第73章:驕陽(7)(1 / 1)

盜版萬人迷[快穿] 香卻 14567 字 5個月前

服務員將最後一盤菜放在桌上,微笑道:“三位請慢用。”

薑歲坐在椅子上,對謝曼曼抬抬下巴:“吃吧。”

謝曼曼很是拘謹,她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桌子上一次性上這麼多的菜,簡直眼花繚亂,她抿了抿唇,道:“我剛剛說的事……”

“吃完飯再說。”薑歲拿起筷子,“感覺你瘦的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

謝曼曼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隻好先吃飯,薑歲心裡有事,不太有食欲,他回了元嶼的消息,說自己在陪妹妹,抬起頭的時候就見謝曼曼已經把碗裡的飯吃的乾乾淨淨了,一顆米都沒有剩下。

薑歲都怕她噎著,給她倒了杯橙汁,謝曼曼一口氣灌下去,打了個飽嗝,臉紅成一片:“對不起,薑歲哥哥。”

薑歲覺得這小姑娘還怪好玩兒的,“吃飽了的話,就說說看吧,誰想見我?”

謝曼曼蹙起眉,似乎是在思索這件事該怎麼開口,她縮了縮肩膀,低聲道:“你不要跟爸媽說是我告訴你的,不然他們肯定會打我。”

薑歲點頭。

“就是小姨。”謝曼曼輕聲說:“媽媽的妹妹,她病的快要死了,一直沒錢去看病,我離開鎮子的時候,她隻剩最後一口氣了,求我帶一張你的照片回去給她看看,但我想……她要是能見到你本人,應該會更高興。”

薑歲疑惑,“她為什麼想要見我?”

謝曼曼搖搖頭:“我不知道。”

薑歲看向謝燕至,“你知不知道?”

“不清楚。”謝燕至道:“她一個人住,很少出門,我沒見過她幾次,隻知道她年輕時候跟人私奔,男人死了後回了老家,在鎮子上名聲不太好,不受待見。”

薑歲覺得挺奇怪,文秀娟的妹妹,一個素未謀面的隻能說是有親戚關係的人,為什麼在臨死前那麼想要見他一面?

謝曼曼睜著一雙大眼睛,希冀的看著薑歲:“薑歲哥哥,你能去看看她嗎?她真的很可憐,而且她是個好人,我小時候她還給我補習功課,偷偷給我糖吃。”

薑歲沒有立刻答應——他對那個小鎮沒有任何興趣,一想到文秀娟和謝豪的家就在那裡,他就煩躁的很,覺得膈應。

謝曼曼沒能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有些失落,但也沒有強求,薑歲忽然道:“你現在回去,那對夫妻是不是會打你?”

畢竟今天他給了謝豪和文秀娟那麼大的難堪,那兩人不敢對他動手,當然就隻能找謝曼曼的麻煩了。

謝曼曼臉色慘白的嗯了聲,“沒關係的……我都習慣了。”

“你已經念高一了,有足夠的生活自理能力。”薑歲撐著下巴道:“我媽說會資助你和謝家傑念書,也就是說你不需要依靠謝豪他們,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一直住在學校裡,不跟他們聯係,入學手續之類的,我會讓人給你處理好。”

謝曼曼驀然睜大眼睛,“哥哥……”

“彆哭啊。”薑歲輕嘖一聲,“我最煩人哭了,又

不是多大事兒,但你自己要下行決心脫離他們才行。”

“我可以的!”謝曼曼立刻說:“我可以自己生活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真的!”

看得出她平時在家裡可謂是受儘委屈,對那對夫妻沒有一點感情,否則也不會這麼乾脆利落。

“那行。”薑歲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而後對謝曼曼道:“等會兒有人來接你,會給你安排臨時住處,我先回去上課了。”

謝曼曼連連點頭。

薑歲和謝燕至一起走出飯店,謝燕至冷不丁的道:“你對她倒是挺好?”

“?”薑歲轉頭看著他,“她是我妹妹。”

“謝家傑是你弟弟。”謝燕至道:“但你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薑歲翻了個白眼,“得了吧,我對媽寶男一視同仁的厭惡。”

“那你怎麼對我也那麼冷淡。”謝燕至說,“我應該沒有得罪過你。”

薑歲表情一言難儘。

“討厭你還需要理由嗎?”薑歲輕嗤,他拿手指戳戳謝燕至肩膀,“那個易慕沒少跟你說我壞話吧?”

“……你怎麼知道?”

“我又不是弱智。”薑歲哼了聲,“要我形容的話,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見一個廢物拿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卻毫不珍惜的憎惡憤怒,我見過這種人,他們大多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全世界都對不起他們,但能怎麼辦,我就是命好,投胎也是本事。”

謝燕至看著薑歲精致漂亮的臉,倒是對這位小少爺有點改觀。

原以為是個一無是處的小廢物,但在看人這方面,還挺準的。

“易慕肯定跟你說,我就是個偷了你東西的竊賊,我的一切都該是你的,我應該對你低三下四感恩戴德。”薑歲冷笑,“這種話我聽過很多,但是謝燕至,我並不覺得自己欠你什麼,並且我承認我就是討厭你,如果你想報複我,我也隨時奉陪,因為我就是這樣自私的人。”

風卷著銀杏葉飄搖而至,吹起了少年漆黑的額發,謝燕至定定看了他幾秒,才說:“我從來沒覺得你對不起我。”

他說完抬步往學校走,薑歲小跑著跟上他,“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沒有。”謝燕至冷淡回答。

薑歲:“?你的語氣很輕蔑。”

“你的錯覺。”

薑歲氣的停在原地,對著謝燕至的背影道:“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討厭你,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他決定今天回去就趁謝燕至睡著了在他的石膏上畫烏龜。

……

“十一假期想去安遠鎮?”柳漁訝異道:“怎麼會突然有這個想法?”

薑歲想來想去還是對謝曼曼說的事情有些在意,反正十一長假也要來了,不如就去看看好了,他也沒什麼損失。

“去看看謝燕至長大的地方。”薑歲敷衍他媽,“挺好奇的。”

柳漁卻有些擔心,畢竟安遠鎮實在是太偏僻了,他們上次去的時候,進鎮子的土路十分顛簸,鎮上

條件也很簡陋,她怕薑歲吃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看薑歲堅定的樣子,她也不好拒絕,道:“那你問問燕至願不願意陪你去?”

薑歲:“元小魚陪我去。”

柳漁不像薑辭鏡那樣對元嶼有敵意,相反還挺喜歡這孩子的,有元嶼陪著她也放心一些,道:“但是你們兩不熟悉環境呀,燕至在那裡長大,有他帶著你們也能好好玩玩兒,你去問問燕至。”

薑歲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又抱著柳漁的胳膊小聲道:“那等薑辭鏡回來了,你跟他說這件事哦?”

柳漁失笑,“怕你哥不同意啊?”

“在他眼裡我永遠三歲,過馬路都不會看紅綠燈的那種。”薑歲無語,“肯定不允許我去那麼遠的地方啊。”

柳漁也覺得薑辭鏡對弟弟的保護欲過濃了,點頭答應:“放心,媽媽跟他說。”

薑歲這才上樓,去了謝燕至房間。

謝燕至已經把今天的輔導內容準備好了——他發現薑歲雖然次次倒數第二,但還是挺聰明的,很多知識點教一遍就會,就是很喜歡開小差,草稿紙上全是他畫的小人兒,有獠牙很長的人魚,四肢抽搐的喪屍,還有死掉的小狗……非常天馬行空。

“你能陪我去安遠鎮嗎?”薑歲做完題,謝燕至批改的時候,他撐著下巴問。

謝燕至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我有什麼好處?”

薑歲驚訝:“跟我一起旅遊還需要好處嗎?”

“……”謝燕至筆一頓,抬起頭看著薑歲:“你一直這麼自信嗎?”

薑歲歪頭,“跟我出去委屈你了?”

謝燕至眉目不動,“沒有好處,不去。”

薑歲想了想,站起身,“你等我會兒。”

他回自己房間抱了個小箱子回來,放在書桌上打開,謝燕至就見裡面裝了不少零零碎碎的小東西,紐扣,糖果,鋼筆,甚至還有幼兒園給的小紅花。

少年在裡面翻翻找找,終於在最下面找到了幾張卡,他拿出一張,放在謝燕至面前,“這張卡是去年爸給的生日禮物,裡面好像有五十多萬。”

謝燕至:“……”

“你還嫌少?”薑歲瞪大眼睛,“做人可不要太貪心。”

見謝燕至不說話,薑歲忍痛拿出另一張卡,“這是薑辭鏡給的零花錢,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一百來萬。”

謝燕至:“。”

“你還不滿意?”薑歲啪一聲把卡拍在桌子上,“你再這樣我要報警說你敲詐勒索了。”

“我可以自己選麼?”謝燕至淡聲道。

薑歲猶豫了下,將箱子推到他面前,“那張黑色的卡不能選,那是我的壓歲錢。”

謝燕至的注意力卻根本沒在那些銀行卡上,他在裡面翻了翻,拿出了那個已經很舊的毛絨小紅花,“這個是什麼?”

“是我上幼兒園拿到的第一朵小紅花。”薑歲有些得意,“因為拾金不昧。”

謝燕至心想你動輒出手就是五十萬一百萬的,撿個五十一百

估計都嫌彎腰累吧。

“我要這個。”謝燕至垂著眼皮,“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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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歲有點不樂意,畢竟他覺得這朵小紅花很有紀念意義,但看謝燕至對彆的東西都不感興趣的樣子,他隻好忍痛割愛:“行吧。”

謝燕至把花放進抽屜裡,敲敲桌面,“現在看你的錯題——我再說一次,如果你考試的時候也在卷子上畫烏龜,老師會扣你的卷面分。”

薑歲:“……知道了,煩死了。”

補習結束,薑歲打著哈欠回到自己房間,乍然看見沙發上坐了個人的時候嚇一跳,等看清薑辭鏡面無表情的臉,他又嚇一跳。

“過來。”薑辭鏡淡聲。

薑歲挪過去,薑辭鏡:“坐。”

薑歲小心翼翼的坐下。

“你要去安遠鎮?”薑辭鏡語氣毫無波瀾,輪廓分明的臉上卻帶著幾分戾氣,“去那麼遠的地方做什麼?”

“那是我家啊。”薑歲說。

這話不知道哪裡刺激到了薑辭鏡,他一把抓住薑歲手腕,盯著少年的眼睛道:“你的家就在這裡,沒有第二個家。”

薑歲眼睫顫了顫,覺得薑辭鏡這個樣子有點嚇人,跟以往生氣的時候都不太一樣,就像是……被侵犯了領地的野獸,有一種最原始的森冷可怖。

“哥……”薑歲小聲說,“你弄痛我了。”

薑辭鏡一僵,鬆開手,看了看他細白的手腕,上面果然有了幾個紅色的指痕,他冷著臉揉了揉,“還痛?”

其實不怎麼痛,隻是薑歲皮膚薄,很容易留下印記而已,但現在的薑辭鏡讓他很沒有安全感,他下意識點頭:“嗯,很痛。”

薑辭鏡眉頭皺的更緊,忽然低下頭在他手腕上吹了吹,溫熱的氣流拂在皮膚上,瞬間讓薑歲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如遭雷殛,驚愕不已。

“怎麼了?”薑辭鏡問:“痛的這麼厲害?”

薑歲呆呆的說:“沒有……沒有很痛。”

薑辭鏡什麼時候對他這麼溫柔過,薑歲幾乎要以為面前的人不是他那個動不動擺臭臉的大哥了。

“嬌氣。”薑辭鏡把那點紅痕揉開,這才道:“非要去?”

薑歲覺得他語氣鬆緩了一些,立刻打蛇隨棍上,抱住薑辭鏡胳膊道:“我就去玩玩兒嘛,反正那麼長的假期,謝燕至也跟我一起去,媽媽也同意了。”

在薑歲很小的時候,薑辭鏡就覺得他很會撒嬌。

彆的小孩看見他不被嚇哭就是好事了,隻有薑歲敢抱著他的腿要糖吃,要玩遊戲機,要抱,後來薑歲長大了,就不怎麼跟他撒嬌了,現在抱著他胳膊要東要西的樣子,倒是一瞬間將他們拉回了那段兄弟感情還算和諧的時候。

少年穿著單薄的圓領睡衣,露出嶙峋鎖骨和白皙的脖頸,鎖骨上一點紅色的小痣,像是雪地裡乍然盛放的紅色梅花,隱隱透著冷淡的香,那香如同從他骨肉裡泛出來的,讓人忍不住想要貼著皮肉仔仔細細的去嗅吻。

“哥?”薑歲偏過

腦袋,疑惑的看著薑辭鏡,“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薑辭鏡覆下眼睫,將少年幾乎要滑落肩膀的領口扯上去,訓斥:“以後不準再穿這件睡衣。”

從高處看,什麼都清清楚楚,偏偏他還愛晃來晃去,惹人心煩。

“?”薑歲不知道這人又是哪根筋搭錯了,對他的睡衣還有意見了,敷衍道:“知道了。”

“可以去,但每天給我打視頻。”薑辭鏡做出妥協,“能做到?”

薑歲:“……我今年十八歲,不是八歲。”

薑辭鏡:“那就不去。”

“知道了知道了。”薑歲永遠隻能對他哥的□□霸道妥協,“我保證每天都給你打視頻。”

“嗯。”薑辭鏡起身往外走了幾步,忽然又轉回頭,靜靜地看了薑歲幾秒,看的薑歲有些不太自在,“哥?”

“沒事。”薑辭鏡道:“隻是在想,一晃眼,你都長這麼大了。”

他順手帶上門,嗓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好好休息。”

一直到隔絕薑歲的視線,男人才仰起頭吐出口氣。

他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對薑歲的掌控欲過於強烈了,他也嘗試過放手,在薑歲初中最後一年的時候他在國外待了整整一年沒回來,就是想要逃避那種扭曲的情緒,但那東西就如同附骨之疽,毒入肺腑,割舍不掉。

他可以騙過心理醫生,但無法騙過自己。

……

放假第一天,薑歲就和謝燕至一起從家裡出發了,安遠鎮在W市,飛機要兩小時,到達機場的時候元嶼已經在等著了,“歲歲。”

薑歲接過他手裡的奶茶喝了口,沒骨頭一樣趴在他身上:“為什麼定這麼早的飛機票啊?”

“從W市機場到安遠鎮要轉三次車,大概需要五個小時,隻能早點飛過去,不然到地方都是後半夜了。”元嶼摟著他腰,“你要是困的話,我們改到下午?在W市住一天也可以。”

“沒事。”薑歲打了個哈欠,忽然看見旁邊一對年輕父母經過,小孩兒坐在行李箱上非常愜意的模樣,他立刻來了興致,推推元嶼:“元小魚,你也像那樣推我。”

要是彆人,多半會覺得這樣很丟人,但元嶼從來不會這樣想,他將自己的行李箱拖過來,讓薑歲坐上去,拉著他往前走:“好玩兒不?”

“還行。”薑歲其實太高了,不能跟小朋友一樣雙腳懸空,但他還是樂此不疲,“你拉快點。”

元嶼加快了速度,愣是把行李箱拖出了跑車的感覺,謝燕至遠遠看著兩人:“……”

什麼小學生。

安遠鎮確實很偏僻,他們到達W市後坐大巴到了縣上,還要雇車才能進鎮子,謝燕至對這套流程很熟悉了,全程都是他在交流溝通,薑歲負責到處瞎逛,元嶼負責給他當氣氛組,薑歲拿草編個戒指元嶼都能熱烈鼓掌說歲哥好厲害。

謝燕至:“。”傻逼。

薑歲把戒指隨手套在元嶼手指上,他看鄉下的一切都覺得新奇,植

物還好,看見小雞小鴨就走不動道,謝燕至沒辦法,隻能跟人家商量,花十塊錢買了一隻小雞崽給薑歲,結果這小少爺被小雞崽拉了一泡在衣服上,又灰溜溜的把小雞崽給人送回去了,錢也沒要回來,還損失了一件衣服。

進鎮子的路很顛簸,薑歲被晃的七葷八素,好容易到了地方,他下車就吐了,元嶼拍著他的背給他喂水,薑歲臉色慘白:“……這比那過山車還刺激,謝燕至,你以前去縣裡上學,天天坐這種碰碰車嗎?”

謝燕至:“走路去,一周回來一次,周一早上五點就要出門,不然趕不上早八。”

薑歲:“……”

這比碰碰車還恐怖。

“歲歲,我背你。”元嶼蹲下身,“待會兒吃點藥應該能好點。”

薑歲懨懨的嗯了聲,趴在元嶼背上,看著謝燕至走在前面的後腦勺。

這麼一想,謝燕至過的確實挺慘的,之前易慕好像說過,謝燕至在家裡過的比謝曼曼還艱難,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長到這麼大,還能維持個人樣的。

小鎮全是低矮的民房,街道狹窄逼仄,也沒有什麼賣東西的店鋪,晚上七點多,街上就已經沒什麼人了,顯得分外冷清。

謝家在小鎮最邊緣的地方,三間小小的土牆房子,一個院子,就是全部了,屋裡竟然還亮著燈,謝燕至臉色不虞:“他們也回來了。”

其實也不難想到,S市的消費很高,謝豪和文秀娟夫妻肯定是舍不得一直住旅店的,辦完了兒子的入學手續就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

謝燕至敲了敲門,謝豪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大半夜的,誰啊?!”

他打開門,看見幾人,愣了下:“你們……”

謝燕至淡聲道:“薑歲想來看看,待兩天就走。”

文秀娟聽見動靜也出來了,她眼珠子轉了轉,熱情道:“歲歲你也真是的,怎麼要來也不提前跟媽媽說一聲?我也沒準備什麼……來來來,快進來!”

她說著讓開身,讓幾人進去,薑歲打量了一下這個勉強可以稱之為“客廳”的地方,老實說,整個謝家的面積還沒他臥室大,更彆說是這個小客廳了,裡面放了一張床、兩張長椅,一排組合櫃和一台電視機,便已經顯得非常擁擠了。

元嶼和謝燕至都是一米八往上的個子,一進去就更擠得慌,文秀娟拿了水果瓜子出來招待,薑歲對這些不感興趣,也沒坐,謝燕至道:“他暈車很厲害,我帶去我房間睡了。”

文秀娟有些不滿意,在S市就算了,到了安遠鎮,薑歲也沒開口叫他們一聲爸媽,不陰不陽的說了句:“城裡長大的,就是嬌氣。”

謝燕至當沒聽見,帶著薑歲去了另一間房。

這間房的衛生情況就要好很多了,雖然很小,隻擺得下一張小床和一張書桌,但到處都收拾的很整潔,被子都疊成了豆腐塊。

“這是你的房間嗎?”薑歲打量了一圈,評價:“好像雜物間。”

“原本就是隔出來的一間房。”謝燕至對他的低情

商不發表任何意見,“謝家傑住另外一個大房間,他床挺大,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想跟他一起睡。”

想起那個小胖子,薑歲確實很嫌棄,他皺眉:“那我們今晚怎麼睡?”

“你睡床。”謝燕至說:“我和元嶼打地鋪。”

雖然謝燕至的床看上去也硬邦邦的,被單也是洗過很多次都已經泛白了,但總比睡地上舒服,薑歲勉強同意了。

謝燕至把行李箱放在了書桌旁邊,從櫃子裡找出換洗的床單,扔給元嶼:“你來鋪,我去打點熱水。”

他覺得小少爺再不洗洗臉泡泡腳,估計明天就得生病了。

薑歲坐在謝燕至床上,比劃了一下,這床可能一米五都沒有,謝燕至那麼大一隻,睡在床上肯定得蜷縮成一團才行,書桌上放著一疊很厚的獎狀,還有很多用過的筆記本。

謝燕至端了盆水進來,冒著騰騰的熱氣,“過來洗臉。”

“哦。”薑歲走過去,閉上眼睛仰起臉,等了幾秒沒動靜,疑惑的睜開眼睛:“你乾嘛?”

謝燕至面色古怪,“你乾嘛?”

薑歲伸出自己的手:“我手受傷了不能碰水啊,你不能幫我洗嗎?”

謝燕至這才想起,他手確實受傷了,玩兒小雞崽的時候被叨了一口,因為皮嫩,所以破了點皮,不抓緊上醫院的話馬上就自己好了。

謝燕至吸了口氣,擰乾毛巾,一隻手扣著小少爺的後腦勺,一隻手慢慢給他洗臉。

哪怕他特意找了新毛巾,但還是有些粗糙的質地,用的力氣大了可能都會把薑歲臉搓紅。

毛巾緩緩擦過額頭、眉眼、鼻梁、嘴唇,這時候的薑歲簡直像個精巧的娃娃任人擺布,乖的讓人心臟發軟。

洗完臉,薑歲又伸出手,讓謝燕至幫他洗手。

雖然那點傷口完全沒有影響,但謝燕至還是避開了破皮的地方,給他把手洗乾淨,又去換了盆水,讓薑歲泡腳。

薑歲坐在床上,脫掉自己的鞋,露出白皙纖瘦的一雙腳,瞬間房間裡的兩人都看了過來。

“?”薑歲奇怪:“怎麼了?”

“我幫你洗吧歲歲。”元嶼湊過去道:“今天走了好多路,肯定酸痛,我給你按摩一下。”

薑歲有點點心虛。

因為他沒走什麼路,都在被元嶼背著走來著,但既然元嶼提出來了,他也不會拒絕,嗯了聲。

元嶼伸手握住他在昏黃燈光下白的反光的腳,薑歲人長得漂亮,就連一雙腳都生的秀美,線條流暢,腳趾圓潤飽滿,趾甲透出盈潤的淡淡粉色,腳腕細瘦,踝骨凸出,柔嫩的腳底心被元嶼手心裡的繭子磨了磨,腳趾微微蜷縮,“有點癢。”

“抱歉。”元嶼喉結動了動,把他腳放進水盆裡,“燙嗎?”

“還好。”薑歲用腳趾撓了撓元嶼掌心,“你耳朵好紅,熱嗎?”

元嶼反應有些激烈的用力握住了他的腳,啞聲道:“歲歲,彆鬨。”

謝燕至冷眼旁觀。

心想姓元的哪裡是熱的,他那明明是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