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驕陽(3)(1 / 1)

盜版萬人迷[快穿] 香卻 12084 字 2個月前

文秀娟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仍舊可以從眉眼之間窺見年輕時候的秀美,可要是跟薑歲那份精致昳麗比起來,確實差的太遠。

薑歲和這對夫妻長得都不是很像,就像是一堆鵪鶉蛋裡突然出現了一枚鴿子蛋,紮眼的像是基因突變。

薑辭鏡不給面子也就算了,謝燕至也這樣說,文秀娟就有些不高興了,道:“燕至,你才回來多久啊,就不想認我這個媽了?你可不要忘了,是誰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到這麼大!”

“實話而已。”謝燕至態度仍舊冷淡,“跟我在哪裡沒有關係。”

文秀娟眉頭一皺就要發作,這時候包廂的門推開,是柳漁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這兩個孩子說是來找你們的,你們認識?”

“認識認識!”文秀娟一看,立刻就放下了這茬,拉過其中一個少年的手,道:“給大家介紹一下啊,這是我的小兒子,叫做謝家傑,家傑,快跟柳阿姨問好!”

謝家傑看著十五六歲的年紀,個子不高身上的肉可是不少,一看就是被家裡嬌寵著長大的,尚算乖巧的跟柳漁問好,柳漁也就笑著問候了一句,又說:“那這位是……”

她說的跟謝家傑一起來的另一個少年,個子欣長,穿著洗的泛白的舊衣服,但長得眉清目秀,很是討人喜歡。

“哦,這是我們鄰居家的小孩兒。”文秀娟態度輕慢了許多,“這次是跟著我們來看燕至的,他跟燕至從小一起長大,關係最好。”

那少年很有禮貌的道:“柳阿姨好,我叫易慕。”

原本百無聊賴的薑歲立刻轉過頭。

——易慕,這不是謝燕至那封情書落款的名字嗎?!

原本這就是謝燕至的小男朋友啊。

薑歲打量了易慕兩眼,心想原來謝燕至喜歡這種說話細聲細氣的。

哦,謝燕至也挺會裝的,小男友不遠萬裡來看他,他竟然還是面無表情。

所有人都在桌前落座,謝家父母此行來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除了最開始文秀娟對薑歲展露出了過分的熱情後,之後就完全把薑歲當做透明人了,沒吃了兩口菜呢,謝豪就給文秀娟使了個眼色,文秀娟會意,道:“柳姐,其實我們這次來,還有個不情之請。”

柳漁關切道:“怎麼了?”

“我們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文秀娟說著說著又開始抹眼淚,哽咽道:“老謝呢,也沒有個固定收入,要人乾活兒的時候他才能賺個三瓜兩棗的,我雖然工作穩定吧,每個月也就那麼點錢,家裡卻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實在是壓力大啊!”

聽到這裡,薑歲冷冷一勾唇角。

說來說去,不還是來要錢的麼。

誰知道文秀娟話鋒一轉,繼續道:“我們那鎮子,柳姐你也去過,知道有多落後,得虧燕至聰明,成績才能一直那麼好,我們家傑就不一樣了,他沒他哥哥那聰明的腦子啊,我們夫妻兩真是為了他的學習操透了心。”

“我們就想著,鎮子上

那教育哪裡比得上城裡啊?要是讓家傑也在S市這樣的大城市念書,沒準情況就會好轉呢!”文秀娟握住柳漁的手,“所以我就想著,能不能讓柳姐你幫著給安排一下,讓家傑也來這裡念書?我們也不求他多有出息,起碼將來得找個能養活自己的工作吧!”

柳漁一向心軟,又心裡愧疚,畢竟謝家父母幫她養了十八年的兒子,又把兒子還回來了,她可沒舍得把薑歲還回去,聽她說是為了孩子的將來考慮,思索一瞬道:“我倒確實有這方面的朋友,可以幫忙把他學籍轉過來,隻是……孩子在這邊念書,總要有人照顧,你們看?”

文秀娟道:“那還用得著照顧,讓家傑跟他哥睡一個屋就行!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關係好著呢,有柳姐你看著,我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柳漁愣住了。

她隻是答應了幫謝家傑轉學籍,怎麼謝家傑就要住到薑家去了?

“哎呀,我就知道柳姐你是個心善的好人!”不等柳漁發問,文秀娟已經感歎道:“說過來這也是我們兩家的緣分,老天爺都讓我兩在同一個醫院生產,要不是抱錯了孩子,我哪兒能認識到柳姐你這樣的好人呐!”

柳漁性格溫緩,被她這一通輸出徹底搞蒙了,嘴裡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這時候謝豪也道:“誰說不是呢!要是換個人,可不會同意這事兒,畢竟有些有錢人,臟心爛肺的,明明這對他們來說隻是舉手之勞,但他們就是不願意伸手幫我們一把!”

這話一出來,柳漁的話就更說不出話了。

“既然是為了前途,為什麼不讓謝曼曼來城裡讀書。”謝燕至抬起頭,“她成績比謝家傑好的多。”

謝豪和文秀娟一共三個孩子,老大謝燕至,老二謝曼曼,小兒子謝家傑,謝曼曼和謝家傑是龍鳳胎,都在讀高一。

“曼曼就是個女孩子,讀那麼多書乾什麼!”文秀娟不以為意道:“我和你爸連婆家都給她看好了,等明年春天就嫁過去。”

薑歲愣住了。

他問謝燕至:“你妹妹多少歲啊?”

“十六。”

“……十六歲還是小孩子啊?”小少爺完全不能理解,“十六歲就嫁人?!”

文秀娟道:“我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嘛!我也是十六歲嫁給你爸的,我們那兒都是這樣,歲歲你真是少見多怪。”

薑歲:“你那是什麼時候,現在是什麼時候?”

文秀娟不滿道:“你怎麼跟媽媽說話的?我沒養你我還生了你呢!”

薑辭鏡垂眸看向薑歲,“吃你的飯。”

薑歲本來就吃不下,加之今天的荒唐事一件接一件,他直接摔了手裡的筷子站起身,道:“我不管你們想,這個叫謝什麼傑的要是敢住進我家,我連夜搬走。”

謝豪臉上的橫肉抽動了兩下,手背上青筋暴起,大概在家裡慣常使用暴力鎮壓不聽話的孩子,這會兒也條件反射了,等柳漁抱著薑歲哄的時候,他才勉強壓抑下來,道:“柳姐,你這也太寵孩子了,看他

這無法無天的樣子,在長輩面前動不動就擺臉色使性子,還要反了天去了?!”

文秀娟幫腔:“就是,怎麼養的這麼任性,燕至可就從來不頂撞父母。?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薑歲好不容易被順下去的毛又炸了,他委屈的道:“媽,我要回去了,我不要跟他們待一起!”

“好好好,你先回去。”柳漁心疼的道,想起什麼,她又轉頭說:“燕至,你先跟歲歲一起回去吧,我和你哥還要留在這裡商量些事情。”

謝燕至嗯了聲,柳漁又說:“對了,易慕這孩子既然是來找你的,你就請你的好朋友去家裡做客,好好招待人家知道了嗎?”

謝燕至又嗯了一聲。

薑辭鏡低聲警告薑歲:“不許再鬨脾氣。”

薑歲冷哼,當先離開了包廂,把門摔的震天響。

“看看,看看!”謝豪怒道:“脾氣比他老子還大,這還得了!?按我說,孩子就是要打才能成才,把他吊起來抽兩天,看他還敢不敢橫!”

“謝先生。”薑辭鏡冷聲,“我不讚同你的教育方式,你這種行為叫做家暴,可以報警處理。”

謝豪一噎。

他敢跟薑歲橫,可不敢在薑辭鏡面前擺譜,畢竟這位薑家的大少爺才是如今薑家真正的掌權人。

“而且。”薑辭鏡漆黑的瞳孔帶著幾分戾氣,“我在這裡,你還沒資格管教他。”

……

走出餐廳,外面已經全黑了,天上零零碎碎的掛著黯淡的星子,城市的霓虹倒是絢爛無比,無數綿延的燈海交織出這座紙醉金迷的國際大都市,在夜裡更顯繁華。

薑歲被風吹的有點冷,他看了眼身後正在說什麼的謝燕至和他的小男朋友,道:“謝燕至。”

謝燕至看向他,“怎麼了?”

“你家裡重男輕女很嚴重嗎?”

薑歲直到現在都不認為謝豪和文秀娟是他的父母,下意識用了“你家裡”這樣的措辭,讓旁邊的易慕眸光閃了閃。

“嗯。”謝燕至說:“如果義務教育不是鎮上強製要求,他們不會讓謝曼曼去讀書。”

薑歲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富足、文明、美好的世界裡,接觸的女孩子都是想要什麼都有的千金小姐,謝曼曼這種十六歲就要被迫嫁人的情況在他看來簡直就跟科幻似的。

“你跟妹妹關係好嗎?”

謝燕至:“一般。”

薑歲抱著胳膊:“你也是既得利益者。”

易慕連忙解釋:“不是這樣的,薑……薑小少爺,謝叔他們隻寶貝謝家傑,燕至在家裡過的日子比曼曼還不好,謝叔經常喝醉了酒打他的……”

薑歲一愣,“那你為什麼不跟爸媽說?”

謝燕至:“為什麼要說?既然已經離開了,何必多生事端。”

薑歲生氣,“我知道了,你就是故意的,你不跟爸媽說,是以為我會被送回去,這樣挨打的就是我了!你滿肚子壞水!”

易慕被他的邏輯驚呆了,一

時間話都說不出來,倒是謝燕至已經在這半個月的相處裡充分體會到了這位小少爺的以自我為中心,彎下腰看他:“就你這小身板,謝豪的皮帶抽你身上兩下你就要暈。”

薑歲被嚇得一哆嗦,睫毛抖啊抖,微微張著紅潤的唇,像是一隻驚慌失措的兔子。

謝燕至眯了眯眼睛,似乎是覺得嚇他很有意思,繼續道:“有時候他喝多了,就會用荊條抽人,薑歲,見過荊條嗎,上面全是刺,抽下來就能帶下一層皮肉,你要是敢哭,他還會拿任何他看得見的東西砸你,某次他一斧頭砸在我頭上,我瞬間暈了過去,傷口兩個月才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風吹過,拂開了少年的黑發,一塊很醒目的疤痕在頭皮上十分猙獰,竟然跟薑歲今早在車上磕到的位置差不多。

“那……那你媽不管你嗎?”薑歲小聲問。

“管啊。”謝燕至說:“她要是心情好,就任由你自生自滅,心情不好,就往你的傷口上再潑一盆鹽水,疼痛加倍。”

薑歲渾身像是有小蟲子在爬,愣愣的看著謝燕至。

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和謝燕至抱錯,這些事情被他遇上,他會怎麼樣。

以前薑辭鏡凶他兩句他都要哭著找爸媽告狀,但謝燕至遭遇這些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救他。

“你要哭了?”謝燕至皺眉,“我騙你的。”

“……真的?”

“嗯。”謝燕至說:“騙你的。”

薑歲鬆了口氣,又凶起來了:“你真是一肚子壞水,乾嘛嚇我!”

說完就自己跑下台階,鑽進溫暖的車裡去了。

易慕低聲道:“燕至,你說的明明都是真的,甚至還有更過分的……為什麼要說是騙他的?”

“沒看他都要哭了。”謝燕至有些不耐煩的說:“哭了你來哄?”

“他被保護的真好。”易慕的語氣不無羨慕,“從來沒有接觸過任何不好的事情,就算是無理取鬨,周圍人也願意縱容他,寵著他,可是燕至……這些原本都該是你的。”

謝燕至扯了下唇角,“是嗎。”

“這件事我和他都沒有選擇,不是我的錯,當然也不會是他的錯。”

易慕還想說什麼,謝燕至已經道:“走了,他最多等五分鐘,超過一秒就會讓司機當著你的面把車開走。”

是的,薑小少爺就是這麼惡劣,他可以理直氣壯的讓彆人等他二十一分鐘,卻不肯多等彆人一秒鐘。

等回到薑家,薑歲徑直回房,根本沒有儘地主之誼的意思,謝燕至也不是什麼性格熱絡的人,隻是讓管家爺爺給易慕安排間客房。

“你什麼時候回去?”謝燕至問。

“剛見面就問我什麼時候走啊?”易慕笑了笑,“其實我是順便過來看你的,我媽不是二婚了嗎?要接我來S市念書,在辦轉學手續,所以我這會兒才有空來找你。”

謝燕至對此反應平平,連易慕要轉去什麼學校都沒問,還是易慕主動開口:“我也要去一中,燕至,

又能做同學了。”

謝燕至嗯了聲,“我還有套試卷沒做,先……”

他說到這裡頓住,猛然抬頭,正對上趴在二樓欄杆上往下看的薑歲的眼睛。

“……你在那裡乾什麼?”謝燕至問。

薑歲下巴墊在自己胳膊上,輕哼一聲,心想我當然是來看你們談戀愛學習經驗,然後去傳授我的拆門大弟子的。

“思考人生。”薑歲說:“你們繼續啊。”

“你還能思考人生?”謝燕至笑了。

薑歲覺得那是嘲笑,他瞬間怒了。

謝燕至之前嚇唬他,現在還嘲笑他,新仇舊賬一起算,氣的他直接翻過欄杆從二樓往下跳,按理說這對一個成年男性來說不算是什麼高難度挑戰,但偏偏他穿的拖鞋,翻欄杆的時候崴了腳,整個人都不可控製的往樓下栽去,剛從門外進來的老管家看見這一幕差點心臟驟停:“小少爺!!”

電光石火之間,薑歲默默在心裡估算一下不到三米多的高度摔下去會不會缺胳膊少腿兒,他閉上眼睛準備迎接砸在地板上的劇痛,忽然一陣風卷來,薑歲隻感覺自己被一雙結實的臂膀接住了,模模糊糊之間好像還有哢嚓一聲。

他睜開眼睛,看見了謝燕至的下頜。

比他的人生規劃還要清晰利落。

謝燕至生生把他接住了。

薑歲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脖子,跟他對視了兩秒後,謝燕至吸了口氣,“能不能下來。”

“我手骨折了。”

兩小時後,醫院。

薑歲蔫頭耷腦的跟在謝燕至身後,看著他打了石膏的右手手臂——要不是知道謝燕至還會用左手寫字,薑歲現在會更愧疚。

“你這是什麼表情。”謝燕至說:“感覺下一秒就要給我哭喪。”

薑歲忽然跑到了他前面,雙手合十,仰頭看著他:“能不能不要說是為了救我手臂才骨折的?要是薑辭鏡知道了,他肯定會把我關小黑屋裡打一頓!求求你了!”

謝燕至挑眉:“那要我怎麼說,寫卷子寫太多了嗎。”

“……反正你隨便說。”薑歲又拜了拜他,“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我一定幫你得到!”

“再說。”謝燕至繼續往前走,“好好照顧我,這可是你說的。”

一聽他答應了,薑歲吐出口氣,道:“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去領藥。”謝燕至說:“6號窗口。”

薑歲點頭,又轉回頭,眼巴巴的看著謝燕至:“……這個要怎麼弄啊?”

謝燕至:“。”

怎麼能這麼笨。

身殘誌堅的謝燕至自己去窗口排隊拿藥,拿到了藥後還是自己拎著的,兩人這才一起回家。

柳漁和薑辭鏡都已經回來了,聽說謝燕至受傷的事情十分擔心,在薑歲懇切的目光中,他風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不小心摔的,醫生說不嚴重,不會有後遺症。”

柳漁不放心,上下檢查謝燕至,確認他除了手臂骨折,沒出其他事,這才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道:“歲歲,你也坐下,媽媽有事跟你說。”

“哦。”

“我和你哥跟謝家商量了一下,他們想把孩子送來城裡念書,其實是好事,這對我們家來說也就是舉手之勞,而且謝曼曼那孩子……我之前也見過,是個聽話乖巧的好姑娘,要真是不讓她繼續讀書去嫁人,媽媽心裡也不落忍。”

柳漁歎口氣,“但我提出由我們家資助謝曼曼,他們又不同意,非覺得女孩兒讀書沒用,不如把這機會給兒子,談來談去,隻好說兩個孩子都來這裡念書,由我們家裡資助。”怕薑歲不高興,她連忙說:“你放心歲歲,他們不住家裡,學校都可以住校,他們就住學校裡。”

既然不住家裡,薑歲就懶得管了,他沒說什麼,柳漁便笑著摸摸他的頭,“我就知道歲歲是個心軟的好孩子,你之前在包廂裡發脾氣,是為曼曼妹妹的遭遇生氣,媽媽都知道。”

薑歲瞥了薑辭鏡一眼,“可有人不知道呢,就覺得我壞脾氣。”

薑辭鏡:“。”

柳漁忍不住笑著說:“你哥最護著你了,你不知道你們走後……”

薑辭鏡起身,“我明早上有個跨國會議,先回房休息。”

走出去幾步,他又轉頭看向薑歲:“跟上。”

“!”薑歲立刻戒備起來。

怎麼回事,薑辭鏡要跟他算之前的賬了??

“我不想……”

薑辭鏡:“彆讓我說第二遍。”

薑歲不情不願的跟著他哥上樓了。

好像從很小的時候起就是這樣,薑歲永遠跟在薑辭鏡的身後,當他還是個小蘿卜頭的時候,跑的呼哧帶喘也沒薑辭鏡那長腿走得快,往往會被落下一大截,但薑辭鏡從不回來抱他,隻會站在原地等他自己追上去。

薑辭鏡的房間在三樓,薑歲很少去,他站在門口往裡面瞥了眼,入目全是黑白灰,寡然無趣,他比較欣賞元嶼的房間風格,明亮溫馨,跟薑辭鏡的沉悶完全不同。

“進來。”薑辭鏡脫去外套,扯了扯領帶,讓脖子得以鬆緩片刻,像是結束捕獵的大型猛獸,在這難得安寧裡肌肉都放鬆了幾分。

“哦。”薑歲挪進去幾步,跟薑辭鏡保持一個禮貌的距離。

“我會吃了你?”薑辭鏡皺眉。

薑歲抿著唇角,貼著牆站好,小聲說:“你不能打我,我已經長大了。”

“我什麼時候說要打你了?”薑辭鏡幾步走到了薑歲面前,嚇得他又往後面縮,但身後就已經是牆壁,退無可退,隻好虛張聲勢:“媽還沒睡呢,你要是打我,我會哭的,哭的非常大聲!”

“……”薑辭鏡按了按眉心,其實他應該更早看出來薑歲不是家裡親生的,畢竟這又蠢又嬌的勁兒,跟誰都不像。

成熟的兄長捏住幼弟的下巴打量他的臉,吐出冷淡的評價:“除了哭還會乾什麼?嬌氣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