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玫瑰(16)(1 / 1)

盜版萬人迷[快穿] 香卻 13135 字 5個月前

“怎麼鞋都沒穿就下來了。”在場三人,邵繁是臉色最平靜的,他對保姆吩咐道:“把他的鞋拿來。”

保姆早就被現場的氣氛嚇死了,聽見這話連忙逃上樓。

顧鄢的視線落在薑歲肩頸的紅痕上,眼睛裡紅血絲密布,手指關節被自己捏的咯吱作響,要是此刻在他面前的不是邵繁而是彆的什麼人,他早就一道雷下去劈死了事。

可偏偏那個人是邵繁。

把他從賭場帶走、把他從大佬手上保下來的邵繁。

“……邵哥。”顧鄢啞聲道:“這就是你說的危險程度極高,需要即刻收監?”

把人鎖在床上,也算收監?

他沒跟人睡過,但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薑歲那一身曖昧紅痕,隻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邵繁並沒有理會壓著怒火的顧鄢,而是對薑歲道:“過來。”

薑歲遲疑一瞬,以過往的經驗判斷這時候最好還是不要招惹邵繁為妙,便慢慢走了過去,邵繁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讓阿姨給你煮了山藥排骨粥,要吃嗎?”

薑歲抿唇,慢慢抬起頭去看顧鄢。

他眼尾帶著一層薄紅,眸中似有江南三月朦朧的煙雨,飄飄搖搖的要從長睫上落下,卻又久久未曾落下,最讓人懸心。

顧鄢看出來了,薑歲是在求救。

“……邵哥。”顧鄢扯了下唇角,“尹青楠說喪屍病毒爆發後,他為你報複你拒絕訂婚的行為,打斷了你的雙腿,把你丟在滿是喪屍的實驗室裡,若非你覺醒了異能,早就死了,我以為,你們是仇人。”

邵繁終於轉過身,看著顧鄢,微微一笑:“尹青楠是這麼告訴你的?”

“可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和薑歲是仇人。”

“可……”顧鄢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就已經喉頭一苦。

是啊,邵繁從來沒有親口跟他提起過有關自己和薑歲的過往,隻是在他離開基地之前,交代他把薑歲帶回來,是他先入為主,在尹青楠那裡聽說了這段往事,便認為邵繁是恨薑歲的。

畢竟硬生生打斷了自己雙腿、又讓自己命懸一線的人,誰能不恨?

可薑歲就是有這樣叫人死心塌地的本事,就拿常致來說,如果薑歲讓他立刻去死,他也絕不會多問一句為什麼。

“他確實危險。”邵繁道:“所以我把他關在這裡,有什麼問題?”

“到底是因為他危險,還是因為你的私欲?”顧鄢咬牙,他一把抓住薑歲的手臂,襯衫對於薑歲來說本來就太大了,這個動作瞬間讓領口鬆垮開,露出雪白的脖頸和肩膀,上面不僅有密集的紅痕,還有手指太用力揉捏而留下的痕跡,尤其是胸口,都破皮了。

“難道你對每個被收監的犯人,都這樣?!”

薑歲把領口拉起來,側過頭沒說話。

邵繁溫聲道:“我是他的師長,在他父母去後也是他唯一的監護人,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在質問

我?”

“我……”顧鄢噎住了,但他大腦轉的飛快,很快道:“我是搜救隊的隊長,質疑領袖的做法不合規矩難道有問題?”

邵繁輕描淡寫的道:“那你現在質問我,是因為我的做法有問題,還是出於自己的私欲?”

這是之前顧鄢問的問題,現在反倒是被邵繁拿來堵了他的嘴。

“既然不想吃飯,就先上去吧。”邵繁對薑歲道,“我送你。”

薑歲垂眸,看著邵繁遞給他的手,猶豫了下,還是握住了他的手。

因為邵繁腿腳不方便,彆墅裡是有電梯的,薑歲被他拉著往電梯而去,走出去幾步,忽然又轉過頭看向顧鄢:“……你能不能帶我走?”

他聲音有些啞,難得示弱,一瞬間顧鄢隻感覺心臟被紮了一下,又疼又麻又癢,明明鮮血淋漓,他卻想將傷口撕開,讓血肉都暴露在日光之下,這樣才能找到一點喘息的機會。

“歲歲。”邵繁聲音不冷不淡,“聽話。”

顧鄢深吸了口氣,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薑歲手腕,將人扯到自己身後,“沒聽見他不想留在這裡嗎?!”

“他現在是囚犯。”邵繁面色平靜,“沒有選擇的權利。”

“邵哥。”顧鄢胸膛急促起伏,臉色很難看,“我從來不質疑你的決定,你也從來不會出錯,但為什麼在對薑歲的處理上你如此反常?如果你是想把他關起來悄無聲息的弄死,我還能理解,但你……”

邵繁忽然用力拽了薑歲一把,薑歲被迫彎下腰,男人手指扣著他後頸,仰頭吻住了他。

唇瓣廝磨,津液交換,薑歲柔軟的舌都被勾出了口腔,以至於顧鄢將那點嫩紅的顏色看的清楚分明。

不止於此。

薑歲因為難受而蹙起的眉、不停顫抖的眼睫、微微皺著泛著粉意的鼻尖、被吮吸輕咬的凹陷的唇肉,顧鄢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不太會接吻,顧鄢知道的,如果他主動親人,隻會貼著唇瓣碰一碰,至多再舔兩下,他被人吻的時候也不會換氣,隻會艱難的、從縫隙裡尋找一點新鮮空氣,那時候的薑歲是很軟的,水一般,可以被揉捏成各種形狀。

“……”顧鄢再也看不下去,一拳砸在邵繁臉上,抬手將薑歲扯進懷裡,“邵繁,他不願意!”

邵繁垂著眼睫,曲起手指緩緩擦去唇角被薑歲蹭上的津液,臉上的紅印分外明顯,他卻絲毫不在意,隻是問:“你要跟顧鄢走?”

薑歲抓緊了顧鄢的衣服,身體微微顫抖,似乎有些害怕,顧鄢不由的抱住他,低聲道:“你彆害怕,我帶你走。”

“薑歲。”邵繁冷靜的問:“你要跟顧鄢走?”

邵繁在警告他。

薑歲很清楚。

“我……”

“你少威脅他!”顧鄢冷聲道:“邵繁,如果你給不出一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那你就是在限製他的人身自由,這在基地裡是明令禁止的,你身為基地的領袖,難道要知法犯法嗎?”

“我跟他的事情——應該還輪不到你來插手。”邵繁倏然抬眸,他俊秀的五官好似溫玉雕琢而成,此刻卻像是凝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刹那間周圍空氣都好像下降了幾度,顧鄢反應極快,大腦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身體已經躲開了好幾步,隻見他剛才站立的地方竟然刷刷刷多了幾十根尖銳的、深深插進地板的冰刺。

基地幾乎沒人見過領袖的異能,甚至有人懷疑他隻是個沒有進化的普通人,所以前不久的異能者□□才會有那麼多的擁護者,得到進化的異能者認為自己和普通人類已經不是同一個物種,他們也不應該由一個雙腿殘廢的普通人領導。

叛亂者在死前的那一刻才明白,領袖不是沒有異能,而是見過他使用異能的人,大部分都已經死了——就如同他們的死法一樣,被鋒銳至極的冰刺洞穿身體,待冰刺融化後,便隻剩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邵繁的異能強勢、霸道、攻擊性極強,和他這個人溫潤如玉的外表截然相反。

“……你想殺我?”顧鄢咬緊了牙關,“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外界將顧鄢稱為最強的異能者,自然不是憑空杜撰,如果邵繁的腿沒有殘,顧鄢沒把握能贏他,而以邵繁如今的情況,如果不能做到一擊必殺,給了他反應的時間,就絕對躲不開他的雷電。

邵繁指尖凝出長長的冰刺,語氣平淡:“可以試試。”

顧鄢見他真要動手,空中湧動電光,兩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薑歲忽然道:“……夠了。”

要是這兩人打起來傷到他怎麼辦,全是大範圍殺招,真的很難躲。

如果他是在場外看戲,任憑這兩人鬥的你死我活他也懶得管,但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薑歲抓緊了顧鄢的衣袖,低聲說:“老師……我不想留在這裡。”

“……”邵繁的手指微鬆,冰刺瞬間融化成水,他盯著薑歲的眼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你永遠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

“歲歲,我從來沒有勉強過你什麼。”邵繁聲音寒涼,“你覺得,如果有彆人知道了你的秘密,會不會將你拉入舊日的深淵之中?”

他對薑歲伸出手,無奈的歎口氣:“隻有在我身邊,你才能安全的活著,三個月過去了,你還不明白這個道理麼?”

薑歲手指一顫,顧鄢立刻握緊了他的手腕,“不想留下就不要答應他!”

“什麼人類什麼深淵。”顧鄢眯起眼睛,“你到底在說什麼?!”

薑歲仍舊縮在顧鄢懷裡,沒有要過來的意思,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邵繁指尖微動,而後收回了手,“你剛才不是說,要我給你一個足夠的理由?”

薑歲的手指猛然握緊,幾乎掐進了顧鄢的皮肉,顧鄢眉頭緊皺,他察覺到了薑歲在緊張。

他在緊張什麼?邵繁能給他定下什麼罪名,讓他如此恐慌?

“如果我告訴你。”邵繁一字一頓的道:“你現在抱在懷裡的,是一隻喪屍呢?”

顧鄢下意識的道:“你在開什麼玩笑!?他是個活生生的人,會動會笑會說話,怎麼可能……”

他忽的想起來了薑歲手背上的抓痕。

那痕跡太像是喪屍留下的了,但薑歲之後沒有異變,他也就沒有多想,但現在看來,如果那真是喪屍留下的抓痕……

薑歲沒有被感染,隻有一個原因。

喪屍不會感染喪屍,他早就被感染了。

顧鄢的身體一寸寸僵硬,咽了口唾沫:“……他怎麼可能是喪屍。”

“歲歲。”邵繁笑了笑,“告訴他,你是人類麼?”

薑歲咬著唇沒說話。

“薑歲,你……你真的……”

邵繁微笑:“他是一隻喪屍,所以我□□他,這個理由,足夠說服你麼?”

“……”顧鄢的大腦簡直天旋地轉,每當他覺得這操蛋的世界已經足夠操蛋的時候,總會發生一些更加操蛋的事情,他從A城帶回來的,漂漂亮亮的金尊玉貴的,小心翼翼的捧著伺候著的大小姐,竟然是一隻喪屍?!

“好了。”邵繁語氣溫柔,“今天已經胡鬨夠了,跟我上樓。”

薑歲一直垂著頭,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可他單薄的身體卻好像一株臨風的樹,被風吹雨打的淒慘,好像隨時都會被摧折。

他慢慢朝邵繁走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

“……我說了,如果不想留下就不留下!”顧鄢粗暴的把薑歲按進懷裡,暴躁道:“你聽不懂嗎?!平時那麼鬼靈精的人,怎麼現在邵繁說兩句話你就被拿捏的服服帖帖?蠢不蠢啊你薑歲!”

薑歲嘴唇動了動,“你沒有聽見他說嗎,我是一隻喪屍。”

“我他媽的又不是聾子,我當然聽見了!”顧鄢像是一隻炸毛的雄獅,摁著薑歲不許他用那種破碎的眼神看自己,看的他媽的心臟一直抽痛。

“你是一隻喪屍,但你是我從A城帶回來的,要是你在基地犯下什麼事,是我的全責,理應由我監護你。”顧鄢彎腰把人抱起來,“答應了會帶你離開,就不會說話不算數。”

薑歲錯愕道:“我真的是……”

“行了。”顧鄢打斷他:“我知道你是隻很沒用的喪屍,不然我早就被你感染了。”

邵繁手指握緊了輪椅的扶手,幾乎將那合金製成的扶手捏斷。

“領袖日理萬機,太過繁忙,這隻喪屍由我監管。”顧鄢面無表情的道:“人我就先帶走了。”

他抱著薑歲轉身就走,刹那間有寒風而至,“轟隆”一聲,暗紫色的光將無數朝他湧去的冰刺儘數劈碎,劈裡啪啦的落在地上,顧鄢頭也沒回,倒是薑歲靠在顧鄢的肩上,看著邵繁,輕輕一笑,用口型說:“瘋狗。”

“。”邵繁生生捏碎了扶手,寒冰迅速凍結周圍一大片地面,而後寸寸碎裂,地板全部被炸碎,一片狼藉。

……

“小駱哥,你說老大能把歲歲撈出來嗎?”白萄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拉

拉正在磨刀的駱思恒的衣袖,“我去問過青楠了,他說這件事事關重大,恐怕老大出面也……”

她話剛說到這裡,就見房門被一腳踢開,顧鄢抱著個人進來了,白萄驚喜道:“老大!你……?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白萄隻看見他懷裡人清瘦白皙的一截腳踝,顧鄢就已經進了裡面的臥室,白萄茫然的跟上去兩步,砰地一聲,房門又在她面前摔上了。

白萄:“?”

她茫然的看向駱思恒:“小駱哥,剛老大抱著的人……”

駱思恒吹了吹刀面,道:“除了大小姐,誰還能讓老大公主抱啊。”

“!”白萄興高采烈:“老大就是老大,一出面就把人帶回來了!”

駱思恒卻沒有她那麼傻白甜,敲敲她腦袋說:“你看老大那樣子也不像是和平的把人搶回來的啊,我估計這裡面的事兒不小。”

“啊?”白萄連忙道:“那該怎麼辦啊?”

“涼拌。”駱思恒把自己東西拎起來,“先撤,我估計待會兒有點少兒不宜的事情要發生。”

此時房間裡響起薑歲罵聲:“顧鄢!!你滾開!”

白萄轉頭就要去問怎麼回事,駱思恒手疾眼快,把人撈回來,推著她往外走:“看什麼看,,什麼都看隻會害了你。”

“????不是啊小駱哥,老大是不是在欺負歲歲?我都聽見他哭了!”

駱思恒:“哭的再慘也不關你事,你要是敢這時候進去,哭的比大小姐還慘你信不信?”

白萄:“啊???”

……

房間裡,薑歲捂著自己身上僅有的一件衣服,氣的臉都紅了:“你突然發什麼瘋?!”

顧鄢冷聲道:“你全身都是他的味道。”

薑歲一僵,“你是狗嗎?這是他的衣服,有他的味道不是很正常?”

“那你為什麼會穿他的衣服?”

“……”他哪兒知道邵繁還有這種癖好,明明以前看著挺正經的人。

“你們昨晚睡了?”顧鄢冷不丁的問。

薑歲一巴掌甩過去,顧鄢這次卻沒乖乖挨打,擒著他手腕:“回答我。”

“跟你有關係?”薑歲怒道。

“那就是承認了。”顧鄢幾乎把自己牙齒咬碎,“我他媽的親你一口你都要陰陽怪氣我半天,竟然讓他……”

薑歲眉心緊皺,他坐在床上,覺得這個姿勢很不舒服,將腿伸直,懶得管顧鄢的無能狂怒——如果顧鄢早點踹邵繁的門,他至於被邵繁翻來覆去一晚上嗎?

……姓邵的活兒爛的跟沈曜慈不相上下,白活那麼多年。

他忘了昨晚全身都被邵繁細密的吻過,雪白修長的腿上也全是紅痕和淤青,在黑色的床單上分外顯眼,顧鄢立刻紅了眼睛,握著薑歲腳踝道:“你在邵繁床上就這麼聽話?他想怎麼搞就怎麼搞?”

薑歲扯了下唇角,“怎麼,你想聽我複述邵繁怎麼對我的?”

“我操了……”顧鄢抓了一把自己的

頭發,像是一頭氣急敗壞的野獸,半跪在薑歲面前,盯著他道:“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尹青楠說你曾經跟他表白,想要跟他結婚,但他拒絕了,因此你懷恨在心打斷了他的腿,讓他在實驗室裡等死……”

他捏住薑歲尖細的下頜,“按照常理來說,邵繁應該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你對邵繁也應該唯恐避之不及,但你們顯然不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你知道他不會傷害你,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底氣?”

薑歲抬起腳尖點了點他心口,漫不經心的道:“因為他心裡有我啊,所以舍不得殺我。”

“……”顧鄢握住他勻稱漂亮的足尖,這個人渾身上下都嬌氣的不行,腳上一點繭子都沒有,顯然是嬌生慣養沒走過什麼路,皮膚嫩的豆腐一般,稍微用點力就會喊痛,會留下痕跡。

“既然他心裡有你,為什麼不肯跟你結婚?”

薑歲躺在顧隊硬邦邦的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輕嗤:“因為他心裡不隻有我。”

“邵繁……是我見過的,最堅定的,也最溫柔的人。”少年喃喃說:“他的溫柔不是對個人,而是對整個世界。”

足尖一緊,是顧鄢用力握緊了,薑歲吃痛,“你乾什麼?”

“他想把你關在家裡,鎖在床上,你竟然還在當著你救命恩人的面,誇他?”顧鄢聲音沉冷,“你真是很不識時務。”

“那你現在想乾什麼?”薑歲歪頭看著他,“睡我?”

顧鄢一頓。

薑歲爬起來,拍拍他臉頰,輕笑:“想什麼呢顧隊。”

顧鄢心臟酸澀,像是被一根長針捅穿了,血淋淋的空洞暴露在外,無論用什麼都填不滿。

“你在邵繁家裡的時候,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哪裡去了?”顧鄢將口腔都咬破了,嘴裡全是血腥味,“怎麼,我一把你救出來,就不裝了?”

“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何必再偽裝呢。”薑歲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幫我洗澡好不好?身上有點痛,能不能幫我上點藥?”

顧鄢腦門上青筋直跳。

薑歲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和彆的男人鬼混了一晚上,弄得自己渾身是傷,結果來找他上藥!?他是什麼老實人丈夫嗎?!

“不願意啊?”薑歲鬆開手,也不糾纏,“那算了……喂!”

顧鄢把人打橫抱起來,“老子說不願意了嗎?!”

顧鄢這人看起來冷硬,性格更是狗都懶得搭理,被他抱在懷裡倒是挺舒服的,有種久違的安全感,薑歲貼在他心口,聽他心臟跳動的聲音,“你心跳好快。”

“……”顧鄢不說話。

薑歲又問:“你在想什麼?”

顧鄢還是不說話。

“好吧。”薑歲挑眉,在他耳邊很輕很輕的說:“顧隊,硌著我了。”

顧隊面不改色的把他抱高了一點。

顧鄢這個人,從生出來就在吃苦,好不容易考上了軍校,以為日子開始好轉時,又去蹲了大牢,沒從大牢裡出來呢,人類已經淪陷,成了喪屍的自助餐,從來就沒趕上過好時候。

但他的前半生吃了那麼多的苦、熬過了那麼漫長的歲月,也沒有哪一刻,像如今這般難熬。

薑歲哪裡是隻喪屍,他是個妖精。

好不容易洗完澡,顧鄢用浴巾裹著人,把他抱出去,吹乾頭發的時候薑歲已經昏昏欲睡,顧鄢拍拍他臉頰:“先吃點東西。”

薑歲困倦的翻了個身,說話的聲音黏黏糊帶著鼻音:“我不需要吃人類的東西。”

“你真是喪屍?”顧鄢捏著他手臂上的一點軟肉,“我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喪屍。”

“如果不吃人類的食物,你靠什麼活著?”

薑歲枕在自己手臂上看著他,“你要養我嗎?”

顧鄢心口一跳。

在他這種糙人眼裡,這話就跟“你要娶我嗎”沒什麼區彆,他本想矜持一點,畢竟這小王八蛋慣會玩弄人心,很不是個東西,但他的舌頭已經先於他的腦子,給出了回答:“要怎麼養?”

薑歲唇角彎出一點頑劣的弧度,在顧鄢的手腕內側舔了舔,在香香軟軟的沐浴露香氣裡說:“要吃肉。”

“這樣的話,你也要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