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我幫您洗(1 / 1)

盜版萬人迷[快穿] 香卻 12107 字 5個月前

艙房狹窄而逼仄,薑歲情急之下,隻能把卡福塞進淩亂的被子裡,自己半坐起身,不悅的抬眸:“我沒同意你進來。”

陳見卿站在光與影的分界點,薑歲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見他溫和的聲音:“到晚飯時間了,博士。”

薑歲心臟跳動的頻率異於平常,他竭力讓自己不要表現出來,不耐煩的道:“知道了,你先出去,我換件衣服。”

陳見卿竟然很好說話的轉過身,甚至還要幫他拉上門,但在轉身的刹那,他餘光瞥見什麼,動作頓住,似乎漫不經心的說:“對了博士,我剛剛本想找加西亞主管商量點事情,他卻不在房間裡,您有看見他嗎?”

薑歲呼吸一滯,努力控製自己的表情不要發生任何變化,道:“我剛被你吵醒,怎麼會見過他?你到底滾不滾?”

“也是,是我糊塗了。”陳見卿點點頭,退出門口,拉上了門扇。

薑歲猛地鬆口氣,卡福也差點被憋死,爬出來低聲道:“他以為你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親愛的,趁這個機會,聽我說。”

兩人在昏暗的光線裡對視,臉色都是一片慘白,卡福握住薑歲的肩膀,快速道:“陳見卿的任務不僅僅是代替我這麼簡單,很可能還有殺了我,安瑟爾是總部派來的助手……最近總部一直在鬨分裂,可能是因為我站錯了隊,所以他們才想要處理掉我。”

“他們本想趁著地震的時候把我們都鎖死在房間裡,這樣我們倆就死的神不知鬼不覺了,誰知道出了點意外,安瑟爾和你一起被關在了裡面,陳見卿沒有辦法,隻能放你出來,而我則是用炸彈炸開了那堵牆……”

薑歲:“你房間裡為什麼會有炸藥??”

“……這不是重點!我房間裡還有手榴彈呢!”卡福無奈道:“現在重要的是,我們在海上飄著,對他們來說同樣是下手的好機會,把我們弄死後丟進海裡喂魚,連屍體都找不到,要不是我冥冥之中有種預感……”

卡福後怕的拍拍胸口,“——我已經被安瑟爾一刀捅死了!現在他們到處找我,就是想要滅我的口。”

薑歲對這些權力上的爭鬥一無所知,相比起算計人心,他還不如趴在生態箱旁邊看小白鼠嗑瓜子。

“現在看來,他們應該暫時不會動你,但也要小心才行。”卡福低聲囑咐道。

薑歲應了一聲,問:“那你呢?”

卡福苦笑一聲,道:“我得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否則小命難保……等會兒晚飯你儘量拖住他們一段時間,不要表現出任何異常,我會找地方藏起來的。”

“我知道了。”薑歲道:“你現在就走,留的越久越危險。”

他說著帶著卡福到了臥室門邊,拉開門想要看看外面有沒有巡邏的人,然而剛開門就見一道靜默的修長身影,已經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聽了多久,看見薑歲驚恐的眼神,他微微歎口氣,道:“博士,撒謊可不是個好習慣。”

陳見卿竟然一直沒走!

一瞬間薑

歲渾身冒冷汗,手指都發顫?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陳見卿微微俯身看著他,抬手似乎想要幫他擦去額頭的汗水,“我……”

“薑歲!快跑!”卡福猛的衝出來死死抱住陳見卿,嘶吼道:“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要讓任何人找到你!”

薑歲來不及多想,拔腿就跑,卡福雖然上了年紀,但到底是個一米八往上的男人,陳見卿一時間竟然無法擺脫他,暴怒之下竟然爆了臟口:“你他媽的——”

耳邊是自己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的心跳聲和喘息聲,他聽見卡福慘叫了一聲,陳見卿似乎在和誰說話:“跑了……嗯,立刻去找,彆讓他……”

薑歲閉了閉眼睛,並沒有直接衝出過道,而是進了一間雜物間。

這裡面堆著很多東西,滿地狼藉無從下腳,他被一大卷麻繩絆倒,摔在地上,手肘和掌心立刻蹭破了一大片皮,鑽心的疼痛襲來,他卻哼都沒有哼一聲,匍匐著往雜物堆裡爬。

麻繩、漁網、魚叉,甚至潛水服和雨靴……這些東西上都帶著未乾的海水,也不知道在這裡漚了多久,本就刺鼻的魚腥味都被發酵成了另一種更加恐怖刺鼻的腐爛的味道。

要是以往,這種地方薑歲彆說往裡鑽了,就是遠遠看見都要繞路走,但現在薑歲彆無辦法,他隻能先把自己藏起來,然後才能冷靜下來分析當下的情形。

雜物間裡一片漆黑,薑歲艱難的爬了兩分鐘,摸到了一個木頭櫃子,立刻一喜。

這櫃子貼牆放著,外面堆滿了東西,幾乎將它完全遮住,是個藏身的絕佳去處!

薑歲小心翼翼的拉開櫃門,裡面不知道放了些什麼東西,味道比外面還要難以形容,角落裡還塞了一堆漁網。

他鑽進櫃子,用漁網把自己埋住,狂跳不止的心臟這才緩緩趨於平靜。

博士白皙的皮肉上全是臟汙,黑發也被汗濕的貼在額頭上,一雙眼睛因為強烈運動而帶著水光,鼻尖泛著潮濕的紅色,靠在臟兮兮的櫃子裡緩緩閉上眼睛。

真狼狽。

像是一隻被驅逐的流浪狗。

卡福說,陳見卿和安瑟爾想要殺了他們,但他總覺得配控中心的指令有些說不通,既然這兩人是表兄弟,又是帶著相同的任務來到加勒比海基地,那為什麼他們竟然沒有商量好撤退的時間呢?

如果說此次謀殺是臨時起意的,陳見卿並不知道安瑟爾當時在他房間裡的話,也說不通,因為飯菜是陳見卿帶來的,他看見了安瑟爾。

還是說,陳見卿已經喪心病狂到連表哥也想一波帶走?

再者,他能趕在閘門關閉之前逃生,可以說是阿瑞斯和安瑟爾共同的功勞,如果安瑟爾想要殺他,把他丟在房間裡自殺自滅來的不是更快麼?

薑歲還要繼續往下分析,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道:“……沒找到。”“我這邊也沒找到。”“該不會是太害怕跌進了海裡吧?”“就這麼大點地方,能藏去哪裡?”“說起來,這間房是不是還沒搜?”“這間房臭死了,博士寧願死也不可能躲在這裡

面吧??”

一群人七嘴八舌吵鬨無比,薑歲死死捂住了口鼻,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都閉嘴。?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道沉冷的聲音響起,“把門打開。”

是安瑟爾的聲音!

薑歲瞳孔微微放大。

之前陳見卿是不是就是在通知安瑟爾帶人來抓他?!

薑歲心裡有些慶幸,來的人是安瑟爾的話,他可能不會被發現,畢竟這條蠢狗神經粗大,一點都不細心。

“噠噠噠”,軍靴的聲音落在地板上,聲音沉沉,其他人控製不住的吐槽:“我去,這什麼味兒啊……”“我還以為鯡魚罐頭就是你們的極限了,結果你們還有更多花活兒?”“嘔……不行了我要吐了!”“這他爹的簡直就是生化武器!”

安瑟爾倒是很淡定,隻是皺了皺眉,道:“開燈。”

有水手咳嗽一聲:“這房間沒燈,畢竟也不經常用……”

安瑟爾輕嘖,開了狼眼手電,四處照了照,這兒跟垃圾場沒什麼區彆,多看一眼都是在受罪,有人道:“斯圖亞特先生,這兒肯定沒人,我們去彆的地方看看吧?”

安瑟爾並沒回話,或許是因為在部隊裡待過,他對這些東西的接受程度比所有人都高,垂眸看了眼地上的麻繩,將它踢開,又輕巧的一躍,站在了廢棄漁網上,他的重量立刻壓的這堆東西滲出灰黑色的水,其他人都面露嫌惡,捏著鼻子都要窒息了。

“這裡面……”安瑟爾挑了下眉,“怎麼還有個櫃子?”

“!”薑歲一驚,不自覺的又往裡面縮了縮。

“是之前的儲物櫃,後來老板給換了新櫃子,舊的就放這兒了,一直也沒扔。”有水手說。

安瑟爾隨意應了一聲,看上去也沒放在心上,隻是隨意打開櫃門往裡面照了照,並沒有翻弄裡面的東西,道:“看來確實不在這兒,走了。”

心口懸著的巨石陡然落地,薑歲卻沒敢鬆開這口氣——他決定起碼要半小時後再出去透氣,誰知道安瑟爾會不會像陳見卿那個狗東西一樣默不作聲的等在門口?

外面的人陸陸續續離去,薑歲一直等著安瑟爾的腳步聲,就在他察覺到哪裡不對勁的時候,忽然“嘭”的一聲,櫃門被人用力打開,安瑟爾傾身逼近,正對上薑歲愕然抬起的雙眼。

他還捂著自己的口鼻,臉頰都被掐出了一圈紅印子,那雙總是淡漠的眼睛睜大,帶著盈盈水光都無法掩飾的恐懼,真是好看的要命。

安瑟爾俯身貼近薑歲,抓住了他的下頜,戲謔道:“看我找到了什麼。”

“一隻臟兮兮的小貓咪。”

……

卡福被五花大綁捆在地上,嘴也被堵住了,隻能發出意味不明的唔唔聲,看見薑歲被安瑟爾帶進來,眼睛裡的光徹底熄滅了。

陳見卿正在擺弄手裡的無線電通訊設備,抬起眼皮看見薑歲,皺了皺眉:“怎麼搞的這麼臟。”

安瑟爾吹了聲口哨:“挺會藏的,廢了我不少功夫。”

他隨手將一把□□拍在了桌面上,轉頭看著薑歲:“我要去洗澡,一起嗎,博士?”

薑歲還沒說話,陳見卿就已經冷冷道:“想死嗎。”

安瑟爾一勾唇角,“你急什麼。”

薑歲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一起你媽。”

“……”房間裡靜默了一瞬,安瑟爾哈哈大笑,捏著薑歲下頜打量兩眼,饒有興致:“原來你會罵人啊?我還以為你被逼急了也隻會陰陽怪氣。”

薑歲一把打開他的手:“滾開。”

“喂喂。”安瑟爾道:“你對把你從那堆臭烘烘的東西裡抱出來的救命恩人就是這個態度嗎?”

薑歲:“我還能弄死你,試試看嗎?”

“倒是想試試看,不過我表弟已經忍不了我了。”安瑟爾遺憾道:“因為某些原因我現在還不能得罪他,所以博士,我先走了。”

他邊走邊脫了身上已經亂七八糟的外套,露出精壯有力的上身肌肉線條,要是平時薑歲還能琢磨一下是給他開個T字刀還是Y字刀,現在卻隻想一刀捅他心臟裡送他歸西。

陳見卿放下手中東西,態度仍舊溫和,甚至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怎麼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薑歲推開他的手,厭惡道:“我是你的導師,少對我動手動腳。”

陳見卿笑了笑,原本打算說什麼,驀然看見他手心的擦傷,臉色瞬間變了:“怎麼弄的?”

薑歲抿了下唇角,不自在的蜷縮起手指,不讓陳見卿看。

他總不能說是自己沒有看清楚摔的吧,那也太丟人了。

陳見卿面無表情的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發現隻有手肘和手心的擦傷,眉頭這才鬆緩了幾分,道:“博士,您需要洗個澡,否則就算傷口包紮好了也會發炎。”

薑歲冷漠道:“你們對俘虜這麼優待?”

陳見卿沒回話,隻是讓人去準備了熱水,船上條件差,沒有淋浴設施,隻能拿盆裝著熱水洗,薑歲本來不太想接受陳見卿的虛情假意,但這一身臭魚爛蝦的味道他自己都受不了,隻好冷著臉跟著陳見卿進了裡面的房間。

他脫掉外套,就見陳見卿還杵在門口,皺眉道:“出去。”

“您受傷了。”陳見卿挽起袖口,試探了一下水溫,無比自然的說:“我幫您洗。”

“……”薑歲想要扇陳見卿一巴掌,臨到伸手才想起自己手心受了傷,這一巴掌陳見卿痛不痛的不重要,他自己肯定很痛。

“我不需要。”薑歲道。

他隻是右手受傷了,左手還是好好的。

“好吧。”陳見卿道:“其實我是擔心您又趁我不注意逃跑了,再把您從雜物間找出來的話……有些麻煩。”

薑歲看著房間裡除了門之外唯一的通道——一扇還沒有他腦袋大的窗戶,忍無可忍的道:“陳見卿,適可而止!”

“如果你非要有人看著我的話。”薑歲冷著臉說:“外面去隨便找個人,總之,你不行。”

陳見卿笑意微頓,但他大概已經習慣了博士的傲慢和毒舌,仍舊能維持柔和的語氣:“艾莉森也可以嗎?”

薑歲:“……”

就算薑歲再不要臉,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助手、今年二十四歲的妙齡姑娘進來守著他洗澡。

陳見卿無奈的歎口氣,好像他是什麼正在鬨脾氣的小孩子,道:“博士,脫衣服吧,待會兒水冷了。”

薑歲抿唇將自己又臟又臭的外套直接砸在了陳見卿身上,陳見卿看了眼自己瞬間蹭上一片汙漬的白襯衫,又看了眼薑歲,若無其事的直接開始解襯衫扣子:“正好一起洗了。”

薑歲:“?!”

之前他認為阿瑞斯下流,但現在看來,分明是陳見卿更下流!!

薑歲背對著陳見卿開始脫衣服,脖頸和耳朵都被氣到泛紅,臉頰也透出粉意,無法忽視身後那道如有實質的視線,薑歲隻好催眠自己:燈光暗淡,都是男的,沒什麼大不了。

他剛脫完衣服要去拿水瓢,忽然有一隻溫熱的手自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瞬間讓薑歲那一片肌膚滾燙起來,那種灼燙還有蔓延的趨勢,薑歲憤怒的轉頭:“你——”

陳見卿站在他身後,身體上的熱意透過來,熏的薑歲十分難受,想要拉開距離,陳見卿卻道:“彆動,受傷的手舉起來,再鬨一會兒水真涼了。”

“……”薑歲忍著脾氣照做,陳見卿還真就細致的幫他洗起澡來,薑歲隻需要配合他抬抬胳膊伸伸腿就行了。

——如果最後陳見卿沒有在他蝴蝶骨上親一下的話,他的心情還能稍微好一點兒。

薑歲面色疏冷而不耐,陳見卿倒是挺高興,把薑歲裹進一張大浴巾裡,道:“洗乾淨了。”

薑歲古怪的看他一眼,覺得這話說的未免也太古怪了,好像洗乾淨了可以擺盤上桌了似的。

“陳見卿。”薑歲垂眸看著幫他係襯衣紐扣的男人,小房間裡還帶著水汽,有些悶熱,他聲音也有些啞,“當時為什麼不自己離開,而是要來救我?我聽人說,你差一點就死在路上了。”

陳見卿動作一頓,“我還以為您不會關心這些。”

他將最後一顆扣子給薑歲係好,微笑:“畢竟在您看來,任何人愛您,都是理所當然的。”

“……愛?”薑歲莫名其妙:“你愛我什麼?相貌?身體?總不會是愛我的臭脾氣。”

陳見卿抬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輕吻,道:“或許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當然,如果不是從我這裡明白的話,我希望您永遠都不要明白。”

薑歲:“……神經病。”

安瑟爾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薑歲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此刻正臭著臉被陳見卿抱在懷裡吹頭發,白皙的肌膚在昏暗的室內泛出一層瑩瑩如玉的光。

“你們把卡福怎麼樣了?”薑歲終於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他出來後原本被扔在地上的卡福就不見了,也不知道被這兩人丟去了哪裡。

陳見卿和安瑟爾對視了一眼,陳見卿道:“請不要擔心,加西亞主管沒事。”

安瑟爾拖了張椅子坐下,看著薑歲:“他跟你說了什麼?”

薑歲沒回答。

“或許你對我們有點誤會。”安瑟爾道:“我們的目標一直都是卡福·加西亞,跟你沒有關係,你不需要防備我們,我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

薑歲冷笑:“把我關在這裡,叫做不會對我怎麼樣?”

“這是為您好。”陳見卿說:“在到達總部之前,您都不會見到加西亞主管了,當然,到達總部之後也不一定能見到。”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薑歲怒問,“總部為什麼要針對卡福?你們又為什麼要殺卡福?!”

安瑟爾給陳見卿使了個眼色,而後攤手,那意思是:你哄吧,我沒辦法。

“如果他配合的話,我們不會要他的命。”陳見卿溫柔卻不容拒絕的說:“很晚了,博士,休息吧,明天我們就能到達波多黎各了。”

薑歲怎麼可能睡得著,這麼多的事驟然發生,陳見卿、安瑟爾、卡福……每個人都好像有秘密,卻都瞞著他。

他以為自己睡不著,卻在陳見卿關燈後離立刻打了個哈欠。

潮水般的困意襲來,在沉入無邊際的深夢之前,薑歲意識到陳見卿那狗東西肯定在給他喝的牛奶裡加了東西,這股困意完全不正常。

但他無法反抗,昏沉的睡了過去。

拜安眠藥所賜,這一次薑歲沒有做夢。

他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很安靜,或者說,過於安靜了。

往常這種情況,他睜開眼睛時旁邊不是陳見卿、艾莉森就是卡福,再不濟還有安瑟爾,但這次,他在床上坐了許久,還是隻有他自己。

掀開被子下床,薑歲剛打開門,撲鼻而來的就是濃鬱的血腥味,他身體一僵,腳下又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年輕男人似乎在臨死之前見到了什麼異常可怖的事情,眼睛瞪的非常大,身下是已經開始乾涸凝固的血泊。

……這是一具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

薑歲呼吸急促的後退兩步,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楚,這是卡福所雇傭的其中一個水手。

等等……月光?他記得他睡著的時候就是夜裡,怎麼睡了那麼長的一覺醒來,還是能看見月光?

難道他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可就算是船航行的速度再慢,這麼長的時間也應該到波多黎各的港灣停泊了才對,為什麼它仍舊在向前航行?

這具屍體,又是怎回事?!

薑歲腦袋快要被複雜的線索爆掉了,此時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噠,噠,噠……”

來人步伐緩慢,腳步就像是踩在薑歲心臟上,他下意識撿起了屍體手裡的槍,對準了聲音來源。

蒼白清冷的月光儘頭,來人終於露出了面貌。

身材纖長,面容秀麗,神色焦急,竟是艾莉森!

“博士!”艾莉森看見薑歲,也是一喜,立刻道:“您終於醒了!我還以為您出事了!”

薑歲看清是她,手腳一陣發軟,擦去額頭的虛汗,邊朝艾莉森走去邊道:“這到底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有人從背後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他媽的薑歲,你沒看見她手裡的刀還在滴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