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爭滿臉是血,可是眼睛裡還是一片茫然和恐懼,他小聲解釋著:“我沒有……你們認錯人了。”
“這小子這麼慫,簡直不堪一擊,宿劍莊的人不是蒙我們吧?”
圍住他的人是北鬥仙宮的弟子。
踩住晏無爭的那名弟子,在北鬥仙宮實力也僅次於死去的周述,不然也不會把小黑狗打成那樣。
“不管是不是,也不能多一個和我競爭魁首的人,還是殺了最好。”秦思平轉了一下手裡的劍,對準晏無爭的脖頸,“聽說他殺了不少厲害的靈獸呢。”
小黑狗發出‘嗚嗚’的聲音,卻已經動憚不得。
而晏無爭微微睜大眼睛,淚水盈在眼眶中,因為害怕而瞳孔緊縮。
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
為什麼都說他殺了人?
明明沒有,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
一直以來,他都被人當成殺人的魔頭,不管他怎麼解釋都沒有人會相信,這些人卻都想殺了他。
當年老祖宗說,他身上有邪靈,邪靈會在他睡著之後出來大開殺戒。
如果真是這樣,他現在為什麼不出來?
出來啊——!
秦思平的劍緩緩落下來,而在黎明前的夜色中,誰也沒有看見一片暗夜悄無聲息地來到覆上晏無爭的身體。
周圍火把上的光芒似乎閃了一下。
寧涼看見晏無爭頭頂上的黑化進度條微微一閃,從0.01%,跳到了10%,讓少年的面色有些猙獰起來。
然而下一秒,那黑色的進度條在暗夜中有些模糊的虛化一瞬,隨後,便直接變成100%!
中間甚至沒有任何停頓!
寧涼:我的0.2%呢!?
秦思平遊刃有餘的表情忽然一頓,因為他的劍忽然頓在半空,好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擋住。
他下意識低下頭,去看這個被他踩在腳下的廢物,然而——
黑色的光一閃而過,如同閃電,他看著自己握劍的手脫離了身體,掉落在地上。
他愣住,起初的片刻,他甚至感覺不到疼痛,而周圍的人好像都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呆呆地看著他。
然後……劇痛一瞬間扭曲了秦思平的臉,他低吼一聲,捂著自己的手臂退了半步,而下一秒,他掉在地上的劍忽然飛起來,朝著他喉嚨飛射而去!
秦思平畢竟也有大乘期巔峰的修為,劇痛中也飛快側身,躲過那一劍,隻是身形有些狼狽地踉蹌一下,半跪在地上。
他張開手,強行把自己的劍召喚回來,用左手握住,撐在地面上,死死地盯著晏無爭。
“你……”
晏無爭慢慢從地上站起來,他擦了一把臉上的大片血跡,此時,那一身主宰暗夜的君王氣勢,頓時讓周圍的弟子集體後退,那裡還有半點兒懦弱的樣子?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他,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他忽然之間,好
像變了一個人?
但巨大的壓迫感隻是讓他們愣了一瞬間,而後看見秦思平被砍斷在地上的手,哪裡敢有半分猶豫,連忙轉身逃跑。
晏無爭抬起手,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往寧涼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沒有去追殺那些逃跑的弟子,而是看向了秦思平。
“你究竟是什麼人?”秦思平抬起頭,臉上毫無血色,冷汗涔涔而下。
晏無爭居高臨下俯視著他:“你?沒有資格知道。”
眼看著他抬起手,秦思平從納戒中祭出一個寶瓶,他微微念咒,寶瓶中頓時一道驚雷朝著晏無爭劈去!
那驚雷,和雷境中的一模一樣,這隻寶瓶能吸收攻擊的力量儲存下來,然後再釋放出去。
不過,看驚雷的規模,也受到了秦思平修為的限製,隻是中等而已。
然而,即便是中等,也夠讓人喝一壺了,寧涼記得當初和白鬼王到處找雷,這種中等規模的驚雷劈在白鬼王身上,也能讓他難受好一會兒。
寧涼全神貫注操控著暗夜,等待著晏無爭避開驚雷。
卻見他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忽然抬起手,抓住那驚雷,便朝著秦思平狠狠地砸去。
秦思平知道他很強,但哪裡想到他強到這麼變態!
他抱著寶瓶想逃離,卻聽得轟隆一聲,那驚雷轟擊在他身上,連白鬼王都不可能安然無恙,他自然當場就被劈糊!
秦思平倒在地上,被劈得皮開肉綻,空氣中隱隱彌漫著肉烤焦的味道。
他用手抓著地面,恐懼地盯著晏無爭,拚命讓自己往後退。
“饒了我……”他絕望地哀求著。
晏無爭卻在他面前再次抬起了手。
寧涼微微皺眉,無論如何,這是‘仙門會武’,肆意殺人都會被刑院懲罰。
如果晏無爭動手,她隻好收回【君臨暗夜】。
可是,晏無爭的手隻是在半空中一抓,將秦思平那個寶瓶抓在手中,連半個眼神都沒有再施舍,轉身從地上拎起奄奄一息的小黑狗,走入黎明前微微泛白的天色中。
寧涼愣了一下,隨即鬆了一口氣,悄無聲息地跟上去。
她知道,他在有意避開那些觀看法器的窺視,不讓其他宗門的人注意到她。
此時因為天色亮起,雷境外那些掌門們早已看到這一幕,個個都面色鐵青。
“這個晏無爭,簡直沒有半點兒正道弟子的模樣!他這一身修為,絕對是修煉了邪術!”俞青騰咬牙切齒地說。
善善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頂著寧涼的臉悄悄翻了一個白眼。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說什麼邪術?我們天雲宗沒那麼多法寶,但你們去打聽打聽,‘仙門會武’開始之前,我們的弟子有多勤奮!日夜不休都在秘境裡修煉,正因為那樣勤奮,才有這般身手。”
善善這話說的,在場不少人都沉默下來了。
他們的臥底在天雲宗,自然知道天雲宗那一個月是何等的水深火熱。
“北鬥仙宮這一次接連折損兩名弟子,還都是親傳弟子,確實損失慘重啊。”()
眾人悄聲議論著,此時北鬥仙君並不在場,秦思平被擊敗之後,他便起身出去了,大概心緒很難平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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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鬥仙宮乃是眾仙門之首,周述和秦思平都是修仙界年輕一輩弟子中的翹楚,沒想到連接折在‘仙門會武’中。
其中一個還是廢在天雲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弟子手裡。
司馬羽扇搖著扇子,心中暗暗覺得蹊蹺。
這一次名為‘仙門會武’,實際上卻是為了天雲宗那妖神來的。
來之前,他們都勝券在握,小小一個天雲宗,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可自從‘屍傀’死在天雲宗開始,似乎一切就隱隱不受控製了。
司馬羽扇輕輕瞥了一眼‘寧涼’,眼中慢慢染上一層疑惑,這個‘寧涼’是不是哪裡怪怪的?
察覺到他的目光,善善轉過眼眸,惟妙惟肖地一瞥,眼神裡含著三分譏誚,五分清冷,兩分漫不經心,以及三分得意。
她把寧涼拿捏得十分到位。
果然,司馬羽扇被她看得一陣氣悶,想到她不僅有洛岐這樣的弟子,其他弟子也深藏不露,而他這麼多年,隻培養了一個晚晚。
等過兩天殺了寧涼之後,不僅要搶了洛岐,其他弟子也要一並搶走。
隻要帶他們進合歡宗,都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很快,他們就知道合歡宗的樂趣,到時候,誰都不會想離開。
.
山洞裡,晏無爭把小黑狗放在角落裡,而後,自己也倚著石壁坐下來。
寧涼在他之後不久,也走進山洞。
剛一進來,晏無爭便朝她扔了個東西。
暗器!
寧涼下意識想躲,好在有【神照】,讓她看見是那個寶瓶,手忙腳亂地接住,鬆了一口氣。
看見她這副樣子,晏無爭輕哼一聲:“小人之心。”
寧涼:……
她輕咳一聲,問:“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個?”
“因為你太弱,沒有太多攻擊手段,而這個,正好能讓你偷襲。”晏無爭語調平淡地說。
寧涼不禁佩服他,這麼長時間他從來沒見她出過手,卻也知道她的弱點在哪裡。
還好她可以用暗夜控製他,否則早涼在他手裡了。
“什麼偷襲?我那是出其不意。”寧涼在他面前坐下來,把玩著寶瓶,“這是什麼寶物?”
寶瓶隻比她巴掌大一點,通體瑩白,瓶口有一個小小的玉塞。
“乾坤瓶。”晏無爭淡淡開口,“聽著厲害,實際沒什麼用,能吸走三次攻擊,鎖在瓶子裡,為你所用。”
“那很厲害啊。”寧涼說完,看見他唇邊的譏誚神色,想起剛剛那一道驚雷,被他一隻手就拿捏了。
在他看來,確實不厲害。
“在比你境界高很多的人面前,並沒有什麼用,所有法器的運用,都
() 跟自身修為掛鉤。”
“以後會有用的。”寧涼收起‘乾坤瓶’(),看了看他▉()_[((),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小黑狗,有些唏噓,“以前,也會這樣嗎?”
晏無爭道:“習慣了。”
“你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與你無關,不要多問。”他說完,抱著雙手,閉上眼睛,似乎不打算處理傷口。
可是他白淨的臉被秦思平踩在地上,一側臉頰被地上的石頭磨出深深的傷口,血流不止。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頭頂的黑化值,又變成了99.8%。
分明隻有0.2%,卻讓她感動。
“處理一下傷口吧。”寧涼提議。
“不必。”
“你會毀容的。”
“無所謂。”
“毀容多醜啊,你還年輕,變成醜八怪,多難受。”
晏無爭睜開眼睛,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終於問:“你難受嗎?”
寧涼:……
“我這是易容,出去之後就變回來,而你毀容了就是一輩子,我接受不了我的徒弟裡有個醜八怪。”
晏無爭冷笑:“你收徒就是看臉?”
“不然呢?”
晏無爭沉默片刻,終於說:“拿藥來。”
寧涼有給洛岐和夜星療傷的經驗,輕車熟路地拿出一堆傷藥,倒了點清水打濕帕子,剛準備幫他擦。
晏無爭微微側身避開:“我自己來。”
“你看得見嗎?”
他頓了一下,還是堅持:“我自己來。”
寧涼隻好把帕子遞給他,然後在納戒裡翻翻找找,照出一面鏡子,舉到他面前:“看得見嗎?”
他點點頭。
寧涼問:“是不是我現在這張臉太醜,你覺得礙眼,不想我幫你處理傷口?”
晏無爭道:“你醜不醜,與我又沒有關係,更何況,容貌隻是皮囊而已,到最後,都不過是紅粉骷髏,黃沙一掩,又能剩下什麼?”
寧涼對他肅然起敬。
哥們你是真的無欲無求啊。
美人計對他也不會有用了。
寧涼隻好把鏡子交給他,轉身去給小黑狗療傷。
小黑狗明顯比晏無爭傷的重多了,身上血淋淋的,將毛發都染濕了,他趴在地上,像條瀕死的老狗。
寧涼幫他把幾道致命的傷口處理了一下,喂他吃了一顆止血的丹藥。
等她忙活完抬起頭後,發現晏無爭已經處理好臉上的傷,正低頭看著她的動作。
“看我乾什麼?”
“你和以前,不太一樣。”
寧涼笑道:“人總是會變的,好好休息,等天黑之後,繼續去殺靈獸。”
晏無爭向後一靠,閉上眼睛,卻還是說:“等你做完想做的事情,可以離開天雲宗嗎?”
“可以。”
“帶著我一起走,我想找到那個人。”
()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不知道,但肯定對我很重要。”
“好吧。”寧涼也靠在牆壁上,她兩天沒休息了,困得不行,“如果我能成功,最後也活下來的話,我帶你離開天雲宗,去找這個人。”
如果最後能在不召喚白鬼王的前提下,保住宗門和她,就算成功。
如果最後還是召喚了白鬼王,與之而來的黑鬼王不是她能對付的,就算她成了神,也無可奈何。
那是鬼神之王,幽冥之中至高無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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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
“北鬥仙君在做什麼?”善善一直記得寧涼臨走之前,吩咐她注意其他掌門的動向,尤其是北鬥仙君。
最後這幾天,因為北鬥仙宮奪魁無望,北鬥仙君便不常來了。
“他回到住處之後,便一直在修煉,沒有出來過。”被派去打探的歐陽照回來說,“宗主大人,我覺得那老小子有什麼圖謀。”
善善點點頭:“你多注意禁牢那邊的動向,記住不能讓其他宗門的人靠近。”
“是,宗主大人放心,我有很多小青蛙,我派它們把守在禁牢周圍。”
善善疑惑:“小青蛙?”
歐陽照驕傲地說:“嗯,他們都聽我的話。”
善善震驚,這個人怎麼回事?他能和青蛙交流?要不是寧涼告訴她,可以信任這個人,她一定以為這人忽悠他。
“最近這麼冷,小青蛙不冬眠嗎?”
“本來在冬眠,被我叫醒了。”歐陽照一本正經地說,“為了宗主大人的大業,我們絕不會懈怠!”
“哦。”善善點點頭,差一點兒就裝不下去了。“很好,我不會忘記你的,事成之後,你想要什麼獎勵都儘管說。”
“宗主不必客氣,我隻是想做個好人罷了!”歐陽照說完,昂首闊步地走了,繼續去監視北鬥仙君。
善善連拿出紙鶴,把北鬥仙君的動向告訴寧涼,最後還認真地詢問:那個叫歐陽照的,真的可以信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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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涼靠在樹上,抬手從虛空中抓住了飛來的紙鶴,仔細看了善善的消息,看見最後那行字時,不禁笑起來。
砰——!
靈獸倒在地上,揚起滿地灰塵,月光下塵埃浮動,晏無爭慢慢朝她走過來。
而與此同時,一股強悍的靈力也從【神照】進入寧涼的身體。
她已經進入渡劫期了,這幾天,晏無爭在雷境大開殺戒,她不記得自己吸了多少靈獸。
但是,修為停在渡劫期巔峰已經許久了,遲遲沒有要突破的跡象。
渡劫期到‘玄境’,這之間的鴻溝實在太巨大了。
“怎麼樣了?”晏無爭問。
寧涼搖搖頭。
“要不,我們去第九重秘境,那裡的靈獸或許更厲害一些。”晏無爭提議。
“不行,第九重秘境是幻境,很麻煩,如果我一時被幻境迷惑,你就會暴露
在光線下,瞬間失去能力,我兩性命都很危險。”
寧涼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要去第九重秘境。
正因為她知道那是幻境,變數太多了,她急於求成,但也要保險。
“那就繼續去找靈獸吧。”
“走吧。”
明天是‘仙門會武’結束的日子,也是係統提示過的,天雲宗滅門和她死亡的時間,她隻能做最後的努力。
兩人從一片密林裡走出去,迎面看見前方也有幾個人走過來。
輪椅的粼粼聲在夜晚格外清晰。
“是四師兄!”走在最前面的慕嬋一眼就看見了他們,連忙笑著招手。
寧涼趕緊把鬥篷帽子往下拉了拉。
慕嬋跑上來,開心地說:“四師兄,你還好嗎?自從‘仙門會武’開始,我們就一直在找你,你要是和我們一起行動,會少很多麻煩,人多力量大嘛,咦,你的臉受傷了嗎?”
慕嬋想湊近看看,晏無爭便往後退了一步,滿臉寫著生人勿近。
“四師兄,你怎麼了?”慕嬋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晏無爭,疑惑地問。
而此時,蕭沉陌推著墨雲笙的輪椅也走過來,晏無爭原本冷冰冰的目光,落在墨雲笙身上時,忽然危險起來,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極其強大的攻擊力。
寧涼不禁看了他一眼。
而晏無爭卻繞過慕嬋,慢慢走向墨雲笙,後者微微垂著眸子,在他靠近時,才抬起頭,目光溫潤。
而蕭沉陌,也很快走到他前面,攔住晏無爭。
“四師弟,聽其他宗門的弟子說起,你在雷境中殺了不少靈獸,這一次,想必奪魁有望了。”
晏無爭沒有理會他,隻是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烈,在夜色中,幾乎凝成一種實質。
“讓開。”他低聲說。
蕭沉陌微微皺眉,他自然不可能讓開,晏無爭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模樣,在他挺拔的身軀面前,顯得單薄了一些。
但是,他如今的氣勢,在黑夜裡更加凜然,讓這副少年的單薄身軀,也有了殺伐之意。
蕭沉陌握住了腰間的劍,拇指輕輕一頂,劍身出鞘半寸。
那清越的一聲劍鳴讓晏無爭微微偏頭,嘴角卻向上揚起,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想找死?”
眼看著他忽然抬起手,寧涼知道他實力有多厲害,沒有多想,立刻收回了他身上覆蓋的暗夜。
月光一瞬間灑落而下,照在晏無爭身上。
他漆黑冰冷的雙眸,變成一片茫然。
身上那股濃烈的殺氣潮水般褪去,那一身君王的霸氣也消失不見。
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判若兩人。
“大,大師兄。”怯懦的少年看見蕭沉陌的一瞬間,立刻縮起肩膀,惶然地看著四周,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蕭沉陌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那股氣息一瞬間散了,但是,那隱約之
中,似乎有一種感覺極其熟悉。
“你方才怎麼了?”蕭沉陌冷聲問。
“方才?”晏無爭茫然,“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說完,便低頭看去,看見小黑狗,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連忙抱起它,轉身便跑。
剛剛他一定是做錯了什麼事,惹得大師兄生氣了,大師兄的眼神太可怕了。
逃,他必須要逃,否則,會被殺死的!
寧涼看見他跑,也悄無聲息地跟上去。
“四師兄,你去哪裡啊?”慕嬋也被他弄得一頭霧水。
“算了,讓他走吧。”墨雲笙低聲開口,他的目光並沒有看晏無爭,而是看向寧涼的背影,“那個人是誰?”
蕭沉陌知道他問得是誰,也疑惑:“沒看清楚,好像不是天雲宗弟子。奇怪,剛剛晏無爭讓我想起一個人。”
墨雲笙唇邊淡淡浮起一絲笑:“是啊。”
“他應該死了,魂飛魄散才對。”蕭沉陌的面色陰沉下來。
“大師兄,三師兄,你們說的是誰?”慕嬋滿頭霧水。
“一個已經不應該存在於這世上的人,如果不是他,雲笙也不會……”蕭沉陌沒有往下說。
“剛剛,四師兄變得好可怕,好像……要殺了三師兄!”慕嬋捂住嘴巴。
蕭沉陌道:“若他真的還活在世上,必定會來報仇的。”
說著,他低頭看向墨雲笙:“他還活著,而你……墨蘅君,沒有拿到轉命珠,我們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墨雲笙仿佛沒有聽到他說的話,隻是喃喃:“方才跟著他的人,是她嗎?兜兜轉轉,她還是遇見他了?”
“不可能。”蕭沉陌說出斬釘截鐵的三個字。
“咳咳咳……”墨雲笙低頭苦笑,“隻等明日便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