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傍晚，漩渦咖啡廳的打烊時間。

由於最近店內又招到了兩個新員工，所以萊莫的工作量減輕了不少，而且還獲得了一定的假期休息。

今天不是他負責在閉店後打掃衛生，所以到了下班的時間萊莫就去換衣間換下店內的統一製服，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當他推開換衣間的門的時候，聽見了外面打掃衛生的同事的聊天聲。

“最近橫濱的治安好了不少呢……那些夜晚的槍聲也幾乎消失了……總算能睡個安穩的覺了。”

“聽說好像是那些黑手黨的紛爭出了結果？為了什麼遺產的……”

“不管是什麼，總之感覺最近橫濱都安全了不少，好像明天晚上還要舉辦祭典？”

“祭典？我怎麼沒聽說？”

“是……”

隨著萊莫從店內的後門走出距離越來越遠，同事的聊天聲音也逐漸稀疏消失不見。

他今天是走的小路回家。

因為小路比較偏僻，比正常走大路花費的時間要長上許多，所以一般情況下他都不會選擇走這條路，今天是個例外。

至於例外的原因——

“Surprise!”

突然從前面樹上倒掛蹦出的大笑小醜就是理由。

萊莫非常平靜地說：“下午好，小醜先生。”

倒掛在樹上的小醜穿著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臉上用厚重油彩畫著誇張地妝容，頭頂的高聳禮帽和他豔紅的發絲卻違反常理的沒有下垂。

小醜那無論怎麼看，都仿佛帶著譏笑的黑色眼珠靈活的在和他打招呼的黑發少年上轉了兩圈，然後用誇張的詠歎調語氣說。

“下午好，我親愛的小萊莫先生，你今天似乎來的太晚了一些，我已經在這裡等你超過十分鐘的時間了。”

“真是不乖的孩子呢。”

小醜先生用他被白色手套覆蓋的食指，在萊莫的眼珠處戳了一下。

“不如小萊莫把你的眼睛作為賠禮給我吧？”

小醜嬉笑著說。

皮膚蒼白的小喪屍萊莫默默地後退了一步，仰著臉，和倒吊姿態的小醜先生說。

“不給。”

他隻有一雙眼睛，挖掉的話，要再長出來一雙需要一定時間的，他等會兒還要回去見織田先生。

聽見萊莫拒絕的聲音，臉上用紅色油彩畫著直到耳根的誇張笑容的小醜先生露出了一些遺憾的表情，然後這種表情轉瞬即逝，他又恢複了誇張地笑容，從樹上跳了下來。

小醜說：“那好吧，誰讓小萊莫你是我最喜歡的孩子呢，我允許你偶爾的任性。”

他語氣裡帶著的寵溺聽不出真假。

而萊莫也沒有在意小醜先生口中說出的話，畢竟他早就習慣了這位經常有些神經質的先生，而是問。

“今天、找我、什麼事？”

下午的時候，萊莫在漩渦咖啡廳上班，一隻白色的

鴿子從後廚的窗戶飛了進來，遞給了他一張印著紅鼻子小醜的魔術卡牌。

魔術卡牌是小醜先生愛用的工具，而上面的小醜圖案就代表著今天小醜先生有事情要找萊莫，他才會繞路來到這裡。

小醜先生的身高有一米九以上，一米六五的萊莫看他需要仰著頭，雖然小喪屍不會因為這段時間的仰頭而感到不舒服，但是小醜先生還是很紳士地微微彎下了腰。

他豔麗的紅發奪取了萊莫的注意，視線在上面盯了足足兩秒鐘，才聽見他說。

“我是來給小萊莫你送情報的哦~”

萊莫眨了眨眼，問：“什麼、情報？”

小醜的語氣裡帶上了敬畏而眼神裡帶上的些許的狂熱，他語調高亢地說。

“是主人的情報！主人他終於回來了！小萊莫你也不想錯過的吧！來自主人的命令！”

他表現的就像是一個狂熱的追隨者，又像是神經質的瘋子，揮動著手臂，在空蕩蕩被廢棄的公園內，驚嚇走了樹上停留的鳥兒。

而聽見小醜先生口中說出“主人”的小喪屍萊莫無神的灰色雙眼瞬間就亮了起來，他抓住了小醜先生的衣角，問。

“主人！”小喪屍有些著急到說不出話，嘴巴翕張，然後終於小聲喊了出來，“主人、他說了什麼？”

“……”

在萊莫喊出聲之後，小醜先生卻詭異地瞬間平靜了下來。

他漆黑的眼珠轉動，看向了萊莫身後被風吹起的地面灰塵，臉上保持著誇張而無聲的笑容，像是一尊人形小醜雕像。

“主人……”

過了幾秒，小醜先生慢條斯理的開口，“他想要我們做一些事情，而且短時間內無法出現。”

聽見這句話，萊莫鬆開了攥著小醜先生衣服的手，對方整潔的西裝已經被他攥出了一些折痕，他有些失落，但是又有些開心。

失落的是主人不能出現，而開心的是，他終於等到了主人的訊息。

他不是無望的等待。

面容蒼白的萊莫對小醜先生說：“主人……要、萊莫、做什麼？”

如果是主人下達的命令的話，小喪屍一定會好好去做的。或許做完了任務，主人就回來了呢？

小喪屍懷揣著這樣美好的想象。

小醜先生說：“主人要我們——”

“在此世，重建***，宣揚天災的威名，為他的到來，獻上最盛大的恐懼。”

“好。”

萊莫總是顯得木訥呆滯的雙眼裡面此刻充滿了亮光，幾乎是在小醜先生說完的下一秒，他就答應了下來。

看見這樣的小喪屍，小醜先生突然嗤笑一聲。

“既然小萊莫你痛快的答應了，那不如說說怎麼完成主人的命令？”

萊莫身上的激情突然一瞬間褪去，眼裡重新染上了茫然。

“啊……”

他，不擅長這個啊。

他隻是一個可可愛愛沒有腦子的小喪屍

而已，為什麼要思考這麼困難的問題，之前這些東西也不是他負責的啊？

萊莫隻擅長遵循命令辦事，但是遇到要思考的問題，他處理起來會很困難。

在小喪屍茫然的時候，小醜先生惡劣的裂開嘴笑了，然後瘦高的他摘下了高高的禮帽。

語調此刻優雅，就像是紳士一般說。

“既然我親愛的小萊莫先生不能給出回答，那我就免費贈送你一次占卜的機會，它會告訴你接下來該如何走。”

小醜讓萊莫把手伸到他黑色的禮帽裡，把碰到的第一個東西拿出來。

萊莫伸出手，指尖探進了黑洞洞像是有吸引光的能力的禮帽中。

他的手指觸摸到了一張硬質卡片一樣的東西。

“拿到了什麼？”

小醜先生問。

萊莫把碰到的東西拿起來，在陽光下顯現。

那是一張金色的邀請函，而邀請函上的火漆印章，蓋的是紅鼻子小醜嬉笑的模樣。

小醜先生嘴角的笑容一直拉大，直到耳邊停下，說：“看來命運選擇了我呢。”

萊莫有些不明所以地抬頭，“什麼？”

小醜先生沒有回答萊莫的話，他退後兩步，彎腰把禮帽放於胸前的位置對著萊莫鞠了一躬。

“既然命運已經決定，那今天的聚會就到此結束，親愛的小萊莫先生，歡迎你明天準時來參加小醜的聚會*。我們，下次再見。”

無數白色的鴿子突然從小醜胸前的禮帽中飛出，盤旋著飛上天空，而站在原地的小醜已經消失不見。

隻剩下萊莫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拿著那張金色的邀請函，然後一片白色的羽毛落在了他手中的信封上。

“喵~”

身後，一隻三花貓從牆頭路過。

[馬甲“倒吊小醜”構建度+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