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機會(1 / 1)

從草川大和的屍體上移開視線,東雲看向安室透。

兩人眼神一觸即分,東雲的表情並未遮掩,安室透看出了他眼中的擔憂與不安,微微蹙眉。

“貝爾摩德、波本,可以撤退了。”耳麥中琴酒說道。

“我們的任務到這裡就結束了。”貝爾摩德一邊撕下臉上偽裝,身上鼓起的形體瞬間恢複到她原本的模樣,“威士忌,下面的人就交給你了。”

沒有回應。貝爾摩德看向東雲那邊。

隻見同樣卸下偽裝後的黑發青年動也不動地站在安室透身邊,卻隻是看著自己,顯然,面對她的命令,威士忌並不打算去執行。

直白的眼神讓貝爾摩德一時凝噎,轉而去叫另一人:“波本。”

“威士忌。”

聽到安室透的聲音東雲才有了動作,他直接抬腳踩上欄杆,而後翻身利落躍下。

貝爾摩德的視線跟著東雲一躍而下,看著下方剛一入局就將幾人輪番撂倒在地,她微眯起眼,調笑道:“還真是聽你的話啊。”

“多謝誇獎。”安室透笑了笑。

但東雲剛才的提示讓他轉眼便沉默下來:除了沒有料到貝爾摩德易容這件事,草川大和其實該猜的都猜到了,但他就準備了這些來對付組織?

太順利了,無論是對鬆葉會,還是對朗姆那邊。

這時一直望著下方的貝爾摩德忽然收回了身體,她從身上拔出槍,檢查好彈匣後朝向安室透:“走吧。”

這一句催促中貝爾摩德語速似乎快了一些。

安室透終於從底下移開了視線,轉向貝爾摩德,她扮演的白人男性的衣服此時在她身上有些大了,在樣貌明豔的女人身上卻也穿出了彆樣的味道。

“怎麼了?”或是安室透的眼神太過奇怪,貝爾摩德停下動作,轉而露出微笑。

安室透臉上掛著虛偽的笑意,眼睛在一旁燈光的照射下,發出犀利的眸光。

“我記得組織那批貨沒有這麼多。”他往下一瞥,而後轉回到貝爾摩德身上。

“是還有什麼情報忘記告訴我了嗎,貝爾摩德?”

兩人在過道中相對而立。

貝爾摩德望著幾步開外的男人,忽然輕笑了聲:“真是敏銳啊。”

她將發絲撥至身後,仰頭坦然回道:“因為我們還收購了鬆葉會的炸彈。”

安室透看向貝爾摩德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她一臉無辜:“但現在的這個情況我並不知道,隻是有人告訴我任務完成後儘早撤退罷了。”

於此同時,在下方的東雲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將最後一人解決,卻沒有立即將槍收回口袋。

身形修長的黑發青年立於中間,眼神淩厲地掃過所有倒在地上的鬆葉會成員,腦中浮現出他們剛才的行為。

這群人,在拖延時間。他們在等什麼?

地上全部失去了意識的人自然不

能回答東雲心中的問題,他握著槍,眉頭緊鎖。

涼颼颼的風吹過在場所有人的衣襟,在將鬆葉會的人解決後,其他人明顯要輕鬆了些,他們繼續吆喝著將貨物運上貨輪。

那股危險還沒有消失。東雲機警地看著四周,試圖找出其中的違和感。

“威士忌。”耳機中安室透忽然開口道,隻是語氣格外嚴肅,“離那些集裝箱遠點。”

聽到安室透的話,東雲沒有半分遲疑,他飛速幾個後撤拉開距離,然後才問:“怎麼了?”

“裡面有炸彈。”耳機那邊安室透的聲音背後傳來“咚咚咚”的下樓聲,“我懷疑裡面炸彈已經被啟動了,儘快撤離。”

什麼?一直待在狙擊點的諸伏景光心臟頓時提起,他抬眼看向碼頭的方向。

這句話震驚地不隻是諸伏景光一人。

聽到這句話後的琴酒幾乎沒有考慮,就對還在現場的成員下達了“全員撤退”命令。

“威士忌!”下一秒,剛才還在耳機中的聲音出現在了現實中,不遠處傳來安室透的呼喚,東雲轉頭看去,隻見安室透向他這邊跑來。

幾乎沒有思考的,在東雲腦袋反應過來後,自己已經抬腳向安室透那邊奔去。

貝爾摩德在一下樓後便直接離開了,隻有安室透仍向東雲這邊靠近,沒有打開的集裝箱他們並不知道其中哪些裝有炸彈,也不知道裡面什麼時候會被引爆。

安室透甚至這一刻將朗姆都拋諸腦後,眼中隻剩下東雲,而幸好對方也在朝自己奔赴而來。

抓住了東雲的手指,安室透將那微涼的手掌握緊,然後轉身向外跑去。

“草川大和的原本計劃應該是想讓我們叫支援然後和我們同歸於儘。

“朗姆隱瞞了這次還購買了炸彈的事情。他應該是提前推測出草川大和會利用炸彈,告訴了貝爾摩德任務後儘快離開,但沒有說原因。而貝爾摩德在你下去之後看到那些集裝箱的布局也看出來了,所以才著急走。”

幾乎是沒有任何停頓,安室透一股腦將情況和東雲說明。

又是朗姆。東雲對朗姆這個代號的厭煩程度空前增長:“是針對我。”

按計劃降穀零應該是和貝爾摩德一起離開,如果自己沒能及時離開,炸彈爆炸後最可能波及到的是自己。

“是針對你的治愈能力。”而安室透卻反駁道,“朗姆應該是發現了東雲你之前傷口愈合過快的情況。”

“如果你直面爆炸,受傷後你不使用治愈能力面對的會是生命危險,但是一旦使用後就是給組織boss的證明,但總之失去你的威士忌組將受到重創,一舉兩得——”

東雲轉頭看去,安室透咬著牙,怒極反笑,眼中因憤怒而起的光芒格外耀眼:“但這件事朗姆絕對沒有經過boss的同意。”

“哪怕是針對你,卻還有另兩個代號成員在場,其中一個是貝爾摩德。”安室透的喘息聲重了起來,不是因為奔跑,而是因為憤怒。

“b

oss絕不會同意這樣的計劃——朗姆是打算先斬後奏。”腎上腺素飆升讓安室透思路變快了許多,“提前離開的貝爾摩德不會受傷,而朗姆卻給boss證實了你的治愈能力,這樣他就不會受到責罰。”

東雲定定地看著他,金色發絲隨著跑動被風吹起,不斷跳躍著,東雲甚至都沒再去看路,他任由安室透帶著他往前,忽然道:“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不會如願的。”

?安室透瞥他一眼,眼神疑惑。

如果有問題,瀕死的萩原研二被救活後在醫院手術時就要被送到實驗室被人研究了。

係統的物品效果將以符合世界規則的形式展現。

聽到安室透的解釋後,東雲卻反而冷靜了下來:“我的治愈能力,不是boss想要的。”

倒不如說,這一次是最好的一次機會,由朗姆一手策劃的暗算,在這麼多代號成員眼底下負傷,沒有任何操作空間,朗姆所有的期待,會在結果出來的那一刻成為泡影。

腳下的步伐不自覺跑慢了些,安室透一時沒明白東雲話中的意思。

東雲拉著安室透停下,他輕輕地喘息著,問:“要將計就計嘛?”

“我不會有危險。”東雲看向安室透的眼中滿是期待。

忽然,耳機中,一道寒至極點的聲音響起:“你在瞄準哪裡,卡爾瓦多斯。”

是諸伏景光。

幾分鐘前。

該死,波本居然提前發現了。卡爾瓦多斯聽到耳機中安室透的話,心中暗罵。

怎麼會這麼快!他心中憤憤,又想起朗姆在任務前對他的囑咐:這個倉庫不僅是鬆葉會放組織那批軍火的位置,更是他們放製作炸彈的位置,鬆葉會想要把這個倉庫炸了,銷毀所有罪證斷臂求生,更想用炸彈反噬組織。

朗姆不可能讓貝爾摩德陷入如此危機,他的目的是威士忌。

卡爾瓦多斯不知道朗姆為什麼想讓威士忌死,但能夠看到波本利益受損他卻是十分樂意。

但是現在計劃全部打亂了……不還有機會。

卡爾瓦多斯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他眼睛瞪到酸澀,卻仍緊緊盯著那兩人不放。

這是自己最好的機會,貝爾摩德不在這兩個人的方向,隻有威士忌和波本。

他將目標對準了波本和威士忌不遠處的集裝箱:隻要狙擊槍射過去、引爆裡面的炸彈、“嘣——”

手心上出了汗,卡爾瓦多斯舔了舔嘴唇,他鬆開手將手掌放在褲腿上擦了又擦才重新扣上板機。

隻有卡爾瓦多斯自己知道,自從自己加入組織,被波本擋了多少的路:幾乎是同時加入的組織,無論是朗姆還是貝爾摩德的看重、組織代號、任務分配等等,波本已經成為了可以指揮任務的隊長,而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行動組。

眼中紅色血絲慢慢彌漫上眼白,卡爾瓦多斯雙眼通紅地看著那邊,他將目標對準了集裝箱,眼睛卻還在死死盯著,扣在扳機上的食指漸漸彎曲。

“你在瞄準哪裡,卡爾瓦多斯。”耳機中,一道寒至極點的聲音響起,甚至讓卡爾瓦多斯打了個寒顫。()

是蘇格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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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瓦多斯看到倍鏡中忽然停下來的兩人在聽到蘇格蘭的聲音後向自己這邊看來。

然後波本繼續拉著威士忌向外跑去。

可惡。卡爾瓦多斯看到機會在一點點流過指間。

隻要自己射中那個集裝箱,波本和威士忌都不會好過!再等的話,就是無事發生了。

一瞬間,卡爾瓦多斯的眼睛紅如惡鬼,也是這一刻,他腦中一片空白,回神時他已經扣下了扳機。

“轟!”

火光自碼頭上炸起,滾滾火焰成團湧出,照亮周圍,震動聲震響山林驚起鳥群,連海面都在顫抖。

他看到那兩道身影霎那間已被紅色火光吞沒。

“哈……他在這一刻甚至笑出了聲。

瘋子。諸伏景光看著碼頭幾乎心跳都停拍了,偽裝了3年臥底的心終於在此刻忍不住破了裂縫,他的手在顫抖:zero、東雲……

在這一刻諸伏景光的腦中竟是不受控製地想起了自己與安室透相遇後的種種。

呼吸開始變得艱難。

不會……不會的。他下意識地不去相信,然後按住耳麥,試圖去聽是否有人回應。

Zero知道自己在這裡,如果他沒事一定會說話——

“卡爾瓦多斯。”

就在諸伏景光正這樣想著時,他終於聽到了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Zero!諸伏景光眼睛驟亮,心瞬間落回實處。

這道聲音卻也讓卡爾瓦多斯愣在原地:波本。

如凶猛野獸被激怒後露出獠牙發出的吼聲,飽含憤怒、恨意的聲音幾乎化為實質,僅在聽到時便僵住了身體。

“我想你在開這一槍之前,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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