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話中暗示直指山方秋美。
女人皺起眉:“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安室透眉眼一彎,對一旁的警員道:“可以把剛才山方小姐斷掉的指甲給我看看麼?”
警員聞言看了眼伊達航,伊達航點點頭,他這才拿出證物袋,湊近給安室透看。
用紙包著的指甲,紙上有幾l滴血跡,還有些許被浸濕的痕跡。
安室透撐著下巴看了會:“果然有一截斷面整齊,有一截卻撕扯了一大片下來。”
山方秋美擰著細眉:“你究竟想說什麼?”
金發男人站直,往山方秋美的方向走進幾l步:“氰\化物哪怕是碰到皮膚也會吸收,所以你封在指甲裡,並且提前打磨好方便隨時下毒。”
“水並不是殺死中崎大和的罪魁禍首,而是你在他喝水前喂下去的那個你吃了一口的手握。”
“你在自己的手握之間放了氰\化物,然後保證自己不吃到那一部分就行了。”
山方秋美一哽,但又馬上恢複:“你也說了,氰\化物不能碰到皮膚。”
“既然水裡的毒我放在了指甲裡,那造成大和死亡的毒呢?我又放在哪呢?”山方秋美輕笑著,好奇地看向安室透。
啊……經典的求錘得錘環節。有了彈幕之後,東雲也懂了不少。
安室透也笑了,他話鋒一轉,問道:“山方小姐,我弟弟看到你在死者出事後吃了些藥,你是身體不好麼?”
山方秋美臉色一僵,但還是回答了:“隻是最近有些神經衰弱,找醫生開的藥罷了。”
安室透嘴角的笑意加深:“我聽說,有些人因為覺得藥太苦,會習慣用糯米紙包著藥物喝下。”
直到安室透說出“糯米紙”這句話時,有人才恍然大悟。
東雲也才明白:原來是因為吃藥才想到了嗎?
“我吃藥從不需要這種東西。”山方秋美沉著臉,她隱隱有些不耐煩。
“你想說我用這個糯米紙包著毒藥放到手握裡面給大和喂下了?還是我咬過的手握?”
“開什麼玩笑!”她抬眼看向安室透,眼神中飽含怒意,“糯米紙那種口感入口就會被發現。”
山方秋美已全然被安室透的話帶著走了。
“小心謹慎的山方小姐當然不會直接把包著氰\化物的糯米紙直接放進手握。”安室透微微眯眼。
“因為大和先生可能入口就感受到口感不對立即吐出。”
安室透又上前一步:“你也不會提前把提前把糯米紙裁小,因為這樣會可能會導致氰\化物粉末掉在你的包內。”
“所以,你隻需要在下藥前,把包裹著氰\化物的部分撕下來塞進去就好了。”安室透停在山方秋美身前幾l步遠處。
“這樣,”俊美的金發男人輕聲道,“就不會被發現了。”
“嗬。”山方秋美卻不以為然,“好吧,那就如你說的那樣,那剩下的糯
米紙呢?”
她歪著頭,嘴角邊掛著譏誚的笑:“剩下的糯米紙在哪?”
“山方小姐。”此時,一直在後面的諸伏景光說話了,他依舊是溫溫和和的,“這個問題安室先生在一開始的時候已經回答過你了。”
“什麼?”山方秋美皺眉。
安室透笑而不語。
“安室先生說,有些人在吃藥的時候,會用糯米紙包著藥一起咽下去。”
諸伏景光目光鎮定地看著山方秋美:“山方小姐,你在把藥倒進口中的時候,一起把剩餘的糯米紙,吃下去了吧?”
山方秋美面沉如水,她一直以來的表情終於有了隱隱破裂的跡象。
但她忽然咧嘴笑了:“你沒有證據。”
她斂下笑容,表情冷靜:“我沒有給大和下毒。我沒有買氰\化物、我也沒有見過、更沒有碰過那個裝著奇怪白色粉末的小玻璃瓶。”
她看了眼諸伏景光,目光又回到安室透身上。
“你剛剛說的這些,全部都是你的猜測,你沒有直接證據,這位安室先生。”
她冷冷地勾唇,雖然臉上妝花了大半,但此時她身上的氣場卻好似傲立於所有人之上。
安室透同樣也寸步不讓。
“氰\化物確實不是你買的,這個玻璃瓶也確實是這位中崎先生的,剛剛他已經承認了。”安室透指了指還被壓在地上的中崎陽介。
“但是。”安室透聲音驟冷,“你確實答應了會幫他毒殺中崎大和。”
“卻沒有告訴他,你提前把毒從裡面拿了出來,大部分包在糯米紙內,一部分藏在你的指甲裡。”
“你在吃飯前將隻留有中崎陽介指紋的空瓶扔到了餐桌底,不過因為死者倒下時推動了桌子,所以滾落到了我們這邊。”
“但中崎先生並不知道,才會這麼頻繁地喊你為死者喝水,他希望你借此機會把毒下到水裡去。”安室透低頭,“我說得對嗎,中崎先生?”
地上的男人側過頭,抿著唇不知該不該回答。
安室透也沒期待他給出什麼回複,他轉回頭繼續看向山方秋美。
“你應該是在所有人被大和先生吸引注意力時,趁機把指甲的毒倒進水杯。”他猜測著,語氣卻十分確認。
“並且為了儘量讓指甲的毒不被發現,你可能還把指甲放到水中攪了攪。”
“做完這一切後的你才故意將指甲劈斷,並最終讓侍者幫你撿起後,用紙擦拭乾淨裡面的水漬,以儘量保證裡面的毒素被清理。”
山方秋美已然閉上眼,她冷笑:“反正你已經認定了我是凶手,我也不想爭辯,就讓證據決定一切。”
沒錯,這一切隻是安室透的推理,要認定她的罪名,還差決定性的證據。
赤井秀一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單手撐著下巴看著事件中心。
東雲也微微屏息,他眼睛眨也不眨地落在安室透的背影上。
除了他,所有人都在看安室透
,但安室透好像被山方秋美的這句話難住了,好一會沒有說話。
但直面安室透的山方秋美卻看到了金發男人嘴角邊笑容弧度的加深,她莫名地緊張起來。
“山方小姐。”安室透終於說話了,”你知道麼?”
紫灰色的眼眸直直鎖定山方秋美,帶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氰\化物作為劇毒,哪怕是成年人,隻要攝入微量的氰\化物,也會有輕量的中毒跡象。”
“呼吸困難、輕微惡心嘔吐感、並伴有頭痛、心律增快。”(注1)
安室透每說一個症狀,山方秋美的臉色變差一點,她的呼吸也變得更加急促。
“山方小姐。”安室透歪著頭,笑容無害,“你就這麼敢保證,你吃下的那部分糯米紙上沒有沾上一點氰\化物的粉末嗎?”
“隻要采血,就可以檢測到,你有沒有攝入氰\化物。”
這句話說完,山方秋美的臉色鐵青,她緊緊抿著唇,極力平複著胸口的起伏。
“山方小姐。”伊達航也站了起來,面容堅毅,“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山方秋美沒有說話。
伊達航上前一步:“請跟我們一起去采個血吧。”
重獲自由的中崎陽介站起身,他迅速整理好儀容,然後對著山方秋美嘲諷道:“我就說是這個女人下的毒!”
平常聽起來還略帶有一點磁性的男聲現在格外尖銳。
聽得東雲微微皺眉。
“沒錯。”山方秋美承認了,她深吸一口氣,下巴微揚,“但是是這個人指使我的。”她指向中崎陽介。
“什麼?”中崎陽介始料未及。
山方秋美卻沒有看他:“兩年前,中崎大和看上了還是他女朋友的我,利用家族施壓讓我和他在一起,我父母也因為錢權同意了,我成為了他的未婚妻。”
“而中崎陽介卻懷恨在心,並且他隻要除掉中崎大和,就會成為第一順位繼承人。”
“這是他的殺人動機。”山方秋美瞳孔一轉,如墨的黑眸看向中崎陽介:“他買了氰\化物,以我的父母為要挾,要求我協助幫他毒殺中崎大和。”
“這些都是你自己說的,陽介。”山方秋美忽然笑了,那笑容格外甜美,但轉瞬即逝。
“我隻是為了自保而已。”
女人的眼淚又湧了上來,她墜下一滴淚珠,哽咽著道。
“這三年我看清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一旦事發他肯定會把這些事情推到我身上,所以才不得已……”
她捂住臉,聲音嗚咽:
“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他自己承認了買了氰\化物,也承認了的確找了我去殺他大哥,銀行流水查的到,後者我這裡也有當時的錄音。”
中崎陽介如遭雷劈,他瞪大眼看著山方秋美,一時說不出話來。
伊達航看著面前情緒轉換如此之快的女人,一時失語。
他對旁邊的警員使了個眼色。
中崎陽介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他怒發衝冠,赤紅著臉衝上前想要去抓住山方秋美,卻被早就在一旁的警員迅速撲倒。
在中崎陽介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的手腕上便戴上了一把亮晃晃的銀色手銬。
手銬鎖定的聲音終於讓他噤了聲,
中崎陽介看著手腕上的銀色手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像是從未想過這個東西還會在自己手上一般。
看到中崎陽介吃癟,山方秋美笑得更是開心,她雙手並攏伸出:“來吧,警官先生,把我帶走吧。”
伊達航沉默地看著山方秋美,最終掏出手銬銬在了女人的手腕上。
塵埃落定,激動的中崎陽介被押走,中期大和的屍體被蓋上白布,眾人開始收拾殘局。
山方秋美垂著頭,微卷的黑發遮住了她的表情:明明隻要再過一段時間就完全查不到了。
她猛然抬眼,看向不遠處的金發男人。
東雲下意識護住了安室透。
安室透低頭看到了東雲擋在自己身前的手,笑了,攬住東雲的肩安撫著。
山方秋美也不過隻是瞪了安室透一眼,她沒過多久就收回了目光,她歎了口氣,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中崎大和已經死了,意圖殺死長兄的中崎陽介也繼承不了家族了,為了錢就把我交給中崎家的父母也不會好過。
而自己這個殺人犯也沒有逃脫。
真是美好的結局。山方秋美微笑著,被警員帶走了。
事件完畢,伊達航走到東雲等人面前,向他們道謝。
“這次真是多虧了各位。”伊達航又恢複了他爽朗的笑容,他看著安室透,“尤其是這位安室先生。”
“不,隻是作為日本公民儘我的一份力罷了。”安室透臉上掛起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
果然,無論看多少次還是覺得很怪。伊達航心中複雜,面上卻未表露半分。
“還有。”安室透看向身邊的東雲,“也多虧悠這次記住了很多案件細節。”
四人的目光又齊齊轉向東雲。
“……還好。”東雲半天憋出這一個詞。
四人忍俊不禁,連赤井秀一的臉上都帶上了微不可察的笑意。
還有旁人在,伊達航不能跟安室透和諸伏景光聊得太久,身後的同事也在叫他了,伊達航回頭應了一聲。
安室透也明白這次短暫的見面就到這裡為止了,他主動開口道:“那這次我們就先走了。”
“好的。”伊達航爽快答應了,“期待下次再見。”
“嗯。”安室透點頭,諸伏景光也笑了,“下次再見。”
告彆後四人便離開了。
幾l十層的電梯要到1樓還得好一會,所以剛開始時還有些安靜。
四人並排站著,無聲地看著前方。
直到諸伏景光開口:“你們吃飽了嗎?”
沉默。
“沒有。”這是安室透回答。
“那……還要找地方吃嗎?”
“不了吧。”這是赤井秀一的回答。
“我困了。”東雲作出總結。
連續面臨兩次死亡現場,雖說早已習慣但也不是完全不受影響,至少現在來說,在場四人中基本已經沒心思吃飯了。
加上從昨天起開始的任務,到現在,幾l人也已經是超過36小時沒有睡了。
東雲說完後,便沒有人再說話,電梯中途沒有停留,很快到了一樓。四人走出電梯後看到大廈外停著的幾l輛警車。
走出大門,赤井秀一先行離開。
安室透看著他離開,忽然想起:“這次不算請客,留到下次。”
赤井秀一腳步未停,也沒有回頭,像是早就料到安室透會這麼說。
“如果下次沒有出現命案的話。”他揮了揮手。
安室透“嘁”了聲,不再看他,帶著東雲和諸伏景光回到了自己車邊。
諸伏景光的琴箱在安室透的車後備箱中,諸伏景光拿出後和安室透對視一眼。
他們本來會在此時說些什麼的,但今天在見識到東雲的聽力和記憶力後又不敢說太多。
諸伏景光背著琴箱後退一步,看著安室透關上後備箱。
“對了,還沒恭喜你獲得代號,波本。”
安室透轉身,看到幼馴染含笑看他,他也不自禁笑了:“多謝。”
他靠坐在車上:“我想我下次見面時你應該也獲得代號了。”
“哈……”諸伏景光失笑,“承你吉言,波本。”
“再見。”
“再見。”
同為臥底,這已是他們能送上的最好祝福。
。
安室透回到車上時,東雲正側著頭看窗外,安室透順著他的角度看去。
像是在通過後視鏡看hiro?安室透心中疑惑:“東雲?”
東雲這才回神,他重新看向側後視鏡,發現諸伏景光的身影早就消失了。他這才回頭看向安室透。
“你在看什麼?”安室透係上安全帶。
車輛啟動了,東雲又回頭看了眼:“綠川光。”
安室透心頭一跳,不動聲色地問道:“他怎麼了?”
“他……是不是要獲得代號了?”東雲問。
原來是在想這個。安室透心下放鬆,他回答道:“嗯,這次就是他和諸星大的代號考核任務之一吧。再過幾l個月他們應該就都會獲得代號了。”
……
東雲收回目光,他看向前方——隻有他一人可以看見的光幕上,界面停留在了人物的“警校組”分類下。
上方,五個男人並排站著,東雲的視線慢慢掃去,從一開始的萩原研二再到最後的降穀零,最終又回到了諸伏景光身上。
警校組在原世界線中第三個死亡的人物,他如原世界線一樣,即將獲得組織代號。
一年後的11月7日,鬆田陣平因爆炸案
犧牲,爆炸案後一個月,諸伏景光身份暴露犧牲。
東雲微微抿唇,而在他們之前還有一人——伊森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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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本堂的死亡時間就在今年,但原著並未詳細描述時間節點,隻說是在本堂瑛海化名進入組織後不久……
“東雲?”安室透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我在。”東雲恍然回看過去。
安室透眼底有著一絲擔憂:“困了嗎?困了先在車上睡吧。”
“……好。”東雲點點頭,他往後靠了點,拉起衛衣的帽子遮住眼睛。
他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偶爾是今天上午中木貴子的死亡,有時是剛才的毒殺案,又想到了伊森本堂、鬆田陣平、諸伏景光。
在東雲意識漸漸變得模糊時,腦中迷迷糊糊地想道:最近遇到警校組的頻率是不是有點高了,明明在東京就出了兩次門。
【關於這個問題,宿主。0544剛才去確認了一下。】0544的聲音喚回了東雲的一絲意識。
什麼?即將睡過去的東雲還是在心中回複。
【是因為0544之前和世界意識溝通後,覺得您前期進行困難度較大,所以——】0544的電子音難得心虛了一下,【世界意識推動了一下下事件概率。】
東雲倏地睜開眼,腦中瞬間清明。
他回想起這兩次面對鬆田陣平和伊達航時的緊張,以及差點在降穀零面前暴露時的自己。
【對不起,宿主。】0544乾脆道歉,【世界意識隻會推動這兩次。】
……算了。東雲泄了氣,總體而言降穀零沒有暴露,自己也獲得了積分,任務進度也推動了,都是好事。
被0544打斷後的東雲困意全消,卻沒有動過,睜著眼垂頭盯著衛衣上的圖案。
伊森本堂的死亡時間、
諸伏景光的暴露原因……
安室透以為他早就睡著了,結果停好車後發覺呼吸聲不對,這才揭開他的兜帽。
頭頂衛衣帽子被忽然拿開,東雲抬眼看去,安室透正歪著腦袋看他。
猝不及防對上那雙明亮灰眸,安室透不知道哪裡被戳中了笑點,笑出了聲。
?東雲甩了甩頭,將帽子甩到腦後,疑惑地看著安室透。
安室透好不容易止住笑,又看到東雲頭頂被他自己磨蹭翹起來的頭發,又沒忍住笑了,還一邊伸手去把東雲的頭發撫平。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安室透笑道,把東雲的頭發理順後收回了手。
他拉開車門:“走吧,回家。”
“好。”東雲點頭,回頭從後座拿起劍,也走下車。
東雲本來自己的睡意就這樣悄然無息地消失了,但是從上電梯開始,他就一直在打嗬欠,直到走進屋內,困意已然完全上頭。
“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兩道聲音在門關上後一前一後響起,隻是後面那道聲音格外的困倦。
安室透雖然也有些困,但是聽到東雲的聲音還是沒忍住回頭看去。
東雲原本還清明的眼睛,現在半睜不睜的,動作也緩慢了許多,他換好鞋後,徑直走進了安室透的房間。
當回到家、大腦接收到可以睡覺的訊息後,每一次眨眼都變得是對意誌力的折磨。
東雲在將背著的劍放下後,便坐在床邊昏昏欲睡了,但腦海中還有一個念頭告訴他:不行,身上的武器還沒全部取下。
一聲輕輕的“哢噠”聲。
是降穀零關門的聲音。東雲閉著眼,腦中殘存的一絲意識告訴他。
“東雲?”東雲聽到安室透叫了一聲自己。
他勉強睜開眼,看到安室透站在身前不遠處,雙手張開微笑看他。
“辛苦了,要抱一下嗎?”安室透問。
東雲皺起眉,心中糾結了一會:雖然有點……但是太困了。
他沒有動。
過了會,“東雲。”安室透的聲音好像更近了一些。
東雲再次睜眼、抬起頭,安室透往前走了幾l步,他眼底的笑意更清晰了。
“我可以抱一下你嗎?”安室透問。
困意上頭的腦子沒有搞清楚這個問題和剛才那個之間的區彆。
但是這是降穀零的請求。東雲極為緩慢地眨了眨眼。
坐在床上的人終於動了,他站了起來,張開雙手。
安室透沒等東雲上前,便迫不及待地走了幾l步抱住了東雲。
安室透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果然東雲在不清醒的時候最好騙。
東雲自抱住了他後,便把腦袋擱在安室透肩上,沒了聲音。
安室透撫摸著東雲的後腦,在安撫下聽到了東雲逐漸平穩的呼吸。
既然已經這麼困了,那就睡覺吧。
他伸手向上,輕輕地將東雲頭上發繩解開。
手指勾著黑色發繩緩緩移下,東雲的頭發很順滑,所以每次解開發繩時也很輕鬆。
黑發順勢披散開來,落到了安室透的手上。
隨著頭發散開,安室透也聞到了東雲長發間洗發水的味道。
他輕輕把還有些堆在一起的頭發梳開。
指尖輕輕劃過頭皮。安室透聽到了東雲的呼吸變得舒緩。
頭發弄完了。安室透沒忍住摸了摸,然後才向下,將東雲上身的衛衣稍稍掀起一些,另一隻手熟練地將東雲腰後的槍夾拆了下來。
最後是——安室透回憶著出發前東雲的準備:腿環我記得隻綁了右腿。
安室透摸到了東雲右腿上的褲袋,然後伸了進去。
為了能夠方便直接從腿環上取東西,東雲的褲袋都是可以直接伸進去的。
溫熱的手掌貼到東雲體溫偏低的大腿時,東雲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那隻手摸索著去找腿環時,大腿上異常的酥癢讓東雲瞬間清醒。
他還和安室透相擁著,東雲偏
了偏頭隻看到了安室透腦後的碎發:這是在做什麼?
沒有人回答,唯一聽得到他心聲的0544又因為“宿主的私密時間”被屏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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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雲難耐地縮了縮腿。
安室透終於摸索著抽出了自己今天交給東雲的手木倉。
是在幫自己拆腿環上的東西?東雲恍然。
他想對安室透說自己來就好。
但安室透飛快把槍放到一邊,手又貼了過來。
然後是彈夾。
東雲倒吸一口氣,大腦一片空白。
他忍不住緊繃大腿,屏住了呼吸,腰後有點涼颼颼的,但右腿上卻因為安室透暖和了起來。
還不推開自己嗎?
和東雲緊緊抱著的安室透怎麼可能沒有發現東雲的變化,所以他這次取下彈夾後等了一會。
紫灰的眼中早已滿是笑意,東雲還是沒有動作,安室透這才繼續伸手,慢慢地將東雲右腿上的腿環袋取了下來。
腿環袋不像槍和彈夾一般隻需輕輕一抽就能取下。
安室透好一會終於找到了腿環袋的鎖扣處,輕輕按壓解開。
尚帶有它主人一絲體溫的腿環袋被扔到一邊。
自己口袋中的手機在輕微震動,是移裝到手機上監控東雲身體數值的軟件發出的警報。
啊……東雲的情緒波動又超過正常值了麼?
安室透無聲地笑著,卻沒有去管,他將自己手機也拿出去後,便把全身力氣都卸下。
東雲將安室透接了個滿懷,因為太過突然,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後退了幾l步。
猝不及防靠上床腳後,一個不穩向後倒去。
安室透在自己落下前稍微撐了一下自己身體。
然後穩穩地倒在了東雲的懷中。
安室透的頭埋在東雲的頸間,沒有再動。
床頭的櫃子上,安室透的手機還一直在震動。
東雲躺倒在床,安室透還緊緊地抱著他。
他睜大眼看著正上方的天花板,聽著耳旁手機嗡鳴和自己狂跳的心臟聲,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