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有人倒地的那一瞬間,東雲幾人瞬間戒備了起來,隻見旁邊的那二男一女此時正驚恐地看向地面。
事發突然,直到女人驚叫出聲,他們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赤井秀一離得最近,所以隻要微微偏頭,就能看到桌面下的場景。
剛才還大口大口吃著刺身,還時不時抱怨份量太少的男人,忽然沉沉地倒在了地上。
他急促呼吸著,身體好似突發痙攣,雙手緊縮,仰躺在地卻高高拱起。
中毒。這是此時東雲四人心□□同浮現的想法。
幾小時前才親眼目睹了一個人痛苦死去,沒想到在離開組織的環境後,再一次遇到了毒殺事件。
餐廳的侍者跑了過來,一邊大喊著“救護車”一邊跪坐在地試圖搶救。
東雲一臉錯愕地看著,地上的男人還在呼吸、還沒有死。
他心念一動。
一手擋在了他的面前。
同時被0544阻止:【宿主,對方生命值在迅速下跌,已經跌至瀕死線,您已有的積分無法救治。】
這句話像是給男人判了最終的死刑,0544話音剛落,地上的人全身忽然鬆了下來,沒過一會,便失了呼吸。
在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安室透便看到了男人身上種種特征,便知道這個人已經沒救了。
他察覺到身邊東雲想要上前,便反手攬住了。
這一切發生不過眨眼間。
站在屍體兩旁的一男一女仿佛是嚇呆了,從光頭男人倒地他們的姿勢和表情便沒有再動過,直到光頭男人失去呼吸軟倒在地。
女人才失了力氣般雙腿一軟,踉蹌坐倒,未料及身體失了控製後忽然的動作居然硬生生地將她手上長長的指甲硬生生地掰斷了。
清脆的斷裂聲,甲片飛了好遠。
女人吃痛一聲,握著瞬間流出血來的手指,驚嚇、疼痛、面對屍體的恐懼在此時共同湧上,讓她痛哭出聲。
趕過來的店員又急忙為她包紮。
而另一邊的男人,此時更是驚恐地退了好遠,他慌亂地看著在場所有人,目光在每個人身上逡巡著,像是在找那個下手的人。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下意識地對視一眼。
他們震驚於這突如其來殺人案,但同時心底卻沒忘記一件同樣重要的事情。
雖然諸伏景光的狙擊槍放在了安室透的車上沒帶上來,但是此時他們四人身上都帶了□□!
安室透握著東雲手臂的手掌微微收攏。東雲除了□□還有一把長刀,正靠在他坐著的椅子上。
腿環上還有一支滿的彈匣。
此時一個男人匆匆跑來,進門就問:“報警了嗎?救護車呢?”
“店、店長!”旁邊一男聲顫抖著回複,眾人看去,桌台中間的一個廚師握著手機,亮起的屏幕赫然是電話撥通的界面。
見到所有人都看向他後,廚師的聲音
小了點:“正在報。”
“已經叫了救護車了。”跪坐在地的侍者接著回複,她撐著身體慢慢站起,雖有害怕但也強裝鎮定。
?想看凡間竟有如此多美食寫的《和降穀成為搭檔後》第 74 章 命案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不妙啊……安室透心想,他目光瞥向門口,必須在警察到之前出去。
赤井秀一也正是這樣想的,他將手中筷子一摔,語氣中頗為不滿地看向那個被叫為店長的人。
“你們店裡食材有問題?”高大的混血男人眼神銳利,一句話嚇得店長冷汗冒出。
他連忙上前解釋:“不……我想這隻是誤會。”
“誤會?”諸伏景光也失去了以往的好脾氣,他皺著眉,“他不是吃了你們家東西才這樣的嗎?”
店長啞口無言。
安室透也開口了:“不管是怎麼樣,這跟我們沒關係吧?”
他攬著東雲,微微將人往自己身上帶了些,呈保護狀,“能讓我們不要和死人待在一個地方嗎?我和我弟弟隻是想來吃個飯而已。”
安室透的身體貼了過來,這個姿勢將東雲整個人都環住了。
東雲眼睛頻繁地眨了好幾下,在知道安室透對自己的心意後,他每次面對安室透的貼近都有些小小的在意。
要推開嗎?東雲猶豫。
可是安室透現在隻是在演戲。東雲遲疑,不推開了吧。
想清楚後的東雲十分配合地往安室透懷中躲了躲。
聽到安室透的話店長立即明白:“很抱歉,這一頓我為諸位免單,諸位請跟我來。”
說著他帶著幾人往門外走去。
諸伏景光心中一鬆。
但即將走到門口時,那個正在報警的廚師忽然開口叫住了他們:“等等!”
四人同時回頭。
被四道駭人目光盯著的廚師害怕地縮了縮腦袋,怯怯地說:“電話裡的警官先生說——”
“所有人、所有物品,不許離開案發現場。”
他壯著膽子,複述了這段話,雖比不上電話中那位警官先生的氣勢,但電話那頭的男人在聽到他的轉述後,十分爽朗地笑著誇獎了他。
廚師從中獲得了些敢和四人對視的勇氣。
赤井秀一身邊,店長也朝他歉意地微笑:“很抱歉,還麻煩各位回去就坐。事後真相大白我會給到諸位對應賠償。”
沒辦法了。
四人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有另外的侍者搬著屏風將地上的屍體圍了起來。
房內所有人表情內都是嚴肅的,除了原本坐在死者身旁的女人,她眼眶、鼻頭和嘴唇哭得通紅,淚珠滾滾墜落,可憐兮兮地靠在一位女侍者的身上,敢又不敢地往屍體的方向看去。
而三人中的另一位男性,從一開始的驚慌過後陷入了詭異的冷靜,他坐在一邊沉著臉,臉上眼中再也不見驚慌,但身體的緊繃微微暴露了他的緊張。
病發後,這麼快的致死時間,能夠做到這點的毒物並不多,而在這個房間,死者死亡前一段接觸過他食物的人隻有三人。
跟著死者同行的一男一女,還有剛才除了那個報警的、一直沒有作聲的另一個廚師。
安室透收回觀察的眼神。他感覺到東雲扯了扯他的衣服。
他側目看去。
東雲貼在他的耳邊,用隻有兩人的聲音說道:“把槍給我。”
安室透不知道東雲有什麼辦法,但是他還是把槍從腰間抽出,不露聲色地遞給了東雲。
東雲塞到了腿環上。
他想的是,現在可以放他身上,如果警察真的搜身就用回收站把槍和子彈全部回收掉,然後再到商城買幾把。
雖然會損失不少積分、而且可能會被安室透發現,但現在是最好的辦法了。
至於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剛剛東雲看到他們都收到了衣服夾層,隻要警察不強行搜身,是不會被發現的。
考慮到還要等一段時間,但客人們顯然吃不下任何東西了,店長隻是招呼著店員為每人倒上了一杯水。
“謝謝。”赤井秀一輕聲道謝接過,隨後房間裡也陸陸續續響起道謝聲。
沒過多久,嘈雜的人聲夾雜著利落快速的腳步聲向他們這邊靠近。
警察來了。四人偏過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
第一個邁進來的男人有著超出常人的身高,近2米的身高比旁邊的店長高處一大截。
從這個男人剛邁進一條腿時,一直觀察著門口的安室透眼皮就開始狂跳,直到來人完全走進房間內,他心中隻留下一個想法:
之後一定要離東京遠一點。
來人身材偉岸,五官堅毅沉穩,留著寸頭和些許胡茬,嘴邊還咬著一根牙簽。
男人剛走進來便掏出了警官證:“警視廳搜查一課,伊達航。”
為什麼伊達航在這裡?東雲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去,心中一凜:又是一個知道降穀零真實身份的人。
他看著伊達航,向前微微挪了一步,東雲和安室透的位置瞬間調換,他擋在了安室透的前面。
安室透視線被人擋住,驚訝收回目光,發現自己身前站的是東雲。
他的身體有些緊繃。安室透一眼看出,他以為是東雲在持有武器時面對警察的緊張。
但卻擋在了自己身前。
東雲此時心中有些焦急,不能讓他叫出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名字。
他知道自己擋在安室透身前是無濟於事,更何況一邊還有一個諸伏景光,剛才不過是下意識的舉動。
東雲看到伊達航的目光看了過來,眼神輕輕掃過四人,最後落在了他的身上,微頓。
係統播報終於響起:
【解鎖重要人物[伊達航],人物名錄[警校組]分組已全部解鎖】
【確認世界線重要節點[初見-伊達航]達成,[世界線重開]進度提升1%,當前進度41.6%,共計獲得積分400,當前餘額:5143】
又獲得了400積分,但東雲心中並不輕鬆。
但伊達航掃視一眼後便收回了目光,好像沒認出來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繼續一臉嚴肅地向前:“誰是店長?我要了解情況。”
在場有三人悄然把心放下,雖然不知道伊達航是怎麼回事,但顯然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的暴露危機是度過了。
伊達航和店裡的工作人員開始了解情況,隨後不久又有新的警察拿著工具走進。
安室透坐著,目光忽然落到了身前東雲自然垂在身側的手上,他抬手抓住。
東雲被驚得一抖,想縮回手卻想起背後的是安室透,收了力氣一下沒抽出來。隻是瞪大眼回頭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對他安撫地笑了笑:他們和死者一行人並無接觸,警察不會無緣無故來搜查他們身上攜帶的物品,更何況還有班長在。
反倒是過於緊張反而會引起注意。
他拉著東雲的手微微用力,將東雲拉回身邊的位置坐下,手卻沒有放開。
東雲坐下好一會才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的背僵硬了起來,小心地瞥了眼安室透握著自己的手,坐立難安。
手心好像出汗了。
東雲強迫自己不去看,垂眸專注地看著地面,他想鬆開,卻怕動作太過刻意。
結果就是兩個人的手半天都沒有放開。
直到不遠處的聲音忽然變得嘈雜,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是伊達航在了解完情況後,讓警察們將擋著屍體的屏風移開。
有隨行人員上前用相機拍照,抽出白色膠帶將屍體倒地的形狀大致勾出。
伊達航上前半跪於地,看到屍體後他粗濃的眉毛擰到一起,咬了咬嘴邊的牙簽。
他仔細的查看了死者身上的各類跡象,片刻後他得出結論:“應該是死於□□中毒。”
伊達航站起身,環視四周,“死者毒發時哪些人在這個房間。”
“我們兩位廚師都在那裡了,同行的兩位客人分彆是這兩位。”店長指了指還在小聲啜泣的女人和表情複雜的男人。
然後才朝向安室透那邊:“另外還有就是那邊的四位先生當時也在就餐。”
伊達航跟著手勢看去,和安室透對上目光。
他摸了摸下巴,忽的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然後大步流星地向安室透那邊走去。
東雲看著伊達航走來,不禁握緊了手。
“嘶……”耳邊傳來一聲抽氣,東雲驚訝,立馬放開。
安室透默默收回手,活動了下手指,有些無奈地看向東雲:怎麼手勁這麼大?
東雲還想去關心安室透的手,但伊達航已經走到了身前,他的目光立即被吸引而去——
伊達航繞過安室透握上了諸伏景光的手。
東雲看著那雙交握的手眨了眨眼。
“抱歉。”伊達航抱歉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因為聽到可能是毒殺案,所以要求大家留在了這裡。”
剛才接電話的警察是他。赤井秀
一靠在台桌旁,闔上眼。
“雖然剛剛店長和店員們已經跟我說了情況,諸位和死者都沒有直接接觸”伊達航收起笑容,說到案件時的他臉上變得嚴肅起來。
“但例行公事,還麻煩諸位報一下姓名。”
他從外套內袋中拿出一本黑色手冊,然後才好似想起什麼:“啊,雖然你們應該剛剛聽到了,但是我還是自我介紹一下——搜查一課,伊達航。”
“理解的。”諸伏景光溫和地笑著,“綠川光。”
“諸星大。”赤井秀一言簡意賅。
然後是安室透,伊達航的目光落到了最後兩人的身上。
“安室透。”安室透露出一個燦爛笑容。
伊達航的表情一僵。
“這位是我的弟弟,清水悠。”安室透直接幫東雲也說了,他說話聲音語速偏緩,“我們四個人是朋友,我打賭贏了,諸星君才請客帶我們來這裡吃飯的。”
說完他瞥了眼不遠處的屍體,微微皺眉:“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
伊達航終於明白鬆田陣平在跟自己說起降穀零時,為何表情微妙了。
前段時間的某天下班後,伊達航難得遇到了鬆田陣平,而且一看上去就知道鬆田陣平正在等他。
伊達航毫不猶豫地大步上前猛地勾住了卷發警官的肩膀,笑道:“好久不見了鬆田!”
鬆田陣平一時不察,被煙嗆到,咳了幾聲,但也順著伊達航的腳步向外走去。
他語氣頗有無奈:“沒辦法啊,最近東京爆炸案開始多了起來,根本沒有空閒。”
說到這裡鬆田陣平斜眼看他:“班長你也一樣吧?最近可不隻是爆炸案出現的概率提升。”
伊達航當然知道,但也不影響他的好心情,“所以,鬆田你今天特意等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鬆田陣平直到走出了好遠,才用手夾住了煙,答道:“我遇到了那個金發混蛋。”
伊達航一愣:降穀零?
從畢業後就再也沒見到的人忽然從好友口中聽到了他的名字,伊達航頗為震驚。
說出來後鬆田陣平明顯輕鬆很多,他補充道:“就是我遇到搶劫案的那次。他……”說到這裡他欲言又止。
伊達航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如果不是普通的見面肯定不會讓鬆田陣平露出這樣的表情。
鬆田陣平微蹙著眉,嘴唇抿直,說是嚴肅但又帶著一些無奈。
“怎麼了?”他問。
鬆田陣平歎了口氣,撓頭:“我也不好說,總之,如果你見到那個混蛋的時候不要直接叫他名字、最好當做不認識。”
他抬頭看著伊達航。
“尤其在他身邊有一個黑色長發、嘴角有疤的男人的時候。”
。
伊達航在鬆田說出不要叫降穀零名字的時候,便大概猜到了降穀零現在的身份,但他沒想到自己也會這麼快見到同期好友——在案件現場。
還是兩個。
從進門的那一刻起,伊達航的眼角餘光就瞟到了那一抹金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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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達航不得不承認,他同期好友的這一頭金發確實有些顯眼,尤其又搭上那小麥色的肌膚後更加,他不用仔細看就認出了是降穀零。
然後伊達航就看到了赤井秀一。
說實話,他一開始是把這個帶著針織帽的男人認成了鬆田說的人,所以他立刻收斂了臉上表情。
緊接著他看到了坐在另一邊的諸伏景光。
……
降穀你也就算了,為什麼諸伏也在啊?
伊達航好險沒有讓自己沒有露出異狀,萬幸他那張老成的臉隻要板著,基本看不出什麼破綻。
伊達航強逼自己的目光移開,最終落在降穀零身前的人身上。
黑色長發、嘴角傷疤,對上了。
所以這位才是麼,伊達航收回目光,這個人擋在降穀零面前似在防備自己。
看來在執行任務。
雖然心有不解,但伊達航還是遵循了鬆田囑咐,直接裝做不認識,按照正常流程現場整理完畢後才借口走向了自己的同期們,但是——
好像理解了鬆田那微妙的表情了。
伊達航看著降穀零的笑容,在這一刻仿若頓悟。
3年,不到3年。
3年的時光已經可以讓一個人產生一個新的人格了嗎?
伊達航在心中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