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交易(二合一)(1 / 1)

無論這十幾個人是如何看待東雲,但直到東雲等人走到了再下一層的樓梯旁邊時,也無人敢出聲製止。

在安室透跟著東雲繼續走上樓梯時,忽然一道難以忽視的充滿著惡意、怨恨的目光引起他的注意。

安室透瞬間警覺,抬眼看去。

是那個一開始就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盯著東雲,但卻又在看到東雲刀時,畏懼地收回目光的人。

或許是因為東雲人已經走下去看不到他了,他此時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怨毒。

因為此時安室透已然走下階梯,他看到了那人桌下的腿——兩條腿的膝蓋以下全部都是金屬義肢。

他對面的人也是一樣,右腿的褲腿空蕩蕩的。

安室透收回目光,他明白了。

是那些被東雲“廢了”的代號成員。

從衣領、袖口處延出來的觸目驚心地傷疤,空蕩的衣袖和褲腿,是他們曾經敗於東雲手下的證明。

從東雲手中苟活下來後,待在組織裡以怨恨東雲而活下來的人。

安室透走下樓梯。

下樓後又是一道大門,伊森本堂走在最後關上了門。

上面那一層酒吧的音樂被全然隔絕,四人頓時感覺心都平靜了下來。

不同於樓上那空氣中都彌漫著濃烈酒味的氛圍,地下二層的房間是裝修精致的休閒娛樂場地。

地下二層比一層要大很多,房間中間擺著幾座台球桌,另一邊還有一個籃球架、拳擊沙袋等等。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單獨的房間,此時兩扇紅色的房門均是緊閉著。

伊森本堂看了一眼安靜站在一旁的東雲,眼神中是隻有細看時才能發覺的擔憂。

剛才的情況伊森本堂並不擔心,而真正要在意的是接下來的事情,他看向其中一扇房門。

但這一步終究是還是要邁出去的,伊森本堂沉著臉,朝向東雲那邊說道:“威士忌大人、安室先生,請跟我來。”

又面向後面的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諸星先生、綠川先生還麻煩稍後。”

東雲和安室透跟著伊森本堂走到其中的一扇門前,伊森本堂抽出一張卡在門鎖上劃過。

“滴——”門打開了。

伊森本堂抵著門讓兩人走進,隨後拉上房門。

然後走到另一邊,刷開門後,對諸伏景光說道:“綠川先生到這邊。”

諸伏景光頗有些驚訝,他看了眼赤井秀一,還是走到了伊森本堂的身旁的房間內。

隻有赤井秀一一人留下了。

他面上並未因此而有任何波動,他看著諸伏景光進入另一個房間後,便將目光收了回來。

他隨意地坐到了離他最近的沙發上,然後看向了一開始東雲和安室透進的房間。

東雲和安室透剛進入房間,就看到了不遠處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同時還有空氣中飄散的煙草味道。

熟悉

的黑色禮帽和銀色長發,隻需一眼就看出了男人的身份。

琴酒的嘴邊還咬著一根煙,灰白的輕煙從他唇中呼出。

他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墨綠色的眼帶著淩厲的光,射向門口兩人。

他的眼神如刀般在東雲和安室透身上來回掃視著,最終落到了東雲身上。

經常跟在他身邊的伏特加出乎意料地不在,房間暫時隻看到了琴酒一人。

他站了起來,朝東雲和安室透那邊走去,目光一直停在東雲身上未曾移開。

東雲和安室透也同時向琴酒走來,最終三人在面對面時停下。

琴酒的眼神哪怕是在平常都是帶著戾氣的,隻看一眼便叫人覺得畏懼。

他的身高高出東雲太多,由上而下地俯視著東雲。

忽然,他嗤笑了一聲:“看來最近一段時間你確實過得不錯。”

琴酒這句話中帶著的譏誚太重,讓安室透不爽地皺起了眉。

但琴酒說完後沒再繼續,他沒有理會安室透的眼神,轉身回到沙發旁。

茶幾上,有一封精美的信封,他撚起後,用食指和中指夾著信封,看向安室透。

“恭喜,安室透。”琴酒的的聲音低沉,他如狼般的眼睛緊盯著安室透,“這是先生為你選好的代號。”

安室透上前接過。

揭開上方的墨紅色的火漆印,他打開信封,裡面隻有一張牛皮紙。

安室透抽了出來,在看清上面花體字的那一刻,眼睫輕顫了一下。

他看著那行字,慢慢念出了上面的英文:“Bourbon(波本)。”

Bourbon,全稱是BourbonWhiskey,是威士忌酒中的一種,比起其他威士忌要甜一些,但卻也是烈酒之一。

同時,這個代號也代表著威士忌搭檔的確認。

聽到安室透親口說出這個名字後,東雲心中的心情也有些上揚。

終於,降穀零在組織中獲得了屬於他的代號。

波本威士忌和威士忌。那麼hiro和那個諸星大以後獲得的代號也會是威士忌酒中的一種麼?安室透一邊想著,一邊將紙重新收回信封內。

他將信封塞進衣服的口袋內,重新看向琴酒。

“之後你的待遇將提升到代號成員級彆。”琴酒緩緩道。

面對琴酒的審視,安室透不驕不躁地回道:“多謝。我會向組織獻上我的忠誠。”

琴酒仿若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冷冷笑了:“拭目以待。”

這是琴酒收到的今天的第一個任務——安室透的代號信封,他已然送到了安室透的手裡。

要進入第二環節了。

琴酒將口中已經燃儘的香煙摁進茶幾上的煙灰缸內熄滅,他重新站直身體,看向安室透。

“那麼波本。”琴酒咬著牙慢慢地念出了安室透的代號,他的笑忽然惡劣了起來。

“作為威士忌的搭檔,你也該學

會威士忌的正確‘使用’方法了。”

正確“使用”方法?安室透心頭一跳,他立即穩住心緒☆☆[]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看著琴酒。

他笑了起來,紫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歪著頭頗有興致地看著琴酒:“哦?”

與此同時,安室透的心忽然快速地跳了起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琴酒轉頭看向東雲。

東雲不明所以地和他對視。

“威士忌,過來。”琴酒對著東雲命令道。

東雲感知到了來自琴酒身上的危險,他心中警惕、沒有動。

“威士忌。”琴酒重複了一遍,墨綠色的眼睛變得如寒潭一般森然,“過來。”

第二遍,東雲的身體瞬間緊繃,他盯著琴酒,右手微微後移。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在他之前那段昏昏沉沉的記憶中,好像也有人這樣叫著他的代號。

胃中忽然湧起一陣惡心。東雲想到了曾經在一直存在於自己身邊的噩夢。

東雲心中一沉,他似乎猜到了琴酒的意圖。

東雲強行忍住了他去看安室透的衝動:不可以被發現。

他可以對琴酒表現出惡意,但是不能將降穀零卷進來、不能被發現自己的異常。

而一旁安室透看出一旁東雲想要拔刀。安室透心中一沉,他看向琴酒。

琴酒不耐地“嘖”了一聲,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方塊。

0544。東雲在心中喚出係統。

【宿主。】

不要開啟精神保護。東雲知道自己無法“演”出真實的反應。

【了解。】

琴酒看著東雲,毫不猶豫地摁下。

下一秒,一聲刺耳的、類似於信號受到乾擾般的“滴——”聲響起。

安室透被這一聲刺得耳朵發疼,不適地偏頭皺眉。

這一“滴”聲過後,一串如電報聲一般斷斷續續的雜音隨之而來。

安室透也漸漸緩過神,這一串聲音很陌生,但他又好像在哪聽到過。

他忽然反應過來。

雖然隻聽過一次,但這個獨特的聲音、和這種能從內心深處勾起煩躁的感覺,讓安室透想了起來。

是和東雲第一次見面後,回到安全屋時,被自己關掉的那個收音機。

隻是在那之後就沒有在聽到過了。

這個聲音,到底是什麼?

安室透慢慢地看向了東雲——

他看到東雲的身體鬆了下來,那雙原本充滿警惕的瞳孔微微擴散,顯得有些呆滯、無神。

安室透心中的不安更甚。

而此時,身旁的琴酒又說話了:“威士忌。”

東雲還是沒有回答,但這次琴酒卻倒是耐心了起來。

許久後,東雲回答道:“……我在。”

安室透此時終於知道了組織是如何向威士忌下達命令了。

“過來。”琴酒第三次重複他的命

令。

而這一次東雲在一段時間的掙紮後,順從地向琴酒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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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用儘全力維持住了臉上的表情,他看著東雲從自己身邊經過,卻未曾往自己身上投來片刻目光。

東雲站在了安室透的對面、琴酒的身邊。

下一秒,琴酒猛然伸手抓住了東雲的頭發,讓東雲被迫揚起了頭。

頭皮傳來的疼痛感讓東雲皺起了眉,但他的身體卻沒有反抗。

他仰著頭,脆弱的喉頸暴露了出來。

琴酒低頭看著東雲的眼睛,冷笑道:“你變了很多。”

“三個月的時間,就能讓你有了其他的念頭嗎?”

東雲終於將目光移向了琴酒,他的唇輕輕動了動。

琴酒心底微微有些驚訝,他此時倒是耐心了起來,靜靜等待著東雲。

“G……”東雲發出了一個音節,卻未能完全說出口,他又過了幾秒。

“Gin……很……痛。”

琴酒沒想到東雲在此時居然說出的是這樣一句話,他稍有愣神。

下一秒,琴酒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出手向他襲來,他才抬起左手回擋,下一秒另一側也有手向他手腕處進攻。

琴酒想也不想地直接放開了東雲,然後反手抓住那隻手用力一擰。

他的眼中瞬間充滿了殺意,抬眼看向攻擊他的人——正是安室透。

東雲在被琴酒推開的那一瞬安室透便伸手將人扯了回來,他攻擊琴酒的右手被琴酒抓住後,但臉上沒有半分痛楚。

他看著琴酒,笑吟吟道:“Gin,很痛哦。”

琴酒聽到安室透這句話後,臉色變得更差了:“你想做什麼?安室透。”

安室透聞言利用巧勁順利掙脫了琴酒的桎梏,他面帶心疼地伸手梳了梳剛剛琴酒抓著的地方,帶出了幾根長長的黑色發絲。

安室透更心疼了,他輕輕撫摸著東雲的頭,語氣中帶著責怪:“你們也太粗魯了吧?”

他捂著東雲的頭將人按進自己的懷裡,一邊安撫著,一邊看向琴酒。

琴酒看著埋在安室透肩膀上一動不動的東雲,抬眼看向安室透:“你就是這樣讓威士忌聽你話的?”

安室透十分坦誠:“我說了我有我對待威士忌的方式。”

“愚蠢。”琴酒冷眼看著他。

以威士忌對組織的恨意,一旦他從洗腦控製中解除,他會毫不猶豫地拔刀殺了安室透。

安室透低頭:“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

他的嘴角微微彎著:“我並不是那種把自己的生命拿出來賭的瘋子。”

安室透像是在撫摸心愛的物品一般對待著東雲,他看著東雲的眼中帶著深深迷戀:“我很喜歡威士忌現在的樣子,當然也沒有想要改變的想法。”

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一個瘋子。琴酒看著安室透看向威士忌的樣子,心道。

安室透其實現在心中也是在忐忑的。

通過前幾日貝爾摩德和其他代號成員的反應、剛在在樓上的其他人對東雲的態度。

他嘗試做賭。

賭組織其他人對東雲的厭惡;

賭在組織所有被選為東雲搭檔的備選人中,他是最合適的人。

他們在畏懼“威士忌”、在厭惡“威士忌”,但卻因為某種原因,卻又留下了他。

就像是一個燙手山芋,他們在著急脫手。

而朗姆是一個例外,他想儘早地使用威士忌的力量。

他緩緩抬頭,面向琴酒,忽然燦爛一笑:“不知道這樣的我你們是否還滿意?”

琴酒注意到了他的代稱——“你們”。

剛才安室透也使用了這個代稱。

安室透紫灰的眼中泛著如金屬般無機質的光芒,刺眼、鋒利。

他微笑著開口:“朗姆?”

琴酒終於正視起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沒有回應安室透,心情卻難得轉好。

在他安室透這個代號後,房間半晌無人回應。

安室透眨眼,歪了歪頭:“能把這個關了嗎?這個聲音聽久了會讓我想吐。”

又是良久,廣播中的聲音漸漸化小,直至消失。

在那個聲音消去後,東雲慢慢恢複了意識。

他驚奇地發現這個聲音的後遺症並不大,沒有像那個芯片會帶來刺痛感,也並不如很久之前,這個聲音給他帶來無儘的壓抑和窒息感。

是因為精神控製的層數減少了嗎?

東雲想起曾經0544說過自“精神控製”掉至第4層後便不會對他的精神值造成傷害。

不能被組織發現。東雲把臉更用力地埋進了安室透的肩膀。

安室透十分配合地做出了是他自己在用力的感覺。

過了會,一道低沉渾濁的電子音響起:“安室,有時候太聰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剛有點轉好的東雲此時在聽到朗姆的聲音後又有些想吐了。

“抱歉。”安室透沒什麼誠意地道歉,“剛才那個聲音實在太難聽了,讓我有點性急了。”

“我隻是想儘快讓人把它關掉而已。”安室透攤手道。

但無人回應。

安室透也不覺尷尬,他想了想提議道:“你們為什麼不給威士忌帶個耳機?那樣就隻有他一個人聽到了。”

東雲聞言微微張大眼睛。

【魔鬼嗎?】0544不禁發問,如果組織真的按照他的說法這麼做怎麼辦?

“哦?”廣播那頭的人挑起眉,“我以為你很討厭我們的方式。”

安室透笑了:“我確實不太喜歡沒有意識的人。”

“但是——”他話鋒一轉,“如果是威士忌的話我可以接受,剛才也很可愛。”

他笑著看向琴酒:“如果你不抓他頭發就更好了。”

瘋子。琴酒在心中再次確信,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銀色U盤,扔給了安室透。

“謝謝啦。”安室透指尖勾著U盤上的圓環一轉,穩穩抓進手中。

他忽然鬆開了按著東雲頭的手,反而是手臂交叉將人固定在懷中,但這樣他的雙手就同時有空了。

但這樣東雲也就貼得更近,他的頭還靠在安室透的肩上。

琴酒看著這兩個人微微皺眉,他撇開了眼。

安室透張開手掌,好奇地問道:“這裡面是隻有剛才的聲音嗎?”

“你還想要什麼?”琴酒問。

安室透理所當然:“我都要成為了離威士忌最近的人了。你們總得給我些能確保我生命的東西吧?”

他鬆開東雲,雙手展開,給琴酒看他和威士忌相貼的身體。

“這種情況下威士忌要殺我的話豈不是十分方便?”

即使是假設,這句話對東雲來說略有些刺耳了。

安室透並未察覺,他說完後便等待著琴酒和朗姆的回複。

琴酒從口袋中重新拿出煙盒,從中拿出一根點燃:“也在裡面。”

安室透眼睛一亮,他瞬間理解了琴酒的意思:“那我就可以看到威士忌的身體數據了?”

白煙從琴酒口中徐徐吐出,安室透毫不掩飾自己對煙味的厭惡,拉著東雲後退了一步。

“你知道得不少。”琴酒透過眼前的煙霧看向安室透。

“朗姆大人也沒掩飾呀。”安室透說。

朗姆從東雲那一次發燒、和後面的落水時的反應,都在明晃晃地告訴他,自己有知道東雲身體數據的方式。

如果這一點他還裝傻就過分了。

朗姆沒有反駁,他低笑幾聲:“波本。你的能力果然沒有我們失望。”

“很高興得到您的認可,朗姆大人。”安室透笑意盈盈,他緩緩偏過頭,看向了側前方的一個嵌在花瓶上的寶石。

他終於找到了這個房間內的隱藏攝像頭。

“但是我認為我的實力在這三個……不,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足以證明了。”

安室透定定地看著那裡,似笑非笑道:“所以,這就是組織的誠意嗎?”

他紫灰的眼眸中像是蘊著幽光,他的笑容逐漸消失:“朗姆大人在一年前邀請我進組織時,可沒說過——你們會監控代號成員的行蹤。”

東雲心中一跳,他意識到了安室透的意圖:降穀零在試圖讓組織減少對他的控製。

他克製住身體的動作,讓自己不露出任何反應,仔細聽了起來。

廣播中的朗姆忽然笑了,隻不過經過變聲器後,這笑聲格外的可怕。

好一會他笑聲漸止後,才說道:“我們會關閉定位。”

“證明?”安室透沒有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性。

他其實更期待的是把東雲腦後的那枚芯片拆出來,但此時並不適合提出。

“威士忌的管理員權限,我會給你。”朗姆十分大方,“你會擁有威士忌的所有控製權。”

安室透挑眉,再次確認:“包括威士忌的安排?”

“隻要沒有其他安排。”朗姆留了餘地。

安室透眼神微微眯起,剛放緩的表情再次冷凝:“比如說威士忌要去做那個諸星大的考核官這件事?”

房間內忽的靜了下來。

這次回答他的是琴酒:“不要得寸進尺,波本。”

“我隻是在合理提出我的訴求,琴酒。”安室透冷下臉,回懟道,“我討厭和彆人共享屬於我的東西。”

安室透心中同樣清楚:必須在這一次,一次性地將東雲的控製權儘可能地要到自己手中。

而這樣的眼神,落在琴酒和攝像頭後的朗姆的眼中,是安室透對威士忌毫不掩飾的、濃鬱到近乎可以凝成實質的獨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