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怎麼了?”

狗男人叫住她卻又不說話,兩人擱這大眼瞪小眼,虞秋秋眼睛都睜累了。

褚晏盯著虞秋秋,薄唇微抿。

虞秋秋行動力太強,還有點防不勝防,這要是讓她知道了……

褚晏想了想那後果,瞬間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沒什麼。”

虞秋秋:“……”

——“狗男人是有毛病麼,沒事叫我名字玩?”

虞秋秋沒好氣瞪了他一眼,然後又轉身準備去找綠枝問問今晚上吃什麼,中午在寺廟裡吃了一頓純素餐,嘴裡沒滋沒味的,她要吃肉!

然而,剛轉身走了沒兩步。

“那個。”

褚晏再度出聲。

虞秋秋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面帶微笑,聲音超甜:“夫君,怎麼了呢?”

——“你這次最好是真的有事要說!!!”

褚晏:“……”

他沒忍住抬手揉了下耳朵,這心聲未免也太震耳欲聾了些。

在虞秋秋看似溫柔,實則透著殺氣的目光中。

褚晏略作思忖,道:“如果有人拿劍捅我,你會怎麼辦?”

嗯……為了保險,他先旁敲側擊一下。

“誰要捅你?”虞秋秋的關注點卻偏了。

褚晏沉默了一瞬,這女人怎麼老是抓不住重點,這重點是誰要捅他麼,重點是她會怎麼做好不好!

“這你彆管。”褚晏試圖將她的關注點給拉回來。

然而,虞秋秋卻理由充分得很。

“那我不知道是誰,怎麼去找那個人呢?”

——“真要是有這樣的人存在的話,那我肯定要立刻、馬上、現在就去找他啊!”

褚晏:“!!!”

她要去找人麻煩?還這麼刻不容緩?

好家夥,這他得虧是多問了一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陸行知把唐淼看得跟心肝似的,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都是在囑咐他讓幫忙盯著唐淼,不要讓其做傻事。

這要是讓虞秋秋去把唐淼給傷了,那他死後也沒臉去見陸行知了。

虞秋秋的回答,直接堅定了褚晏要把這事給爛肚子裡的想法。

“算了,做個假設而已,我還有事,先走了。”

虞秋秋:“……”

直到褚晏的背影消失不見,虞秋秋仍舊還在想著那位不知道姓名的勇士。

係統試探:【你想這個做什麼?】

虞秋秋回得是理所當然:“這不友軍麼,不得認識一下?”

【……】

係統想要挑撥的小腳就這麼縮了回去。

為什麼所有的反派在虞秋秋眼裡仿佛都是正面角色?她的世界裡就沒有壞人的嗎?

長樂是朋友、周崇柯是預備役小弟,褚瑤……褚瑤是什麼來著,有特長的特長生?

……

褚瑤婚禮提早到了立冬的前一天。

府內張燈結彩,入目皆是一片喜慶的顏色,所來的賓客極多,下人們光是上茶就快要忙瘋了。

他們郎君上沒老下沒小的,偌大一座府邸,平日裡滿打滿算也就三個主子。

不說與其他權貴做比了,就是放眼整個京城,那都是算是人口簡單的。

突然一下子要伺候這麼多人,忙碌的巨變程度,讓下人們紛紛產生了一種,明明才剛淨身,卻直升到了大內總管的跳躍感。

一個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弄出一絲差錯,丟了褚府的臉面。

褚瑤成婚,愛湊熱鬨的女眷紛紛都跑去了褚瑤那屋看新娘。

眼瞧著七皇子距離皇位隻有一步之遙,褚瑤這七皇子妃的分量也跟著水漲船高。

眾人瞧新娘之餘還有不少趁機拍馬屁的。

就連今日裡請來為其梳頭的全福夫人寧王妃,都對其又比往日裡熱情了不少。

“先用些糕點墊墊肚子,待會兒上了花轎,那得繞城一圈呢,要等的時間且長了,後面還要拜堂行禮祭祀宗廟,事情一件接一件,都沒時間吃東西的。”

這皇家的婚禮自是比尋常勳貴的禮節要繁瑣些,寧王妃是過來人,給出的建議自然不會是虛言。

可褚瑤見了面前的百合桂花糕,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的思緒漸漸飄遠,又回想起了那天甜鹹糯米團的事情。

她想不明白,哥哥明明不喜歡吃甜食為什麼不跟她說呢?

憑什麼虞秋秋都知道的事情,她卻不知道!

又為什麼明明已經瞞了那麼久,卻又突然不瞞了?

褚瑤的內心陷入了極大的矛盾之中,一方面委屈於哥哥把自己當外人不告訴自己,一方面又希望自己永遠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褚瑤將指尖攥進掌心,用力地摳弄著。

都怪虞秋秋。

一個聲音在心底叫囂著。

是啊,都怪虞秋秋,要不是虞秋秋,她也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不知道,就不會這麼焦躁難安了。

褚瑤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戳出了一個洞,那個洞越擴越大,怎麼都填不滿它。

如果這麼篤定的事情都能夠變成假的,那哥哥對她的關心……會不會也有一天變成假的?

這樣的預想,哪怕隻是假設,也足夠令褚瑤崩潰不已。

心中好似有一道無情的涼風直往裡灌,吹得呼呼作響,仿佛是在嘲笑她。

假的就是假的,永遠都不會變成真的!

可是,如果謊言能說一輩子,誰又能說這不是真的呢?

褚瑤怔怔盯著面前的百合桂花糕,眼睫半垂,落下一道陰影,連帶著掩映在其中的眸光都變得幽暗了起來。

寧王妃見自己好心卻沒得到感謝,心中很是不悅了一番,但一想到褚瑤要嫁的人,又生生忍了下來,誰讓其兄長有本事呢,

得陛下重用,就連七皇子對其也很是看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本身又與陸將軍府和唐國公府這兩大帥府關係匪淺,眼見的是權勢連綿,七皇子日後若是登基,褚瑤必為皇後。

因著褚瑤反應冷淡,寧王妃作為長輩面子上到底還是有些過不去,於是便又牽起了另一個話頭,以期緩解一些尷尬。

她看了看妝台上擺著的鳳冠,誇讚道:“這鳳冠上嵌的寶石可真漂亮,這色澤,一看便知是極品,聽說,褚廷尉前陣子到處在尋人問鴿血石,最後都問到陛下那去了,我還當褚廷尉是要做什麼呢?原來是為了給這鳳冠錦上添花。”

褚瑤聽後瞳孔卻震顫了一瞬,她抬眸,似有些不願相信:“你說什麼?”

寧王妃以為她是驚喜成這樣的,又繼續再接再厲:“怎麼?褚廷尉竟是沒有告訴你?”

“見過那等隻說不做的,還沒見過這等隻做不說的。”

“果然啊,這京城裡,要說起疼妹妹的兄長,誰也越不過褚廷尉去。”

……

寧王妃還在笑著打趣,可褚瑤內心的空洞卻仿佛再度擴大了,甚至已經到了快要坍塌的邊緣。

這個鳳冠是七皇子讓人直接送來的,根本就沒有經過哥哥的手。

倒是……褚瑤忽然想起了那天虞秋秋帶在頭上的金簪。

因著花樣特彆,她就是想注意不到都難,那簪頭是兩朵奪目至極的梔子花,花瓣血紅的色澤在燭光下更是妖異極了。

那樣的做工,用的又是那般色澤濃鬱又罕見的寶石,外面根本買不到。

種種印象都仿佛在印證她的猜想。

褚瑤咬了咬唇。

哥哥那麼要面子又討厭麻煩的一個人,竟也會為了給虞秋秋做一支簪子這般大費周折麼?

那她呢?

除了那足夠繞城一圈的嫁妝,哥哥什麼也沒有送她。

濃濃的嫉妒淹沒得褚瑤快要不能呼吸,想要將面前這一切都掃落在地的衝動瘋狂地拍打著她,眸中漫出的陰鷙更是恨不得將所有人都撕裂。

……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周崇柯坐在門檻石上,數著自己身上的銅板。

可無論數多少遍,都改變不了他將近兩個月過去了,卻隻存下了六十八文的慘況。

照這速度,他想湊夠回去的路費,要等到何年何月?

周崇柯坐在鄰居的家門口,仰天一陣絕望。

偏偏這天還越來越冷,此刻更是寒風呼嘯。

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隻找苦命人。

周崇柯抱著膝蓋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

那女人不是幫他買冬衣去了麼,怎麼還不回來,他都快要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