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南極遺夢(下)(1 / 1)

北星喬和白煜月手牽手去到考試絕密級層。往常的憂鬱與不安一掃而空,白煜月現在覺得自己能打十個。

但走進考試用房,白煜月首先定住身形,驚訝道:“怎麼是個男的!”

白長青坐在沙發上看文件,茶幾上擺著兩份茶歇。他抬頭看向白煜月,神情同樣困惑:“你們怎麼來了?”

北星喬看見這個青年便警鈴大作,忍不住回想有關總指揮的消息。總指揮應該不是單身,他記得總指揮有一個搭檔。他以前似乎和總指揮鬨得不愉快,難道他曾經也像這樣疑神疑鬼?

他不由得握緊了白煜月的手,心道自己絕不能重蹈覆轍。小黑有交朋友的自由,他不應該用愛的名義去傷害白煜月。

“我一直是位男性。”白長青翻了一頁文件,又問道,“你們來乾什麼?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

白煜月想了想,沒發覺覺得什麼不對:“我來考試,老師。”

“黑哨兵?”白長青仔細打量了白煜月一番,便往後靠揮揮手,似乎在驅趕白煜月。

他說道:“回去吧,給黑哨兵的考試儀器還沒有調試完畢。我看了文森山的資料,但沒有把握要用多少濃度才能讓黑哨兵的精神域吃飽……他怎麼還沒來呢?”

“所以我的考試又推遲了?”白煜月大為震驚,“老師!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的心情簡直是大起大落!我都做好送死的準備結果你告訴我推遲!”

“這也不能怪我,要怪誤傳命令的人。”白長青再次做出送客手勢,“小朋友們快去上課。”

“好吧……”白煜月帶著北星喬離開,出門時還乖巧地把門關上。

暫時沒有了性命危機,他一下子放鬆,朝北星喬抱怨道:“這感覺真不好受,我總覺得今天的老師看起來特彆、呃,特彆讓我不爽……”忽然,他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不知該不該繼續牽手這一行為,畢竟他暫時安全了。

北星喬似有所悟,直接抱住白煜月,最大程度地感受對方的溫度。他溫柔地在白煜月耳際說,說道:“就算我會死在你的考試裡,我也絕不會反悔。”

白煜月道:“可是我會後悔。”

北星喬舌尖發苦,沉重的痛意灌滿整個肺部。

“不要後悔……”

北星喬摟緊了白煜月,閉上雙眼,大腦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

他曾經一萬次幻想過白煜月為他的死亡痛徹心扉的模樣,可現在光是想象一下便覺得窒息。他知道失去愛人的噩夢有多麼折磨。於是他艱難地祈禱:

“不要為我這樣的人難過……”

白煜月不明白北星喬心中洶湧的情感為何而來。但他似有所感,這一定與自己有關。於是他什麼都沒說。

離開考試層後,北星喬帶著白煜月來到極光會總部,當眾宣布他的哨兵有且僅有一位。而且他的考試搭檔也隻會是黑哨兵,再嚼舌根的人彆怪他不留情面。

然後他挑了幾個不服的人把他們

打服了,極光會眾人明面上果然不敢說什麼。

但論壇早就掀起軒然大波,眾人對極光會會長的轉性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北星喬知道這些消息,特意和白煜月成雙成對地出入各種場合,讓所有人都看見他對黑哨兵的噓寒問暖、殷切互動,將黑哨兵每一處都打上他的印記。

表面上看北星喬的占有欲收斂了許多。他會讓白煜月和曆洛崎一同出任務,會讓白煜月和年知瑜一起吃飯,看到白煜月和彆人有說有笑依舊微笑面對。哪怕他心底早就發作了無數次疑神疑鬼的壞毛病。

“太多礙眼的人了……”北星喬在無人時刻總會這樣想。

他翻看最近與白煜月相關的傳聞,其中有一條消息是白煜月是總指揮學生的身份被公之於眾,普通民眾感慨指揮官的關門弟子也沒有特權,真不愧是值得信賴的白塔。

隨後白塔內部冒出一條猜測,北星喬其實早就知道白煜月的真實身份,他以後想從政,才想走上門入贅的路線討好白煜月,真是心思狡詐的極光會會長。

北星喬對這些無端的汙蔑並不放在心上。但這些猜測給了他另一個靈感。

“你畢業後想考軍官學校嗎?”白煜月雙手從背後攬住北星喬,頭搭在北星喬的肩膀上,便看清了北星喬挑燈夜讀的材料,《行政職業能力測驗》。

北星喬合上書:“你不喜歡嗎?”

白煜月歪頭想了一下:“有點意外……但你穿上指揮官的製服應該很好看。”

北星喬生起搞來一套製服的衝動,低咳了幾聲來掩飾。白煜月又問:“你為什麼想考軍官學校?”

“因為可以……”北星喬盯著白煜月的眼睛,不經意間透露出自己陰暗的計劃,“因為可以把人發配邊疆。”

白煜月頓時被逗樂了,全然不知這是北星喬的真心話。

北星喬早就迅速做好職業規劃。軍官學校是五年製,每一年需要抽簽去到不同的城市值勤實習。剛好白煜月喜歡到處走走,他們可以趁這個機會欣賞其他城市的風景。如果有可能的話,北星喬還可以向白煜月介紹他出生的那座小城市。

如果順利的話,他五年就畢業了,憑自己的能力應該足夠調回三塔之城。在五年裡他絕不會懈怠培養自己的人脈,在極光會打下的基礎能幫助他。

回到三塔之城後,他要大出風頭,以激進的態度對付雙子塔的老頑固。總指揮煩惱他們很久了,而他願意成為總指揮的爪牙,旗幟鮮明地成為“白塔總指揮”派係的人……總指揮的學生是他愛人,總指揮可以對他很放心,漸漸對他委以重任。

等待一切塵埃落地,軍功在身,名聲大噪,政治站位正確,他自然是下一任總指揮的最有力接班人。白煜月就會以“總指揮愛人”的身份被世人所知。

或許他在就任宣言上還會感謝白煜月這些年的陪伴與幫助。而他的政敵會躲在陰暗角落咒罵北星喬以入贅上位的黑曆史,殊不知彆人提提一次黑曆史他就暗暗開心一次……

…然後北星喬就把礙眼的人通通發配!

第一個先把年知瑜流放了,第二個是曆洛崎。

還要明令禁止和極樂曼陀天相關的人登陸三塔之城。

白煜月也絕對不能去邊境……

北星喬內心焦灼,恨不得那天馬上來臨,但還是不得不告誡自己慢慢來。

“權力是做許多事情的基礎。”北星喬喃喃自語。

白煜月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北星喬的畫風怎麼從青春校園變成紙牌屋。

北星喬順利畢業,再過幾個月就是軍官學校的入學考試。白煜月還因為儀器問題沒有考試。他們不禁有些不安。

北星喬趕緊敲開總指揮辦公室的門,詢問相關情況。

“黑哨兵的考試儀器太難調整了,我們都是第一次接觸古茲爾之池……”白長青愁眉不展,“唯一的好消息是,普通哨兵能接受的古茲爾液體稀釋成功……”

“古茲爾之池?”北星喬念著這幾個字,感覺心臟處似乎空了一塊,靈魂漸漸下墜。

“什麼是古茲爾之池?”白煜月道。

白長青:“一個可以暫時喂飽精神體的地方。”

白煜月:“喂飽之後會發生什麼呢?”

“會來到另一個世界……”白長青道,“這個世界和我們現在所處的物理、時間都沒有太大關係。它是一個更加混亂、更加原始的廣闊空間。我們的精神域在這個世界接觸到高維的規則,哪怕隻有一點,返回現實世界時都會變得更加強大……”

白煜月似懂非懂:“和物理空間、時間都沒關係?”

白長青道:“就像是你在現實過了一秒鐘,在古茲爾之池裡可能過了一年。你在現實的A處接觸到古茲爾之池,也許會和B處接觸到古茲爾之池的人相遇。”

他抿了一口茶,被濃茶的滋味苦得直皺眉。他繼續道:“小朋友,如果你還想聽我解釋,隻能去報亞當的量子力學選修課了。”

“那還是算了。”白煜月立刻放棄。

他看著獨自一人待在辦公室的白長青,心裡的異樣感越來越強。忽然他問道:“老師你的搭檔呢?”

“我不知道。”白長青同樣困惑,“他為什麼這麼久還沒來?”

“我先去找他,你們自己研究考試儀器吧。”白長青披上大衣準備離去,還不忘恐嚇一下學生,“彆碰壞了,你們打工一輩子都賠不起。”

總指揮顯然對這兩位學生很放心,房間內很快隻剩下白煜月兩人和一台貴重的液體罐。

白煜月左看右看,發現一張實驗報告。報告指出這台古茲爾之池添加了白長青和一眾知名向導的大腦提取液,濃度異常高。這些人都是自願捐贈的,為了延續黑哨兵的性命。

“好貴的儀器……”白煜月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原來白長青並不是抱著整死黑哨兵的想法設置考試內容。

相反,他和他的夥伴們為此付出諸多。

白長青全心全意地

信任黑哨兵,才編出這樣的考試。其實通過考試的秘訣不在於一定要贏。

兩顆腦袋湊在一起看實驗報告。北星喬一直盯著“黑哨兵()”三個字,想看清楚那三個字後面跟著的人名究竟是誰。可那字跡是由鉛筆寫的,被寫報告的人揉得模糊不清。

北星喬暗暗感到心慌,一種濃烈的酸楚感直衝眉心,全身的肌肉都像被凍僵了。

他感到不安,緊張地看向白煜月。但白煜月卻定定地看著他,目光是與這個世界不相符的複雜,又好像在另一個世界釋懷了。

白煜月湊近北星喬的耳朵。北星喬僵硬地一動不動,聽見白煜月輕聲吐出的氣流舔舐著他的耳垂。他的大腦艱難地處理那一個字拚湊起來的信息:

北星喬……?()?[()”

“不要害怕。”

他握緊北星喬的手,想通過力度傳遞他的支持。可北星喬隻覺得自己全身的溫度都被那隻手所抽取,身體越來越冷,像躺在海底。

“不要怕!”白煜月誤會了北星喬的神態,從單手改成雙手。

此刻他不再單純是“北星喬的愛人”,他更是不會被折服、永遠璀璨的白煜月。一瞬間他想起所有的事情,急切地說道:“我想明白了,通過古茲爾之池的秘訣其實很簡單!”

北星喬情緒頃刻間崩潰,如同山洪爆發:“我不想知道!”

白煜月不為所動,無情似鐵:“你要打破這個世界!”

北星喬回憶起被刺得遍體鱗傷的痛感,不敢置信地看向白煜月。小黑明明知道他有多留戀這個世界,他怎麼舍得去打破他?

白煜月回憶起“這一世”種種,默然片刻,然後放軟了語氣:

“可是我需要你……”

北星喬慢慢垂下雙手,目不轉睛地看著白煜月,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淚水滴在衣物上,瞬間支離破碎。周圍的景象也隨之分崩離析。

一轉眼,北星喬來到哨兵大教室。這間教室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下方就是哨兵的普通訓練場所。哨兵們坐得極為分開,但目光通通看向北星喬的方向。

或者說,看向北星喬和白煜月的方向。

眾哨兵不確定北星喬會選誰當搭檔,但知道白煜月隻會選擇北星喬,畢竟白煜月喜歡極光會會長人儘皆知。

輿論聲包裹著白煜月,逼迫他面向北星喬。

白煜月偷偷想過如果不選北星喬一定會驚掉彆人下巴。但是他不能真的不選北星喬。

極光會會長那麼驕傲……他不想這份榮光因為他有所折損。

但是他才不會如此迅速地和北星喬結束冷戰。他也是有脾氣的,所以他不會再笑臉提匹配申請了,他要冷臉遞申請。

“北星喬同學……”

他儘量拉低語氣,卻掩蓋不住心中的期待,矜持地伸出一隻手。

“北星喬,我申請成為你的哨兵。”

而後他看見北星喬無神的目光,忽然一顆心不住地往下墜。

() 下一秒,北星喬衝過來抱緊他,嚇得他幾乎後退一步。北星喬莫名其妙力氣大了許多,聲音也變得顫抖:

“我願意。”

是啊,雖然他們在冷戰中,但他當然會願意,難道他還想拒絕我?白煜月被緊緊抱著,所有的不安都被趕走,忍不住冒出一個得意的想法。

眾人的喧嘩聲幾乎頂破教室天花板。白煜月聽見北星喬直接懟回去,說他們以為的通通是假象,其實是白煜月掌握了這段關係的主動權,這些煩人精不要阻礙他追愛,還讓那些敢質疑的哨兵滾下來和他對練。實力不夠不配在他面前說話。

今天的北星喬怎麼那麼囂張?白煜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然後北星喬與白煜月十指緊扣,對著教官強硬道:“我要帶他走。”

白煜月驚了:“那麼多人看著呢!”

“我要帶你走。”北星喬重申道。

很快到來偽長夏出逃事件,北星喬身先士卒,勇往無前地應敵。終於找到了打破這個世界的方法——讓“北星喬”死亡。

他死在與長夏的殊死抵抗中,死在白煜月眼中。再睜眼,卻對上了另一個白煜月青澀的眼睛。

“北星喬,你怎麼長高了?”白煜月語氣困惑地打量他,“你怎麼穿著這些舊布?”

北星喬的身形搖搖欲墜。白煜月連忙扶穩他,聽見北星喬的呢喃聲:“還不夠嗎?一次死亡還不能打破嗎?”

白煜月:“什麼不夠?北星喬,我都說了我隻是去出任務,你能不能彆再講這些了。”

北星喬摸了摸白煜月的臉,轉身落荒而逃。

當他打開宿舍門,卻撞上了另一個稍顯青澀的北星喬。

白煜月驚慌地看著兩張幾乎一樣的臉。北星喬眼神一冷,抽出刀將青澀的自己一刀終結了性命。

宿舍外的走廊開始崩塌,北星喬往前跑,似乎想逃出古茲爾之池為他設置的幻境。可他還是忍不住地回頭。走廊儘頭白煜月抱著死去的北星喬,有些害怕地看著逃跑的北星喬,像要是要哭出來的模樣。

北星喬握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手裡的刀,不再回頭。

……

白煜月在塔外訓練場百無聊賴地等待北星喬。

最近北星喬莫名其妙說要親自接送他去訓練場。白煜月隱隱約約感覺這不是正常的兄弟情,但是他並不反感這些,還隱隱有些好奇,難道北星喬背地裡把他當□□人看待嗎?兩個男的,多奇怪啊。

忽然遠處出現一個小灰點。那灰點越來越大,北星喬的身影逐漸清晰。今天風暴有些大,他難得披著厚厚的防寒服過來。

北星喬躲進訓練場的警戒室,來到白煜月面前,才感覺身上暖和了一點。他脫下長外套,抖落了滿地的冰渣。

“北星喬……”白煜月蹭過來,“我忘記帶防寒服了,你有多的嗎?”

北星喬頓住身形,將自己的防寒外套展示給他看,他其餘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拿,表示他就隻有一件外套。

“那怎麼辦?”白煜月泄氣地往後靠,“這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我下午還有課呢。”

“我和你一起走。”北星喬將衣物的冰渣都抖出去後便掛一旁,轉過身體邀請白煜月,“上來,我背你走。”

“這多不好意思啊……”白煜月假裝推脫了幾句,在北星喬第二次邀請時就乾脆利落地上去了。他伸手箍住北星喬的脖頸,湊近北星喬的耳朵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北星喬微微一笑,拿起防寒服披在他們兩人身上。白煜月頓時覺得暖和極了。他不太能操控自己的精神域,十分需要衣物保暖,剛才在警戒室裡他便冷得不行。這會兒總算活過來了。

防寒服雖然寬大,但批兩個人還是有些勉強。白煜月看見北星喬的正面缺少防寒衣物,心生愧疚。此時的他並不了解精神域那些東西,於是主動拆開自己的圍巾,攏在北星喬身上。兩人看起來就像一個臃腫的雪人。

他看見北星喬又笑了一下,想起之前的猜測便不禁頭皮發麻,可他莫名其妙地感到快樂。

北星喬緊緊扶著白煜月的腿彎處,在雪地裡走得又快又穩。沙沙的風聲和嘎吱嘎吱的腳步聲交錯響起,雪地上浮起海浪般的波紋。他們身後留下一連串的腳印,又被風雪迅速掩埋。

忽然異變橫生,一個人將白煜月從北星喬身上扯下,然後手起刀落,將“北星喬”的性命徹底終結。他的動作如此熟練,仿佛做過上萬次。

白煜月渾身冰冷,幾乎暴怒如雷。

可他看見那個偷襲者頃刻間跪下來,顫抖地撫摸著他的臉,血液好像淚一樣滾燙。

偷襲者長著和北星喬十足相似的臉,但脫去了稚嫩感,眉眼也長開了,器宇軒昂、光彩耀人。

真正的北星喬抓緊白煜月的肩膀,額頭抵在額頭,好像在啜泣。

看著這樣的北星喬,白煜月說不出任何重話。

……

三塔之城的城郊,無人知曉這裡的廢棄塔已經被改造成黑哨兵的專屬手術室。

小小的白煜月坐在沒有樓梯的高塔,數著陽光的刻度,猜測還有多長時間可以見到醫生們。他實在過於無聊,隻好朝窗戶哈氣,畫出一個個圖案。

忽然,他瞧見塔外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走過來。他警惕地躲起來,隻冒出半個腦袋往外瞄。來的人似乎是一位比他大的少年。

同齡人!白煜月驚喜地靠近窗戶,希望他能看見自己。

可還沒等到小少年來到塔前,就被一個黑衣人奪走了性命。少年的屍體還冒著熱氣,而黑衣人抬頭,目光似有實感看向白煜月。

白煜月頓時頭皮發麻,躲在牆角處翻箱倒櫃,想尋找通知醫生的方法。可還沒等他找到通訊器,廢棄塔的窗戶就被打破,冷風頓時灌進整個房間。

北星喬熟練無比地找到上去的路徑,一步步爬上高塔,邁進白煜月的病房。

白煜月原本害怕極了,但當陌生的青年半跪在自己面前,將自己輕柔地抱進懷裡時,他感到莫名放鬆,似乎潛意識知道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

他在北星喬的懷裡小聲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人?”

北星喬動作一頓,漸漸鬆開懷抱,像對待易碎品一樣理了理白煜月的頭發。他說道:“他不是個好人,他未來會害死你,所以我把他趕走了。”

白煜月看著北星喬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心中無限悵然,他似懂非懂地問:“那你要留下來陪我嗎?”

北星喬嚅囁了嘴唇,幾番顫抖後才說道:“不可以。”白煜月都要被他這幅模樣逼得問為什麼了。

他看向白煜月,目光逐漸清明,多個世界的死亡終於化作堅定不移的決意:

“因為你需要我。”

他站起身,在白煜月的目光中逐漸後退。他來到窗邊,外面的世界白得似乎沒有邊際。眼淚還眼淚,一命還一命,所有恩怨孽緣都在死亡中逐漸還清了。

他墜下高樓,飛躍了所有可能的過去。

他爬出水池,決定去救一個已經不愛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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