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聲東擊西(1 / 1)

一隻大黃蜂在白煜月鼻尖點了點。白煜月立刻聞到一股蜂蜜的香氣。

“我很開心能和你一起作戰。”曆洛崎的金瞳流光溢彩。他說道:“我的精神擬態是昆蟲,所以更擅長潛伏尋蹤。恰好和你的特長互補。我會成為你永遠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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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到了要直面敵人的那一天……

“如果有人想傷害你,除非踏過我的屍體。”

曆洛崎依舊是一副溫和的表情,仿佛在詢問今天早餐吃什麼那麼自然。

白煜月一愣:“啊?”

白煜月:“我們隻是訓練……沒必要這麼嚴肅吧?你……不關心晁千億了嗎?”

曆洛崎笑笑:“哈哈,不要提死人了吧?”

白煜月回想過去,忽然有幾番明悟。難道曆洛崎在對畢業考的事情愧疚?這也不是不可能,他們當初大吵一架,曆洛崎給了他“F”。或許在曆洛崎看來,是那個“F”成了黑哨兵死亡的最後推手,因此感到愧疚。何必呢?就算曆洛崎當初和他沒吵架,他心中都沒有曆洛崎這個選項。以前不會,以後更不會。

但現在不是個說開的好場合,隻能等時間過去,消磨掉曆洛崎心中的愧疚。

白煜月隻是不失禮貌地點點頭,轉身攀爬冰崖。

曆洛崎心知白煜月還是沒明白他的心意,但是不要緊,他也有足夠的耐心,一點點磨掉白煜月心中的芥蒂。終有一天,白煜月會在他和北星喬之間,選擇他。

他揮手讓蜂群沿著冰崖向上,如計劃所說的那樣,先找到機關槍的所在地。

……

年知瑜和白煜月兵分兩路爬冰崖,企鵝們留給小紅警官看守。冰崖有一定傾角,幾乎整個人懸空。但訓練有素的兩人仿佛無視了物理定律,像爬普通陡坡般又快又穩,很快能看見冰崖的邊緣。

年知瑜踩住一塊突出的冰棱,習慣性檢查自己各項生理素質。如果是他這一邊先遇到封寒,恐怕要打上一場。

他的通訊器迅速生成檢測結果,多巴胺那一塊不正常的高。

自己居然在快樂?

年知瑜再度為陌生的自己震驚。多年的壓抑情緒的本能讓他嚴苛地尋找自己的興奮點。排查完近期可能的事物,他不得不將其歸結為“白煜月的誇讚”。

他心情複雜。年知瑜本以為,在得知黑哨兵死訊那一天的失控,不過是再也不可能出現的意外。得知白煜月還活著後,他就強迫自己丟掉了愧疚,轉為一種極為奇怪的亢奮。為了抑製這種亢奮,他不得不更加冷漠。

他以為自己遮掩得不錯,誰知白煜月隨口一句話,就能影響他到現在。

該怎麼處理這種情緒呢?

年知瑜脫掉手套,握住一塊冰棱,將它捏得四分五裂。碎裂的冰屑連同血珠一起簇簇落下,而年知瑜表情未曾有一絲波動。身體各項指標回歸正常,年知瑜鬆了一口氣,準備最後的攀爬。

當他攀到冰崖邊緣時,一隻雪地靴卻踩上來。

封寒戴著

() 防寒帽,肩上站著海鳥一霸,漂泊信天翁。他們居高臨下地看著冰崖下的年知瑜。

“哪個小鬼出的壞主意?”封寒肩上的信天翁展開翅膀,近乎4米的展翅寬在年知瑜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封寒道:“居然敢挑釁長官?”

年知瑜肩上躍出藪貓,驟然緊縮的貓瞳與信天翁對峙。

……

另一邊,白煜月爬上冰崖。

他看見冰崖上有個小冰湖,冰湖旁邊有根眼熟的魚竿,絕對是封寒用過的裝備。

好你個學長,果然在這裡釣魚!

黑哨兵的拆家本能突然發作,暴躁的精神域到處搞破壞,學長釣上來的兩條冰魚都給他倒回湖裡。

拆到一半,他哨兵的嗅覺便聞到一股甜蜜的芬芳。霎時他警鈴大作,反身一退,拉開與襲擊者的空隙,三秒內便過了五招。他看準一個空檔,往前用擒拿術一抓。封寒果然踉蹌著後退,兩人徹底拉開三米的距離。

“這次敏銳程度很高,值得獎勵。”封寒說道,他做出思索狀,“我一般很少偽裝氣息失敗,這可是我的看家本領之一,是哪裡出錯了呢?該不會……你們有誰給我留了標記吧?”

“因為我們很尊重學長,所以都在認真對待。”白煜月答道,“要來打嗎?我手上沒有武器。”

封寒深感麻煩,鹹魚心態又占了上風:“我還沒想不開到這個地步……”他掃了一眼周圍,原本精心布置的釣魚點此刻一片狼藉。他臉色僵住:“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白煜月氣勢微弱:“學長……這次也原諒我吧……”

“白煜月,你可真是一個好學弟,指示他們上來挑釁我的也是你,對不對?”封寒咬牙切齒道,“忘記說了,你們的同伴年知瑜在我手裡。本次訓練不得少員,你們想想怎麼換回他吧!”

“我現在努力!”白煜月二話不說攻上去。

封寒抽出重型□□格擋。漂泊信天翁在高空盤旋,遠離黑哨兵,監視著所有地方。海鳥所視之物,與他眼前迅猛的攻勢,彙聚成大量的信息流,卻不能讓他分神片刻。他依舊穩當地格擋下每一次攻擊。

幾十招過後,封寒也被釣出了癮,開始反擊。可他壓力並未減少,白煜月似乎察覺到什麼,神色有了些許變動,不再是那個活力好動的叛逆學弟。他的眼神變得純粹,意圖變得單一,似乎僅僅是想試探封寒的底線,仿佛自己隻是旁觀者。這種近乎冷漠的好奇讓封寒升起危險預警,一絲麻意從脊背竄到額頭。

要壓製這家夥可真不容易……

要是讓他成長起來,真的有能壓製黑哨兵的人嗎?

封寒想到一些沉重的往事,些許分神,立刻讓白煜月看到破綻。他反手一扣,抓住封寒的手腕。

封寒經驗豐富,下意識就是反擒拿的一擰。但他很快意識到白煜月沒有攻擊的意圖,頓了好幾秒,露出了堪稱可怕的破綻。封寒的攻勢便硬生生被自己截停,一口氣卡在胸腔裡不上不下。他正想惡狠狠地教訓學弟一頓,絕對不能在戰

場分神。

下一秒,白煜月就張開雙手,把封寒緊緊抱住。

封寒瞳孔地震,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抗,直直摔在冰層上,身上還趴著一個白煜月。

這個詭計多端的學弟!

白煜月一本正經地問封寒:“學長,在戰場分神可是很嚴重的。你剛才在想什麼呢?”

封寒分外後悔自己的大意:“你這家夥……”

白煜月:“我也不想傷害學長,乾脆就這樣拖延學長的腳步好了……你應該能猜到,打下去肯定是我贏?”他神情流露出幾分驕傲,讓人看了目眩神迷。

封寒臉色一寒:“鬆手!”

白煜月乖乖鬆手。他倆終於坐起身,但因為剛才的擁抱,衣服都有點衣衫不整。封寒僵著臉整理自己的衣服,看見旁邊發呆的白煜月,忍不住上手摸頭,還埋怨道:

“你頭發怎麼總是亂亂的?”

白煜月直白道:“我不喜歡彆人摸我的頭……但因為是學長,我才忍了。”

白煜月兩句話就讓封寒既心軟又得意。封寒好像體會到他們之間的一絲特殊性,一個看不見的情感聯係將他們偷偷綁在一起,好像哨向間的鏈接,讓人上癮。

封寒想起身去整理漁具。結果被白煜月拽住。白煜月理直氣壯地說:“我剛剛已經壓製住學長了,學長不能自由活動。”

封寒反問:“你不回去訓練,在我這拖延時間,想乾什麼?”

白煜月左看右看就是不說話。

封寒升起不妙的預感。

冰崖下。

船塢庫房裡,厚重的牆壁暫時抵擋住大雨傾盆似的子彈。北星喬將他的武器依次排開,宛若某種神秘的陣法。他的精神體,豺,從身後跳出,踩在武器上。

豺性情凶殘,可以憑借群體作戰將比自己大數倍的獵物開膛剖腹。它作為精神體出現時,不僅增加了北星喬的近戰能力,還提升了北星喬的一項技能——協同調度。這種多層次大型調度可以作用在30人以上的群體,也可以作用在武器上。

此刻,所有武器的損耗率、火力密度、彈藥準備程度,相互之間的震動牽引,在北星喬心中形成一個縝密的網絡。他調動所有槍口,對準冰崖上方的機關槍,抬手反轟,在極短的時間內,甚至與上方的重型機關槍的彈幕形成平衡。地面出現短時間的毫無子彈的痕跡。

正因為有北星喬在下方牽引,盤旋在高空的漂泊信天翁判斷要繼續攻擊,因而冰崖上的機關槍未曾挪動過位置。

曆洛崎很快找到所有機關槍的位置,還發現了一些封寒未曾動用過的武器。他將這些武器的鎖投影給司潼看。

這麼遠距離,司潼已經動用不了精神體。但他技術過硬,指揮曆洛崎敲敲這敲敲那,一來二去就把鎖解開了。

曆洛崎便愉快地按停機關槍,然後將武器收納到空匣子裡。

這時,漂泊信天翁才意識到不對勁。

訊息傳給封寒。封寒不可思議地看向白煜月:“

我讓你們來訓練,

你們來反薅我的武器?”

白煜月起身,

漸漸後退:“學長,這也是增加訓練效率的一部分。”

封寒抽出漁具裝備上的折刀,幾乎要被氣笑了:“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們能不能拿走。”

“這是第二輪?”白煜月表示歡迎。

說著兩人再度纏鬥。白煜月晃了幾個虛招,退到了懸崖邊上。懸崖邊緣掉落幾塊冰棱。他看準時機,往後一倒,完美錯開封寒的攻擊。

在封寒錯愕的注視下,白煜月跳落冰崖,寒風灌入他的衣物,將圍巾吹得颯颯作響。

眼看他即將自由落體,半空中,一隻手突然硬生生扯住他。巨大的慣性讓拉扯他的人一同下降十餘米才堪堪停住。

年知瑜一手用匕首插入冰崖,匕首已在冰面劃出又深又直的劃痕。另一隻手拉著白煜月,兩人吊在半空不上不下,被風吹得左右晃動。年知瑜神色如常,喚出藪貓。藪貓在冰崖上如履平地,它尾巴一卷,整隻貓貼在白煜月身上,再以出乎尋常的大力輔助白煜月站在一處冰柱上。

“貓咪原來摸起來軟軟的……”白煜月忍不住感歎。

他瞥見年知瑜瞬間雙耳爆紅,以為自己說錯話,趕緊轉移話題:“我聽說學長把你捉住了。”

年知瑜正色道:“一些簡單的圈套而已,我自己能應付。”

白煜月連忙說:“拖延學長那部分我也完成得很好。”

年知瑜垂下眼眸:“我承認……白煜月同學,你確實很厲害。”

旁邊傳來繩索拉升的聲音,曆洛崎拎著大包贓物速降到不遠處,他喊道:“還停在這裡乾什麼?我隻拿走了機關槍,那把狙/擊/槍我可沒有找到!那把會打出炫酷旋渦的!”

年知瑜和白煜月見狀,幫忙分擔部分,同樣快速下滑。滑到崖底,白煜月用僅剩的空餘撈走了企鵝們。

他們快速闖入船塢。北星喬和司潼已經等候多時。

“快來分贓!”曆洛崎嘩啦嘩啦把武器扔在地上,臉上不禁流露出興奮。

北星喬迅速檢驗:“11式雙頭機關槍、腓尼基點陣式機關槍、查理六世反器材步/槍……損耗程度都很低,應該是新開封的。”

曆洛崎驚喜道:“那我們是撿了個大便宜?”

“也不算。”北星喬難得心平氣和地回答,“都在白塔功勳可兌換列表上。”

司潼:“那也不錯?”

眾人面面相覷,當初能同時說服年知瑜和北星喬的計劃是,把封寒的庫存偷走。白煜月的想法很簡單,被學長追著打太憋屈了,不如把學長攻擊的家夥薅走,這樣就能安心跑路了。這招叫聲東擊西,順手牽羊。

年知瑜說道:“我認為武器的稀有性並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對啊……”白煜月看著眼前滿滿一箱的贓物,升起成功做壞事的滿足感。他用一種夢幻的語氣道:“所以……我們成功了?”

船塢外面再沒有沉悶的攻擊聲,所有的機關槍都被拆除了。船塢內更是寂靜無聲。眾人不太想要身邊這些隊友,卻不得不承認他們第一次合作就成功了。

司潼聳肩道:“真不可思議。”

“但是,快逃命吧。”司潼換了副神情,“就連我都能感知到,封寒已經鎖定我們了。”

話音未落,猛烈的颶風穿透鋼化玻璃,透明的碎片四下濺開!

眾人快速躲開。而颶風中心,送出一顆安靜的子彈。子彈脫離了颶風的保護,顯得格外嬌小。在場卻沒有任何人敢忽略它的威力。子彈直挺挺地打穿建築支柱。下一秒,恐怖的熱量如海嘯般轟開。

“快跑!”

不知誰先起了頭,白煜月等人從後門逃去海岸線。

總而言之,接下來的訓練,都成為了一場逃跑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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