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立海大的那個一年級生,氣場一下子就變得恐怖起來了啊。”
“簡直像……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魔一樣。”充血發紅的眼睛,渾身縈繞的若有若無的黑氣。
切原赤也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最明顯的表現就是,打出來的球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準確度都有了極大的提升。
明明是看起來極其不穩定的精神狀態,但打出來的球卻又有著很強的專注力,這是切原赤也逐漸發掘出來的優越能力。
“啪!”
網球在兩邊球場上有來有回。
一陽海鬥則是在背後饒有興致地觀察著:親眼看到後輩的升級現場,這種機會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的誒!
“嘭!”
網球炮彈一般地鑲嵌進橘桔平的腹部,卷皺了周圍的衣料後,網球落到一旁,滾動了兩圈後才停下。
而對面的惡魔一年級卻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橘桔平將摔到地上的球拍撿起來,堅毅的眼神重新看向切原赤也:比暴力網球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認輸的。
與一陽海鬥一樣,千歲千裡也逐漸地淡出了賽場,球場上隻剩下了暴力網球的對決。
優雅的網球幾乎成為了拳拳到肉,充滿暴戾與汗水的肉搏。
切原赤也是越打越興奮的類型,打起來頗有一些玩格鬥類遊戲的瘋勁。
他將自己和對手都當成遊戲裡的人物,無視疼痛,耳朵裡的聲音好像轉化為了“嗡嗡”“滋滋”的電流聲。
觀眾的聲音、裁判的聲音、以及前輩的聲音,都一點點化為像素,模糊到聽不清。
逐漸清晰的隻有越來越亮的網球,和狼狽的對手,不,是獵物。
“我會是絕對的勝利者。”切原赤也篤定道,“所以,再打得猛烈一點吧。”
身後的一陽海鬥看不見,切原赤也眼睛裡的紅色正在慢慢擴散、蔓延到整個眼白中。
網球自對面襲來,切原赤也避開要被攻擊到的部位,握著球拍,瞄準了橘桔平。
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各種奇怪的姿勢都能完美地將球回擊。所以經過常年的揮拍訓練,最終磨練出來的姿勢,才是最適合接球的,最能將自身力量與速度發揮到機製的姿勢。
所以,橘桔平自然也會傾向於在接每個球之前回到固定的揮拍姿勢中。
“啪”得一聲,網球被切原赤也回擊過來,橘桔平緊盯著這顆網球。
是瞄準右手的球,所以隻需要向左移動,那網球自然而然地就變成了直衝著球拍而去的“機會球”。
他預測著這顆球的球路,冷靜地想著。
就像他預測的那樣,被橘桔平的目光注視著的網球就要擊中右手腕;而橘桔平也一如他規劃得那樣,曲起膝蓋,墊步向左移動,去回到他舒適的接球姿勢。
網球就要碰觸到球拍之時,卻突兀地轉變了方向,徹底走偏了橘桔平的預測。
而橘桔平已經暫停不了自己的肌肉動作,右手揮拍,卻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隻揮散了球拍前面的一團空氣。
與此同時,轉變了攻勢的網球徑直敲響了他的左膝蓋。
“嘭!”
腿部前側,具有保護作用的肌肉並不多,更何況還是脆弱的膝關節。劇烈的疼痛立刻由脊椎竄上大腦。
向左移動時,橘桔平的中心全部都在左腿上,所以,小小的一顆網球直接讓他失去了平衡,撲倒在地上。
計劃通√
切原赤也得意地笑了一下——就是這種刻入肌肉、隨著細胞生長出來的習慣,是最好利用的了。
每天都跟著前輩們練球,他當然也學到了一些前輩們擅長的技能,而不是僅憑本能地在球場上亂打一通。
球場外,立海大席上。
“puri~”仁王雅治看完這顆球,吐出一個語氣詞,說,“我就說這小子的動態視力不用簡直是浪費了吧。”
跌到的同時,膝蓋重重磕在地上,本能之下,橘桔平的手臂撐住地面,防止摔到腦袋。
手臂和膝蓋在摩擦時滑出傷痕,血絲裡還摻雜著地面上的小小沙礫。
長久的運動後,乳酸積累到一定程度,身體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膝蓋的疼痛,如同針紮一般的擦傷的痛楚,以及體力負擔到一定程度的疲倦,三者一同爆發了出來。
“站起來啊。”切原赤也球拍徑直指著橘桔平,“既然說是殘酷的篩選,你一定早就有這種覺悟了吧?”
橘桔平緩慢站起來,再次撿起來掉落的球拍,屈膝,彎腰,前傾,做出回球的準備。
暴力網球的比賽,看起來總是會更慘烈悲情一點,可能是因為時常有流血現象發生吧?
一點血液從膝蓋的傷口處緩緩流下,那點血色映照在切原赤也眼睛裡,簡直像點燃他興奮細胞的活躍因子。
紅色的血液。
想打得更猛烈一點,讓他更痛一點,讓他後悔曾經輕視切原赤也這個人……
切原赤也感到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昂揚的戰意讓他興奮得快要握不住球拍。
一陽海鬥本來還在局外人一樣,看著比賽的發展,視線觸及到自家後輩後立即開始緊張起來。
切原赤也頭發一寸寸變白,手臂、小腿以及後頸露出來的小部分皮膚下面好像有血氣在蔓延,將皮膚表面撐成微紅的顏色。
白發紅膚——糟了,這下真成惡魔的樣子了。
一陽海鬥頓時慌亂起來:等等,打個網球而已,怎麼還膚色變異了啊!
“喂喂,赤也?”他喊道,試圖讓後輩清醒起來。
而進入到了這種玄之又玄的狀態後,切原赤也對一陽海鬥的話絲毫沒有反應。
他和橘桔平的對決幾乎到了旁若無人的程度。
一陽海鬥看著神色不變的橘桔平,再一次迷惑:等等,為什麼你對他這個狀態也完全沒有任何疑義,難道這個
世界本身就是個玄幻的世界?
橘桔平並不是對切原赤也的“惡魔模式”無動於衷,隻是他確實沒有任何餘力去應付除了網球以外的其他事情了。
切原赤也數值的增長是階段性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是第一階段,剛才的“紅眼”模式是第二階段,那麼,現在的“惡魔”模式就是第三階段了。
如果一定要橘桔平來評價現在的切原赤也,那就是“瘋了一樣的不要命的打法”。
五維數值瘋漲,像是在透支生命燃燒生命一樣支配網球……
“立海大附中得分,5:2。”
暴力網球的決戰,似乎還是開啟了“惡魔模式”的切原赤也更勝一籌。
一陽海鬥還是有點擔心切原赤也的狀態,他趁著交換球場的時間搭上了切原赤也的肩膀。
“赤也,你這個變色龍一樣的技能是怎麼回事啊,會對身體有影響嗎?”
“啪”的一聲,後輩將他的手臂拍回來,自顧自地向前走。
一陽海鬥茫然地眨眨眼,呆了兩秒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家後輩剛才相當叛逆地把他的手打下來了啊!
把他的手!
打下來了啊!!
一股怒火騰得衝上頭頂,一陽海鬥原地炸毛,跑過去跳起來,製裁的鐵拳捶上了叛逆後輩的腦袋:
“你這家夥!!Big膽!!!”
切原赤也“嗷”得一聲捂住腦袋,蹲下去,聲音純真且憤怒:“前輩,打我做什麼?!”
總之聽起來是沒有剛才那股神經質的味道了。
一陽海鬥也蹲下來,欣慰地發現後輩的頭發開始褪色,皮膚顏色也恢複成熟悉的白白嫩嫩的顏色。
嗯!同桌川崎君的話果然很有道理。
壞掉的電視機、音響,一切的電子產品,隻需要物理敲打幾下就會恢複原狀了。
被前輩粗糙地修理回原本模式的切原赤也蹲在那裡:“頭好痛……”
一陽海鬥豎起一根手指:“赤也,不要撒嬌哦。”
被對手當成沙袋一樣用網球打,也隻是悶哼幾聲,但是被前輩輕輕打一拳,就要“嚶嚶嚶”地喊痛,這不是撒嬌是什麼嘛。
不過,身為前輩還是要有前輩的樣子。
無論如何,一陽海鬥還是不能理解剛才切原赤也的“變色”的特殊狀態。
果然還是由他速戰速決拿下比賽,然後讓切原這家夥去檢查一下身體比較好。
同時,幸村精市對他說:“海鬥,快點結束比賽。”他也有些擔心切原赤也的狀態。
雖然隻出現了一小會兒,現在也已經恢複正常了,但還是快點離開球場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一陽海鬥比了個“OK”的手勢,左右手交替,解開了環在手上的黑色“護腕”。
“護腕”落在教練椅上,發出“啪嗒”的兩聲脆響。
“那是……負重?”龍崎堇皺著眉頭判斷道,“難道說立海大的人整一局都在
戴著負重打比賽嗎?”
立海大的實力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龍崎堇視線牢牢盯著掉落的“護腕”,凝重地看向切原赤也。
看起來輕盈且單薄的天藍色護腕讓她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一年級並沒有戴著負重上場。
負重比賽。
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挑釁以及對對手實力的輕蔑。
橘桔平和千歲千裡果然變換了臉色。
倒不是說感受到了被輕視,而是他們徹底預見了這場比賽的結果:會輸。
卸下了負重的一陽海鬥輕鬆地回到球場,重新站到後輩身前,煞有其事地說:“我宣布,比賽就要結束了。”
他露出個真誠的笑容:“這次是真的。”
沒有負重限製的一陽海鬥,已經力竭且負傷的橘桔平和千歲千裡加起來也完全不能抵抗。
……
“立海大得分,比分6:2。”
立海大首戰告捷。
一陽海鬥將手擺到切原赤也身前,“王牌雙打?”
切原赤也笑著將手搭上去,肯定道:“王牌雙打!”
陽光下,剛取得了勝利的兩個少年相視一笑。
幸村精市看著他們,轉頭看向即將上場的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呂士:“我帶赤也去醫院查一下身體,你們沒問題吧。”
“放心吧,幸村君。”柳生比呂士道。
“不會讓你有趕回來的機會的。”仁王雅治擺了擺手。
幸村精市當然不是簡單地在問“有沒有問題”這種話。
沒有教練的立海大向來能夠自給自足,就算沒有部長幸村精市在,比賽也能夠正常進行。這事不需要問的問題。
幸村精市出場的順序在單打一。他的意思是:在單打一之前拿下比賽的勝利,沒問題吧?
不會有問題。這是仁王和柳生的回答。
幸村精市為切原赤也和一陽海鬥說明了情況。
能湊的熱鬨當然要湊,一陽海鬥頓時舉手:“我也要去!”
切原赤也仿佛被拎著脖子即將面臨處決的小動物一樣,瘋狂搖晃腦袋:“不不不,我不去我不去,我身體完全沒問題啊!”
一陽海鬥:“你要去!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打球會變顏色的人!”
他樸素的網球世界觀都要壞掉了!
切原赤也痛苦閉眼,然後又悄悄將一隻眼睛睜開了小小的縫隙,去觀察幸村精市的神色。
掌握了決定權的幸村精市毫不留情,用溫柔的聲音將切原赤也打回地獄:“反對無效哦,赤也。走吧,我們快去快回。”
切原赤也欲哭無淚地被帶走,一陽海鬥也如願以償地加入到隊伍之中。
距離舉行全國大賽的網球公園最近的一家醫院規模並不大,但看起來很貴的樣子。
一陽海鬥仰起頭看了一眼。
“西野……中醫醫院?”
無論是幸村精市
又或者一陽海鬥均不是缺錢的人,相當自然地拉著後輩走進了醫院。
推開門進去,坐診的醫生轉過頭來,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爺爺。
“哦,是三個小孩子啊。”老爺爺笑眯眯道,“你們誰來看病啊?⒅_[]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您好。”幸村精市禮貌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將切原赤也拉了出來,示意道:“是他。”
切原赤也喪著臉坐到醫生旁邊的椅子上,率先表明了態度:“拜托了老爺爺,我不想打針,也不想吃藥,我身體很好哦!”
幸村精市笑容不變,冷酷道:“您不用管他的話,正常看診就可以了。”
切原赤也以頭搶桌,“嘭嘭”兩聲以表抗議。
一陽海鬥在後面嘲笑:“哈哈。”打針很疼,吃藥很苦,但是受苦的不是他。
“這樣啊,”老爺爺看向切原赤也,笑道,“你不用擔心,我們中醫治療一般是不需要打針的。”
作為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醫生,老爺爺顯然掌握了想相當嫻熟的避重就輕的話術。
哄小孩子嘛。
見切原赤也臉上的緊張緩和了一點,老爺爺開始進入了正題。
問姓名、性彆、年齡這方面的基本信息,切原赤也相當配合,直到老爺爺問到了症狀。
切原赤也撅了噘嘴,支吾道:“我是覺得沒有問題嘛。”
老爺爺自然而然地將視線投到“監護人”幸村精市身上。
後者也自如地扮演了這個角色:“他是網球選手,在比賽途中突然發生了一些反常的身體狀況,眼睛充血,皮膚發紅,頭發變白……”
“哦,這樣啊。”老爺爺將視線轉回到切原赤也身上,自然親切地問道,“你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嗎?”
切原赤也:“……”
幸村精市手從後面搭上他的肩膀,溫柔但不容置疑道:“赤也,配合醫生的治療。”
切原赤也於是蔫了吧唧地說:“我是覺得有點、隻有一點點哦,有一點點的頭暈。”
說完了,他抬頭看了一眼一陽海鬥,暗戳戳道:“我覺得和海鬥前輩捶我腦袋有關係。”
一陽海鬥大驚失色:“喂,我隻是像往常一樣輕輕錘了一下誒!”
老爺爺繼續問道:“日常的時候,和平時打球時,都有出現過這種症狀嗎?”
切原赤也莫名有些羞澀道:“平時沒有,但是偶爾打球上頭的時候會有一點。”
老爺爺自然地從一旁拿出來個長長扁扁的盒子:“先量個血壓吧。”
切原赤也不情不願但依舊乖乖配合,量出來的結果是正常偏高。
切原赤也震驚:“我平時的體檢結果都很正常誒。”
老爺爺於是問道:“他這種症狀出現的時候,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這架勢當然是身在球場上距離最近的一陽海鬥最有發言權。
他回憶起球場上發生的事情,說道:“最開始是很正常的啦,然後那個橘一球打中了赤也
,還一直在挑釁,赤也起來以後就不對勁了,然後就‘啪啪啪’地開始升級,打了對面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赤也和橘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差距在的啦,那個橘又‘嘭’得一下打中了赤也,赤也‘嘩’得一下就被打飛出去了……”
“喂!海鬥前輩!!”切原赤也抗議道,“能不能把我描述得帥一點啊!!”
一陽海鬥沉默兩秒,說,“我儘力吧。”
他繼續講比賽過程:“被打飛以後……被打中以後,赤也他站起來以後眼睛就紅了。
變身成為“紅眼戰士”的赤也“劈裡啪啦”得把對面打了個落花流水,那個橘毫無反手之力就被打趴下了。
手肘和膝蓋都擦破了,慘兮兮的。然後我回頭一看,赤也……紅眼戰士赤也他又升級了,而且是量變發生質變,直接變了顏色……”
“紅眼戰士”切原赤也無力地舉手吐槽:“前輩,我覺得這個稱號一點都不帥……”
幸村精市笑容默默僵硬了一下:海鬥的國文水平,直到現在也還是停留在這種程度嗎?
老爺爺倒是聽得津津有味,並且十分配合:“你是說,對面流血以後,他開始皮膚變色嗎?”
一陽海鬥遲疑了一會,“這個先後順序……是這樣沒錯。”
老爺爺“奧”了一聲,示意切原赤也把手腕搭在桌上的一個小枕頭上,然後探出了兩根手指摸脈搏。
一陽海鬥認為這是在進行一個神聖又神秘的儀式,莫名地不敢再說話。
老爺爺閉上眼睛,好像在仔細感受切原赤也的脈搏,片刻才睜開眼睛,緩緩說道:“肝陽上亢,腎虛陰虛……”
切原赤也登時冒出了兩圈蚊香眼,迷茫地回頭看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虛心請教,問道:“請問……‘肝陽上亢,腎虛陰虛’這兩句是什麼意思?”
“被挑釁以後,肝氣鬱結,化火傷陰,陰不斂陽,肝陽上亢……”老爺爺搖著頭,緩緩解釋道。
幸村精市:“……”並沒有聽明白。
老爺爺擺了擺手,“簡而言之,小夥子你的脾氣很火爆嘛,時候久了就要注意血壓問題,一會我給你開點藥調理一下,平肝潛陽,清火息風,補益肝脾。”
“眼睛充血和皮膚變色,大概率是由於情緒激動導致血管充血,再加上你對血液可能有些應激反應。
有些人看到血,就可能會產生強烈的恐懼,頭暈心悸,甚至還會暈厥,你呢,比較特殊,看到血液會更加激動亢奮,加重了血管擴張……
小夥子,熱愛國家熱愛社會,保持正能量,彆走歪路。”
最後一句囑托顯然有點不對勁,不過“看到血液會興奮”這種人設確實也……
幸村精市問道:“那麼該怎麼治療呢?”
老爺爺從旁邊亮出來一個布包,捋平以後展示:“要試試針灸嗎?刺激一下太衝、行間……”
切原赤也看著布包裡一排擦得閃亮的細長的金針,瞳孔猛地一縮,
驚恐搖頭:“不要啊!救命!!”
醫院那邊正常進行中,網球公園裡,立海大附中與獅子樂中學的雙打一比賽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嘭!”
最後一顆網球落地,整個球場一片寂靜。
獅子樂的兩個三年級生一跪一趴,低垂著頭,了無生機的樣子。
這是仁王雅治與柳生比呂士在全國大賽上的第一次出場。
在去年的這個時候,仁王作為正選預備站在觀賽席上,而柳生比呂士甚至還沒加入網球部。
顯而易見,輕視他們的人會付出應有的代價。
裁判宣布:“雙打一比賽,立海大附中獲勝,目前比分2:0。”
柳生比呂士站在球網前,誠心誠意地說:“抱歉,不小心打得有點激烈。”
仁王雅治站在他旁邊,毫無誠意但十分坦誠道:“沒辦法,看上一局比賽,看得有點生氣,所以發泄到你們身上了。”
雖然橘桔平被打得比切原赤也要慘一點,但那又怎麼樣。
前輩為後輩出頭,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立海大一連贏了兩局雙打比賽,所以接下來的單打三尤為重要。
肩負著重任的獅子樂三年級生咬著牙出場,如果這局他輸了,那獅子樂中學的夏天就提前結束了。
全國大賽一輪遊……也太屈辱了吧!
這一局,他一定不能輸。懷抱著這樣的新年,三年級生抬頭,卻發現立海大上場的人是——
毛利壽三郎。
那個從一年級起就作為超級新人大出風頭,實力碾壓著同一屆所有人的毛利壽三郎!
毛利壽三郎稍微活動了一下關節,球拍點了點獅子樂中學的三年級,帶了些懶倦的聲音響起:“話說啊,有件事我介意很久了。
是不是因為我實在是太沒有存在感了,搞得所有人都以為,我們立海大沒有前輩撐腰啊?
嗯……還是說,大家都覺得立海大的毛利壽三郎不過如此,呢?”
毛利壽三郎的尾音輕飄飄的,卻猶如重錘一樣敲擊在獅子樂三年級生的心上。
——你們立海大,要不要這麼記仇啊?!
隻是第一場比賽裡他們的後輩稍微針對了一下你們的後輩而已,你們的後輩不是也報複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