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實力足夠,自信無論是什麼樣的出場順序都能贏罷了。立海大就是有這樣任性的資本。
華村葵咬著手指指節,佯裝冷靜地坐下來。
仁王雅治……一陽海鬥。
兩個難纏的人湊在一起,不知道又能碰撞成什麼火花。
被華村教練注視著的二人靠得很近,一邊熱身著在講話。
仁王雅治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你為什麼這麼興奮啊?”
“報仇!”一陽海鬥道。
仁王雅治:“?”
報仇??你難道和城成湘南還有接觸嗎?
一陽海鬥生氣道:“上次我和文太、赤也去城成湘南踢館,那個非主流板寸說我是殘疾人誒!”
仁王雅治吐槽道:“你都去踢館了,人家言語反擊一下也沒關係吧?”
不過人還是幫親不幫理的。
仁王雅治思考一會,勾過一陽海鬥的肩膀,低聲說道:“不如這樣……”
幾句話過後,一陽海鬥抬頭星星眼:“好!”
不過總覺得忘了什麼……
忘了什麼呢?
一陽海鬥還在思考著,耳邊突然傳過一個熟悉的聲音。
“踢館?”幸村精市笑著問道,“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啊,海鬥君。”
“被說‘殘疾人’,是在腳踝受傷的時候嗎?”他苦惱地思考著,“和文太一起,所以是他負責送你回家的那天?”
剛比賽完下場,坐在旁邊休息的丸井文太默默將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捂在頭上,蓋住全臉。
一陽海鬥,豬隊友……
他還篤信幸村精市一定不會知道呢!沒想到一陽海鬥這個笨蛋直接自投羅網了!
一陽海鬥摸著亂翹的發尾裝傻:“是?我聽不懂誒。”
裁判走近了兩步,似乎是在好奇他們在做什麼。
幸村精市示意道:“先去比賽。”
一陽海鬥如釋重負,逃也一樣拉著仁王雅治上了球場。
然後因為忘記了拿球拍而狼狽折返了一次。
目睹著一切的立海大眾人強顏歡笑——他們立海大隻有一陽海鬥一個不靠譜的人,所以“風評被害”這種事千萬不要啊!
“比賽開始。”
“由城成湘南先發球。”
此次城成湘南上場的選手,一陽海鬥可以說是十分熟悉了。
兩個都是嘲諷過一陽海鬥然後被切原赤也在七球對決中打敗的人——
若人弘和神城玲治。
“若人!”
“若人加油啊!!”
“若人君最棒了!!!”
嘈亂的歡呼聲喝彩聲在球場外想起,一陽海鬥抬頭看過去:成群結隊的女孩子包圍了球場。
被吵到的真田弦一郎皺眉道:“真是太鬆懈了。”
比啦啦隊,立海大怎麼會輸?!
一陽海鬥如願地聽到了立海大如潮水湧來般氣勢宏大的聲音。
“王者——立海大!”
“Let’s go!Let’s go!立海大!”
贏了這一環節,一陽海鬥一上場就得意洋洋地做鬼臉,“看我怎麼打敗你們!”
若人弘道:“是嗎?還不如讓你們學校的後輩上場呢。”
一陽海鬥:“哈?你是認為我打不過他嗎?”
仁王雅治從後面拍拍一陽海鬥的肩膀,提示彆中了對方的激將法。一陽海鬥反過來對著他眨眨眼睛。
就差將“我是裝的”寫在臉上了。
仁王雅治內心憋笑,但面對著城成湘南的對手,臉還是繃著一副嚴肅的樣子。
網球在若人弘的手裡彈跳幾下,被拋擲到空中。
“啪——”
“嘭!”
網球砸到底線附近,仁王雅治站在後場,一陽海鬥索性直接沒動。
從身後的打來的球擦過一陽海鬥的頭發,徑直飛到對方的場地。
仁王雅治像個辛勤的回球工具人,在網球場上亂轉,雖然是站在後場的位置,但是打到前場的球也要從後面急匆匆地趕過去。
按照仁王雅治的計劃,一陽海鬥站在距離邊線很近的位置,狀態鬆弛,無所事事地看他們進行1v2的對決。
這種程度的不對勁,甚至不需要觀察,已經擺在台面上等待城成湘南發現了。
“本局立海大附中獲勝,比分1:0。”
若人弘沒有展示“招數”時的發球風格能看到許多網球名將的影子,隻不過,又雜又亂還實力不夠。
仁王雅治以一己之力破了若人弘的發球局。
第一局比賽結束,雙方交換球場。
仁王雅治千裡迢迢地從一方的底線位置跑到另一邊的底線位置,而一陽海鬥隻是垮了幾步,繞過球網……
“立海大的一陽君似乎沒怎麼出手啊?”
“一陽……海鬥?總覺得去年很少看到這個人出場,他實力是怎麼樣的?”
“立海大去年的一年級軍團之一,球技肯定不會到拿不出手的地步吧?”
若人弘與神城玲治走過教練席,華村教練出聲指導:“試探一下一陽君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果是她想的那個原因的話……那這場的勝負說不定會有變數。
若人弘與神城玲治點頭應是。
接下來的球著重照顧了一陽海鬥,隻是前者站的位置實在是太過於巧妙——
緊挨著球場左面的邊界線,所有打到一陽海鬥身邊的球都被他隨手一記正手擊球回擊過去,而需要一陽海鬥移動兩步才能接到的球,又被仁王雅治毫不客氣地攬收掉。
“抱歉,教練。”
華村教練哼笑,分析道:“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了。”
她自信地想:立海大絕不可能會將單打上的王牌一陽海鬥輕易放到雙打位置上——除非,對方出現了什麼問題,導致無法勝任單打位置。
也就是說,一陽海鬥是他們城成湘南獲勝的關鍵契機。
在接觸到這個契機前,他們隻需要先排除掉障礙仁王雅治。
在這之後,球場徹底變成了仁王雅治一個人的戰場,所有的攻擊勢頭都朝著仁王雅治的方向過去。
城成湘南的人也不再試圖來騷擾一陽海鬥,站在球場上,一陽海鬥直接獲得了第一視角的絕讚觀賽位置!
若人弘帥氣地掏出了自己的帽子,將其高高舉起,大聲道:“變——”
球場外的女孩子們:“——身!!!”
一陽海鬥遲疑地抖了抖眉毛。
等等,原來切原赤也遇到過的你的“變身”招數是初級階段,而這個分開念的是高級階段嗎?
若人弘將帽子反戴在頭上,似乎是當做了他“招數”開啟的標誌。
休伊特、桑普拉斯……
還有神城玲治為他打配合。
仁王雅治在強行撐了幾局以後體力快速消耗,汗水不斷地從額頭上留下來,呼吸也急促起來。
丸井文太在毛巾下露出了一隻眼睛,發出了銳評:“仁王他像個保姆一樣,把海鬥照顧得妥妥帖帖哈哈哈哈哈哈。”
“我已經大致猜出來他們這次的劇本了。”
幸村精市一隻腳將仁王準備的自來水噴霧踢到了不易被發現的地方,看著一陽海鬥“被迫”參與到比賽中。
他們兩個似乎演得很開心的樣子?
他不禁又加深了自己的結論:城成湘南作為練手對象來說,實在是太弱了,還是要物色一個更好一點的對手才行。
若人弘與神城玲治越打越興奮:一切都在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著。
網球有意無意地集中在了一陽海鬥左腳腕旁邊。
想要接到這球,勢必要加重左腳的負擔。
“嘭!”又是一顆球。
一陽海鬥咬著牙,扭身反手去接這球。
“嘶……”他露出吃痛的表情。
華村教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一陽海鬥腳腕上的傷果然沒有痊愈,但是……總覺得有什麼脫離軌道了。
算了。
仁王雅治與一陽海鬥,一個體力提前耗儘,一個腳傷未愈,勝利的天秤終於要倒向他們城成湘南了嗎?
“嘭!”
“啪——!”
網球在四人之中來回變換著位置。
華村教練滿意地看著比賽。
比分一點點上升著,華村教練沉浸即將勝利的雀躍中。
等等,她突然意識到,裁判口中說出的“立海大”的名字是不是太頻繁了一些?
所以,一直以來被她忽略掉的是——
她猛得抬頭看向計分表。
“雙打一的比賽由立海大獲勝,最終比分6:0。”裁判一錘定音。
沉浸在自己計劃中依舊得意洋洋地城成湘南恍然回到現實中——
所以,他們的計劃還沒進行到下一個階段,比賽竟然就已經結束了嗎?
回憶起這場比賽,仁王雅治每一顆球都做出了全力以赴的樣子去接,看出汗程度和胸口起伏程度都是一副快要體力耗儘的樣子。
不過,這家夥的速度從始至終都沒有降下來過啊?!
還有一陽海鬥,總是一副齜牙咧嘴十分痛苦的樣子,說起來,這家夥傷到的是哪隻腳來著?
贏了比賽,一陽海鬥還十分虛弱地靠在仁王雅治肩上,右腳虛虛地抬起來,似乎不敢落到地面上的樣子。
但是剛才不是左腳嗎?
若人弘忍不住道:“一陽君,你受傷的究竟是哪隻腳?”
一陽海鬥似乎意識到自己的bug了,抬起的右腳切換到左腳,尷尬道:“啊?好像是左腳來著,還是右腳?”
仁王雅治一把推開他,直起脊背來:“比賽都結束了,就到此為止吧。”
看起來也完全不是剛才體力耗儘的狀態了。
若人弘自暴自棄地摘下帽子:他們完全被戲耍了嗎?
一陽海鬥懷抱著報仇雪恨的大好心情走下球場,幸村精市站起來為他與仁王雅治一人遞上了一條毛巾。
時間接近正午,陽光直直照射在臉上,一陽海鬥的眼睛被晃了一下,在這種光線中微微眯著眼看著幸村精市,莫名其妙的,突然靈光一閃。
——所以救了惠子的人是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