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1)

司馬朗來了桃花村。

前廳裡,司馬朗拱手作揖,“夫子,你家的飯我一日不吃,就實在是想念得緊!”

魏朝清道:“京城府裡的廚子沒帶過來,這裡的廚子與京城的廚子手藝不一樣,殿下若是想吃,我可以暫時將京城的廚子借給你。”

“手藝不一樣?那肯定也是差不多的。”

“比不得京城裡的廚子,殿下你還是回去,直接將那廚子借走便是,左右我此時也用不到他。”

司馬朗乾巴巴地笑笑,他環顧四處,“怨不得夫子每年都會來這裡避暑,這裡確實涼快,比避暑山莊涼快多了。夫子,我也想在這裡避暑,不知夫子介不介意騰出一個房間給我?”

魏朝清沉默下來。他還未回話,司馬朗繼續道:“騰不出來房間也沒事,這村裡總有可以住的地方。”

魏朝清:“宅子裡有空房。”

“那我就厚著臉皮叨擾夫子了。”司馬朗笑嘻嘻。

“姐姐!姐姐!”魏長生跑進的屋子裡,告訴沈秀司馬朗來了桃花村。

“舅舅說,若你還是覺得同他一桌吃飯不自在,就還是在自己房裡吃飯。”

“好。”沈秀點點下巴。

到了晚飯時間,魏朝清坐於涼亭之下,請司馬朗用飯。司馬朗問:“沈秀呢?她不來吃?”

魏朝清:“她喜歡一個人吃飯。”

聞言司馬朗張了張嘴,不再說什麼。

等吃完晚飯,司馬朗來到家丁給他收拾出來的房間。他讓人打熱水,好生沐浴了一番。

簪羅花,戴玉冠,穿上精心挑選的衣袍,佩戴佩鉤玉佩,係上香粉荷包。

待打扮完畢,他問侍從,“本殿下瞧著如何?”

侍從豎起兩個大拇指,“殿下真真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貌比潘安,乃少見之俊郎也!”

司馬朗破有些得意,吩咐侍從拿上錦盒,他一路前往沈秀的房間。先前他已讓人打聽過沈秀的住在何處。

踩著一地晚霞,他來到沈秀的房門前。

沈秀開門,瞧見外頭站著的司馬朗。

他穿著廣袖粉袍,襟邊袖有金絲,鬢邊簪的羅花與玉冠相映,身上帶著微微的香薰香味。整個人顯示出一種精心打扮過的,精致的花枝招展。

沈秀下意識去觀察他臉頰,想看他有沒有敷粉。他皮膚很光潔乾淨,瞧著像是沒敷粉。

“沈姑娘。”

沈秀福身,“殿下。”

他又露出那種迷人瀟灑的微笑,“沈姑娘,我也已派人去幫著許你爹娘,我會儘我所能找到你爹娘的。”

沈秀疑惑,他為何要幫她?

“多謝殿下,隻是我不敢勞煩您,您還是————”

“不必如此客氣,你是夫子的朋友,那邊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不必如此客氣。對了,近來伏天酷熱難耐,我得來一匹水雲紗送與你,暑日穿著會涼快許多。”

水雲紗,極極珍貴的料子,若水似雲,輕盈薄透,冰涼滑溜,夏日穿著很是涼爽。

沈秀愕然,“多謝殿下好意,隻是我不敢收,您還是拿回去吧。”

“有何不敢?”

“這東西太珍貴了。”

“有什麼珍貴的,你拿著吧。”

沈秀搖頭,不收。

她不收,司馬朗本想把“送”改成“賞賜”,這樣她就不得不收了。然而他不願強迫她,他抓抓簪花,“罷了。”

接著他耷拉雙肩,“我特意替你尋來的,沒想到你不喜歡。”

他仿佛是在故意示弱,故意扮可憐。

然沈秀不吃這招,她道:“殿下,這樣珍貴的東西,您還是自己留著穿罷。”

司馬朗抿唇,他又笑起來,“這會子涼快,不若一同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殿下,我還有事要忙。”

“你待在屋子裡忙什麼?”

“習字看書。”

他立即道:“你若是有什麼不認識的字,看不懂的文章,可以問我。”

“謝殿下。”

司馬朗還想繼續賴在她這裡,隻是天色已不早,她也還有事要做,他隻得作罷。

沈秀關上門。她滿臉莫名其妙。司馬朗幫她尋父母,還送她這麼珍貴的水雲紗,他這是搞哪一出?

她帶著疑惑,重新躺回榻上繼續看書。

翌日清晨。司馬朗早早起來,他站在大門口,呼吸了一下沁涼的空氣,注意力被宅院邊上姹紫嫣紅的花朵所吸引。

忖了一忖,他掐了一捧帶著晨露的鮮花,將花束負在身後,步至沈秀房門前。

他敲門。門開,他笑道:“沈姑娘,晨安。”

“殿下晨安。”

“我見今晨花開得正好,特地摘來一捧送與你。”他從背後拿出一捧花。鮮豔欲滴的花瓣上浸著露水,花香襲人。

沈秀:“?”

她滿腦子問號。司馬朗給她送花?男子送女子花?他該不會……對她有意思?她狐疑地端詳他。

就在這時,魏長生啪嗒啪嗒跑過來,“姐姐!”

目光觸及司馬朗,魏長生道:“殿下?你在這兒做什麼?這花……你要給姐姐?”

“是也。”

“你給姐姐花做什麼?”

“我見這花開得正好,沈姑娘定會喜歡,便摘來一捧送與她。”

魏長生心直口快,脫口道:“男子喜歡女子,才送女子花,殿下喜歡姐姐?”說到這裡,魏長生似乎是忽然明白了什麼,面色微微一變。

司馬朗咳了咳,又瞄了下沈秀,“我,確實心悅沈姑娘,我對沈姑娘一見傾心。”

沈秀身體僵直住。司馬朗還真對她有意思?她乾乾地扯扯嘴角,“殿下莫要捉弄我。”

“我何時捉弄你了?我的確心悅於你。”見她似乎不信,他舉手,“我若有半句虛言,我就斷子絕孫!”

他竟起了這樣的毒誓。沈秀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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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有些尖銳,“殿下,該去吃早食了,我們去吃早食吧!”

司馬朗對沈秀道:“沈姑娘,不如一同去吃早食?”

“姐姐她喜歡一個人吃飯!”魏長生嗓音更加尖銳。

司馬朗舉舉花,遞給沈秀,“沈姑娘。”

“承蒙殿下厚愛,民女不勝感激,隻是我不能收下。”

這是委婉地拒絕了自己。司馬朗唇角一抿,很是低落,“這又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殿下親手摘的花,自然很珍貴。”

“你就收下吧。”

“我收下不妥當。”

她沒有直言不喜歡他,已經夠委婉,也夠顧及他的自尊心。

司馬朗更加低落,他捏緊花束,沉默下來。

這邊,魏長生眼角眉梢都溢滿笑意,語氣也不似之前那般尖銳了,“殿下,我們去吃早食。”

他拉拉司馬朗的長袖。司馬朗低垂著眼簾,懨懨的,仿佛是被人重錘了一拳的小狗,“想必是今日的花你不喜歡。”說完他不給沈秀反應的機會,掉頭就走。

魏長生快速跟上他。沈秀凝眸,目送司馬朗走遠。她站在原地,心中萬千思緒浮過。

司馬朗真喜歡她?該不會他是為了幫助司馬燁,才故意說喜歡她的吧。

司馬燁想娶她回去,折磨她虐待她,但她不答應。於是司馬朗來幫他,假意喜歡她,把她娶回去後幫著司馬燁折磨她?

但也不必要為了幫司馬燁,起那樣的毒誓吧。在古代起斷子絕孫的誓,極其狠毒,尤其皇家重子孫,這樣的誓言就更毒了。

或許司馬朗真心喜歡她。但他怎會喜歡她?

如果司馬朗是真喜歡她的話……沈秀後知後覺,這才意識到,好像她穿越到這裡後,有好些人都喜歡她。

周青,宋玉,胡刀,司馬朗,如果司馬燁是真心喜歡她的話,還得加上司馬燁。

先前隻有周青,宋玉和胡刀喜歡她的時候,她倒是沒察覺出來什麼。

她以為周青是因為門當戶對才喜歡她;以為宋玉是想吃清粥小菜才喜歡她,畢竟他風流得很,估計什麼樣的女人都想嘗嘗;以為胡刀是極其喜歡她的長相,她的長相符合他的眼緣才喜歡她。

又加上之前她一直忙著逃亡,一直在驚心膽顫地擔憂自己的小命,哪裡會細想那些不對勁的地方。

現在又多了個司馬朗喜歡她,或許還有司馬燁。這喜歡她的人一多了,她就察覺出來不對勁了。

周青,宋玉,胡刀,他們都隻是見了她一面,就喜歡她。還有方才司馬朗說的一見傾心,所以他也是見了她一面就喜歡她。

隻見了一面,什麼都未了解,就喜歡上了她?她又不是什麼貌若天仙的大美人,能讓人見一面就喜歡上。

突然間,沈秀想起昨日做的夢。她在現代時,那些追求者也是見了她一面,

() 就來瘋狂追求她。

莫非她在現代的妄想症又複發了?難道她又在妄想所有男人都喜歡她?

她還以為她穿越到古代後,

妄想症好了,

沒想到又複發了?

不對不對,如果他們的喜歡都是她妄想出來的,她此時又怎會在這裡,她之前經曆過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否則她也不會被迫離開錦州,如今寄居在魏朝清家裡。

地上落著一片花瓣。那是方才司馬朗手上的花飄落下來的花瓣。

她撿起花瓣,花瓣真實的觸感提醒著她,花瓣是真實的。方才司馬朗來送花的事是真實的,向她表白也是真實的。

一切都是真的。

她呆滯在原地良久。

這些人為什麼喜歡她,為什麼隻見了她一面,都不曾了解她的脾性品行就喜歡她。

如果她是什麼大美人,她或許不會有此疑問。畢竟很多人都可能會對大美人一見傾心。

可她並不是大美人,她就普通人一個。

一個普通人,無緣無故的,被那麼多男人一見傾心,聽起來很是荒誕。這種情節她隻在影視劇裡見過。

影視劇裡被賦予了萬人迷光環的女主,才會……等等!她瞠目。她身上該不會有什麼萬人迷光環吧?

這種裡才會發生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轉而她又想到,似乎沒什麼不可能,畢竟穿越這種事是在影視劇裡發生的事,不也發生在她身上了嗎?

她心底掀起巨浪,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她走出房門。

在宅子裡尋到一個正在修剪花枝的男家丁,她走過去,“你好。”

家丁轉過身,眼神微頓,“請問您是,您是沈姑娘?”

“是的。”

“姑娘有什麼事嗎?”

“你先起來。”

家丁起身。

沈秀踟躕片刻,“那個……”

她臉皮有點薄,有些不好意思問,但沒辦法,有時候就得臉皮厚一點,“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姑娘請問。”

“你看著我。”

家丁抬起雙目,與她對視,很快又垂下雙目。

“你看著我。”

家丁紅了耳朵,“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你可喜歡我,男女之間的喜歡?”

聽到這話,家丁轟地一下跪下來,“姑娘何出此言,奴不敢冒犯姑娘!”

“沒什麼冒犯的,你彆怕,你就說你真心話,我要聽你的真心話。”

家丁瑟瑟發抖,“奴不敢冒犯姑娘。”

沈秀蹙眉。想來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她得另尋目標。

“好,謝謝你。”沈秀讓他起來,“就當我沒問過這件事,你沒有冒犯我,是我冒犯了你,對不起。”

他又要跪,“奴不敢!”

“彆彆彆!彆跪,你繼續忙你的吧。”她轉身就走。

本欲打算再尋個家丁試試,

她又打消了找家丁的念頭。家丁不敢冒犯主子,

即便她並不是這裡的主子,但她此時是客人,也是主子。

就算真喜歡她,也不敢說的,說了就是冒犯主子。

她腦子裡浮現出魏朝清的面容。要不去問夫子?她立刻否決了這個念頭。真去問夫子喜不喜歡她,她這張老臉還掛得住嗎。去問夫子,她是真不行。

問魏長生?他就一個六歲的奶娃娃,哪裡懂得什麼是喜歡。也不能問他。

她的視線穿過院牆。去外面,問一問村裡的陌生人?

她搖搖頭,不敢出去,還是小命重要。

就在這時,她看到之前在京城魏府裡看守她的侍衛。自從她洗清罪名後,他就沒再看守她了。

她沒在意他,徑直要走過去時,倏地駐足。

要不試試?侍衛興許也會像方才的家丁那樣,不敢冒犯主子而不敢說真話,但也不一定,她想試試。

沈秀走到侍衛面前。侍衛向她行禮。她用食指關節碰碰鼻尖,“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請問。”

她吞咽發乾的嗓子,“你可喜歡我,男女之間的喜歡?”

“姑娘慎言!我已有心悅之人!”

她連忙道歉,“抱歉抱歉,我對你開玩笑呢,你彆在意,彆在意。”

她尷尬地無地自容,轉身就跑。

侍衛望著沈秀飛快消失的背影,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而後按住心口。

她方才為何那樣問?他說不喜歡她,她的臉色明顯很不好,是不是被他的言語刺傷了?

想到此,他的心臟又疼起來。

他的確有心悅之人,但那是在遇見她之前。遇見她之後,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向她靠攏,有一種飛蛾撲火似的不可控製。

他移情彆戀,背叛了他之前心悅的女子。

這邊廂,沈秀飛快地跑進自個兒屋裡。

侍衛不喜歡她,已有心悅之人。證明她應該沒有萬人迷光環。但也有可能侍衛不敢冒犯她,而沒說真話。

所以,身上有沒有萬人迷光環這事,還是不能直接斷定。還需再看看。

吃過早食,魏長生同魏朝清一起去書閣。魏長生拿起筆開始練習詩詞時,他從鼻子裡哼出氣,“舅舅,怪不得二皇子殿下要來我們這裡呢,他竟然喜歡姐姐!他是為了姐姐來的!從前也沒見他這麼喜歡吃我們家的飯,也沒見他來我們這裡避過暑,他就是為了姐姐來的。”

魏朝清停筆,“你如何知道的?”

“吃早食之前,他去給姐姐送花了,還說心悅姐姐,對姐姐一見傾心。”魏長生說著,癟起小嘴,很不高興。

“沈秀如何回答的?”魏朝清問。

“姐姐沒收花,姐姐不喜歡他!”魏長生開心地露出小白牙,幾乎手舞足蹈起來,“姐姐不喜歡他,所以沒把花收下。”

對於沈秀不喜歡司馬朗這事,魏長生很是開心。

魏朝

清捏緊的筆鬆下來,

“難怪方才吃飯時,

二皇子心情不大好。”

他繼續寫字,寫了兩個字,他將筆擱在筆山上,“我出去一趟,你好好練字。”

徑直步至沈秀房門前,魏朝清敲門。

“夫子,你怎麼來了?”

魏朝清原是負手而立,見她開門後,他放下手,道:“背後論人,實乃非君子所為,隻是我不願你進火坑。”

他微微停頓一下,道:“二皇子姬妾眾多,他見一個喜歡一個,很沒有定性,實在不是良人,你莫要……”

“我知道了,多謝夫子提醒。我對二皇子並無意,夫子不用擔心。”

“那便好。”

沈秀以為,她拒絕了司馬朗,他不會再來找她,沒想到第二日清晨,他又帶來一捧沾著露水的花,笑容燦爛道:“沈姑娘,今日的花比昨日的花開得要鮮豔,你可喜歡?”

她搖頭,讓他彆再送花。他依舊笑容燦爛,“看來今日的花你也不喜歡,我明日再來!”

望著他熠熠生輝的粉金袍子,她扶額,他肯定不會一直來送花,他總會有厭煩的時候。

一離開沈秀的屋子,司馬朗的笑臉就耷拉下來。很快他又重新振奮。

侍從走到他旁側,道:“殿下,我方才好像聽到家丁說,世子殿下來了。”

“什麼?你說阿燁?”

“是的。”

“他怎麼來了!”司馬朗立刻想明白過來,“他怎麼也來了!”

在前廳見到頂著黑眼圈的司馬燁時,司馬朗道:“阿燁,你怎麼來了?你這是沒休息好?怎麼眼底下這麼黑?”

看到司馬朗,司馬燁眸光瞬間冷下來。他道:“我當然是來這裡避暑納涼。”

“嘿,巧了,我也是來這裡避暑納涼的,這裡可比避暑山莊涼快多了。”

司馬燁轉向魏朝清,“夫子,我先回房。”他往外走,同時拽走司馬朗,“跟我回房,我有話與你說。”

看著他們兩人走遠,魏朝清神色微沉。

進了房間,司馬燁一轉身,迅速將司馬朗按在牆壁上,冷冷道:“你來乾什麼?為了沈秀?”

司馬朗:“那你又來乾什麼,還不是為了她來的!”

司馬燁揪住他衣領,惡狠狠道:“我之前警告過你,不準再打她主意!”

胸膛劇烈起伏著,司馬朗的胸膛幾乎快要被司馬燁的手掌壓碎,他忍著疼痛,道:“你喜歡她,我不想與你爭,所以我之前有想過放棄她。可是不行,我完全沒有辦法不喜歡她。”

說著,他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我真的喜歡她,喜歡到沒有辦法不喜歡她!阿燁,從小到大我什麼都讓著你,你就讓我這一回,把她讓給我吧!”

“不可能。”司馬燁聲線冰冷,“我不會把她讓給你,什麼都可以,她不可以。”

“原來你也這麼喜歡她。”司馬朗喘氣,聚集力量,一把將司馬燁推開。

他臉上可憐兮兮的表情消失,重哼一聲,“司馬燁,從小到大我什麼都讓著你,可這一回,我不能再讓你了,你不能把她讓給我,我也不會把她讓給你!”

司馬朗接著道:“我們各憑本事,看誰能得到她!”

語罷,他拂袖而去。司馬燁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你若膽敢向舅舅請旨賜婚,逼迫她嫁你,我會殺了你。”

司馬朗心頭一震,轉身,“我不會逼迫她!你也一樣,你若向父皇請旨賜婚,逼迫她嫁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他大步離開,走了好長一段路,他拐了腳風,又去往沈秀那裡。

沈秀:“殿下,您怎麼又來了?”

司馬朗:“沈秀,我與你說,司馬燁這人,脾氣很壞,特彆壞,沒人能受得了。他這麼多年房裡沒一個女人,大抵是沒有女人受得了他的脾氣。還有,他這麼多年房裡都沒女人,可能他那方面不太行,所以才沒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