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後續:幫(1 / 1)

寧輕鴻在傘下輕哄著人擦了半天淚。

烏憬被人親了親眉眼,吻了吻唇,好不容易濡濕的眼瞼才消停了下來,隻是鼻尖有些堵了,說話都帶著悶悶輕輕的鼻音,還夾雜一些哭腔,“怪不得他們……他們不收我銀子,每個攤主還會,還會跟我說一兩句開心的話。”

甚至賣好吃好玩,都是烏憬喜歡,沒過,往常他還能瞧見市坊間有些賣鮮生血禽,遠遠看,他就會避開。

今夜也都沒看。

烏憬腦子轉過彎來後,更想掉眼淚了。

不是覺得對方肯為了他費這麼大功夫,而是寧輕鴻心裡記得住,知道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對方對己也很上心。

他以前都不知道,因為這人就算記下了,也不會特地同他說,隻是悄無聲息地去做。

宮中府外做得膳食,下人們上得熱茶瓜果點心,現下都是他愛吃,夜裡他覺得冷了,往人懷裡埋得更深了一些,翌日被褥就會比昨日更厚一些……

不管是什麼,都會這樣安排好一切。

烏憬每日也想不到這麼多,他半分都沒察覺出來,隻是現下站在人面前,才有些知覺地去回憶這些很小很細微。

少年細瘦手指忍不住去攀住面前人衣襟,扒拉踮起腳,仰起一張還沾淚痕臉,眼睛還是閉,在吸鼻子,小聲說,“哥哥親親。”

寧輕鴻失笑,隻得落下很輕一吻。

沒有刻意地去吻得很深。

烏憬不滿足地皺皺臉,但也沒有繼續央求,現下若是沒有了這傘擋,他怕是就要覺得丟人得鑽進地裡了。

更彆說在大庭廣眾之下,

同人親親抱抱。

也幸而現在路人都紛紛駐足瞧火樹銀花,他們立在其中,也並不引人注目,有油紙傘遮,並未有多少人投來視線。

烏憬去主動地牽緊人手,不想放開。

寧輕鴻微歎,“烏烏今日過壽,怎麼還同哥哥哭鼻子?”

烏憬用手背胡亂抹殘留淚痕,嘟嘟囔囔地裝作硬道,“才沒有同你哭——”

“我開心,才……才哭。”

烏憬忍不住巴巴地看人,“哥哥什麼時候過生辰?”

寧輕鴻牽人繼續向前不緊不慢地走,一邊道,“年春時,二月初八,約莫也快到春分了。”

“屆時春雪消融,哥哥帶烏烏去馬場踏青如何?既然來了此處,整日悶在京城裡可不行,要多去瞧瞧。”

“到時春闈前回京處理朝。”

烏憬聽他話,不禁生出了許多期許,一邊點腦袋,一邊拉人手不停地微晃,“你想要什麼生辰禮?我也想提前準備。”

寧輕鴻笑,“烏烏己想。”

是這句話,

烏憬在心裡撇嘴。

寧輕鴻道,“烏烏等到年初,虛歲便十九了。”這個意思是歲要滿十九,還得過年小雪壽辰,他頓了頓,道,“等到年初,便二十了,正月初要

良辰吉日行冠禮,請天賜字。”

“屆時便由哥哥親來給烏烏加冠,請天命名前,烏烏可以己選一個喜歡字,或者由哥哥來取,到時借欽天監口昭告天下。”

這意思便是己個好聽字,到時暗中操作一番,便當作是天賜。

烏憬聽得暈乎乎,他知道古時男子二十便行冠禮,隻是他是天子,按理來說,登基日便已然加冕過。

不然頭頂也不會上朝都戴厚得不行十二旒冠冕。

烏憬己想了想,覺得應當是當時登基時,他並不怎麼受視,所以這道禮便免了。

想清楚就愣愣地點點頭,還有些茫然。

寧輕鴻看人神色,輕歎,“罷了,到時哥哥處理便好。”

烏憬點點頭,有些出神,連周圍喧囂熱鬨都沒有心思去瞧了,絞儘腦汁地想己年要給人送什麼禮,在想對方有什麼喜歡。

他也不學人搞一個這麼大陣仗,少年窘迫地埋頭看了看己癟癟荷囊。

這些時日他已經花了不少銀子了。

寧輕鴻喚,“烏烏?”

烏憬迷蒙蒙地回神,仰臉懵懂地看向人。

寧輕鴻抬起指尖,用手背輕拍了下少年額角,“專心。”

烏憬下意識閉了閉眉眼。

被罰了一句,才不繼續想了,隻是接玩時,還有些心不在焉,但也算開心,一直到了宵禁前才坐馬車回府。

因為玩得累了,腳也走得疼。

烏憬一上馬車就賴在人懷裡不想動,摟抱人脖頸,困頓地想睡過去,回寢房時,還是被人抱回。

隻是路上被冷風吹了會兒,有些清醒了。

他將臉埋進寧輕鴻懷裡,有些笨拙地問,“哥哥有沒有什麼喜歡?我可以做到。”

下人離得遠,低眉順眼地墜在面。

寧輕鴻微微俯首,吻在少年耳頸處,因為過近,連說話語都像在耳鬢廝磨,輕聲道,“烏烏覺得呢?”

溫熱息幾乎霎時讓烏憬從尾骨酥軟到了脖頸處,整個脊背都有些麻。

他們幾乎日夜都在顛鸞倒鳳,烏憬身早就對對方熟悉得不熟悉,隻一句話,一個息,就讓他呼吸都變得快要停滯黏稠,眼瞼顫,被人托股間忍不住動了動。

換了個姿勢,將臉埋在另一處肩頸這。

烏憬埋了一會兒,像做了什麼決一般,直起身,撐寧輕鴻肩頸,埋下腦袋,像稚嫩小獸般,生疏得“吧唧”去親人,“我……我幫哥哥。”

他靦臉,覺得深夜冷風吹得他神智都清醒了幾分。

現在甚至還在外面,遠處還有三三兩兩下人跟在頭,雖然都低腦袋,不敢看主子半眼,但對烏憬來說也是很大一個考驗。

他隻不過舔舐幾下人唇,就受不住般,愈羞澀地燙紅了面,難耐地呼吸。

因為過緊張,怕被人瞧,

身也緊緊繃,縮。

隻不過片刻,寧輕鴻指尖就緩慢受到一份暈染開濕意,他托人地方背,還有烏憬披,垂下來狐裘蓋。

不知他做了什麼。

烏憬霎時緊緊咬住唇,視線幾乎一瞬間被眼淚暈染模糊,怔怔地無神看前方,隻不過幾下,細瘦手指死死撐面前人肩頸。

環人腿腳都緊緊蜷縮在一起,微微拱起了腰,喉腔中悶出細小輕微怯弱嗚咽聲。

聽人笑問,“烏烏想怎麼幫?”

烏憬一個字都說不出,因為害怕己哭叫出聲,拱腰,埋下了臉,死死用手心捂己下半張臉。

隻有近在咫尺寧輕鴻聽清懷裡人幾聲壓不住哭腔,跟一聳一聳,吸鼻子悶聲。

他托人手心幾乎霎時被湧出來水液染濕,一路從抵進指尖順指根滑下來。

烏憬手心下被捂唇齒微微張開,已然完全翻眼,快失了神,哭叫聲溢出來前一瞬,被寧輕鴻吻在唇上,堵了回去。

一邊親,還一邊慢條斯理地問,“烏烏怎麼不說話?”

烏憬在親吻空隙中哈吐,腿肉緊緊顫,得到了施舍般片刻緩衝,嗚咽說,“像……像次一樣。”

“這次……”

他說不出完整一句話。

一陣被人堵唇嗚咽失神,渾身都癱軟在人懷裡,埋在深處臉上失神地大睜眼,小聲喃喃說,“這次不用……”

“不用哥哥……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