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其餘宮人都隨著攙扶左相出殿門的拂塵離去,越級殿內一霎空了。
烏憬顧忌著旁人隻敢小聲說的話,現在總算能說出口,可他隻愣愣地看著人,費解地去理解寧輕鴻話裡的意思。
最後茫然地問,“為什麼要將我吊起來?”
他根本沒意識到那句話跟什麼有關係,於是好奇又懵懂地問了出來。
寧輕鴻淡淡笑著,輕聲訴說,“烏烏兩日都未同哥哥歡好。”他話語間沒有分毫避諱,“既然約定了詞彙,總要先試試成效。”
烏憬聽見“歡好”二字,耳根下意識一紅,過了好一會兒,才將這二字同那句“吊起來”聯係上,瞬間渾身都開始發了燙。
胡亂搖著頭,指尖都緊攥在一起。
又是緊張,又是害怕。
“我,我真的不想。”烏憬去拽人的袖角,“我沒有說謊。”邊把自己往人懷裡面埋,渾身都快從龍椅上爬到一旁的太師椅上,投進對方的懷裡。
“是他說的話,又不是我說的。”
“為什麼要罰我?”
“而且我也拒絕了,我真的沒有騙你,能不能……不要那樣玩。”烏憬可憐巴巴地把臉埋進人的脖頸處,“我不會看彆人的。”
他仰起臉,又眼巴巴地看著人,“我隻喜歡哥哥,隻看哥哥。”
慌亂到胡言亂語的地步,
什麼好聽話都一骨碌說了出來。
寧輕鴻被人黏著貼著,也隻半摟著少年的腰,用指骨輕敲著太師椅的扶手。
烏憬更著急了,巴巴地又湊上前了一些,“我,我親親哥哥好不好?”
少年綿軟溫熱的身體貼近,乖乖地摟抱著人,又是主動要抱,又是主動要親,嘴裡一口一個軟乎甜話。
還笨拙地伸出了舌尖,去試探地舔舐著面前人的薄唇,含糊不清地求著,“哥哥親親。”
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寧輕鴻修長的手指無聲搭在烏憬背後的衣裳處,頓了片刻,想到人前兩日哭叫的場面,結束之後少年幾乎渾身泛粉,面目暈紅地失神了一夜。
越級殿離養心殿又有些路程,宮中又不方便去彆處換洗衣裳,若是讓人瞧出端倪,死個人事小,可被烏憬察覺到旁人知曉了,還得哄著人。
怕是要羞得好幾日不出門。
寧輕鴻輕歎一聲,鬆開指,隻俯身動作溫柔地吻上去,“那烏烏乖乖張著嘴。”
烏憬眼瞼暈濕,迷蒙應了一下,聽話地張開唇齒,“親了——”
被人輕吻住。
烏憬含糊不清地“唔唔”道,呼著熱氣,“我……給,唔哥,哥哥,親。”他被吻得鼻尖吸不過氣,“嗚咽”聲又響起幾聲,“就不許……那,那樣作弄我。”
寧輕鴻並未應。
片刻,烏憬被人用手托著抱了起來,還沒反應過來怎麼會察覺到空氣的涼意,就驟然哭叫一聲。
實在太突然了,就
這般在大庭廣眾,光天化日之下,天都是白的,這大殿還如此之大,又是眾人議事的地方。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他根本不知先前並不熱衷於此,隻看著或隻幫著自己的寧輕鴻會這般突然,又因著這兩日早晚都在上著藥膏同藥玉,始終黏膩濕潤的,一點阻礙疼意都沒。
烏憬生怕會有人進來,先前還會摟抱著人死死埋進人懷裡,臉貼著肩頸處,硬是憋著隻發出“嗚嗚咽咽”聲。
後頭又徹底沒了意識,徹底憋不住聲,哭叫個不停,翻了好些次眼,隻半個時辰,沒逼著太久,就被人用狐裘罩住,抱起來。
寧輕鴻領人出去時,烏憬還埋臉在他懷裡,雙腿無力地搭下來,臉肉酡紅,無意識哈著氣,根本記不得昨日約定的什麼詞彙。
狐裘將少年遮了個嚴嚴實實,
沒叫任何人瞧見這般神情。
寧輕鴻袖間還有兩三張濕潤的帕子,隻不動聲色地拿在手中掩著,他輕聲吩咐,“陛下睡著了,備車馬回府。”
先是從越級殿乘了軟轎出宮門,又換了馬車,馬匹不穩,寧輕鴻用沒拿過帕子的手去捂住烏憬微張著的嘴。
將嗚咽哭聲都悶在手心中,
吞咽不進去的津液流了滿手。
馬車搖搖晃晃行了近半個時辰,才從宮門口到了寧府,寧輕鴻抱著人下了馬車,吩咐拂塵去備午膳,讓人不用跟著伺候。
便不緊不慢地帶著人回了主院。
沒去寢房,拐道去了浴池,浴池的殿門一合上,寧輕鴻便一邊走,一邊將那堵著的帕子抽了出來。
又聽人哭叫了一回兒。
他熟練地用袖中掩著的臟帕輕捂住人前頭,帕子又被浸濕。
雖說並不刺激,但畢竟養出了些習慣,又自發地控製不住,在過後會溢些水意出來。
寧輕鴻垂著眉眼拭乾淨。
下了浴池後也是個遭罪的,無論動作如何輕柔,都避免不了,少年最後慌不擇路地自己掙紮地爬上了浴池,蹬著腿在水裡晃著,踉踉蹌蹌地脫了人的指尖,才腰肢塌軟地貼著地,幸而這玉磚每日都被宮人擦拭著,他跪倒下來,也不會弄臟。
可也不管身上都是水漬,後背還對著人,就這般發了好一會兒的懵,一呼一吸地收縮著。
嗚咽著哈一會兒氣,還得囫圇吞咽一下乾掉的嗓子,好一會兒,才發軟地過了勁,蜷著臥倒在地。
寧輕鴻洗漱完,披了件雪衣,才將地上的少年抱起來,用帕子拭乾,也換了身雪衣。
烏憬被人抱著換好了衣裳,又被抱去另一處歇著,等午時用膳,這一路都埋在人懷裡,安安靜靜的。
過了好久,才帶著哭聲,“我真的沒有騙你,不會聽他的話的。”話才說了口,便哭得一抽一抽的,委屈得不行。
寧輕鴻聽罷半無奈地笑著溫聲問,“烏烏以為哥哥在罰你?”
過了好一會兒,他懷裡的少年小小點了下頭。
不
是在罰他,
怎麼在外面就……
他就這樣被人從宮內抱回了宮外,臉都要丟勁了,還不算罰嗎?
怎麼可以這樣就——
“烏烏今日太乖了。”
“是哥哥的錯,並未忍住。”
烏憬又找到新的點,“我,我乖你就欺負我。”他憋著氣,眼淚也悶著,不出了這口氣,得難受好久,“你不能這樣。”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冤。
提議又不是自己提的,他也第一時間拒了,人都走了,還眼巴巴地乖乖去貼著寧輕鴻,就怕人生氣。
卻無緣無故遭了一通罪。
“我才好沒多久,肉也沒怎麼吃,我剛剛還在想午膳吃什麼的,都怪你,還說,還說晚上要……要那什麼。”
“你就是誆我,騙我著急。”
寧輕鴻隻得哄著人,“是哥哥不好。”他一句一句都有回應,輕笑,“不是不能食葷腥,隻要沒傷著,便能吃。”
烏憬仰起哭花的臉,“真,真的?”
寧輕鴻溫聲,“哥哥不騙烏烏。”
烏憬遲疑,“那,那晚上的事……”
他得寸進尺。
寧輕鴻頓了頓,意有所指道,“庫房倒是有一匹紅綾,是先前抄家時一並收進的,烏烏不用擔心。”
烏憬連忙道,“我不是說這個。”他吞吞吐吐,“我,我是說能不能……免,免了。”
從宮內端過來的折子被放到了書房,現下便是去的路上,左右不過一刻鐘的路程。
書房一向是重地,府中下人並不會常常守業著,寧輕鴻來時,都侍奉在裡頭倒著熱茶。
未進門,說話便沒有顧忌。
“免是能免,隻是烏烏想免到幾時?”
寧輕鴻打了一個饒,他說的是遲早都會捱上,而烏憬說得是徹底不會用上。
烏憬暈乎乎地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下去,“那就最晚?”他嘟囔,“反正不是今日就行……”
二人身影漸行漸遠,烏憬的說話聲也變得小了一些,一直進了書房,才停下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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