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鴻靜了靜,微垂著眸,無聲看著眼前的少年。
烏憬迷茫地跟他對視了片刻。
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一呼一吸,鼻與鼻近乎快觸到一起,兩方氣息在少到可憐的縫隙處進行著緩慢又滾燙的交融。
隻有烏憬的是發燙的。
寧輕鴻微側了側臉,雙眼倦怠地半闔著,似準備說些什麼。
烏憬緊張地屏住了呼吸,連動都不會動了,小巧的鼻尖愣愣地抵著人的鼻側,聽見人開了口。
“前朝官員近千名,真正握有實權的也不過數百人,餘下隻會拿著俸祿,理著自己名下的事。”
“這些人一向無要事可稟,每日呈上來的奏折也大都隻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事。”
“或是幾句請安的討喜話,或是參一嘴瞧不順眼的同僚,俱都難登大雅之堂。”
“內閣一向不會白費心神去過目,隻需瞧一眼,不用理會。”
他有興致時還會批個“已閱”二字,如今這些折子送來是何模樣,送回也是何模樣,大都紋絲不動。
寧輕鴻靜靜教誨,“烏烏要學會事分輕重緩急。”他一字一句,“坐在這個位置上,並不是為了讓己身陷入苦擾,也不是為了給自己平添勞累。”
“而是要學會如何去玩弄、利用。”他頓了頓,嗓音極輕,“窮奢極侈。”
寧輕鴻一日看著累,但每日上完朝,騰半個時辰或一個時辰開完小朝會,若朝務不繁忙,這些折子寧輕鴻一個時辰便能理完,若是近來有大事,左右也不過多費半個時辰。
從午後便能一直閒到入睡前,聽兩刻鐘的密報,一日便過去了。
若是恰逢病時,也並不會去理朝政,自有內閣的人去處理,他隻需騰半個時辰去聽一聽今日事是否處理妥當,將錯處改一改,便無事可做了。
實在是清閒。
烏憬呆呆地點了下腦袋,鼻尖差點磕碰到面前人的薄唇之上,恍惚間才回過神,寧輕鴻方才說了這麼一通,他暈乎乎的一句都沒聽進去。
實在想不通真的有人能在靠得這麼近的情況下,這麼微垂著眼,淡然地說著正事。
一點都不理他。
烏憬有些委屈地看著人,又帶著幾分狐疑,“你不要說那些了,我不想聽這個。”
他湊得更近了,眼巴巴的。
寧輕鴻終於微側回臉看人,近乎耳鬢廝磨地輕笑反問,“那烏烏想做什麼?”
烏憬直覺有哪裡不對,下意識辯解,“我做……做什麼?我隻是……”
想說幾句話而已。
避而不答,還轉移話題,肯定是心虛了!
他不能再被三言兩語地忽悠了!
寧輕鴻輕“嗯?”了一聲。
烏憬順著他的話,又磕巴了,“我想,我想做,不,不是——”
寧輕鴻似笑非笑,“烏烏折子不瞧,說自個瞧不懂,我說了,又不聽。”他頓
了頓,“既然不想學……”
尾音緩緩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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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烏憬被人貼著低聲訴說的耳畔,已經叫人用薄唇輕吻上,“那便不學了。”
他耳中嗡鳴一聲,大腦一片空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寧輕鴻攜住唇尖,愣愣地看著在他面前闔上眼的,用手心輕托自己的後腦,俯首靜靜地低吻著自己的人。
親,親了。
那是不是就是……
他說對了?
烏憬被輕柔地吻了許久,腦袋都漲成一團漿糊了。
寧輕鴻的姿態是徹底放鬆閒適的,隻是單純地摟著人,靜靜吻著,同單純摟抱著人,輕撫摸著人的脊背並無任何不同。
都不沾半分□□。
卻又分外繾綣,這份溫和並不是因為習慣使然,也不是因為病中並無精力,而是純粹對著懷裡的少年。
可烏憬渾然感受不到,他好似面對一張對他收起了毒絲的巨網,被纏繞進去之後,隻剩下被包裹住全身的舒適跟安全。
一點危險都沒讓他察覺出來。
就好似一柄軟刀子對他收起了所有的鋒利,溫柔地橫在他的頸旁,讓烏憬無知無覺地用臉肉蹭著鋒利的刀鋒,還在為利刃上的那股冰涼而感到舒服。
因為他渾身都在發燙。
鼻尖又全是面前人絲絲縷縷的氣息,烏憬已經呼吸不過來了,發出細小的囈聲,沒有帶著哭腔,也沒有掉眼淚。
而是完全舒適的囈語著,模模糊糊的,又很小很小,叫人聽不清,還夾雜著混亂的呼氣同吸氣。
好舒服。
烏憬仿佛喝醉了一般,綿軟的臉肉上都是酡紅,無意識地癱軟在人身上,在吻時的縫隙中,本能地在用氣音微弱地……叫春。
不滿足,又滿足。
寧輕鴻不知吻了許久,在察覺到少年在蹭著自己時,才緩緩分離過來,他們唇之間還連著薄絲,可他的語調卻是冷的,“跪起來。”
烏憬還在追著他的唇,“吧唧”又親上去了,磨磨蹭蹭好一會兒,才暈乎乎地順著人手心托著他腿肉的力道,撐著人的肩跪起來,低著腦袋,迷蒙地看著人。
少年的唇肉濕潤,不開心地小聲抱怨,“你做什麼。”
寧輕鴻抬起指尖,側過臉,探向手旁案桌上的那木匣,輕而易舉就拿出來一個玉盒,同一個布包,再攜了兩根大小不一的出來。
烏憬霎時噤了聲,不敢說話了。
寧輕鴻托著人的後腦將少年按下來,又不許人軟在他身上,叫烏憬跪在椅面上。
他又覆上去慢慢、靜靜吻著。
烏憬的緊張在吻中又漸漸消逝掉,屏住的呼吸也敢放開了,聽見人邊吻邊輕聲問,“昨夜說了,每日睡前都得溫養一個時辰,烏烏自己來,還是我來?”
也隻無措地顫了顫眼瞼,紅著耳頸與整張面,不哭也不鬨的,笨拙地用指尖去解衣裳。
外袍滑落在臂彎,又去解裡衣,忙活了好半會兒,氣呼呼地微
微彆過臉,“你不要親了,解不開了。”
等一等。”
寧輕鴻輕笑了一聲,轉為用指尖揉捏著少年的後頸骨,“好,不親了。”
好丟人,
烏憬埋著腦袋。
他呼著熱氣,蹬掉自己的鞋襪同蠶絲製成的雪褲,在薄唇覆在他耳頸處時,下意識打了個顫,仰起臉,看不清下邊是什麼情況。
隻能感受到藥膏化開的痕跡。
有溫熱修長的手指擠進,寧輕鴻的薄唇靜靜吻著人的耳頸後方,說是吻,不如說是單純的覆著,隻安撫著,又繼續開拓。
烏憬根本想不到他會親自用手,他整個人都下意識繃緊絞緊了,又被硬生生擠進,但因為被人摟抱著,揉著後頸骨,又吻著從耳到臉的連接處。
即使難受得眼中又漫上淚意,也隻是緊緊伏在人身上,呼著氣,又乖又聽話地發著細小的嗚咽聲,感受著足以讓他在心中模擬出來的清晰觸感。
寧輕鴻抽出手後,便換了玉填上,從一指寬,再緩慢地到二指圓,再到三指的尺寸。
抵對了地方才鬆了手。
命門被對了個準,
烏憬根本不敢亂動。
少年忍著酸軟,無力地撐在人肩上,又開始掉眼淚,隻是掉得不勤,能適應著些了。
寧輕鴻貼在人的耳畔處,輕聲開了口,“坐吧。”
烏憬隻會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下一瞬又被一道溫和卻有力的力道按了下來,結結實實地坐在人的腿上。
霎時發出一聲泣音。
可下一刻,又被人堵住唇肉,烏憬微張起唇齒,邊吐著氣,邊被人親著,慢慢的,他渾身都被這個吻親的鬆懈開來。
自己都沒發覺自己在小幅度地磨著。
連人什麼時候鬆開了他的唇都不知道,又被人順著仰起的脖頸傾吻下去,在親到喉骨時,毫未體驗過的觸感硬是叫烏憬回過了神。
這是第一次,寧輕鴻除了他的臉,他的唇,還在親他的其他地方。
頭一次從耳頸處蔓延著往下。
烏憬呆呆地呼吸著,可下一眨眼,又顫擺地挺起前腰,哭叫出聲,“不,不要咬。”
寧輕鴻薄唇輕攜著,近乎充耳不聞,指尖在少年的軟肚上輕探著,尋到微鼓起的地方,用手心罩住,殘忍地按了下去。
烏憬渾身一下懈了勁,軟在人身上,狠狠坐到了深處,他霎時緊繃著顫著身,脖頸高仰,哭聲都啞了。
隻吐著舌尖,用口喘著氣。
怎麼可以那麼過分?
烏憬的眼淚控製不住地滾下。
寧輕鴻的唇還未鬆開,又磨了一會兒,才輕聲道,“烏烏好會哄哥哥開心。”他道,“連哥哥哪裡不高興都察覺得出來。”
“可光三言兩語怎麼行?不若再努力努力。”他輕聲,淡笑,“再挺起來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