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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脾氣啊!”

從我的角度能看到越前龍馬握著球拍的手緊了緊。

寶穀玲子遞給我一瓶水:“夏夏,沒事嗎?”

我搖了搖頭。

我沒有和越前龍馬對視,重新上了場。

我的發球局在越前龍馬速度極快地抽擊下很快結束,4:0,越前龍馬發球局。

“嘭!”越前龍馬全力的一球發了過來,我根本沒看到球便結束了。

我深呼吸,去了另一個半場,緊緊地注視著越前龍馬揮拍的動作。

看他的姿勢,我就知道定然又是全力的一擊。

“嘭!”

“嘭!”

“40:0。”裁判大石秀一郎皺著眉報分,滿是擔憂。

發球時,選手隻需要在三十秒內發出即可。

越前龍馬將球來回在地上反複彈起,而後拋上了天空,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十分眼熟的姿勢——

外旋發球!

他之前和我講解過外旋發球的要點和彈向,我盯著球,預測球會彈跳的方位,提前走位——

球摩擦著地面,帶著令人發麻的摩擦聲,狠狠地砸向我的小腹。

165mph的球速讓我瞬間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夏夏!”

“夏子!”

“五條桑!”

觀眾席上傳出了此起彼伏的驚呼,幸村精市等人一下子站了起來,礙於比賽規則,他們沒有闖進來。

而對面的越前龍馬,他淡漠地離開了場地走向一邊,準備跟我換場。

“大石前輩,報分。”越前龍馬道。

大石蹙眉:“Game,越前,5:0。”

就如五條悟所說,我遲早有一天會為之前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甚至自以為想得很清楚——大不了就是死刑,死刑前能享受一段屬於平常人的人生,我也不虧。

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會這樣?

我寧願當初直接去自首!我寧願從未得到過這一切便迎來死亡!

而不是像如今這般。

為什麼要在我和他們成為羈絆後,再將血淋淋的真相揭開?

為什麼要讓我和他們培養出感情後再狠狠地揭開一切假面?

我承認,哪怕我自首、認罪、試圖改變一切,出發點也不是我對那群早已遺忘長相的人存有多少愧疚。

歸根結底,是因為我害怕讓我如今在意的人知道我曾經做了什麼。

我恐懼我所珍惜的現在被摧毀。

所以,命運以如此殘忍的方式,狠狠地將我打入深淵。

你不是不愧疚嗎?

你不是隻想著如何維持現在的生活嗎?

你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意味著什麼嗎?

如果這一切發生在你所在意的人的身上呢?

我罪孽滔天,命運惡意地看著我自以為進入了一場美夢;實際上,掩蓋在美夢下的,是那黏稠的鮮血與另人窒息的惡意。

一如我的出生。

命運從未善待過我,從未想過放過我。

——它贏了。

我緊緊地握著網球,現在是我的發球局了。

5:0。

還剩一局,明明隻剩下一局,這場比賽就結束了。

我抬頭看向對面的越前龍馬。

他依舊冷漠地站在那裡,和我遙遙相對。

我忘了,在網球場上,我們作為對手的次數比作為隊友的次數要多太多。

網球的兩邊場地,本來就是敵人。

我們雙方都迷了路,自以為可以一起走向未來的終點。

周圍的正選們個個面露憂色,陵川未央擔憂得雙手緊緊握起,桃城武皺著眉不滿地衝著越前龍馬大叫。

手中的網球充滿了氣,我知道打出去是什麼手感,甚至閉著眼睛都知道要如何操控它在網球場上奔馳。

我眺望著天空,呼出了一口氣。

作出決定後,心中惴惴不安的沉鬱反而消散了大半。

在萬眾矚目下,我鬆開了手,球拍和網球落在了地上。

全場傳出了竊竊私語聲,我對著大石道:“大石,我放棄了。”

大石秀一郎:“……啊?……啊。”

對面的越前龍馬倏然抬頭,他的貓眼裡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死死地瞪著我,咬牙切齒:“你說什麼!?”

我看向了他,一字一頓,沒有猶豫,沒有糾結,更沒有置氣的任性:“龍馬,我不打了。”

我知道,他明白我的言下之意。

我放棄的不僅僅是這一場比賽。

這樣的人生、這樣的時光,本就是我奢求而來。

我早就不配擁有了。

越前龍馬臉色陰沉地盯著我,眼睛裡慢慢地浮現出了血絲。

他不該有這樣痛苦、兩難的時刻,是我給他的人生帶來了不幸。

“……你們到底怎麼了?”幸村精市察覺到了我和越前龍馬今天的氛圍不對,擔心我們之間的問題上熱搜引發其他輿論,在3:0時,他便做主關掉了直播。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對觀眾席同樣一頭霧水的桃城武和陵川未央說道:“桃城,未央,我有話和你們說。桃城,還有你的父母。”

我又看向了正選們:“你們也來。”

我自己的人生,便由我自己親手摧毀。

我不會逃避。

你們的演技呢,怎麼就幾個人發揮了演技!

我們難道不甜嗎?

第62章

我的坦白!

桃城武猶疑片刻,看到我的臉色,他還是轉身去給他父母打了電話。

其他人不知道前因後果,但是光看我和越前龍馬今天的怪異之處,他們也選擇了暫時將疑惑放入心中,彼此對視後,一起先去了網球部。

很快,室內網球場閉館,一頭霧水的觀眾們退了場,場館內隻剩下了我和越前龍馬兩人。

我的球拍還在場上,孤零零的像是被遺棄了一般。

我深呼吸,不去看越前龍馬,起身與他擦肩而過。

越前龍馬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你要做什麼?五條先生說了有什麼事情都等他回來處理,這件事你根本處理不了!你想乾什麼?”

我掙紮了一下,他握得很緊,我沒能掙紮開。

越前龍馬神色緊繃。

從來不知道害怕為何物的他好像在害怕。

“龍馬,你是想包庇我嗎?”

越前龍馬怒道:“你少激將我,五條先生走之前說的話你都忘了?有他在,未必沒有解決的辦法!你們咒術師不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術式嗎?”

精儘人亡的兩面宿儺頑強地出來搞事情:【為什麼不把他們的家屬也全部殺光斬草除根?那麼糾結真是令人不爽。】

我沒搭理他。

【現在的世界真是太無聊了,喂,你什麼時候同化?】

關你屁事。

我當兩面宿儺不存在,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