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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揮了兩下手中的錘子,對準花瓶,輕點著試探。

在眾人提心的再度寂靜之中,笑道:“請不要怕,隻是一種小魔術手段而已。”

煙霧與鼓聲一並炸響,瓷片碎裂消失,其中的女孩攤開雙臂,完整地從煙霧中走出,向觀眾席鞠躬致意。

熱場結束,開始表演。

觀眾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與歡呼,倒是布魯斯在昏暗之中皺起了眉。

奧麗芙的反應也和他們不同。

她瞳孔微顫,連自己都沒注意地屏住了呼吸,終於想起來這個馬戲團的名字究竟是哪裡眼熟了。

她在現實世界裡瞥見過有關這家馬戲團的報道。

[寶匣馬戲團],以金子與寶石為標誌特色。

由於虛擬技術盛行,加之外出危險程度較高,人們大多將娛樂活動寄托在網絡上。

線下活動雖然也有些觀眾會去,但總體來說不溫不火。

直到官方發布公告,明確禁止開展任何線下展覽與表演秀,查封相關組織。

因為就在2個月前,這家馬戲團爆發了s級彆的靈異事件。

非人類犯罪:[寶匣]

馬戲團外觀,熱場表演,節目安排……竟然和這裡的一模一樣。

記憶開了個小口後,本被遺忘的部分報道內容便在腦海迅速浮現。

被寒意席卷,奧麗芙的手指尖頓時一片冰涼,身體也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了起來。

縱然和其他人相比她可能會更厲害些,但血肉苦弱,她與現實世界的其他人一樣,都有同樣最為感到恐懼的東西。

靈異事件。

準確來說,是靈異犯罪。

人類沒有反抗靈異犯罪的能力,如若遇上,隻有必死的結局。

而在現實世界中,[寶匣]力量顯現,瞬間消滅了馬戲團範圍內的全部生物。

當時也在進行同樣的表演。

但具體因為什麼、又是在進展到哪一項時靈異爆發,奧麗芙並不清楚。

她沒有特意關注更細節的報道,也沒去翻看現場的照片,有關金子與寶石的描述還是隨意瞥見的一行描述。

如果看到了馬戲團的照片,這麼特彆的外觀肯定能立刻就對上,也不至於現在才想起來。

外觀設計的如此明顯,現實參考的原型已經很清楚了。

這是遊戲,隻是借鑒的劇情,並不會真的發生同樣的靈異犯罪。

奧麗芙用力握住還在發抖的手,不斷在心裡提醒自己隻是遊戲,嘗試從恐慌中掙脫出去。

不過安慰的話是這麼說了,想從這種情緒中走出來還需要換緩和時間。

與投入到表演中、神色輕快放鬆的其他觀眾格格不入,奧麗芙僵坐在位置上,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觀眾席的光線黯淡,投映而來的也是紛繁亮麗的燈球光片,沒讓她異常的反應過於顯眼。

她摳著指腹,心臟還在因為無力抗衡的恐慌而砰砰亂跳。

很好,多虧了主線的劇情設計,好不容易回溫了些的指尖又變得冰涼了。

太荒謬了,這怎麼還是個恐怖遊戲啊。

一定要各種感情都要被策劃玩弄一遍是嗎。

好大的惡意。

垂眸,閉眼,呼氣。

加速的心跳逐漸得到了平複。

奧麗芙感覺自己好多了,就連搭在腿上的手也暖和了起來。

熱乎乎的,瞬時驅散了那發麻寒意,連帶著緊繃的神經和身體也緩和了……

並沒有緩和。

倒不如說在茫然地低頭、將畫面映入眼底後,一下子就變得更緊繃了。

瞳孔在顫抖,心跳加速得要比剛剛還要快。

她的手不可能突然變暖,那熱乎乎的來源絕對不可能是她。

那麼問題來了,搭在她手上的那隻另外的手,是誰的……?

她是個正常人類,可沒有第三隻手!

手掌寬大,骨節分明,體溫遠比她高。

手腕戴著她看不懂牌子的手表,男款。

說起來那個挽得整齊的藍色袖口有點似曾相識。

左側的方向除了韋恩先生以外,不可能突然變成其他的人。

卡頓又不確定地順著那隻胳膊看去,即便有了猜測,奧麗芙還是抱有一絲[萬一不是呢]的期望。

畢竟與那養尊處優的外表不同,能感受到掌心裡略粗糙的繭子,還有些刮得發癢的小傷口……

緩慢地扭過頭,對上了一張再次貼近的臉。

布魯斯注意她很久了。

如果她繼續保持略有距離感的沉默也就算了,他這個身份沒有過多去搭話、讓她為難的理由。

但在看到那個花瓶後,她的反應很不對勁。

那是非常明顯的恐懼情緒,連發抖都沒能控製得住,和他印象裡那個興衝衝慫恿他一起越獄的形象相差太多。

略微歎口氣,手下輕輕拍了拍,也不再問[你還好嗎]這種得不到真實回答的問題了。

“不要怕,是錯位,都是假的。”他放輕了聲音安慰。

奧麗芙迅速擰回腦袋,低下頭,盯著被蓋住的手,視線在交疊的兩隻手之間反複掃視。

大腦運轉超載,她停止了思考。

沒有太多經驗和素材,老師也沒教過,但目測這應該……已經算是超綱的身體接觸了吧。

算了吧?

等等這是什麼訊號嗎?!

摸她的手做什麼,靠這麼近做什麼……為什麼還要在摩挲幾下後握得更緊了?

有必要安慰到這種程度嗎,她覺得這種程度的話屬實有點曖昧了。

韋恩先生連孩子都有了,結了婚的人這樣做就……

還是第一次能如此仔細地觀看他的手。

奧麗芙在他這隻手的五根手指上挨個看了一遍,並沒有找到應該看見的東西。

陷入了片刻的停滯,她又悄悄轉著眼睛,偷瞄他搭在旁邊的另外那隻手。

全部檢查過後,大為震驚。

韋恩先生根本就沒有帶婚戒。

手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兩隻手都是。

這不應該。

他不是已經都有孩子了嗎,為什麼沒有戒指。

……為什麼還能摸她摸的這麼自然?

難不成是為了勾搭女孩子,特意摘下來嗎?

奧麗芙瞬間抖得更厲害,有種眼看著一個好人逐漸道德崩壞的既視感。

奧麗芙越抖,布魯斯握得就越緊。

布魯斯握得越緊,奧麗芙就越抖。

她想抽開,卻因為緊張得卸了力氣而抽了個空,連忙抿住嘴,一下下地增加力度。

手腕和胳膊一並用力,奧麗芙肯定她已經快要使出全部的力氣了。

對面也跟著越收越緊,紋絲不動。

韋恩先生力氣好大!這是他該有的手勁嗎!

都這麼使勁了都不放開,他該不會真的是在揩油吧。

奧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