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悶悶的,像是撒嬌。
儘管生殖器裡不斷漲大成結的陰莖弄得他很難受,顏真誼還是用臉頰蹭了蹭他的下巴。
“你覺得有一天我會不再跳舞嗎?”顏真誼這樣問。
賀越搖頭,“怎麼會?我是開玩笑的顏真誼,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他沒有愛做的事。
賀越和他一起長大,他親眼見證那隻小天鵝變成了如今的顏真誼。舞蹈是他的唯一,賀越才不會剝奪,他應該永遠站在那束追光下。
顏真誼笑,“那就對了,你也永遠不會找不到我。”
是耳鬢廝磨緩慢又綿長的時間。
他喜歡和賀越一起洗澡,躺在賀越的胸口聽他的心跳聲。
寧靜的夜晚,他也有心事和煩惱。
“白總監說我跳舞沒有感情,沒有痛苦,像個完美的機器人。”
他想起上次舞團裡考核時的評語,總監說顏真誼的舞沒有任何觀賞的意義。能看出顏真誼的野心,但那不夠。
“等你坐上首席,願望達成後你的舞蹈又剩下什麼?”
是很不留情面的評價。
賀越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他懂什麼?”
履曆驚人的舞團總監,被賀越說懂個屁。顏真誼笑到不能自已。
確實,他隻是享受愛人在台下看著他的眼神罷了。
屁股裡的手指讓他心癢難耐,他好像忘記了剛剛在床上的痛苦。
“再做一次…賀越。”
抱著他的人挑眉,“不給。”
話雖這麼說,但是隨著身體被填滿的同時,顏真誼還是仰起頭發出了滿意的聲音。
他故意把泡沫抹在賀越的臉上,又自作自受般求饒。
水中的擁抱,緊密,溫柔。顏真誼親吻他好看的眉眼。賀越的眼睛可以裝下很多東西,也可以隻有一個顏真誼。
也許那些評價都是對的,顏真誼從來都不是舞台上的天才。
他早就把感情儘數獻給了這雙眼睛,再也不能分給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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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快樂。
報告一下這個進度,差不多過去的時間線還有三四章左右。
目前的七萬字寫得太快了,差不多也就寫了十多天的樣子。我對最後一部分有了大改的想法,估計要重寫一下。
第18章 屋簷
首席考核是在顏真誼二十歲的時候,當時他和賀越計劃著等他畢業後要搬出去住。
房子顏真誼不講究,畢竟他睡過彩虹之家,任何屋簷對他來說都比彩虹之家要溫馨得多。
隻是這件事情要怎麼和老師以及賀叔叔坦白,他很是躊躇。
“還要坦白?”賀越簡直想笑,家裡的人一個比一個清楚,哪還用得著坦白?
雖然他還記得小時候賀既明對於顏真誼搬進賀家這件事極力反對,像能預示到什麼般。
顏真誼的煩心事不止這一件,在舞團中圍繞著他的針對沒有消散,他沒有報複的必要隻是給他平添了些麻煩。
發現水杯中奇怪的東西後,他就幾乎不在訓練時喝水吃東西,十分謹慎。
如果那個人要看到的是他這副害怕的樣子,那他就大方地展示自己的恐懼。
恐懼會讓旁人放鬆警惕,天長日久,他其實可以確定是誰這樣做,但他仍然對所有人報以微笑。
考核那天早上,吳媽在廚房中驚呼,“哎呀真真!又是雙黃蛋!”
顏真誼走到廚房抱著她笑,“你是不是買了很多雙黃蛋哄我?”
吳媽假意生氣戳他的額頭,“小鬼頭,晚上給你做焗龍蝦吃。”
內部考核外人進不去,顏真誼沒有吃早餐,饑餓會讓他保持清醒。
賀越端著杯牛奶,“喝點,萬一低血糖。”
顏真誼的嘴上留下牛奶的泡沫,賀越在廚房裡毫不避諱地吻他。
“結束了我來接你,顏首席?”
顏真誼沒有對此抱有期待,白總監不怎麼喜歡他。何況他年紀太小也無法服眾,舞團裡大家的水平相差無幾,隻能拚現場那一分一毫的失誤。
沒有笑容、眉眼緊蹙。
因為他抽到的這支舞講的是分離的愛人,然而他沒有和賀越分開過,所以平時怎樣也練不好。
結束的時候,顏真誼站在原地喘息,白悅就那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顏真誼還記得皇冠大獎賽後,老師陪著他來舞團做一個象征性的面試。
那是一個暴雨天,顏真誼喜歡分析所有人第一次見到他的神情:例如小時候賀既明對他的無動於衷,老師對他的憐憫。
而白總監沒有看他,他的眼神穿過顏真誼的身體仿佛在尋找故人。
顏真誼聽見許青藍笑著說:“好久不見,師兄。”他第一次看見老師顯露出略顯稚氣的樣子。
白悅和老師很像,高挑的Omega,訓練時較許青藍更為嚴苛。
他和許青藍師出同門卻有著截然相反的結局。老師隱退不再登台,精力有限學生寥寥無幾。
白悅功成名就,桃李遍布,接下舞團後事業蒸蒸日上。
他自第一面便不喜歡顏真誼,因為顏真誼會和許青藍一樣,為了那一點情愛放棄天賦,他早已預示。
一舞過後,白悅靠在椅背上久久不語,隨後他手指輕敲著桌子問:“顏真誼,你的腳怎麼了?”
沒有人發現他的異樣,顏真誼搖頭說沒有事。
“把鞋脫了。”
舞鞋中的碎玻璃,顏真誼腳底有血跡。
四周嘩然。
白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讓他下去。
他平常總是要說些什麼的,顏真誼的缺點、短板、他的冥頑不靈毫無進步。
然而今天他什麼都沒有說,音樂停下的那一秒周圍的人都知道他的神情意味著什麼:他很滿意。
顏真誼淡定地下場,一瘸一拐地走進更衣室,他能聽見大家在竊竊私語,對他的肯定。
天賦需經過痛苦的錘煉,太順風順水的人旁人往往會無視他的努力。
他小口喝著水,直到一盞燈熄滅,更衣室昏暗無人。
“為什麼?”這一年的始作俑者露了面。
同樣從小習舞,屢屢獲獎,備受矚目。他是能言善道的人,輕而易舉就能博得他人的好感,令顏真誼孤立無援。
可他這一刻惴惴不安甚至心悸,大家都知道他與顏真誼不和,然而沒有人蠢到會在考核當天針對彆人,萬一被查出來這是要開除的。
那麼隻剩下一種可能:今天的碎玻璃是顏真誼自己放的。
可為什麼?他想不明白。
顏真誼從容地換衣服,享受身後的人掙紮彷徨的目光。
嫉妒,他還不知道原來他也會被嫉妒,這簡直是一個笑話。
“你知道彩虹之家嗎?”
“那是城東的福利院,一直到十歲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