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熟練工NPC真不是那麼好超越的。
沈時序在農田裡奮鬥了一下午才好不容易超過那幾個如狼似虎的抓蟲小孩，上交成績時恨不得揪著工作人員NPC的領子搖晃出自己的冠軍頭銜來。
“這還用數？看一眼就知道裡面一共有1243隻蟲子！”
【蟲袋：裡面裝著1243隻蟲類。】
“怎麼可能一眼就知道！”工作人員瞪大眼睛，“啊,你絕對覺醒了異能是不是？登記過沒有？？”
“這不是異能,”沈時序義正詞嚴地說，“是我與生俱來的技能。”
“那不就是先天覺醒嗎！”本來像條被曬乾鹹魚似的工作人員一躍而起,抓著沈時序的手臂就往外跑,“走,馬上去異能管理局。”
什麼？走？在這個還沒宣布排名的時候？
不可能的！
沈時序立刻抱住桌子腿，無論工作人員怎麼拽自己也一步都不肯挪動：“我管你什麼異能管理局！沒有什麼比我的第一更重要！！”
“……”立在一旁靜靜看了許久的抓蟲小孩開口了,“你是第一,我抓的沒有你多。”
“謝謝，”沈時序朝對方點點頭，“但你說了不算。”
工作人員翻了個巨誇張的白眼：“行行行好好好你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是這個基地永久的殺蟲之王,行了吧？”
沈時序滿意地鬆開了桌子腿。
工作人員一個用力,還是沒拖動玩家，犯起了嘀咕：“難道不光是視覺、速度強化，還有肢體力量強化？”
開玩笑,玩家屬性列表裡這將近200的力量豈是一般NPC能撼動的？
“異能管理局？”沈時序問。
之前的遊戲進程裡好像沒聽過這個機構名字。
“你不會不知道異能吧。”工作人員頭疼地歎了口氣，“算了，先去找你的監護人——這麼粗心，怎麼回事！”
沈時序一抬眼,看見遠處幾個NPC站在那兒，其中一個正好就是暴脾氣NPC，於是一指：“在那邊。”
暴脾氣NPC的頭發是火紅色的，很好認。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營養不良,那種火紅沒有光澤，看起來像是乾涸了的血跡，仿佛被什麼東西抽乾了生命力。
暴脾氣NPC的脾氣立刻暴起來了：“沈時序，這時候你知道把監護人的鍋推給我了？”
她邊這麼說著，邊大步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一臉好奇的成年人NPC。
臨時監護人怎麼不算監護人呢？
沈時序看看自己的狀態欄：“再過19小時你就可以卸任了。”
暴脾氣NPC扯扯嘴角，按住沈時序的腦袋：“這小鬼是我在外面撿到的——來，跟叔叔阿姨問好。”
“嗨，你們可以叫我宇宙第一大善人，也可以叫我未來星際霸主、白星共同體和星盟的雙重榮譽會員、正道的光、星盜克星。”
暴脾
氣NPC：“……如你們所見，就是這個性格。”
沈時序：“？哪個性格？”
“小孩脾氣古怪點正常啦。”一個NPC好奇地說，“能和我扳一下手腕嗎？未來星際霸主。”
沈時序看看他在這個星球可能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強壯身材，看在對方還算有禮貌的情況下，單手把他舉到空中，給NPC們當場來了一段空中拋接活人。
“得，至少也是力量強化。”另一個NPC道，“估計還不止——未來星際霸主，你還有什麼技能呀？”
沈時序接住從高空落下的強壯NPC，想了想，從背包裡掏出一份……
“謔，空間異能，這個好，說不定還能抗汙染防變質……等等，這是什麼東西？”
大方掏出一份【火山泥螞蟻派】的沈時序深沉地道：“你嘗嘗就知道了。”
“……”
“你確定這能吃？”
沈時序覺得很奇怪：“以你們的條件，應該有什麼能吃就都會吃吧。”
“那至少也是能吃的東西，而不是有意識地服毒自殺。”
“怎麼會有毒呢！”沈時序義憤填膺到一半，突然想到描述裡的【食用後獲得一個隨機減益效果】，沉默了一下，“……如果運氣好的話。”
“看，你自己都不確定！”
“好吧，那我吃給你們看看。”沈時序道。
NPC們還在勸“這倒也不用”“我們信了，信了還不成”的時候，沈時序已經回頭把負責數蟲的工作人員抓過來，把【火山泥螞蟻派】塞到了他嘴裡。
NPC們大驚失色了一瞬，很快又好奇地圍了過去，仔細觀察：
“怎麼樣，想吐嗎？想吐的話吐一下就好了。”
“對對，不吐就說明問題不大。”
工作人員沉默地站在原地，臉一點一點漲紅了。
“辣？難道是辣的？烏漆抹黑一片真是看不出來居然是辣口啊。”
“氣的？難道你生氣了？哎呀，不至於不至於，你就當吃了回樹皮拌土，還能比那更難吃？”
“……能。”工作人員啞聲說，“彆說味覺，我剛才連聽覺和視覺都沒了。”
“小張，你這就有點誇張了……話說你臉怎麼越來越紅了？”
沈時序看著工作人員狀態欄裡【皮膚染色（日落橙）】的狀態，很是樂觀：這算什麼減益效果？完全不影響生活工作好嗎！
“但是相對的……”工作人員捏了捏自己的拳頭，一彎腰，也把那個強壯的NPC舉了起來，“……肌肉得到了加強。”
沈時序點點頭：那是，畢竟加強了力量嘛。
所有的NPC同時扭頭看向了玩家，幾雙眼睛統統亮得發光：“我們終於要有輔助了？！”
“不是很想當輔助……”沈時序試圖婉拒。
“正道的光大人！”
“所以才更不能……”
“宇宙第一強者！！”
“嗯……”
“未來星際霸主！！！”
“……”
“我們星球的救世主！！！！”
“多誇點，再多誇點。
——
在NPC的一聲聲彩虹屁中迷失了前進的方向，沈時序跟著他們一起到了異能管理局。
這浩浩蕩蕩的架勢，異能管理局倒也一副見慣了的模樣：“來，先做一下檢查。”
沈時序還以為會給個水晶球道具，手一碰就立刻檢測出異能等級什麼的，結果過程異常樸素，簡直和體檢差不多。
“來，用全力打這個。”檢測員指著一塊皮墊道，“這台儀器可以檢測你出拳的力量。”
沈時序湊過去細看刻度，是以噸為單位的。
“哦對了，”檢測員強調道，“全力，就是指用上你的異能來打。”
“異能？”
“對，你所有的異能都可以用上。”
NPC都這樣一而再再而二地強調，再不用出全力就有點不給面子了。
本來隻打算給墊子一拳頭的沈時序沉思片刻，道：“你們走遠點。”
檢測員非常聽話地倒退了一段距離。
沈時序打開背包一頓翻箱倒櫃，找出力量加強類食物一口吞下，又開了弱點判定，對著儀器左右觀察片刻，找到一個很順手的角度，一拳頭砸在了弱點上。
儀器當場報廢，房間連著天花板一起瘋狂搖晃。
沈時序拳頭底下的儀器中央被砸成薄薄一片，再往下的地面裂開一道縫，迅速往四面八方延伸到各個角落。
NPC們行動飛快地組織避難，而沈時序站在房間中心滿意地觀賞自己的檢測結果，順勢拍了個照：還可以，還可以，用刀的話能更壯觀。
她才觀察了一小會兒，就被NPC從後面攔腰抱起帶著往外跑：“你力氣這麼大，人是傻的？房間要塌了不知道要跑？”
被提溜起來的沈時序手一抖，剛取景完的照片糊成了一堆意識流的色塊。
坍塌的不僅僅是這一個測試間，而是整個異能管理局。
一群緊急跑出辦公室的NPC們站在廢墟外面面相覷。
“我的資料還在裡面。”
“秦堯今天好像還不在……誰來修房子？”
“不是，怎麼塌的？我剛看見地基都裂了，總不能是混凝土沒澆好。”
NPC們疑惑的討論聲中，沈時序驕傲地挺起了胸膛：小意思，小意思，非常簡單。
這番變故很快驚動了領導，沈時序被暴脾氣NPC帶著去了另一棟守衛更為森嚴的辦公樓。
暴脾氣NPC被在目標辦公室外攔住，警衛鐵面無私道：“隻有沈時序可以進去——溫雲初，你的談話處在對面。”
什麼談話處不讓玩家進去？
沈時序當即好奇地掉頭去對面的談話處看了看，裡面坐著一個面相儒雅、戴著圓形眼鏡的中年人，對方還朝她笑了笑：
“你好呀。”
也沒啥特彆的。
滿足了好奇心的沈時序退出去，啪地推開了警衛身旁的辦公室門。
裡面的老舊辦公桌後坐著另一個中年人。
辦公室的門緩緩合上，中年人不疾不徐地開口：“您好，沈時序……或者說，您好，白夜。”
雖然來到這顆星球還沒有多久，但沈時序總覺得自己有兩年沒聽見白夜這個稱呼了。
“雖然我們被白星共同體完全封鎖，但也不是完全和外界斷絕聯係。”中年人說道，“‘白夜’的鼎鼎大名，我還是聽過的。……您是遇到了什麼意外嗎？按照我們得到的資料，您的年齡應該在20歲上下。”
“為了上學。”沈時序這麼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玩著玩著又忘記了很多任務。
——都怪銜尾蛇！
“上學？”中年人忍俊不禁道，“您這樣的強者也會覺得上學很有必要嗎？”
沈時序嘩一下打開中年人的抽屜：“知識也是力量嘛。”
噫，裡面居然隻有鋼筆墨水還有紙。
拿起來一看，還是【破舊的鋼筆】【過期的墨水】【老化的紙】。
“那您可以幫助森夏星嗎？”中年人開門見山地問，“雖然目前我們拿不出什麼像樣的報酬，但隻——”
“接了。”沈時序於心不忍地把道具塞回抽屜裡，又關上了抽屜的門。
——怎麼能慘到這個地步啊！！
【任務“陰影籠罩下的星球”進度已更新】
沈時序打開任務列表看了看，更新的方向很模糊，隻說了要調查汙染的根源，以及控製目前的感染途徑。
按照沈時序豐富的遊戲經驗，這種莫名其妙來的汙染/病毒，不是幾乎無解的位面汙染，就是有反派在蓄意投毒、做邪惡實驗。
如果是前者那還麻煩一點，如果是後者就很容易了——直接打死反派組織，銷毀病毒，永絕後患。
首先就例行地向NPC問一點任務情報吧：“汙染根源？”
“最初發生汙染的是一座小城，那裡現在已經沒有人生活了。”中年人輕輕歎息，“我們並不知道源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在後來不懈的探索中，我們發現了一種孔眼的存在。”
沈時序蹲在中年人背後試著對他使用順手牽羊，摸到了一瓶【硝酸甘油：治療急性心絞痛】，默默地放回了對方手裡。
中年人淡定地收起藥瓶：“孔眼會出現在任何地方——地面、水面、甚至空中。孔眼的另一頭是什麼，我們仍然一無所知，但可以知道的是，越靠近孔眼，被汙染的速度越快，這種汙染的結果……您在來第二基地之前應該已經見過了。這些被汙染的生物很難死亡，但最可怕的是，汙染一旦發生，就可以在人、其他動物、植物、水、乃至土壤中進行相互傳播，幾乎是無法避免的。”
沈時序試著吃了一片剛剛摳出來的硝酸甘油。
遊戲出現了以前沒有跳出來過的新提示：【沒病不要亂
吃藥】
沈時序：“。”又不是現實裡，可以亂吃，可以！
“目前以我們的科技，隻能完全摒棄開始被汙染的食物和水源，從頭開始小心培育作物，但進度也說不上快。”中年人給沈時序遞了瓶水，“同時，因為汙染的蔓延，我們還在不斷地失去自己的同胞……說實話，以您的實力，哪怕隻是去讓那些被汙化的生物停止活動，就已經幫了我們天大的忙。”
【任務“陰影籠罩下的星球”進度已更新】
正在對著空空蕩蕩垃圾桶沉思的沈時序迫不及待打開任務詳情，裡面多了一條指示：殺死99999個汙化體。
……等一下，幾個？
沈時序不敢相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看了又看，確實就是99999個。
誰家任務上來就是99999啊！是嫌嚇不死萌新玩家嗎！好歹先1個，再10個，再99個……總得慢慢把玩家騙進來再殺吧！
這任務是不能再等了。
沈時序還記得自己狀態欄裡的？？？一直在倒計時，再過一個多月她也會跟著汙化。
等到一汙化，估計走的就是另一條帶領汙化體占領星球的任務路線了。
嗯……也有點意思，二周目的時候就走那條路線試試吧，一周目就不騷操作了。
就跟星露穀正經玩家一樣，怎麼能一周目就走joja資本家路線？
當然是得先玩正經的獻祭流，好好地體驗一下遊戲內容。
關閉任務詳情，沈時序啪地一下把空空如也、連個廢紙團都沒有的垃圾桶砸到地上：任務緊急，得快點去殺怪了。
“您的身份我會先下令保密。”中年人突然說，“一來，絕大多數人都沒有途徑可以確認您的身份和實力；二來，這樣您也不必背上太多負擔。”
這也太體貼了，體貼到沈時序都開始回憶自己的遊戲經曆中有沒有碰見過這麼善解人意的領導NPC了。
可能有，但令玩家腦溢血的更多。
比如那個用了玩家就一腳踢開的寶可夢村長馬加木，再比如那個乾啥啥不行天天隻知道瞎搞審判最後還要玩家去救場的王家書記隊……不願再回想。*
沈時序火速切斷糟糕的回憶，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可以再多信任我一點。”
說完，也不管NPC什麼反應，沈時序在這個窄小寒酸的辦公室裡轉了一下，搬開一個檔案櫃，把自己的神像硬是擺在了那裡。
主要是這任務看起來得做長期，在任務發布方的附近擺個標記方便傳送。
【空間不夠】
嗯……
沈時序對著辦公室的牆角沉思片刻，又搬開了二個檔案櫃，終於把神像硬是懟進去了。
至於倒在一旁的四個檔案櫃？和玩家有什麼關係？走了！
——
溫雲初按捺著脾氣結束了和前領導的談話，一出門就聽警衛說沈時序已經走了，心裡的無名火頓時燒得更旺了。
沈時序一個有了強勁異能的小屁孩可以毫無危險意識，成年人怎麼也能持一樣的態度？
是?，沈時序確實比幾乎所有她認識的成年人都強，但這不代表她就要背負成年人該背負的、甚至更多的責任。
談話幾乎就是這樣不歡而散的。
溫雲初最後隻爭取到了和沈時序去同一個基地的調令。
前領導隻這樣語重心長地告訴她：“不要小看那個孩子——她也許根本不是個孩子了。”
——敢這樣說的人絕對是沒見過沈時序的一舉一動！她簡直孩子得不能再孩子了！五歲大的那些小孩都得哄著她！
溫雲初風風火火回家，收拾行李，直奔第二基地，還不忘把本來留給沈時序的那份飯給帶上。
和奇數排序的基地不同，偶數排序的基地都作為軍事使用。
第二基地是最大、也最危險的那一個。
它離作為“汙染源頭”的程城隻有二十多公裡，無時無刻不在經受汙化體的衝擊。
而沈時序這個小屁孩卻被調去了那裡！
溫雲初坐在卡車上，越想越氣，正好聽到身旁的人肚子一直咕咕叫，乾脆把打包的飯扔了過去。
對方接住簡陋的飯盒，並沒有立刻打開，而是有點猶豫地問：“給了我，你吃什麼？”
溫雲初翻白眼：“那人不需要了。”
對方感謝再二，才打開飯盒和自己的同伴珍惜無比地分食了。
吃完後，那個同伴悄聲道謝：“謝謝你，溫小姐。”
“不用。”
對方搖搖頭：“這不是你第一次救我了。”
溫雲初扭頭看了一眼那張陌生的臉，又沉默地扭開臉。
這輛顛簸的卡車是用來運送物資的，一路上的震蕩幾乎能把人的屁股震碎。
但除了這，近期沒有前往第二基地的車，溫雲初也沒什麼可抱怨的，隻是在路上換了幾次姿勢。
第二天接近黃昏時，卡車在半路上和一群汙化體不期而遇。
好巧不巧，還是移動速度極快的狼群。
司機一路玩命狂飆，就是甩不開這群渾身發黑發臭的生物，急得滿頭是汗。
溫雲初覺出不對：這條路線她很熟，前方沒幾公裡就是補給站，補給站有武器和守衛，隻要在補給站前不被追上就不會有危險。
她爬到前座，言簡意賅地問司機：“補給站出問題了？”
司機的頭發被汗打濕，黏在臉上，顯出幾分狼狽：“G-104補給站被汙化體占領，早上關閉了。”
溫雲初下意識道：“下一個補給站是——”
司機飛快打斷她：“剛才大概是被狼抓了一下，漏油了！”
溫雲初低頭一看，車內儀表上顯示的已經是燃料不足。
眼下的情況，要麼解決這群狼，要麼儘快找到安全地帶修車、添加燃料。
卡車上攜帶有燃料，隻是現在的情況壓根沒法停車，司機連油門都
不敢鬆開。
溫雲初往駕駛座下一摸，果然找到一把刀，她順手將其抽出，道：“你一直開，我去攔。”
“啊？”司機瞪大眼睛，“但你不是已經沒——”
溫雲初沒聽下去，她反身往卡車尾部爬，交代那兩個負責搬運物資的年輕人：“我出去之後，立刻把門關上。”
“溫小姐，你要做什麼？”
溫雲初沒有理會，握緊短刀，將車門拉開，一躍而下，在地上熟練地打了個滾，隻受了些擦破皮膚的小傷便安全落地。
卡車一路滴答漏著油遠去，而溫雲初逆向而行，和醜陋的汙化狼群短兵相接。
儘管失去了異能，但戰鬥的嫻熟技巧仍舊保留在她的體內。
一隻狼試圖從溫雲初身邊繞行去追卡車，被她粗暴地扯住尾巴拽回摜在地上，一刀砍斷了脖子。
狼向來結伴而行，汙化後的狼仍舊保持了同樣的習性，它們甚至知道面對強敵時要呼叫救援。
溫雲初殺得起興，渾不在意自己渾身的血腥氣吸引了越來越多的汙化體前來。
這些汙化體幾乎就像是黑潮一般洶湧擠向中心，仿佛要將她淹沒其中。
被兩隻汙化體一左一右地咬住肩膀手臂時，溫雲初還遊刃有餘地在心底呸了一口，心道怎麼能讓小孩經曆這恐怖場景？還不得嚇死？
……哦，沈時序可能例外，她膽子挺大。
溫雲初手腕一扭，乾脆將刀刃對準自己心臟。
雖說是個已經失去能力的前異能者，但和其他人不同，她還有最後一張玉石俱焚的底牌。
一換多，這死法不虧。
刀尖剛剛沒入心臟時，溫雲初甚至沒察覺到痛意。
但她覺得自己很可能產生了錯覺。
因為比起自己的身體轟然炸開，她率先看見的居然是自己身邊如同黑色海嘯般的汙化體被一刀齊齊從中間切斷、化作一灘一灘的黑泥落地。
然後是灰藍色、霧蒙蒙、一點也不好看的天空。
最後才是一個白色的纖長身影慢悠悠地晃過來。
溫雲初眨了眨眼。
幾秒鐘後，她支離破碎的視野裡突然冒出一張正臉。
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揚了揚眉毛，很得意地說：“怎麼樣，早跟你說了我是你們的救世主，宇宙第一大善人，專業罐頭製造者……後面我忘了——你們星球沒我不行吧？”
是的，救世主大人。
溫雲初心想。
——但你非要邊踩著我的腿邊這麼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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