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捉蟲 出乎意料。……(1 / 1)

禪院惠覺得可以 成淵 11234 字 6個月前

……你認真的嗎?

工藤新一聞言, 嘴角一抽,目光迅速從被卷入其中的幾位當事人臉上掠過。

怎麼看,他都覺得這更像是鈴木夫人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謊言。

畢竟鈴木夫人之前表情明顯不對。

與此同時, 工藤新一很確信:那個黑發綠眼的“驅邪偵探”少年聽見了鈴木夫人的悄悄話。

不出意外的話,其他人也應該都聽到了。

畢竟聲音壓得再低,環境足夠安靜的話,那點掩飾也是沒用的。

而很不幸,剛剛就足夠的安靜。

基於這一點, 那位綠眼睛的少年的反應就很有趣了。

——對方下意識看向鈴木夫人和他和小蘭園子三人,並同時格外熟練的伸手, 拽住了他身旁的同伴, 阻攔了明顯不高興、想要說什麼的對方。

——在臉上閃過一絲意外和茫然後, 他又很快的收斂了神情,無奈地移開了目光,隨後和鈴木董事長對視了一會。

——接著, 少年選擇了無聲配合、默認。

最後沒有其他反應了。

工藤新一眼神徒然犀利了起來。

新一: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如果事情真的是鈴木夫人說的那樣, 對方隻是個新一沒聽說過的入戲很深腦子很好的天才中二偵探,那在對方的人設被這麼毫不留情“揭穿”的時候,絕對不可能沒有反應!

畢竟鈴木夫人口中的“驅邪偵探”,有明顯堅定自己“特殊能力”人設形象的痕跡。

所以要麼被揭穿感到難為情, 要麼對自己能力被雇主質疑而不高興……不管怎麼樣,總不可能是茫然、無奈,緊接著默認。

這潛意識反應,明顯和鈴木夫人的描述有衝突。

工藤新一更加確信,對方的身份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要說唯一讓他覺得意外的點,就是那個大人和少年之間的關係。

——那兩人之間, 做主的似乎的確是那個少年。

真奇怪啊。

說起來,那個穿著袴服的大人,喊那個少年為“少主”。

少主?

這個稱呼有點太古老了吧?

簡直像是在演大河劇似的!

……所以,他們背後果然是有其他勢力?

新一腦袋高速運轉著。

與此同時,他心裡因為好奇而癢癢得厲害,仿佛有一隻貓在撓。

但他還記得自己來的目的:解開鈴木家施工地詛咒的謎題,然後揭開這對驅邪大師的真面目!

當然,肯定以前者進度為主。

後者的話,隻要解開了前者的謎題,那到底是騙子還是偵探,就一目了然了!

……和小小年紀就在赫赫有名的推理小說家父親的熏染下掌握大量知識、擁有傑出觀察能力並極其有主見的新一不同,園子和小蘭顯然在鈴木夫人斬釘截鐵的話語下被說服了。

她們一臉恍然大悟:“原來是和新一那樣的少年偵探嗎?”

鈴木夫人觀察著她們的表情,確認她們沒有升起疑心後,不由小小鬆了口氣。

她起身,微笑著點頭道:“總之,不要打擾他們的工作喔,園子,你們今天本來不是打算去看電影的嗎?剛好我現在有空,我開車帶你們出去怎麼樣?順帶再去遊樂場轉一轉。”

新一頓時警覺:這擺明是大人想要支開不相關人士的手段!

園子眼神一亮,“真的嗎?”

“當然!”

這麼回答著,鈴木夫人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想要跑到對面的工藤新一的領子。

然後,她扭頭看向後方,目光先是掃過那個被她慌亂之下編造了身份的綠眼睛小少年身上。

……不由帶上了歉意和感激,鈴木夫人眨了下眼,才正式看向她丈夫。

鈴木夫人道:“那麼,親愛的,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你吧,我對推理沒什麼興趣,老實說,我還是覺得這有點太荒謬了,適可而止也不是壞事。”

意有所指的說著,鈴木夫人神情複雜。

她一手拎著試圖掙紮的新一,另一隻手牽著自己的女兒園子,而園子牽著小蘭,然後繼續道:

“我就不陪你招待客人了,我帶著這三個小家夥出門——啊,對了,冰箱裡有我新買的蛋糕,本來是給園子和綾子的,但現在有客人,你待會還是讓廚房的人拿出來分了吧,我之後額外再買一個新的回來。”

鈴木夫人說完,便邁步離開了。

“等一下!等一下啦,鈴木叔叔,鈴木阿姨,我也是少年偵探啊,我可以幫忙的!”

途中,工藤新一忍不住掙紮,他不甘心地大聲解釋:

“園子也和你們提到過我吧?我推理能力也不差的,所以,讓我留下來一起去好不好?我——”

“抱歉啦。”鈴木夫人冷酷無情的打斷,嗓音平靜:“但我不想再雇傭小孩了。”

新一滿臉控訴的指向後面:“我不需要報酬啊,而且,他不也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嗎?如果他也是偵探,那我為什麼不能一塊去啊!”

“因為我之前不知道!”鈴木夫人繃著臉脫口而出:“所以我剛剛就說了,這太荒謬了。”

她嘟囔著,然後重重歎了口氣。

直到徹底走出鈴木家大門,她才再次往後看了一眼,抿著嘴在心裡道:

“真是的,正因為每次都有挑戰底線的事,我才不喜歡……”

才不喜歡和咒術界打交道。

每次接觸,她的常識,自尊,道德,價值觀中的某一項,就會受到嚴重的挑戰。

在門口會客總歸是不禮貌的。

所以在鈴木夫人帶著三個仿佛誤入般的孩子離開後,鈴木史郎便將客人帶到一樓客廳。

與此同時,他的確按照妻子的吩咐打了內線前往廚房。

不久後,在廚房待命的女仆,送來了鈴木夫人說的蛋糕。

一人一塊,大小均一,且每一份都精致漂亮,看上去相當美味。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一杯的紅茶。

隻不過惠完全沒有動茶點的意思,他顯然更想要處理眼前的事。

“那麼,該從哪裡談起比較好呢……”鈴木董事長滿臉糾結。

“請先談談那些在事故點受傷的人吧。”

惠一秒進入工作狀態,他這麼認真建議:

“因為委托時間太緊,我們內部沒來得提前收集足夠的情報,因此,我現在隻清楚大致事件,而有些消息,我還需要向您確認,才能正式行動,比如說,既然有很多幸存者,或許你們有問過幸存者的口供……”

“不不不!先不要談這個!”

鈴木史郎連連搖頭。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壓了壓驚,然後才無奈又慚愧的看著面前不比他小女兒大多少的孩子。

“首先,得和你道歉才行,對不起啊,惠君,朋子說了那樣的話,我們沒有冒犯你們的意思。”

“我知道。”惠點點頭,“請不要在意,隻是情急之下的措辭而已,我能理解,畢竟思考時間不多,能第一時間想到合適的理由,已經是很出色的應變能力了,自然不能夠什麼都面面俱到。”

被說成是中二病算什麼?

咒術師嘛,因為古怪的行為而被誤會幾乎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誰讓詛咒普通人看不見呢?

被當場中二病、行為藝術家之類的都算是輕的了,甚至有的術師被不明所以的人誤認成精神病。

當然。

以上這種倒黴事,基本不包括禦三家的術師。

半數以上都是高專派係的年輕術師才會遇到,特彆是一二年級的時候。

……所以對惠來說,這個遭遇也的確還是蠻新鮮的。

不過,現場也就隻有那幾個小孩會當真——畢竟其他的大人都很清楚惠的實際狀況。

而惠才不會因為小孩子的看法而動搖。

畢竟他已經在心理上將自己開除小孩子的行列了,自然不會在意不成熟的小朋友的眼光。

鈴木史郎很震驚。

他不太敢相信這的確是那個禪院家出身的人,甚至是那個禪院家的少主。

呃,脾氣確實挺好的,和赤司征臣說的“很好相處”的評價完美符合。

……但光是脾氣好可不行!

“赤司老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鈴木史郎不由看向身旁的合作夥伴。

赤司征臣:“你指什麼?”

“當然是這孩子啊!”

鈴木史郎眼睛瞪得圓圓的,語氣帶著譴責。

——相處了那麼多年,他從沒發現赤司征臣居然是個會介紹童工的黑心商人!

他還以為赤司征臣是個有實力也有底線的競爭對手兼合作夥伴呢!

鈴木史郎雙手交握著,他捏著自己的指骨,沉痛思索後對著惠搖頭道:

“對不起!我們沒想到你才那麼小。”

“如果是這樣的話……唔,這個委托,我們就先暫停好不好?”

如果是彆的事,鈴木史郎還可以自我說服。

就比如事情要是真的和朋子她想的借口一般:對方隻是個少年偵探,隻是過來幫忙推理推理一些事件謎題真相的話,他當然不介意,甚至還很願意留下來認真聽一聽。

……但那是借口啊!

詛咒可不能和小孩子的推理遊戲劃上等號啊!

鈴木史郎儘可能的不想要傷害這位小客人的自尊心,但也沒法不說。

畢竟如果他默認接受了,他自己就要被自己的良心戳死了:

“能不能麻煩你們禪院家換一個咒術師來呢,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隻是我做不到讓一個小孩子去替我去處理詛咒的事件……作為補償,我會額外支付費用的,委托金也不用退。”

鈴木夫人離開前所說的含糊話語,就是這個意思。

這太荒謬了。

還是適可而止吧。

哪怕知道咒術界的合法工作年齡都偏小,但也不能來一個身體都還沒發育多少的真小孩吧?

——他們家的事情,還沒有緊急到需要孩子出馬的程度。

反正他們那總是出事的施工地已經停工,圍了施工帶,禁止任何人入內了。

而也正是因為這事不算太過緊急,與赤司家之前那回遇到的事件性質截然不同,所以鈴木史郎並未猶豫太久,就做出了決定。

惠很意外。

他覺得他在鈴木家遇到太多新奇的事情了。

怎麼說好呢?

堂堂一級咒術師被退貨,放眼整個咒術界,都是極其罕見的。

但卻又讓人生不起氣,隻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鈴木董事長,很抱歉,我向你推薦這孩子的時候,是有意不和你提他的年齡的。”

赤司征臣平靜地插話,他看向胖胖的鈴木史郎,很坦然地解釋道:

“我願意為此道歉,隻是希望你聽聽我的理由。”

鈴木史郎皺眉看向他,洗耳恭聽。

赤司征臣:“惠君是禪院家的少主,因為天賦異稟,他很早開始就已經工作了。”

赤司征臣:“就算你不委托他,他的家族依然會給他安排工作——更加危險的工作,隻因為他有這個能力,遠超無數成年人的能力。”

這是他們誰都阻止不了的事情。

因為他們不是那邊世界的人。

所以,總覺得對惠有點虧欠的赤司征臣,就這麼無意識間冒出了這麼一個特彆的想法

……在有尋求禦三家幫助需求的時候,將一些對術師而言很簡單的事情一對一指名給對方,說不定能夠替對方創造出一個簡單的休息假期。

都說殺雞焉用牛刀。

可對於牛刀來說,用一次簡單的殺雞工作去等價替換一次危險的剖牛工作,那前者不僅減少了磨損,更減少了工作時間和疲勞。

完全能稱得上“何樂而不為”。

所以在得知了鈴木史郎的苦惱後,比起對方要更加清楚咒術界狀況、更常和咒術師接觸的赤司征臣,幾乎是在了解了狀況的第一時間,就毫不猶豫地開口將惠介紹給了對方。

——隻因為鈴木家的事不太像是詛咒事件,就算是,詛咒的危險度也會很低,以惠的實力評定完全不需要擔心,而鈴木家又恰好有權有勢不缺錢,希望能雇傭一個好打交道又可靠的術師。

這幾乎能夠完美雙向匹配。

赤司征臣簡單說完自己的心路,鄭重向鈴木史郎保證道:

“我可以保證惠君的實力,因此,希望鈴木董事長您能再考慮一下。”

“除此之外,惠君,我也同樣要向你道歉。”

赤司征臣說著,扭頭看向少年,“畢竟這都是我的自作主張,希望不會給你帶來困擾。”

惠完全沒想到今天這次任務的來源,是這個樣子的。

他呆呆的睜圓了眼睛,隨後略有些結巴道:“……不,這怎麼也算不上困擾,倒不如說,非常感謝您為我那麼費心,赤司先生。”

赤司征臣神情舒緩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這個一大早就來鈴木家拜訪的男人,也終於猶豫著表露了他的另一個目的。

——他打算邀請惠在任務結束後暫留東京幾天。

畢竟上次惠結束了赤司家的任務後就因為有事而匆匆趕回了京都,拒絕了赤司家的做客邀請。

所以如今的赤司征臣,無論如何都想要補回這麼一次答謝。

惠並未直接答應赤司家的又一次做客邀請,但也沒有直接拒絕,隻是選擇暫時放置到一邊。

畢竟惠總要以眼前的工作為主,他隻有完成了委托之後,才能給其他事情安排時間。

鈴木史郎最後被說服了。

他左看右看,歎了口氣,總算開始說明這個委托的狀況:

“雖然我們家不常和咒術師打交道,但我們也不是什麼都不清楚。”

“我之所以覺得我們家那塊施工地被詛咒了,是有原因的。”

“儘管明面看上去確實不像是詛咒事件,但是,那些墜樓的人在醒來後的表現與證詞都太過奇怪了,以至於我總是忍不住往那邊想。”

惠:“具體呢?”

鈴木史郎語氣嚴肅的回答:

“他們說,他們聽到了神明的呼喚,並在醒來後,無一例外的成為了某種存在的信徒。”

“可問他們信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他們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隻是含含糊糊地嘟囔。”

“並且每天都會對著某個方向、對著看不見的東西虔誠又敬畏的祈禱……我自己悄悄比劃過,然後發現,他們每個人祈禱時的朝向,都剛好是我那塊施工地的方向。”

“雖然在祈禱之外的時間裡,他們的行事作風都和過去沒什麼兩樣——”

胖胖的鈴木先生身體抖了抖,隨後語氣僵硬地低聲道:

“但是我總是覺得有點不安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