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番外11(1 / 1)

“你彆緊張。”

白澗宗冷冷道:“我緊張什麼。”

燕折握著方向盤,坐得板正:“雖然我駕照剛下來不久,但是我開車很穩的。”

“最好是。”

白澗宗不動聲色地抓住了車頂的把手。

燕折再次重申:“我真的超穩。”

他們剛從白茉那出來,陪了一個小時,大多數時候都是燕折在一旁說話,白茉認真聽,白澗宗沉默地在一旁陪著。

但進步的是,白茉同時拉住了他們兩個人的手。

如果不是最後白茉率先鬆開,白澗宗或許都無法舍得主動分離。

上一次和母親這樣親近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他們還都不是這樣陌生。

現在已經下午兩點了,想要在生日這天單獨相處的兩人和老夫人打了聲招呼,就要驅車離開。

但剛到停車場,燕折突然心血來潮,想當一回司機。

白澗宗嗬止無果,隻能陰著臉坐上副駕駛。

“彆怕。”燕折安慰道,“雖然都說司機會在發生車禍時下意識往更利於自己安全的一側打方向盤,將危險留給副駕駛——”

“但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愛會戰勝本能的!”

白澗宗咬緊牙關:“你還是閉嘴吧。”

燕折哦了聲:“出發了。”

駕照是暑假的時候開始考的,一直到大一開學才拿到。雖然平時有司機,卻不代表他上手機會很少。

因為學車那段時間,白澗宗還給他找了個私教,專門在山莊裡的路上練車,因此他車技還算熟稔。

隻不過這是第一次載白澗宗,同時上市區的路。

燕折沒說謊,他開車還是挺穩的,不說閒話也不看手機。被人加塞他也不生氣,不搶黃燈被後車瘋狂滴喇叭也不急眼,就裝沒聽到。

他並不過於追求飆車的快感,反而因為之前的種種遭遇更追求穩當。

何況車上還有自己最重要的人,更不該為了裝逼罔顧安全。

他們順利地來到目的地——

一個森林主題的度假山莊,裡面有很多娛樂活動以及溫泉。最重要的是,附近還有個特色風格的民政局,在這玩夠了第二天一早就能過去排隊了。

燕折勻速停車,和白澗宗幾乎同步下車,驕傲地說:“看吧,我真的超穩。”

白澗宗點評:“不錯。”

後面的保鏢車也跟著開進來,度假山莊的服務人員連忙上前接過車鑰匙幫他們安排停靠,並派管家接他們進去入住。

燕折邊走邊低頭看手機:“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雪誒。”

白澗宗嗯了聲,看他越走越偏,直接拎小雞似的把燕折拎到身邊。燕折還不樂意放下手機,十分自然地伸出一隻手給他牽。

白澗宗頓了頓,伸手握住,牽著著玩手機入迷的燕折往裡走。

辦理完入住手續,他們隨著管家走進電梯,來到二樓

的套房。隻有一二樓才有獨立的溫泉,說是二樓??[,其實就是依山而建的高一層,從陽台出去一樣是山地溫泉,還有獨立的小園林。

從小園林出口下樓梯,就到了度假山莊的一樓甜品區。

燕折哇了聲:“好大。”

房間不僅大,裝修也是新複古風,十分大氣。

由於知道他們是生日並且第二天要領證,山莊為他們準備了很多伴手禮,例如香水、香薰,兩個穿著西裝連在一起的男娃娃,男士唇膏等等……

並且所有花瓶裡都插著玫瑰,床上也有玫瑰花瓣。

酒櫃裡還有免費贈送的昂貴紅酒。

管家介紹完離開後,燕折瞄了眼,咋舌道:“這瓶酒都比一晚的房費貴了吧?”

白澗宗嗯了聲:“我辦了終生會員。”

難怪。

大多數有錢人在這個娛樂場所都有會員,除了玩樂之外主要也是為了社交與人脈。

但白澗宗不一樣,他車禍後就十分特立獨行,深居簡出,根本不care這些,除了明日俱樂部之外沒有一張會員。

直到和燕折在一起,這是他辦的第二張。

白澗宗道:“這裡還不錯,春夏秋冬都有不一樣的特色,可以多來。”

燕折背著手湊過來:“你從哪知道的?”

白澗宗在沙發上坐下,言簡意賅:“小時候來過,也問了人。”

燕折一樂,想象著白澗宗問生意夥伴或者朋友“和伴侶哪裡度假比較好”就很有意思。

開了近兩個小時的車,燕折也累了。白澗宗剛坐到沙發上,燕折就跨坐到白澗宗腿上,搭在他肩膀上給彆人回消息。

已經晚上了,朋友圈陸陸續續有人發現跨年祝福。

“你的駕照還在嗎?”

“前幾年換成了c5。”

“難嗎?”

白澗宗攬著他的腰,嗯了聲:“主要得克服心理障礙。”

燕折一愣,想起十年前白澗宗出車禍的時候就是自己開的車。除了車禍陰影,其中還夾雜著對失去母親的陰影。

他心疼地摸摸白澗宗後腦的頭發,白澗宗也不是一直都強大而無畏的,是經曆了很多很多、也克服了很多很多才成就今天的自己。

不過考c5隻是白澗宗覺得自己需要做到,所以才強迫自己去做,但實際上駕照拿到手後他就沒開過車,一直由司機和保鏢代勞。

燕折突然有點沾沾自喜:“那你現在車技豈不是沒我好?”

白澗宗:“……也許。”

燕折爽了,他也有比白澗宗牛逼的地方嘛,比如心態,比如車技(雙關)!

白澗宗每次翻來|覆去都隻有那幾種姿勢,也不會玩花樣,隻知道猛鑽,新樂子都是他帶著開發的。

哼。

燕折回完蕭玖的消息,直起身體捧著白澗宗的臉親了口,羞澀道:“……我餓了。”

白澗宗下意識問:“哪種……”

話沒說完他就面無表情地閉嘴了,真的是被燕折帶得,腦子裡廢料越來越多。

“小豬。”

“你前面想什麼呢!”燕折義正言辭道,“是肚子餓了需要填滿!嘴巴想吃東西。”

白澗宗忍無可忍地掀開他:“你閉嘴吧!”

燕折笑得打滾:“我想下去吃飯的,你不要太隆起,我不想彆人盯著你看。”

白澗宗威脅道:“再不閉嘴就留在房間裡吃。”

察覺到加重的“吃”字,燕折連忙收斂放浪的表情,怕餓著肚子挨|操。他乖乖跟上白澗宗的步伐:“老公……”

白澗宗冷漠道:“我們還沒結婚,彆瞎叫。”

燕折埋怨道:“你乾嘛!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明明很喜歡聽。”

白澗宗:“今天不喜歡。”

燕折切了聲,還挺嚴謹。

是“今天不喜歡”,不是“現在不喜歡了”,不然他就要說“以後都不叫”氣死白澗宗。

哼。

山莊主要的餐食是自助式的,當然並不廉價,都是很昂貴的食材,隻有終生製會員可以免費享用,且不限量。

燕折瞄了眼菜單,確定沒有特彆討厭的食物之後就對服務生禮貌一笑,道:“前半本菜單的菜先都給我上一份,另外大龍蝦上三份,富貴蝦上兩盤。”

服務生一時有些風中淩亂,大概還沒遇到以“本”為單位點餐的顧客。

他保持著微笑問:“您這邊是隻有兩位嗎?”

白澗宗沒吭聲,燕折認真點頭:“是的。”

服務生善意提醒道:“我們的菜量並不迷你,二位點太多可能吃不完。”

畢竟這兩人看起來就不是很能吃的樣子,燕折想為自己正名來著,白澗宗直接道:“能吃完,上吧。”

“好的,請兩位稍候。”

服務生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白澗宗這才涼涼道:“晚上拉肚子彆嚎,明早起不來你也得起來。”

“不會的。”燕折打包票道,“領證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可能起不來?”

白澗宗嗬了聲,又說:“吃完這頓短時間內不許再這麼吃海鮮了。”

“知道啦。”燕折說,“我記著呢,吃太多了對身體不好。”

普通吃吃倒是沒什麼,但燕折不一樣,他都是一個人吃至少三個人的份。

不過他們做過婚檢,兩個人身體指標都沒太大問題,隻是白澗宗的腿還是需要多注意,不能太勞累。

婚檢是白澗宗提的,燕折倒沒有覺得不舒服。信任從來都不是無條件的,而需要維護,婚檢這種雙向的坦誠相待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過白澗宗純粹是覺得燕折飲食太不健康了,所以找個理由去帶燕折體檢。

如果不是運動量還算大,燕折還不知道要長多少肉。

“看,這個皮皮蝦有我小臂長。”燕折先剝了隻小的給白澗宗,然後拿了隻大的比劃著,“

給我拍一下。”

白澗宗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

趁燕折張嘴咬蝦肉的時候,他面向前方,眼神微瞥,不動聲色地偷拍了張燕折吃蝦的露臉照。

跟矜持優雅沾不上一點邊,但就是可愛。

所謂皮皮蝦也就是燕折要上的兩盤富貴蝦,確實比普通的皮皮蝦大好幾倍,燕折不間斷地吃了兩分鐘才解決一隻。

他說:“你偷拍我。”

白澗宗:“沒有。”

燕折:“撒謊,有本事給我看手機。”

白澗宗拿起筷子,將一份海膽端到面前,語氣淡淡:“這不算偷拍。”

“是是,您說的都對。”

自己選的對象,寵著唄。

吃到一半的時候,燕折看見了一個意外的人——

許久不見的薑天雲。

薑天雲被薑父壓著來到他們桌前道歉:“白總和小折也在啊?上次的事一直沒找到機會當面道歉,這次碰到也真是巧了。”

白澗宗沒說話,夾了塊細膩的三文魚放入口中。

燕折有些疑惑,不知道薑父說的什麼,聽起來道歉是對於他的,可他和薑天雲上次見面還是去年生日宴。

“嘴巴被縫上了?”薑父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下薑天雲腦袋,“還不快道歉!”

薑天雲這次看起來沒有以前囂張了,臉和脖子上還有傷,畏懼地看了眼白澗宗後才蔫蔫地對著燕折彎腰鞠躬:“對不起。”

“小折今天生日,這是我作為長輩的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白澗宗沒阻止,燕折就收下了,頗為迷茫地啊了聲:“謝謝您。”

薑父這才鬆口氣,客氣道:“就不打擾你們用餐了。”

一直到他們離開,燕折都一頭霧水。

“他為什麼道歉?”

白澗宗將帝王蟹的肉一一剝下,分到燕折碗裡:“上次酒吧帶你去包廂的那個人是薑天雲安排的。”

燕折一愣,這茬他早忘了。那晚好像是隱約聽到白澗宗讓俞書傑去查這個人的背景,是巧合還是有人安排。

沒想到還真是有人刻意為之。

“這個薑天雲腦子有病吧……燕顥都沒了還針對我。”燕折轉念一想,“看起來也不是很有誠意,現在才來道歉。”

白澗宗沒解釋,其實薑父去過清盛,也想當面找燕折道歉,不過都被白澗宗冷處理了。雖然薑父肯定知道燕折在哪上學,但是越過白澗宗去找燕折隻會加深矛盾,所以才一直等到今天這個機會。

再加上……

燕折小聲問:“薑天雲脖子跟臉上的傷你弄的啊?”

白澗宗拿起一根帝王蟹腿沾沾醬汁:“飯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

燕折頓時樂了。

這不就是承認了嗎。

找人打薑天雲這種事聽起來有點幼稚,不像白澗宗能乾出的事,還不給他知道,但是頗為解氣。

而且合理推測,肯

定打了不止一次。

距離酒吧事件已經過去幾個月了,薑天雲臉上的傷看起來還是新的,白澗宗沒必要等這麼久才揍他,鐵定是之前已經揍過好幾輪了。

薑父說今天是巧合估計也不儘然,連生日禮物都備好了,大概是怕兒子被打廢才趕忙收到消息後跟了過來。

半本菜單,燕折真吃完了。

他肚子鐵飽,腹肌直接撐無了。

兩人沒打算直接回去,沿著夜晚的林間小道散步。雖然冷,但是彆有一番趣味。外面有很多活動,篝火晚宴,樂隊駐唱等……

燕折和白澗宗很自然地牽著手,融入了零散的人群中。

“你之前喜歡的那個樂隊隊長還在繼續唱歌嗎?”

“不知道。”白澗宗說,“沒關注過了。”

燕折唔了聲,勾勾白澗宗的掌心。

他其實想說“如果還唱的話可以找機會一起去聽聽演唱會”,但怕白澗宗又發神經質問他為什麼不吃醋。

在外面溜了一大圈,直到看見一對在夜色中接吻的情侶,才意動道:“我們回去吧。”

消食得也差不多了,年輕人的胃就是強大!

燕折積極地往回走,本以為進去就能直接掛白澗宗身上進入主題,沒想到還有點小驚喜。

一打開房門,就發現裡面的燈光被人動過,由原來的明亮變成了現在昏暗的暖黃色。小客廳中間的茶幾上還擺著一個小號的生日蛋糕,上面燃著蠟燭。

燕折恍然大悟:“你剛剛用手機就是給管家發信息說我們回來了是不是?”

白澗宗嗯了聲,不知道是表揚還是嘲弄:“好聰明。”

燕折不跟他計較,走進房間一時還有些懵:“那我現在該乾什麼啊?”

“許願。”白澗宗瞥他,“中午剛過的流程現在就忘了?”

“生日能許兩次願望嗎?”

“能。”白澗宗淡道,“一次許給天,一次許給我。”

燕折一怔,真的有種心臟都化掉的感覺,整個人都被一種奇異的感覺充滿,很脹很熱,嗓子癢得不行。

“說的好像你什麼願望都能滿足似的。”燕折嘴硬地咕噥道。

“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白澗宗說。

燕折突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結婚那天你讓我當新郎一號!”

白澗宗:“……”

兩人微妙地對視著。

主要是吧,他們是同性婚姻,新郎一號一般就代表攻,二號就是委婉的零號了。

也就燕折會這麼揮霍生日願望。

“不行。”

“剛還說你能做到的都行呢。”

白澗宗眼皮一抽,勉為其難道:“我回去和祖母說。”

“不不不算了。”燕折頓時抱住白澗宗,“換一個吧。”

他就嘴欠一下,婚禮是白家主場,他這個外姓放前面恐怕白家事後要被其他賓客嘴很久。

也不是什麼

原則性問題,他讓一讓也沒什麼。

客觀來說,也確實是他高攀。

燕折催促道:“你先給我唱個生日歌。”

……”昏暗的光線裡,白澗宗看著閉眼許願的燕折,語氣低沉且僵硬:“祝你生日快樂……”

燕折悄悄睜開一隻眼:“要雙語的。”

白澗宗眼皮直抽:“彆得寸進尺!”

對視了會兒,還是白澗宗敗下陣,彆開視線沒什麼情緒地唱:“happybirthdaytoyou……”

音調一點也不標準,燕折在心裡吐槽。

由於第一個願望許給天,所以隻有他自己知道。而這個願望許給白澗宗,他可以大聲說出來。

第一個願望是,希望白澗宗和他放在心裡的所有人,都能健健康康。

那這個願望該許什麼呢?

燕折一時有點想不到,也許是生活太滿意了,情感與物質上都被白澗宗填得很滿,沒有什麼缺憾。

何況明年,明明年,都還有生日願望。

在白澗宗生疏僵硬的生日歌中,燕折認真道:“想要經常被叫小名。”

然後他吹滅了蠟燭。

這好像是他能想出來的、最近唯一不如意的地方了。

“嗯。”白澗宗應了聲,“切吧。”

燕折見白澗宗答應了,才切下兩小塊蛋糕:“吃不下了,嘗一點點。”

突然,一份文件遞到他面前:“簽個字。”

燕折一愣,看了眼發現是份電影投資協議書,有些不明所以。

白澗宗言簡意賅道:“秦燁讓我給蕭玖投資個電影,你簽完我就打錢了。”

燕折看了幾眼就簽下自己的名字,嘟囔道:“這是生日禮物嗎?”

白澗宗:“可以是。”

燕折:“我還以為你沒準備禮物。”

他倒不是抱怨。

其實沒什麼可送的,今年白澗宗生日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該準備什麼。他們物質上什麼都不缺,對彼此的感情也不需要一份禮物證明,有陪伴足以。

不過收到禮物還是很高興,白澗宗送的東西總是這麼“樸實而無華”。

燕折愉快收好,隻覺得錢是這世上最浪漫的東西。

他含著一塊葡萄勾著白澗宗脖子接吻,卻被嫌棄地拍拍後腰:“洗澡去——”

“有溫泉……”燕折邊親邊勾著白澗宗的脖子往室外退,“泡會兒……”

冬日的衣服一件件褪.去,寒意很快裹挾身體,燕折滑|溜地縮在白澗宗懷裡,一點點踩入園林中央的溫泉裡,被暖洋洋的水流裹挾。

四周亮著昏黃的燈,岸上還有小食和開好的紅酒,明明他們去吃晚飯前還沒有。

燕折悶哼著笑了:“你好悶.騷啊!你明明就是準備好泡溫泉了還叫我去洗澡。”

白澗宗不置可否,托住燕折脖頸壓著吻上去。

水流和空氣完全是兩個感覺,燕折從沒覺得這麼脹過:“太多了……”

“什麼?”

“水……”

“不多。”

“你今晚讓我放縱吃,是不是就等這時候呢……”燕折幾乎要說不出話了,喘得厲害。

體力不夠的時候,白澗宗就會喂他一點小食,或渡給他一點紅酒。

肩上突然觸及一抹涼意,燕折一瑟縮,頓時咬得更緊了:“好像下、下雪了……”

白澗宗點頭,兩人頭上都飄了些銀白色的雪花,似乎上天也在祝福他們白頭偕老。

逼近零點的時候,燕折已經大腦一片空白了,他隱約聽到白澗宗低啞的聲音:“生日快樂,小寶。”

下一句便是:“新年快樂。”

新一年的鐘聲敲響了,燕折在與鐘聲一致的c弄中魂顛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