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掐死我(1 / 1)

“小折氣色不怎麼好啊?”蘇友傾玩笑一般地說,“要是白總對你不好,可要說出來,傾叔替你做主。”

◎本作者貓界第一嚕提醒您最全的《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儘在[],域名[(

“氣色不好嗎?”白澗宗半邊身子探出車門,冷淡道:“可能懷了吧。”

“……”

燕折的心簡直跳到了嗓子眼,倒沒想彆的,就怕白澗宗突然發瘋,被蘇友傾看出來,一切未查明之前,貿然打草驚蛇很可能會引起證據的毀滅。

他肩膀被捏得有點疼,白澗宗另一手撐著拐杖,將身體挪到輪椅上。這場雨不知道還要下多久,衝擊雨傘的聲音很有節奏,嘩啦啦一片響。

白澗宗移動輪椅,來到俱樂部的前廳屋簷下。

俞書傑收起傘,右手抱住左手腕,平靜站在白澗宗身後。

從始至終,白澗宗和保鏢都沒怎麼去管屋簷邊緣被雨水濺濕的燕折,態度有些輕視。

其實燕折還沒和白澗宗結婚,一直住在靜水山莊就很奇怪了,顯得燕折很上趕著,不受重視。

圈子裡也早有不少流言蜚語,還好燕折除了白澗宗幾乎不和其他人交流。

“白總說笑了,小折怎麼會懷孕?”蘇友傾目光透著幾分打量,但很快收斂,“不會是吵架了吧?”

白澗宗掀起眼皮:“蘇總覺得我已經無聊到要和人吵架找樂子了?”

“怎麼會?小情侶吵吵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吵吵鬨鬨,慢慢就老了。”蘇友傾輕轉無名指上的戒指,“就像我和我太太,隻是可惜……”

白澗宗睫毛微顫。

“爸!”

蘇友傾一頓,他身後,蘇然和一個女人撐著傘走來,有種既親密又生疏的感覺。

——是許久不見的段淇。

看到燕折時,蘇然面色一滯,段淇倒是沒什麼反應,她肚子微微隆起,看起來要比燕隨清的月份還大一些,怡然自若地招呼道:“白總。”

蘇然收了傘,勉強笑了笑:“白總……小折。”

“……”一陣沉默。

前些天燕家家宴上照片的事還曆曆在目,大家相處尷尬也很正常。

蘇友傾遺憾道:“要不是和老燕約好了,還能和白總聊聊醫療合作的事。”

蘇然和燕顥的地下戀情剛揭開,蘇友傾和燕馳明竟然還能和諧地坐在一起?

白澗宗:“這個板塊向來是白成柏負責。”

蘇友傾唔了聲:“好吧,那就等下次和小白總面聊?”

他示意蘇然與段淇跟上,走了幾步又好似才想起來似的,回首說:“忘了介紹,這位是段淇,我的準兒L媳,白總應該認識的。”

白澗宗沒出聲,燕折卻突然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我哥還在拍攝節目嗎?今天也過來了嗎?”

“顥顥啊?”蘇友傾臉色未變,“節目組好像給他放了個假,不過今天沒和我們一起。”

他說完,就帶著蘇然與段淇離開了。

一直到他們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轉角處,

燕折緊繃的神經才鬆懈,

腳下一軟,險些跌倒。一旁的楊薇連忙扶住:“沒事吧?”

“沒事……低血糖。”燕折快速走到白澗宗身邊,有些擔心,“您沒事吧?”

白澗宗眉眼低垂,手指動了動。

燕折聰明地領會到了他的意思,推著白澗宗進入俱樂部,朝著他們約好的射擊館走去。

“去室外射擊貴賓休息室。”白澗宗聲音很啞。

楊薇與燕折對視一眼,立刻帶路。

貴賓休息室是沒有監控的,一進去,白澗宗筆挺的肩膀才猛得鬆懈,他閉上乾澀的眼睛,滿腦子都是蘇友傾帶笑的那張臉。

為什麼從前一直沒發現?帶走母親的人就近在咫尺,他卻沒有察覺,任由對方在身邊大搖大擺這麼多年!

如果他早一點發現,如果早一點發現,也許……

也許就能救回母親了。

“白澗宗!!”

一道大喊驚醒了白澗宗,他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見燕折正在用力掰他嵌入掌心的手指。

白澗宗緩緩鬆開。

他的指甲很圓潤,並不長,卻仍將掌心掐出了血痕。

燕折見他有了回應,鬆了口氣,一把抱住白澗宗:“沒事的……一定會查清楚。”

白澗宗說:“是我的錯。”

燕折否定:“不是,不是你的錯……”

“不。”就是他的錯。

白澗宗被彎腰的燕折抱住,下巴牢牢卡在燕折肩頭,眼眶赤紅,充滿恨意。

對蘇友傾的恨意,還有對自己的恨意。

自雙腿殘疾後,他就鮮少參加無用的晚宴、聚會,以至於除去工作時間,他幾乎不會與世家的人碰面。

如果他沒有這麼固步自封,也許早能發現蘇友傾的不對勁。

被年輕溫暖的身體擁抱,白澗宗並沒有感覺更好受,突然乾嘔了聲。

燕折:“……??”

白澗宗是因為應激反應乾嘔還是因為自己碰了他?

白澗宗還在持續性地反胃。燕折試探地放開白澗宗,果然,白澗宗不再有乾嘔症狀,並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淦。

“你不會懷孕。”白澗宗突然啞聲道,“那樣說,隻是為了證實蘇友傾心裡的猜測。”

“什麼猜測?”

“我並沒有把你放在眼裡的猜測。”

燕折大概能明白,如果讓蘇友傾認為他們已是一心,很可能會做出一些“應激”反應。

“那實際上呢?”他還是沒忍住,抱著答案問問題,“我對您來說,有沒有一點特殊?”

白澗宗沒說話。

燕折也不追問,他知道現在不是一個好時候。

白澗宗再次乾嘔起來,他用手帕捂住嘴,並揮開了試圖靠近的燕折,俞書傑快速拿來垃圾桶,白澗宗卻沒有製止他的靠近。

燕折抿了下唇:“還好嗎?”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酸味,白澗宗晚餐沒吃多少,吐不出什麼,隻有黃水。

許久,他才擦乾淨嘴,抬頭道:“很好。”

他與燕折對視:“從沒有這麼好過。”

燕折:“……”

白澗宗臉色也從沒這麼差過,陰鬱而冰冷,蒼白且病態……

這樣的白澗宗和蘇然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

燕折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咽了下喉嚨,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可怕的事實——

白茉在三十多年前的新婚當夜,被一個陌生男人侵|犯了,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十三年前帶走她的人。

如果幕後主始是蘇友傾,豈不是意味著蘇然和白澗宗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蘇友傾是白澗宗的……

燕折下意識退了一步,臉色有些發白。

“才意識到這些?”白澗宗再次看透了燕折的心思,嘲弄道:“現在感覺惡心了?對一個可能是傷害你四年的人的兒L子說喜歡,和他擁抱,接吻,還……”

白澗宗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倏地住嘴,再次乾嘔起來。胃徹底被掏空,黃水都沒有了。

但他還沒抬頭就被抱住了,他試圖推開,卻被摟得更緊。

“沒有惡心。”燕折隻是有些難過,不,很難過。

他好像一直在逃避,逃避和這具身體相關的回憶,逃避探究有關原身的真相。白澗宗什麼都意識到了,卻從不和他說,不僅壓抑在心裡,還要安撫他,陪他約會。

他聲音有些打顫:“你再這樣說話,我就哭給您看。”

“……”白澗宗沒什麼表情,“果然是個笨蛋。”

“你才是。”燕折反駁,他不明白:“蘇……他怎麼能這麼殘忍,綁架你媽媽,還試圖製造車禍謀殺你,難道他不知道你是他的——”

白澗宗嗤笑了聲,打斷道:“我不是他兒L子。”

燕折以為他是不願意承認,隻能順著他的話含糊安撫:“沒關係,血緣不能代表什麼。”

“我和他沒有血緣關係。”

“……啊?”

白澗宗平靜道:“昨晚我就找人取到了他的dna樣本做了檢測,檢測報告顯示,我和他不可能是父子關係。”

燕折大腦要宕機了,顧不得白澗宗欺騙自己的感情,呆呆地問:“所以,他不是所有事情的幕後主始?”

白澗宗卻說:“他是。一定是。”

燕折緩緩鬆開白澗宗,徹底懵了,半晌再次發出一聲疑惑的“啊”。

白澗宗看向俞書傑:“問問蘇友傾今天有沒有預約。”

“是。”

楊薇並沒有跟進來,而是候在門口。俞書傑打開門,低聲問:“蘇先生今天有預約嗎?”

楊薇掏出平板,查看了下:“嗯……沒有預約,好像是臨時來的。”

門關上。

白澗宗往後

一靠,閉眼道:“我預約了,所以他才臨時過來,甚至特意帶上了一直被關禁閉的蘇然……以及從未在公開場合承認過的兒L媳段淇。”

“……▆▆[”

白澗宗:“家族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畸形,排外的同時相互扶持,卻也相互監視。大家是合作夥伴,有共生的情誼,卻也是競爭對手,更是虛弱時可以分食乾淨的可口蛋糕。”

所以之前發現段淇是蘇家派來的人,白澗宗並不是很意外,他安插在彆人那的眼線要比彆人安插在他這裡的要多幾倍不止。

有人想掌控他腿部的恢複狀態、是否還有站立的可能性很正常。

於是隻是解雇段淇,沒有做更多處理。

燕折好像明白了:“所以我們去孤兒L院的事蘇友傾已經知道了……”

不僅如此,還知道了孤兒L院院長黃建慶自首的事。

蘇友傾不確定白澗宗對真相知道了多少,所以才過來試探,以作準備。

燕折其實有點害怕。

可看著白澗宗,他幾乎都忘了自己的初衷是要遠離燕家,遠離漩渦中心。

“我們會查清楚的,好嗎?你彆……”燕折捧起白澗宗削瘦的臉,放低聲音說:“彆傷害自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發涼的臉逐漸被掌心捂熱,但反胃的感覺又上來了。

白澗宗拿開燕折的手,用儘全力克製才沒太用力扔開:“先離我遠點。”

“?”

“等你過完生日再靠近我。”

燕折哽住,這又是鬨哪樣?

“為什麼?”

白澗宗移動輪椅朝室外射擊場去,冷漠地扯了個很合理的借口:“你還沒到法定婚齡。”

“??”燕折都要裝不下去了,白澗宗是今天才知道他沒滿二十二周歲嗎?都訂婚了在這說個鬼啊?

燕折第一次吼道:“白澗宗你有病就去治病!!”

白澗宗頭也不回:“有病的是你。”

“扯淡!”燕折追上白澗宗,掐他耳朵:“我就靠近,我就碰你!”

白澗宗深吸一口氣:“燕折,你太放肆——”

燕折一巴掌拍在他嘴上:“啊對,我放肆,你掐死我吧。”

白澗宗深吸口氣,原本被恨意占據的大腦完全被幾個詞彙占據,反複盤旋——

未成年,叛逆期,很正常。

乾什麼都正常。

都正常。!

貓界第一嚕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