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大秘密(1 / 1)

燕折真被這段突然爆出的過往嚇到了,繼續發展下去,豈不成了叔侄不倫戀?

他撈起床上的手機就想跑,但剛抬腿又是一僵,手機跟燙手山芋似的被扔遠。

——昨天在訂婚宴上,他還和白成柏當著白澗宗的面加了微信。

當然,昨天他加了不少人,白成柏夾在其中並不起眼。

救救救!現在刪掉還來得及嗎!?

燕折像走在熱鍋上的螞蟻,往前一步會燙熟,往後一步會焦得體無完膚。

白澗宗顯然還不太信穿書的說法,依舊認為他是原身。這種情況下,如果白成柏真是“他”前任就完了。

燕折自認為挺了解白澗宗。

狗東西之所以沒有太計較“他”過去勾搭的男人們,是因為這些事都在掌握中。

包括最初決定和訂婚的時候,白澗宗對他的過往都了如指掌。

可白成柏貌似是例外,白澗宗八成不知道原身和白成柏的“奸|情”,等後面查到估計要氣死。

至於瞞住更不可能,狗東西的手段神出鬼沒,鬼知道哪天就從哪個渠道知道了一切。

燕折更不信任白成柏。

既然決定祝福,為什麼又要在訂婚第二天跑來說這些?已經選了,過得好不好都是“燕折”自己的事,白成柏難道不知道自己白澗宗是什麼人嗎?

也不知道萬一被白澗宗知道這段過往、“燕折”會面臨什麼嗎?

說不定這位好侄子哪天就把他賣了……不靠譜。

還有最討厭的,為什麼要把訂婚宴上的接吻改成擁抱啊!

想想就氣,他當時可期待看白澗宗被迫跟他接吻時的表情!

可惡的白成柏。

燕折跪床上拿起手機,很想把白成柏微信刪了,但又擔心萬一真是前男友,以原身前幾年的尿性,保不齊還有黑料在白成柏手中。

他遊移不定地盯著屏幕,最終還是放棄了。

房門沒鎖,門口的張三敲了敲門:“燕少爺,老板讓我給您帶句話。”

燕折回首:“什麼?”

張三模擬著白澗宗的語氣:“我討厭玫瑰。”

燕折渾身一震,莫名有種被捉奸的心虛感。

“我明白了。”半晌他才領悟,“不喜歡玫瑰的意思是喜歡我上次的扶郎花?愛好還挺清純……”

清盛大樓的辦公室裡,回蕩著燕折這句帶點磁音的“還挺清純”。

白澗宗對著空氣冷哼:“是沒有你放蕩。”

要說白澗宗這個年紀,沒談過對象不太實際,但偏偏命運弄人。

成年之前,白澗宗被家裡教導的太好,很規矩,從未產生過早戀的心思。

成年當日,母親又失蹤了。

白澗宗大學四年一邊忙於學業、一邊兼顧家裡生意,年少時曾計劃畢業後出國讀博,卻因為母親失蹤不得不擱置。

白澗宗放棄了學業,放棄

了愛好,坐上原本母親的位置,替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祖母管理清盛。

?本作者貓界第一嚕提醒您最全的《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儘在[],域名[(

……

燕折沒溜成功,但不是因為白成柏。

今天輪到李四開車,燕折剛到車庫,就看到管家等在車邊,笑著招呼:“燕少爺。”

他手裡還有一個十分古樸的木質盒子,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金手鏈加一支翡翠鐲子。

手鏈很細,克重應該不多。

但哪怕那條鐲子哪怕燕折不懂翡翠,都能看出價值不菲。

他有種預感:“這是……”

“這是老夫人替夫人給您的一片心意。”管家說,“手鏈和鐲子是一套,是當年老夫人為剛入清盛的夫人準備的賀禮。”

燕折一頓。

老夫人是指白萍,那夫人自然是指失蹤的白茉了。

“夫人戴了幾年,後來越來越忙,難免磕碰,便摘下來保存在盒子裡,說要等將來送給兒媳。”

“……”

預感成真了。

雖然燕折很愛錢,這條鐲子保不齊比白澗宗給他準備的那套房子還值錢……

但他彆有目的,和白澗宗也不是因為兩情相悅走到一起,貪走失蹤之人的“遺物”實在過於黑心,會讓他那殘留的丁點良心隱隱作痛。

“夫人如今不在,老夫人便替夫人做了主。”

管家很會說話:“它本該成為首次見面的見面禮,但老夫人沒想到少爺會和男人成婚,一直擔心這份禮物有所冒犯,才拖到今日。”

這話就是托詞了,第一次見面送擔心冒犯,現在就不擔心了?

無非是上次沒對燕折完全滿意。

如今送了,也並不就是滿意的意思,隻是白澗宗在明面上對燕折有所不同,老夫人看在眼裡,愛屋及烏罷了。

“沒有冒犯。”燕折搖搖頭,“從沒哪條法律規定男人不能戴鐲子,隻是……”

管家耐心地聽他說話。

燕折抿了下唇:“隻是我受之有愧,還請祖母先收回去,等時間見證了一切再給我也不遲。”

他真是膽子大了,敢拒絕白老夫人送到手的東西。

但他心裡虛,更沒有接下的底氣。

管家也不強求,正準備說“我會轉告老夫人”,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朝燕折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隨後接起電話,喚道:“少爺。”

“……”

竟然是白澗宗。

白澗宗不知道說了什麼,管家的表情出現了細微的變化。他稍稍放下手機,對燕折說:“少爺想請您接電話。”

白澗宗原話肯定沒這麼客氣,燕折想也想得出來。

他接過手機,放在耳邊,那頭傳來白澗宗的聲音:“拿著。”

燕折:“……”

短短兩個字,要不是他聰明,都不知道白澗宗在說什麼。

“這麼貴重的東西……”

白澗宗:“那兩套房子也很貴重,你乾脆也彆要了。”

“那不行。”燕折嘟囔道,“您的房子可以還你,但燕馳明給的不要白不要,我才不還他,但這麼特殊的鐲子……”

“先拿著。”白澗宗冷道,“不想要就帶來給我。”

這倒是一個辦法。

管家剛才就走遠了,一直等燕折接完電話才再次走近。他好像知道燕折會改變主意,沒做詢問就雙手遞上木盒。

燕折也雙手接過,認真道:“麻煩幫我轉告:謝謝祖母。”

管家:“好的。”

張三替燕折打開車門,就在他準備上車、以為可以走了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猛衝過來,直奔懷裡的木盒!

那一瞬間,燕折的心跳都蹦到了嗓子眼。

他還以為是燕顥或薑天雲,這些人都已經膽大妄為到這種地步了嗎?就不怕被老宅保鏢扔出去!?

幸好李四給力,直接將人攔住了,燕折受隻是到驚嚇,胳膊撞到車門,疼得嘴巴一咧。

但隻要懷裡的木盒沒摔,一切都好說。

他心有餘悸地打量來人,竟然是楊歲安。

他一身酒氣,身上再沾點灰都能稱得上是“蓬頭垢面”。

雖然沒見兩次,燕折卻對這張臉印象深刻,楊歲安的樣貌無疑也很優越,老夫人就很好看。

但他一點沒繼承到老夫人的氣質,反而有股裝正經的油膩。

被攔住,楊歲安的身體也依舊保持著向前衝的姿勢,吼道:“一個□□挨操的東西有什麼資格拿它,啊!?”

管家上前,安撫道:“先生是喝多了嗎?可以回房稍作休息,我讓廚房煮碗醒酒湯。”

“滾啊!你也敢在我面前甩威風??”借著酒勁,楊歲安發泄著內心的憤怒,“當初如果不是我爹把你招進來,你能有今天?結果現在倒好,你成了白家的一條狗!”

管家臉色不變:“這裡是地庫,風涼,先生上去再說?”

“狗屁的先生!你叫那女人夫人,叫我先生?”

楊歲安掙紮著,罵罵咧咧:“你應該叫我老爺、老爺懂不懂!我才是老太太親兒子!!”

“你說可不可笑!她親自把親兒子從清盛除名,讓那個賤女人頂替我的位置,還天價拍下這鐲子送給那個賤女人!對我棄之如敝履,結果呢?”

楊歲安嘔了聲,渾身散發著宿醉的惡臭,但還是要繼續發泄:“結果老天看不過去,把那女人弄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老天有眼!”

管家蹙眉:“先生慎言,夫人隻是失蹤了。”

燕折:“……”

他之前其實懷疑過,白茉的失蹤是不是和楊歲安有關。但查過一些楊歲安的生平,又覺得這人沒那個腦子。

楊歲安可能乾得出來殺人滅口,但策劃不了那麼精細的失蹤案。

要麼不是他乾的,要麼有人和

他合謀。

管家已經打電話叫人了。

他對燕折說:“燕少爺先走吧,

這邊交給我處理就好。”

燕折莫名感覺,

管家並不希望他和楊歲安相處太久。

雖然很好奇,但燕折知道這時候最討喜的做法就是不聞不問,儘快離開。

他正準備和李四上車,楊歲安又張牙舞爪地衝過來:“我看誰敢走!你個狗崽子也敢無視我?”

“彆說你不是燕馳明親兒子,就算你是也得恭恭敬敬叫我一聲爺爺!”

“……”

楊歲安竟然知道他不是燕馳明親生的,是燕馳明告訴他的,還是白家的人都知道?

不過按圈內輩分,白澗宗是燕折小叔,那白澗宗的父親可不就是爺爺輩的嗎?倒也沒什麼問題。

“爺爺好。”燕折真誠道,“我可以走了嗎?”

他都叫白澗宗小叔了,叫聲爺爺算個鳥。

管家:“……”

楊歲安拿手指著他,身體歪歪扭扭,一字一頓地說:“我在你這聲爺爺裡——”

他打了個臭烘烘的酒嗝,補充道:“聽到了濃濃的蔑視!!”

燕折:“……”

楊歲安惡狠狠道:“彆以為你和小雜種訂婚就可以踩在我頭上了!”

管家臉色驟變:“先生!!”

燕折一隻腳剛踩上車,聞言臉色也變了。有一說一,他不太喜歡彆人罵白澗宗。

之前薑天雲罵白澗宗殘廢就很令人不爽,現在作為親生父親的楊歲安竟然罵自己兒子小雜種!?

還是一個劣跡斑斑的賭狗爹。

眼看保鏢還沒到,楊歲安越鬨越凶,甚至試圖砸車。

管家竟直接越矩地捂住他嘴,強行將其帶離。

燕折有些詫異,楊歲安再不討白萍喜歡,也到底是親兒子。

再怎麼樣,也算管家的半個主子,怎麼會被這樣對待?

還是說……楊歲安剛剛那句話並不隻是字面意思?

燕折沒多探究,對張三道:“走吧。”

管家和楊歲安差不多年歲,都六十歲前後,但楊歲安天天醉生夢死,自然弄不過每天操勞事務的管家。

可哪怕嘴巴被捂住,楊歲安還是拚儘全力掰開他的手,一邊被拖著走一邊回頭:“老子才是親生的唔唔——”

楊歲安再次掙開,示威道:“他一個野種遲早要滾出我楊家!滾出清盛!!!”

“到時候老子要把你這個狗崽子送去鴨子店,****操|爛!!”

整個車庫都回蕩著他的咆哮。

燕折愕然回眸,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生氣被罵,還是該深究這段話背後的深意。

一個父親什麼情況下會罵自己兒子是野種?

回顧已知的信息,燕折得出了一個令人驚愕的事實。

白澗宗不喜歡自己的名字。

隻有自己人的時候,老夫人並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叫“澗宗”,而是喊“阿白”。

白澗宗也曾說,楊歲安和其他所有人一樣,都想要他死……

理智告訴燕折,他應該快點離開,深宅大院的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可腳就是挪不動。

白澗宗竟然不是楊歲安親生的……

也就是說,白澗宗和白萍之間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是白茉和彆的男人的孩子。

聽楊歲安這意思,他們甚至不知道白澗宗親爹是誰。

眼看燕折已經聽明白了,管家深吸一口氣,鬆開楊歲安,任其醉醺醺地癱在地上。

他掏出手機撥通白萍的電話,低聲道:“夫人,給燕少爺送鐲子的時候出了些意外……”

“先生回來了,喝了很多酒,在燕少爺面前說了些不太合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