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當替身(1 / 1)

要不是現場人太多,燕折真想大喊蒼天啊、冤枉呐,他真沒惦記白澗宗的屁股。

“我沒有……”燕折的吐息灑在白澗宗頸側,頗為委屈地說,“我隻是很喜歡您,所以才想為您戴上戒指,向所有人宣告您也是有夫之夫的人了,不要惦記。”

白澗宗眸色晦暗不明。

燕折以同樣的姿勢反抱住白澗宗的腰,隻是侵略性沒那麼強:“不可以嗎,白先生。”

白澗宗沒說話的期間,燕折都感覺白澗宗要譏諷他“你也是這麼撩撥薑天雲的嗎”的了。

但並沒有。

白澗宗隻是冷冷地在他耳邊說:“燕折,彆真把我當你丈夫了。”

燕折不置可否,乖乖沒反駁。

周圍媒體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陸續拍下這場持續了一分鐘的擁抱,甚至有顯眼包記者將鏡頭放大至燕折的腰。

燕折的腰線本就清瘦,臀|部被西褲包裹著,圓潤挺翹,下面就是一雙修長筆直的腿。

而白澗宗擁住燕折往懷裡帶的時候,不知道是力道太重,還是太緊張,導致燕折的腰線更為內收,腰臀比拉到最大,線條流暢優美。

光是看著都十分勾人的地步。

似乎察覺媒體的鏡頭聚焦,白澗宗一手罩住燕折的後腦,同時瞥來陰鷙的視線。

記者們的鏡頭紛紛若無其事地下移,聚焦在白澗宗穿戴機械外骨骼、看似與常人無異的雙腿上。

——白家合作過的媒體都知道白澗宗事多、不好惹,能得罪也彆得罪。

腰上手鬆開的時候,燕折渾身一鬆,卻有些遺憾。

為什麼交換戒指後的流程不是接吻?

他咂摸了下嘴巴,為提升氣色,化妝師特地給他塗了唇膏。

本來還挺期待白澗宗吃到一嘴唇膏時的表情。

真遺憾。

接下來就是在訂婚書上簽字、壓手印。

這份紅底黑字的婚書沒有太特彆,誓詞也很常見: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白澗宗微微彎腰,快速利落地簽下自己的名字,隨後指腹輕觸印泥,在名字處按下手印。

燕折雖然沒有訂婚的經驗,但也學得有模有樣,就是字不太好看。

相反,白澗宗的字跡鋒利有形,十分出彩,且與右邊的誓詞筆跡一模一樣。

這意味著,這是一份白澗宗一筆一劃親自手寫的婚書。

意識到這一點,燕折的心輕輕地跳了下。

他按了下胸口,默默對心臟說:你彆瞎跳!這是個短命鬼!

你隻是為遺產罷了!

接下來的流程多且雜,又是交換禮金,又是給長輩沏茶,忙得眼花繚亂。

兩家的禮金全部換算成現金,足夠燕折三輩子衣食無憂了。

眼紅。

在燕折第n次朝房產合同投去目光的時候,白澗宗忍無

可忍勾過他的腰,一邊用力握住一邊咬牙道:“你沒見過錢是不是?”

“誰不愛錢啊。”

燕折咕噥了兩聲。

“……兩套房子都是你的。”

燕折雙眼瞬時亮了,滿心驚喜:“我的!?”

白澗宗面無表情:“你聲音可以再大點。”

“對不起對不起。”燕折從善如流地道歉,壓低聲音問,“您之前和我說的禮金裡不是隻有現金和股份嗎?怎麼多了房子?”

白澗宗冷哼:“不想要明天就拒絕在合同上簽字。”

“想要的。”

自重生起,燕折第一次笑得這麼燦爛,臉頰上浮現出若隱若無的兩個小窩:“謝謝白先生。”

兩套房子,一套是燕家出的,一套是白家出的。

雖然對他們而言不算什麼大錢,可要知道原身在燕家混了快十年,身上也才幾萬塊錢存款,其他花銷都被牢牢把控在燕馳明的副卡中。

這說明燕家根本不想讓燕折有自己的立足能力——

自然也不太可能在已經鬨僵的情況下,主動贈予燕折婚前房產。

結合上次白澗宗說的禮金內容裡根本沒有房子,燕折猜測白澗宗故意的。

他在禮金裡添了套單獨給燕折的房子,燕家為了不落面子,也隻能咬牙給白澗宗一套。但後者拒絕了,說給燕折就好。

燕馳明還能怎麼辦呢?

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窩火。

畢竟賓客、媒體不明其中真相,依舊認為燕折是燕家血脈,他必須對外表現得體。

“切蛋糕。”

燕折噢了聲。

蛋糕很大,切起來怪麻煩。

燕折還沒談過戀愛就要體會這麼冗長的繁文縟節,已經有些累了,額角也在陽光的映射下冒出細密的汗珠。

白澗宗從身後擁住他,語氣冷淡:“從明天開始,除去每天跑步半小時,再增加四十分鐘的鍛煉時間。”

“……”

燕折笑容瞬間消失。

身後就是白澗宗溫熱的胸膛,他偏頭,剛好撞到白澗宗的下巴:“您36攝氏度的嘴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白澗宗:“我唇溫35.9℃。”

“……”

6。

燕折哽住,在一眾記者的拍攝下,隻能壓低聲音說:“每天去健身房多危險啊,萬一薑天雲和燕顥又派人害我……”

白澗宗握住他的手,切進蛋糕:“家裡有健身房。”

“…………”

燕折麻木地將蛋糕分給眾賓客。

白澗宗冷不丁道:“喂我。”

燕折:“您什麼時候這麼肉麻了——”

白澗宗:“喂不喂?”

“……喂。”燕折舀起一勺蛋糕,喂到白澗宗嘴邊,後者儘管面無表情,卻微微低頭,欣然吃下這塊蛋糕。

這一幕被照片定格,倒顯出幾分縱容的意思。

訂婚宴還未結束,各大媒體就已經編輯好即將發布的新聞標題,比如什麼“白家獨生子訂婚大喜”、“白家獨生子與未婚夫感情甚篤”、“白家新婚夫夫訂婚宴上互喂蛋糕,恩愛有佳”之類的。

?本作者貓界第一嚕提醒您《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就像沒有一家標題上敢提“殘疾”這兩個字。

……

宴會一直持續到下午四五點都沒完全結束,大多數賓客心情都很愉悅,除去燕家與少部分人心思複雜。

燕隨清鬆開柳子曄的胳膊,端著酒杯朝燕折走來,並對白澗宗說:“我想和小折單獨聊聊。”

白澗宗瞥了眼身邊已經暈乎乎的傻子:“還認識嗎?”

敬酒敬了一下午的燕折已經醉得徹底,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白澗宗讓他乾嘛他就乾嘛,讓他說話他就說話。

“認識。”燕折滿臉紅暈,乖乖道,“是姐姐。”

燕隨清一頓。

白澗宗鬆開燕折,撐著拐杖朝不遠處的秦燁走去。

這片空地頓時隻剩下姐弟兩人。

燕隨清張張嘴,又閉上,很久之後才道:“看來我當初沒看走眼,白總對你還念著舊情。”

“嗯……”

燕折左耳進右耳出,感覺世界都在旋轉,每一個人都出現了重影。

燕隨清又說:“既然訂婚了,就好好和他生活下去,彆回燕家了。”

燕折廢了好半天勁才理清這句話的含義:“可他、他拿我當替身。”

燕隨清眸色一沉:“替身?”

燕折咕噥道:“他隻喜歡小時候的……燕折。”

燕隨清臉色微緩,今天之前幾乎沒有人知道白澗宗和燕折以前關係不錯,但燕隨清是知道的。

她曾數次目睹十幾歲的燕折從假山那邊爬出去,不確定這個突如其來的私生子想乾什麼,有次便跟了上去。

少年燕折不太聰明,被人跟了一路也沒發現,燕隨清親眼看著他溜進靜水山莊的範圍。

怕被發現,她沒再上前。

隻是掏出相機放大數倍後瞧見,幾十米外,瘦瘦小小的燕折撲進白澗宗的懷抱,看口型應該是叫了聲兩字的稱呼。

那會兒白澗宗的名聲已經很差了,以至於燕隨清還誤以為他是變態。

她並不討厭這個突然出現的“弟弟”,便在某個周末直接戳穿了兩人的“私會”,並問:“白澗宗有沒有對你做奇怪的事?”

年少的燕折懵懵懂懂:“什麼是奇怪的事?”

還沒談過戀愛的燕隨清一頓,面無表情地問:“比如,逼著你叫他哥哥、老公,要你每周出去找他。”

“不是的,他沒有逼我,是我想去找他,叫哥哥是因為他年紀比我大,做人要講禮貌……”燕折疑惑,“他為什麼要逼我叫他老公?”

“……”燕隨清轉移話題,“為什麼想去找他?”

少年燕折也說不清楚,小聲道:“想去就去了。”

燕隨清雖然做了快二十年姐姐,但她從小就不太喜歡燕顥,並沒有教導弟弟的經驗。

從未戀愛過的她隻能沉默了會兒,艱難問:“他有沒有親你的嘴或其他地方,摸你的隱|私部位……做一些會讓你疼的事?”

少年燕折直接呆逼了。

他呐呐問:“什麼是讓我疼的事?”

“停。你不用知道了。”燕隨清嚴令警告,“如果他做了上述任何一件事,立刻告訴我,知道嗎?”

青春期的燕折隻會乖乖答應:“知道啦姐姐。”

然而轉頭就去網上搜索,“什麼是一個男人讓另一個男人疼的事”。

夜裡,電腦屏幕的光照亮了少年燕折通紅的臉頰,熱氣仿佛要從頭頂冒出來,單薄的胸口、脖頸都熟了個透。

……

燕隨清從記憶裡抽回思緒。

可約莫從十八歲開始,燕折就性情大變,總在家說燕顥的壞話,甚至用一些十分拙劣的技巧去爭奪一切喜歡燕顥、或屬於燕顥的人或東西,惹得燕馳明夫婦十分不悅。

大概也是那個時候,她和白澗宗都與燕折漸漸疏遠了。

所有人都開始討厭燕折,他的名聲也隨著一些荒唐的行徑越來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