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懂事兒。”林妄胡亂摸了摸池淵的頭發, 看著他就想起祁鉞陽來,倆人就差了四歲,情商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池淵問林妄看什麼呢, 林妄邊往浴室走邊說:“看你更乖。”
“更乖?”池淵懶洋洋地起來,慢慢跟過去, 在林妄身後問:“誰沒我乖?”
“組裡一個小孩兒, 脾氣有點急。”林妄揚手脫了上衣, 一抬頭,看見了浴室外面站著的池淵——
酒店浴室設計的很開放,從外面能看見裡邊, 上回池淵來探班, 他倆因為這個還不知節製地胡鬨了一通。
池淵往那一站林妄就知道他想什麼呢, 林妄自己也想, 但都十一點了, 真鬨起來誰也不用睡了。
林妄手按在褲腰上沒動:“站這兒乾嘛呢?再看收錢了。”
“多少錢?”池淵往前走了兩步,右手搭在玻璃門上, 眼神不加掩飾地往下。
“你不要錢,隨便看。”林妄說。
多來兩回林妄臉皮也厚了,自己擱裡邊哼哼笑,隔著層玻璃門沒感覺多害臊, 當著池淵的面脫了個乾淨, 水“嘩嘩嘩”地澆下來,淋濕了身上。
戴了一天假發, 頭皮和頭發又悶又難受, 林妄先擠了泵洗發水揉到腦袋上。
怕泡沫流到眼睛裡,林妄閉上眼睛,偏頭看池淵的方向:“你先吹頭發, 懶得動等會我給你吹也行。”
池淵食指在玻璃上劃了劃,忽然說:“組裡哪個小孩兒?叫什麼?男的女的?多大了?”
池淵問的又淡又快,一連串疊著水聲砸進林妄耳朵裡,等反應過來池淵問的是什麼,他差點笑出聲。
笑歸笑,林妄不瞞著:“叫祁鉞陽,男一號,你應該看過他演的電影和電視劇,還挺火的。”
這人池淵認識,印象裡兩年前祁鉞陽經紀人找過餘琦,想跟他合作新曲MV,給祁鉞陽新電影造勢,讓池淵拒絕了,除此之外沒什麼交集。
倆人根本不熟。
回憶了幾秒祁鉞陽現在長什麼樣,池淵意味深長地“哦”了聲,“哦”完就不說話了,專心看難得一見的景致。
林妄側站著,從池淵的角度能模糊地看見肩膀後背的起伏和輪廓,脊背微弓的弧度帶著獨屬於男人的性感,這條弧蜿蜒到腰際時,驟然收緊,前後覆著一層勁瘦有力的肌肉,再往下,慢慢流淌出更漂亮緊繃的弧度……
林妄頭發洗的很快,像這樣每天洗一遍其實挺傷發根的。
孟小晚給他買了罐護發的東西,洗完還得抹上,五分鐘之後再洗掉了。
池淵沒動靜了,林妄衝乾淨泡沫,抹了把臉看向玻璃門,笑著問:“哦什麼?你不認識嗎?”
“認識,”池淵手已經搭在門把手上了,林妄看過來就又鬆開了,什麼都沒乾似的坦然站著,“這款不乖的,哥還挺喜歡?”
“說什麼呢,”林妄失笑,“就一個小屁孩,我沒那麼不檢點啊。”
他說的時候池淵直接把門拉開了,一陣冷風嗖地吹進來,跟著風一起進來的還有池淵。
林妄“啊”了一聲,挺正經地說:“都十一點了。”
池淵往後一靠,隨意地抬了抬下巴:“你洗你的。”
林妄想說你在這我還怎麼洗,在外面看不真切,勉強忍忍也就過去了。
現在人就在他跟前,眼神火辣辣地往他身上砸,恨不得從頭碰到腳,林妄胸口那股火一路往下竄,眼見著要出問題。
但裝還是要裝一下的,林妄該怎麼洗還怎麼洗,還能抽出空來問池淵一句:“我再幫你洗一遍?”
池淵勾著嘴角說不用,他就看看。
“可彆看了,”林妄動作麻利地給自己衝乾淨,邊抹頭發邊說:“我一下午都想著你呢,再看我這思念就不純粹了,不值錢了。”
純不純粹不是嘴上說的,池淵瞥了眼林妄已經“很不純粹”的地方,很體貼地給了林妄個選擇。
林妄看看池淵的手,再看看他嘴,最後掃了眼彆處,終於有了點害臊。
他抬起手背擦了擦嘴上的水,悶悶地笑:“太不像話了,好不容易見一面,我這個當哥的怎麼老占你便宜。”
占便宜仨字兒在池淵眼裡不成立,林妄從上到下都是他的,他也都是林妄的,用用怎麼了,隨便用。
但林妄都這麼說了,不拿點好處就不是池淵了。
“怎麼?要回報我?”池淵問。
林妄揉了把臉,看了他一眼,低笑了聲,拿起旁邊的牙刷擠牙膏:“回報,肯定得回報。”
“拿什麼回報?”池淵走到林妄旁邊幫他把水關了,水珠濺到睡衣袖子上,洇濕了一小片布料,濕噠噠黏在肉上。
林妄刷著牙,聲音含糊:“你想要什麼回報?”
池淵掐了一把林妄身後緊實的肉,一點也不藏著:“我想要這個。”
“哎!可太誠實了我們小池。”林妄控製不住往前躲了一下。掐的是彆處,耳根子先燙了,薄薄的一層腹肌都跟著繃了繃,聲音溫溫柔柔地打商量:“今天太晚了,明天再這個吧,行不行。”
“我能說不行麼,”池淵也不嫌林妄身上濕,從後面貼過來,下巴抵在林妄肩膀上,緊緊抱著他,“說了就‘不懂事’了,沒‘那小孩’乖了,是吧?”
這話說的,一個套一個的,林妄都沒法接,彎著眼睛笑得牙膏差點嗆嗓子裡。
倆人正對著浴室的落地鏡,鏡子裡映出兩張帥臉,一個比一個腿長,看著相當養眼。
林妄漱了口,福至心靈地說:“哥錯了,下回不在你面前提彆人了,給我們小池醋壞了,聞著都酸。”
“是啊,”池淵醋就醋在明處,抬手蹭掉了林妄嘴唇上的牙膏沫,垂著眼低聲說:“加倍回報我吧。”
一句話把空氣都說熱了,倆人再有觸碰,就都帶著撩人的意思了。
林妄聞言舔了舔嘴唇,嘴角還帶點水漬,也沒擦,過了兩秒轉過身,低頭看池淵的睡褲,這條沒見池淵穿過。
林妄問:“新買的?”
“買了兩套,”池淵大大方方地給看,其實也不“純粹”了,鼓了一大塊,“今天你也穿這件。”
“等會兒再穿,”林妄撩著池淵睡衣,帶著薄繭的手蓋上去,拿指腹壓著人往後推,腳下緊跟著往前走近了半步,呼吸碰著池淵的下巴,低聲說:“去沙發上?”
池淵撚了撚林妄的下嘴唇,餘光看了眼鏡子,沒動:“就在這。”
林妄順著池淵的視線看過去,腦海裡聯想到鏡子裡等會回出現的畫面,後背都熱了。他歎了口氣,又不好意思,說話就帶了軟乎乎的商量:“彆玩那麼浪,我該害臊了,發揮不好。”
剛才攢的那點刺激氣氛就這麼散了,林妄又往後退了小半步,想從浴室出去。
“哥,我和你說過麼,”池淵的手順著林妄的腰線往下,把人帶了回來,嘴唇蹭著林妄耳朵,很輕很慢地說:“你口|活挺差的,不玩點刺激的,我怕我出不來。”
……
林妄腦袋裡“嗡”的一聲,這句話不用處理就能明白意思,可太明白了,比有人當眾跟他說“你不行”還他媽刺激。
什麼臊不臊的,全不重要了,讓伴侶質疑這方面的能力,哪個大老爺們受得了。
“操……”多好的脾氣也沒收住這句臟話,林妄氣的笑了聲,磨了磨牙,一口咬住池淵的嘴唇,嘗到了一點血腥味才鬆開嘴,咬牙切齒地說:“想玩刺激的,今天哥陪你好好玩玩。”
池淵手挑起一邊的鬆緊帶,撐著往下拽了一把,另一隻手按著林妄腦後加深了這個吻,模糊曖|昧的聲音勾得林妄脊髓發麻。
“得讓我儘興啊,哥。”
室溫驟然高了幾度,剛衝過熱水澡,空氣都是潮熱黏膩的,混著聽不真切的呼吸聲,耳朵和脖子紅得像做了什麼劇烈的運動。
林妄失了分寸,動作也沒了往日的溫柔,把池淵粗|暴地按在牆上,兩隻手在他身上很用力地摸著抓著,在能看見的地方一個個烙下自己的痕跡。
池淵也不是乾挨著受著的脾氣,兩手掐著林妄的腰把人按在自己身上,低頭咬住林妄的肩膀。那兒本來就有個牙印,現在更深了。
推推搡搡間林妄胳膊碰到開關,微燙的水“嘩——”地砸到臉上,倆人同時閉了閉眼睛。
水聲遮住了太多細微的聲音,也讓人格外放得開。
到現在這個地步兩個人都有點失控,神經被一遍遍刺激,堆積到臨界值,不找個契機發泄出去感覺要瘋了。
池淵的鎖骨和脖子已經沒法看了,林妄乾澀地抿著唇,喉結渴望地滾著,想扯他扣子,被池淵扣住了手腕往下按。
林妄順著這股力氣膝蓋一點點彎曲,等徹底碰到地面時,池淵的呼吸猛地一頓。
因為各種原因,林妄之前和池淵親密的時候一直不太放得開,他不習慣當下面的,也抹不開臉“欺負”池淵。
人比他小六歲呢,怎麼擺弄林妄聽著就行,多的不好意思要求。
但其實林妄也有挺多想法,男人麼,這方面想得可太多了。
林妄沒主動怎麼過,但不代表他不會,正經當過1的人怎麼可能不清楚床上的那些事兒。
就是池淵給慣的,往那一躺什麼也不乾,自己想要的也不說,閉眼享受就完了。
池淵能感覺到林妄的束手束腳,上次在綜藝裡林妄第一回有了點主動的意思,結果這次又收回去了。
池淵不可能撬開林妄的嘴讓他說,也不能擺著林妄的胳膊腿讓他隨著心意動。但池淵也不是沒辦法,他太了解林妄了,言兩語就把人氣著了。
這回林妄終於有了危機感,倆人之間光他享受了,池淵都對他實力有誤解了。
這可不行,林妄這次鐵了心要給年下戀人展示一把自己的技術。什麼年上的包袱都不管了,撒開了展示。
池淵太喜歡林妄這股勁兒了,眼神裡都透著凶,動作沒個輕重,一口口咬在鎖骨上留下血印子,沉著嗓子說臟話……
這樣的林妄,池淵把他按住不許動、看著他生理性地流下淚、紅著眼睛邊罵邊求饒的時候,才最爽。
……
這一通鬨,把倆人都鬨的興起,等林妄被池淵抱著腰擠在洗手池前面擦嘴的時候,嘴唇已經有點腫了,脖子上的青筋還在一鼓一鼓的,喉嚨裡火燒火燎,一時間都沒說出話來。
池淵冷白的皮膚現在透著點粉,頭發濕了一綹一綹垂下來,看著安安靜靜的,一點也沒有剛才按著林妄腦後不讓躲的瘋勁兒。
水澆得衣服全濕了,黏答答地粘在身上池淵也沒脫,擠了點牙膏幫林妄刷牙。
林妄拿過來自己刷,後背抵著池淵的胸口:“不用這麼伺候,哪也不難受,能站穩。”
一開口聲兒都有點劈了,不像沒難受的樣,但林妄還挺得意的,看著鏡子裡池淵的臉,啞聲問:“感覺怎麼樣?”
池淵兩隻手環在林妄肚子上,慢慢趴到他肩膀上,鼻尖輕輕頂著頸側血管的凸起,低聲說:“爽死了,下回還要。”
撩人耳朵的話說出來像個狐狸精趴在林妄肩頭,林妄漱口嗓子都疼,架不住魂兒讓人勾走了,答應的痛快:“下回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