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眼睛都在你身上,挪不開都……(1 / 1)

“這個難度有點兒……”林妄敲了敲椅子,看向對面,“不然,咱倆少吃一份?”

池淵拉長音“哦”了聲,也不說行也不說不行,意味深長地點點頭:“知道了,因為我沒喝橙汁。”

他這一說在場的人都聽出弦外音了,心照不宣地看著他倆一通笑,苗傾鶴還起哄地“哇~~~”了好幾聲。

林妄也看著池淵笑,手敲椅子的速度快了一拍,抿了下嘴唇,思考的時候有點犯煙癮:“我還是想想吧,給我幾秒鐘。”

宋瑉覃:“林哥這都能想出來?彆說幾秒,給你幾分鐘。”

“謝謝,”林妄瞥了眼池淵,“我想起來了,給你們省了幾分鐘。”

鹿鳴勝寫這缺德題純是增加難度,壓根沒想過有嘉賓真能答,當林妄找鏡頭呢,配合地問:“林妄,你的答案是?”

林妄甩了下紙:“一口,xx豆奶,就一口。”

鹿鳴勝:“你確定?”

林妄點頭,非常對不住讚助商地說:“確定,喝了一口就沒動過了,他喝不慣這個牌子的。”

鹿鳴勝試圖引導:“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呢,你睡覺的時候他萬一喝了呢?”

林妄不為所動:“中午吃了不少水果,屋裡的礦泉水沒動地方,現在……”林妄看了池淵一眼,“嘴唇有點乾,下午他沒喝水。”

蘇溪驚訝得捂著嘴:“我的天,名偵探林妄。”

鹿鳴勝也服氣了:“答對了,池淵林妄組積一分。”

鹿鳴勝說完林妄沒去拿積分卡,第一時間看池淵。

池淵胳膊拄著椅子扶手,手撐著臉,接收到林妄的目光,眉梢微動,指腹在嘴唇上輕輕撚了一下。

林妄眼神收回來,往下壓了壓嘴角的弧度,讀第二張紙:“池淵進房間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林妄想了一下,抬頭看著鹿導,忍著笑,學池淵的語氣說:“他說,‘電視是壞的,鹿鳴勝窮瘋了吧’。”

一句話全場爆笑,直播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刷屏。

鹿導也跟著笑:“很好,我確實很窮,但是這道題林妄答對了,積兩分。現在林妄是方粵之後第一個答對兩道題的。來,讓我們看看對我頗有意見的池老板的成績。”

池淵背後說人壞話的事暴露了,也沒半點不好意思,靠著椅背讀第一張紙:“林妄洗澡洗了大概幾分鐘?”

林妄沒繃住樂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池淵眼都沒抬地說:“八分鐘,不算洗衣服,衣服洗了五分半。”

“池淵答對一題,”鹿鳴勝拿喇叭喊,“我們的工作人員聽一下,三號房間牆上的掛鐘可以拿出來了,池老板人形計時器用不上鐘。”

池淵嗤了他一聲,讀第二道題:“林妄為什麼給你吹頭發?”他一秒也沒停:“因為我好看。有什麼問題麼?”

林妄接了句:“一點沒有。”

陶允晴捂著臉哧哧笑:“他們組的問題都好變態啊,我好喜歡,盒盒盒盒……”

抽的題目一個比一個離譜,池淵和林妄硬是頂著這麼離譜的題拿了全場唯一一個滿分,由不得觀眾們不多想。

拋開那些黑粉言論,直播間已經從“林妄威脅了池淵”發展到“他們倆要是假的我也是假的”了。

林妄不挑食,拿券換飯的時候讓池淵去的,池淵選了兩個辣的兩個淡的。贈送的那個日用品,林妄選了個空調,鹿鳴勝說等會兒就給安裝上。

七點一到,鹿鳴勝宣布開飯,還特意強調“不許組和組之間分享”,苗傾鶴饞得不行,隻能可憐巴巴地背對著他們吃。

吃完飯再次自由活動。

漁村海邊夜景很好看,沒被工業汙染過的地方星星墜了漫天,幽藍的海和身邊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為了避開攝影機,輕聲細語地靠近了才能說話,無論怎麼樣都是看點。

這一天要說乾嘛了,好像什麼也沒乾,沿著潮濕沙灘走的時候林妄還是感覺有點累。心累。

可能因為攝影機總跟著,一言一行都得注意。林妄自己倒無所謂,他就是覺得乾出點什麼不合適的連累池淵就犯不上了。

快八點,天徹底黑了。

節目組在沙灘上隔一段距離弄一個藝術小燈,照亮一小塊明黃色。

池淵和林妄挨得不遠不近,並排走著,雖然麥已經摘了,一時間還是誰都沒說話。

身後十來米遠跟著攝像機,沒在直播,單純在錄素材。

風吹著臉,很舒服,林妄先打破沉默:“胃口不好?看你沒怎麼吃。”

池淵手搭在他衣角,拍走了一個小飛蟲,“這話不該我問你麼。”

林妄愣了一下,低頭看著蟲子往燈那兒飛,笑說:“我怎麼了,我吃了那麼多。”

池淵站住,看林妄的眼睛,過了兩秒,說:“你總繃著乾什麼?”

林妄想也沒想就笑了:“我什麼時候繃著了,放鬆得就差睡著了。”

“那你睡,”池淵走到林妄前邊,半步遠的距離,低頭看他,“當著我面睡。”

林妄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想回頭看攝影機離多遠,池淵拿手背擋了他臉一下,叫他名字:“林妄,看著我。”

“我”這個字說的有些重。

林妄吸了口氣,頓了頓,無奈地抬頭:“嗯,看著了。”

“躲我?”池淵說。

林妄感覺他表現的還沒這麼明顯,是該說池淵敏感,還是他哪沒繃住露餡兒了。

都讓人堵著問了,林妄索性承認了:“算是吧。”

不用池淵往下問,開了個頭林妄就繼續說了。

拍拍池淵肩膀讓他往後退了一小步,手指攆著,想抽煙,“你就當我還在不好意思吧,都這個歲數了,還這麼丟人現眼的。”

“什麼歲數,”池淵抓住他手腕,又鬆開,站原地沒動,“25?28?還是30?”

林妄這個身體板上釘釘25歲,池淵這個問題就顯得尖銳了。林妄沒撒謊,也沒接茬,另起了話頭:“讓我緩兩天,馬上就緩完了。”

“緩完了做,做完了躲,”池淵彎腰,臉一下湊近了,似笑非笑地說,“林妄,你和我藏貓貓呢。”

今天要是不給個交代,池淵應該還會繼續“這事兒沒完”,反複無常的,讓林妄摸不清池淵下一秒會垂著眼喊他哥,還是按著他讓他彆動。

看不清一個人的時候林妄會忌憚、敬而遠之。但這個人要是換成池淵,林妄還挺……願意看的。

之前一直避著,是他習慣自己處理自己消化,連帶著些說不清的感情和現實原因。現在都讓池淵看出來了,林妄也乾脆地攤開了說。

“藏什麼貓貓,不天天在你跟前兒呢,”林妄手插在兜裡,看著挺放鬆的一個姿勢,有點兒開玩笑的意思,“眼睛都在你身上,挪不開都。”

池淵靠得更近了,林妄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聽他說:“那你彆偷著看。彆墅就我們兩個,你說你躲誰呢。”

林妄上半身往後仰了仰:“注意影響,錄著呢。”

池淵看了他一會兒,站直了。

林妄又摸了下兜,看見不遠處有兩把椅子,邊往那邊走邊說:“什麼關係能懟著你臉看,不禮貌。”

攝影機從他們說第一句話開始,就已經離得很遠了,錄不到聲音的距離。

池淵跟在林妄身後,坐下的時候膝蓋抵著林妄的腿,胳膊放在他的椅子扶手上,上半身往那邊傾。他盯著林妄的眼睛,維持在一個過於親昵的距離,嘴唇幾乎要碰到林妄的下巴,很慢很輕地說:“裡裡外外都碰過的關係,算麼?”

“靠……”林妄偏頭笑了出來,肩膀抖著,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人心險惡,你這個小孩兒,彆勾我。”

池淵垂著睫毛,用鼻尖蹭了下林妄下巴,聲音還是很輕,沙沙地燎著耳朵:“小你幾歲啊,叫我小孩兒。”

林妄笑容一頓,看著池淵,眼底的情緒暗了暗,變得有些沉默。過了好長時間,唇角才抿出一點很淺的笑意。

“六歲。”他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