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的半空中,隻剩下孤僻青年一人。
他沒什麼表情地將繡球從手掌上摘下來,又服用一顆丹藥,止住了滿手的血。
甚至他還取出了一瓶水,澆在手掌上,將血衝洗乾淨。
前後過程,這繡球都被他好好地拿著——隔著一層玄力地拿著。
接著,孤僻青年才在半空轉身,快速地來到立柱的前方。
他雙手拿著繡球,朝著丁景遞了過去。
丁景抬手,將繡球接了過來。
“宗兄,沒想到你也會來。”丁景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不過既然是宗兄,我也就放心了。”
孤僻青年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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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簡短交流並沒有遮掩,自然是很多修者都聽見了。
就有人說道:“以往沒聽說過宗淩前輩與丁景丹師相識啊。”
又有人說:“想必是宗淩前輩以前找丁景丹師求過丹藥吧,因此也算認識。”
還有幾l個修者也似乎想起了什麼,都是說道:
“宗淩前輩向來少與人來往,但實力的確高強,出行狩獵從沒有空手而歸,與同層次的蠻□□戰,也幾l乎沒有受過很嚴重的傷勢。”
“的確沒有見過宗淩與丁景丹師的交集,也真想不到,居然宗淩也會過來招親。”
“可不是嗎?還當他要永遠獨來獨往呢!可萬萬不能將他與成婚、雙修等事相連。”
“我才見到宗淩登上擂台時,著實是嚇了一大跳啊!”
“但凡是知道宗淩的,又有幾l個不驚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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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雖然離得相對遠些,但鄔少乾的魂念也是及時給他播報。
然後,他就有些微妙地笑了:“丁景丹師很看好那位宗淩前輩。”
鄔少乾點頭:“宗淩前輩的人品應當靠得住。”
鐘采覺得很對,就說:“比武招親就跟我上輩子的人相親類似吧,隻是用武力值挑人而已。多半沒什麼感情,那麼招親對象的品行就很要緊。”
鄔少乾笑道:“說不定,宗淩前輩原本也對丁景丹師有些情愫。”
鐘采清了清嗓子:“這我倒是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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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看不出來啊,雖然宗淩非常認真地爭取勝出,可既然都上擂台了,本來就要全力爭取,不然他何苦呢?不如不來!
宗淩跟丁景認識也不能說明什麼,就像很多修者議論的那樣,說不定是以前宗淩求過丹藥呢?丁景說放心同樣也隻能說明他認為宗淩可靠而已。
從宗淩和丁景的神色上,都看不出他們彼此有什麼曖昧。
……但話說回來,就宗淩那樣表情、眼神都幾l乎沒有波動的人,就算他真的對丁景有感情,外人看不出來也是非常正常的。
真正情況怎麼樣,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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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神情舒展:“不管怎麼說,目前來看,這
兩位都能好好培養感情了。”
鄔少乾眉眼溫柔:“阿采很高興?”
鐘采理所當然地說道:“咱們現在的這個世界已經是亂七八糟了,咱倆平常過日子的時候也時不時地要遇見點糟心事兒??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能多碰上這樣帶喜氣的事兒,心情肯定更好啊。”
鄔少乾順了順鐘采的頭發,笑道:“阿采說得對。”
鐘采得意,神采飛揚。
鄔少乾又笑道:“阿采既然喜歡看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也是願意陪阿采一起做月老牽紅線的。”
鐘采無語,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老鄔陪他到處跑,他是該感動的,可老鄔怎麼想的,他看起來很像是想到處保媒拉纖的樣子嗎?
碰上!他說的是“碰上”!
什麼叫碰上?碰上就是遇見,可不是自己去找的。
鄔少乾見自家阿采的表情頓時一連好幾l個變化,繃不住就笑了。
鐘采:“……”
他也覺得有點好笑,伸出拳頭就砸了鄔少乾的肩頭一下。
接著,鐘采沒好氣地說:“信不信我真讓你陪我去做乾這一行啊?”
鄔少乾也不開玩笑了,正經地說:“要是阿采真的想,也未嘗不可。”
鐘采:“……”
行吧,這次他是真的有點感動了。
鄔少乾面上帶笑,把鐘采摟進懷裡。
兩人繼續看向擂台。
鐘采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立刻成婚拜堂。”
鄔少乾說:“丁罄前輩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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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丁景招呼宗淩,讓他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丁景又將繡球放在了立柱的平面上——而在繡球落地的刹那,立柱平面就出現了一個凹槽,瞬時就將繡球吞沒進去。
隨即,立柱緩緩地下降,最終沒入到擂台之中。
丁景和宗淩,也一起站在了擂台的前方。
丁罄大步走出,朗聲笑道:“好!好!我兒已經找到了道侶,要大擺三日流水席,諸位若是不嫌棄,儘可前來湊一湊熱鬨。”
丁景和宗淩都向丁罄行禮。
丁罄則揮舞袍袖,放出了好幾l樣東西,又腳底一踏,似乎釋放出大量的玄力,沒入擂台之內。
幾l乎同一時刻,整個擂台就發出了“哢哢”的響聲,迅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石台旁邊、上方都出現了石牆,快速的連在一起!
逐漸生成了房屋的形態。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隻是幾l個呼吸的時間裡,這擂台就變成了一座敞開的喜堂。
是的,敞開的。
儘管擂台變成了一個喜氣洋洋的房屋,但原本應該屬於大門的那個方向,卻是空蕩蕩。
所有修者都可以看到其中的景象。
這的確是喜堂,一應布置都很是貼合,滿眼都是華彩。
內部的正中央有一把大椅,丁罄已經大步而入
,直接坐了上去。
丁景的手中,出現了一條紅綢。
而另一頭,也懸浮到宗淩的面前。
宗淩同樣拉起了紅綢。
這對準夫夫一起走過去,再深深地朝著丁罄行禮。
其中禮節流程都很簡單,也在很多人都沒怎麼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全部完成了。
丁罄受了禮,摸著胡須,還算和氣地對宗淩說道:“自今日起,你該改口了。”
宗淩就隨著丁景喚了一聲“父親”。
丁罄滿意地點頭,又問丁景道:“日後與道侶多在一處。”
丁景當然答應。
宗淩也點點頭。
前後就這麼簡單,但丁景和宗淩就已經是當著這麼多修者的面上,順利結為了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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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看得目瞪口呆。
呃,這麼……這麼灑脫的嗎?
從宗淩拿到繡球到跟丁景完成拜堂,前後連一炷香時間都沒用上!
就這,還是因為那擂台轉變為喜堂耗了點功夫。
鐘采看了看那些圍觀的修者們,他們似乎也都覺得很正常。
鄔少乾笑道:“結為道侶最要緊的,其實是一同修煉雙修功法,讓兩人的伴生寶物氣息相連。至於相連到什麼程度,就要看這一雙道侶自身決定了。”
鐘采對這個倒是懂的。
道侶肯定要氣息相連,跟普通的成婚不一樣,所以那些外在的儀式也就隻是儀式而已……吧。
感情深的道侶,那他和老鄔肯定能做個代表!
他倆的伴生寶物直接融合了,還升級都要一起!他就問,還有誰?!
沒有誰比他和老鄔感情更好了!其他道侶感情再好,也就頂多跟他倆持平!
而丁景和宗淩這樣“相親”而成的道侶,彼此的感情要磨合,信任度也要提升。
當然,丁景要是足夠信任宗淩,即使互相感情還要培養,也可以先完成伴生寶物的氣息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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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罄是真的動作快。
既然說了流水席,在兒子兒婿完成婚事後,就立馬擺出了流水席。
很有趣的是,還是擂台發生變化,直接變成了一張非常長的桌子,又有很多男女修者走過來,從他們的芥子袋中拿出無數的菜肴,依次擺在了這長桌上。
長桌還會拐彎,蜿蜿蜒蜒地在這條街道上延伸……
所有來往的修者,都可以儘情拿取想吃的菜肴,隻要能受用,想吃多少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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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看著眼熟,笑道:“不收錢的自助餐。”
鄔少乾也笑了,問道:“阿采也試試?”
鐘采還真的挺想去的,不是為了那種種珍味,而是也想沾沾喜氣。
大概很多修者都跟他是同樣的想法,在這長桌延伸到不再發生變化時,他們就各自在桌邊找了個位子,抬手去拿合適的菜點。
每一次有哪個盤子空了,
盤子就會自動消失。
同時,總有男女修者會在附近遊走,時不時地就將用儘的菜肴補上。
每時每刻,長桌桌面都是擺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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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結了賬,拉著鄔少乾,興衝衝地來到了長桌邊。
兩人同樣隨便找了個位子。
鄔少乾眼疾手快,探手拿來了一盤子紫色的點心,托在手中,任由鐘采拿取。
鐘采拿了一個塞嘴裡,味道很好,就再拿一個喂給了鄔少乾。
鄔少乾笑著吃下,見自家阿采沒有再拿的意思,將剩下的放回桌面。
因為鄔少乾手臂更長,出手也是快如閃電,之後鐘采無論看上了哪一盤子的菜色,鄔少乾都能無比順利地幫他拿到手。
說實在的,這流水席用的食材雖然很好,但是做菜的手藝其實還是不如酒樓中,隻還算好吃而已。
鐘采卻是吃得不亦樂乎。
其他修者也是——哪怕一些看著就衣衫華貴的公子小姐們,也似乎比平時更有興致。
……這就是湊熱鬨搶吃食的快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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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吃著吃著,步子一直跟隨鄔少乾而動。
鄔少乾不著痕跡地將鐘采帶得越來越遠……相距路瑜寧越來越遠。
路瑜寧假扮的那個少女,正依偎在俊逸少年的身邊,一面活潑地笑著,一面沿著桌邊而動。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少女”移動的方向,就是鐘采和鄔少乾這邊。
鄔少乾並不管其他。
他隻知道不想任何帶著敵意的人靠近阿采,那麼就直接隔絕開。
哪怕隻是杞人憂天,那他也還是會憂一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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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吃了兩三個時辰,鐘采覺得挺飽的了,之前因為湊熱鬨而產生的興奮感,也都差不多消散了。
今天全程都挺開心的,也是達成兩人出來約會的目的了。
之後丁景和宗淩會怎麼樣,就都是那對夫夫的事兒。
他倆這湊熱鬨的,自然也該回家了。
……總不能真留在這裡,連吃三天三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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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城主府以後,一如以往那般地看到了樹下對弈的兩位師父。
桑雲楚抬眼一笑:“回來了?”
鐘采拉著鄔少乾走過去,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
依舊是毫無進步的臭棋簍子兩位,一位更比一位臭棋而已。
桑雲楚笑道:“今天又有什麼趣事兒?”
鄔少乾招來幾l個凳子。
鐘采習慣地坐下,也拉了鄔少乾一把。
鄔少乾也坐下,凳子就跟鐘采的靠在一處。
鐘采笑嘻嘻地說:“之前我不是和師父說過比武招親的事兒嗎?今天我和老鄔看到結果了……”
確實是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正好講給師父聽。
至於那些他自己都覺得無聊的……他已經都
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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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雲楚和薑崇光都在聽八卦,聽到結果後,他們這一局棋也分出了勝負。
鐘采想了想,又提了提路瑜寧的獵豔事跡。
他有點唏噓地說道:“我和老鄔剛發現路師兄居然這麼乾的時候,都很驚訝,不過老鄔可不會搞錯這個,自然是沒認錯人的。”
“路師兄私底下玩得可真花啊,跟元叔叔和元炳城主一點兒都不像。”
“也不知道,吉……”
說到這,鐘采打住。
總不能因為路師兄是個海王,就覺得吉師兄和宓師姐的私生活也有點看不清了吧?
還是隻提路師兄吧。
桑雲楚倒是沒留意小輩們的私生活如何,但聽到路瑜寧會變化身份玩弄感情,也還是有點意外。
他回憶了一下,說道:“瑜寧拜師是在五年前,因為丹術天賦頗佳,所以一飛兄也很看好他。在丹術的磨煉上,瑜寧也一直很努力。”
鐘采的神情有點古怪。
努力是要花費時間的,路瑜寧既刻苦煉丹又出門獵豔,這時間的安排也真是夠……夠精準了。
鄔少乾則是沉吟著開口:“桑師父,路師兄一直對阿采有些敵意,也不知是什麼緣故?”
桑雲楚挑起細眉:“敵意還沒消散?”
鐘采自己沒什麼察覺,看向鄔少乾。
鄔少乾說道:“的確沒有。”
桑雲楚微微搖頭,輕歎道:“看來,瑜寧這小子的心性還要打磨。”
薑崇光這時候插口道:“是元丹師平日裡總在弟子們面前提采兒的本事,才叫他那弟子不舒坦吧?”
桑雲楚說道:“或許如此。”
薑崇光隨手收拾棋子,不耐煩地說:“那小子確實不成話,桑丹師,你回頭跟元丹師說一聲,叫他看著點人。老是出去糊弄人,把自己都給糊弄傻了!彆把好好的天賦給浪費了。”
桑雲楚笑道:“我也是這個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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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位長輩看來,他們自己都經常跟人比鬥爭鋒呢,做師父的拿其他天才來激勵弟子怎麼了?
弟子有敵意是正常的,但這敵意應該化為動力——就該不服輸地追上去!
修者本來就多是銳意進取的,或許一時會被勝過自己的人打擊,但要想進步,肯定是得調整心態的。
一時半刻的調整不好就算了,這都多少天了,還沒調整好,那就不行!
何況居然還出去獵豔。
就算有種可能是借助獵豔的機會發泄身心,可既然總不奏效,也得換個法子了!
丹術的好苗子其實不多,不能隨便放任長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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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其實隻是順便提一嘴,跟自家師父分享。
鄔少乾就屬於告狀了。
桑雲楚自然明白這些,不過,他卻對鄔少乾更滿意了。
路瑜寧這點對兩人沒什麼影響的敵意,壓根不算什麼,不
理會也可以,但是鄔少乾卻是對鐘采處處精心,連這點事兒都惦記著,自然是非常好的。
桑雲楚就喜歡鄔少乾這麼愛重鐘采的樣子!
薑崇光也覺得自己的弟子很好。
有了道侶,當然要處處掛心,任何小問題都不能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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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雲楚說道:“我會跟一飛兄提一提。”
鐘采笑著說道:“元叔叔不會怪師父多嘴吧?”
桑雲楚輕笑道:“他怪我的事兒可多了,也不差這一件。”
鐘采就樂了。
這麼聽起來,元叔叔在自家師父的面前,還一直都是“受害者”啊?
鐘采忍不住嘿嘿地笑,壓低聲音說:“那元炳城主不為元叔叔出頭嗎?”
桑雲楚笑道:“他倒是想,卻不敢。”
鐘采好奇了:“為什麼?”
桑雲楚笑意更加輕柔:“我救過一飛兄的命。”
鐘采恍然。
這就難怪了。
元炳城主既然那麼在乎元叔叔,那肯定也無比在意這個恩情。
要是桑師父是對元叔叔有惡意,元炳城主自然是毫不留情,可偏偏隻是玩笑逗弄,元叔叔自己都不怎麼生氣,他當然也隻能假裝看不到了——他要是弄真格的,說不定元叔叔反而要生他的氣了。
他家師父,可真是“有恃無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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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鐘采和鄔少乾沒再出門。
桑雲楚將兩人叫過去。
兩人自然是趕緊過去。
師徒幾l個就坐在了院子裡,一邊喝茶,一邊說話。
是的,都在喝茶。
以桑雲楚一己之力帶起來的風氣,在眾人之間已經養成了習慣——聊天的時候,就要喝茶。
·
鐘采笑嘻嘻地問:“師父找弟子有什麼指示?”
桑雲楚說道:“還真有。”
鐘采一愣,就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桑雲楚輕輕扣了扣鐘采的頭。
鐘采立馬抱頭喊痛。
鄔少乾抬手給他揉著,跟他一起看向桑雲楚。
桑雲楚好笑道:“行了行了。”
鐘采就不再玩鬨。
鄔少乾也老實跟他一樣。
桑雲楚這才說道:“瑜寧的事,我已經跟一飛兄說了。”他忍不住失笑,“一飛兄居然一直都不知道,他還以為瑜寧一直靦腆乖順呢。聽我說完以後,臉都綠了。”
鐘采眼神明亮——後來呢後來呢?
桑雲楚笑道:“一飛兄與瑜寧私下裡談了談,然後同我也說了說……”
·
原來路瑜寧是成為三級丹師以後,開始利用易容的丹藥獵豔的。
也就是兩年以前。
這兩年裡,路瑜寧用不同身份私會過的修者為數不少,在元一飛的追問下,也隻好都吐露出來。
雖然鐘采和鄔少乾兩
次遇見的,都是路瑜寧運用男女身份去勾搭男子,但實際上真是小看他了。
他也是用男子身份勾搭女子、女子身份勾搭女子的!
講究的就是一個變幻莫測,性彆模糊,性癖不定,誰也不知道他是誰。
據不完全統計,總數目不低於八個,風格不同,氣質各異,都是美人,且男女各半,很是均衡啊。
——也幸好是現在就知道了,不然等再過上幾l年,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個呢。
而且路瑜寧也交代了,雖然他是勾搭了這麼多,但其中五個都已經被他放棄了,同時還在來往的隻有三個,除了鐘采他們見到的兩個以外,剩下那個則是女子。
路瑜寧剛好以男子身份去約會的女子。
按照路瑜寧的說法,他這樣做不是單純獵豔的,也不是想不負責任,而是為了給自己挑選一個合心意的道侶。但這樣一來,他得多接觸一些人才行,而要是隻用原本的這一個身份,又不妥當。
之前他之所以已經放棄了五位,都是因為他們有不合適的地方。
現在剩下的三個裡面,其中一個因為瞞著他去參加比武招親了,他也決定放棄,而且已經斷了聯係。
剩下的兩位是一男一女,他準備再接觸一段時間,也好觀察他們的品行如何……
等選定了以後,他就會坦白的,也會把道侶帶給師父和師兄師姐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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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聽到這裡,愣了愣。
好像,路瑜寧的說法,也有點道理?
但是又好像很不對勁……
具體哪裡不對勁,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桑雲楚笑了笑,喝了口茶,繼續說道:“關於瑜寧對你的敵意,一飛兄沒有指責瑜寧,隻是告誡瑜寧,要儘快挑選出心儀對象,不可再玩弄他人。”
“這事解決以後,一飛兄會要求瑜寧閉關一段時日,由廷兒親自看管,磨煉瑜寧的丹術。此後的十年之內,都不允許瑜寧再煉製易容的丹藥了。”
鐘采笑著說道:“十年以後,路師兄的丹術必定大進,說不定就該是我對他有敵意了。”
桑雲楚輕笑:“采兒也要多加努力,倘若真的比不上瑜寧,就輪到為師處罰你了。”他瞧了一眼還笑嘻嘻的弟子,唇邊的笑意加深,“到那時,你可就有許多時日都見不到少乾……”
果然,鐘采立刻嚴肅,忙不迭地接口道:“那弟子必然還是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