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惡意榜(修)(1 / 1)

嫁給鐵哥們 衣落成火 24446 字 7個月前

一聲悶響後,張子旭落在了地面上。

劇烈的疼痛一瞬間將他席卷。

張子旭吐出一口血來,快速地查看原身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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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品頂尖資質,開光四重境界,男子,相貌中上,四十五歲。

怎麼看都隻是普通。

唯一還算不差的對方的身世——他乃是鄂上城樊家的一個嫡係子弟。

然而這整個樊家在劇情裡都沒什麼戲份,隻是在經曆過某些大事的時候,偶爾提上一嘴,混在眾多的勢力之內,實屬邊緣。

但劇情裡原本也不可能將所有人物都記述得巨細靡遺,這種提一嘴表明存在,具體的卻幾乎沒有的,反而更容易發揮。

這個身份本身的不起眼,也很方便行事。

再加上原身的性格並不怪異,也沒有太特殊的地方,算是很容易扮演……

原身的人際關係也普通。

他除了屬於樊家五房的直係親屬以外,本身進入了一個六級宗門金翼宗,是內門頗為出眾的弟子,卻還沒有拜師,身邊熟悉的人也不多。

也因為他早早進入宗門,而家族本身的級彆跟宗門相當,他時常兩邊跑,雙方勢力跟他交情極深的也沒有。而且他為了提升實力,是想要日後尋找一位家底豐厚的女修者為道侶的,所以並沒有按照其他同代男族人那樣娶妻納妾,隻專注於提升實力。

所以,連後院都是沒人的,了解他一些細節習慣的就更是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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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旭了解大概以後,眉頭先是緊皺,又鬆了口氣。

資質什麼的都差了點,但其他方面已經很不錯了。

比他擔心的那樣強太多了。

看來,他的運氣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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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旭心態一鬆,就耗費了更多心思在自己身上。

這一次原身之所以出現在這裡,隻是單純的曆練路過,而之所以會墜崖,則是因為被蠻獸追擊,前方無路,不得不跳崖躲避。

以開光境的身體素質,跳下來本來不會出太大問題,追擊的也不是能飛行的蠻獸,也不會跟著跳。

但原身本來就受了不少傷,加上跳崖以後忽然被奪舍,沒能運轉玄力保護自己,就導致了張子旭本人實打實地掉下來,完全憑借肉身強度抵抗衝擊,因此受了重傷。

繃緊的心弦鬆開後,之前強行被放置的痛苦,自然就也感受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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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旭又呼出一口氣,疼得嘶嘶了幾聲,開始召喚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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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各種世界後,攻略者都會有主係統的分裂出的小係統跟隨,每個係統的初始功能是差不多的,但是每個攻略者的培養方向不同,花費的心思不同,最終的功效也會有所不同。

他們攻略的主要目的都是通過奪取氣運、取代命運之子來讓主係統奪取部分世界本源,於是在這種目的下的最強大的係統,並不是那些看起來

花裡胡哨、威能恐怖的金手指,而是通過與角色建立交情、攻略他們、提升他們的好感度……以後,直接奪取對方的氣運值。

就比如,被攻略者對攻略者的好感度達到六十,就相當於被攻略者願意分出六十點氣運值給攻略者。

氣運值的量化標準,都是由係統來定。

但最恐怖的就在於,當好感度達到百分之百的時候,被攻略者的氣運值就會被全部奪取,那時被攻略者無法翻身,所有氣運全部歸於攻略者,連報複攻略者的可能性都沒有。

當然,這也屬於富貴險中求了。

在等級較高的世界,如果攻略者太過貪心,攻略到多個相當出眾的人物,還弄出修羅場來,那麼往往也會翻車,被那些強者盯上。

攢了大量積分、任務也完成大半的攻略者還好說,隻要積分清零並召喚主係統,主係統會出手撈人。

要是積分不夠、任務進度卡住的……

那麼多半就無法逃脫,會落在那些強者手裡。

這種羞辱了強者們的攻略者,最輕的結局也就是痛快而死了。

畢竟,攻略可以得到強者的好感度,卻不會讓強者降智。

越是強大的世界中,擁有大量氣運的人物就越是不好糊弄,已經成為強者的就更敏銳。

而真的獲得這些強者真心的攻略者,要是被強者在好感度沒有達到百分百以前就發現攻略者沒有付出自己的真心……就會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

所以,擁有這種係統的攻略者也是死得最快的。

目前還能掌握這係統的,高級攻略者中隻有一個。

是相當難對付的,也是張子旭此行最大的競爭對手。

張子旭不知道對方奪取了一個什麼樣的身份,也隻能慢慢再看了。

不過在他看來,那家夥在這個世界裡未必能占據多大的上風,跟他的起跑線也差不多。

這個世界非常恐怖,主係統為了送他進來,花費了很多時間和功夫……

·

腦子裡思索著之後的計劃,張子旭第一次召喚係統沒有響應,就再次進行召喚。

凡是來到異世界後,係統上線都需要一個過程。

·

張子旭的係統是神醫係統。

不管進入什麼樣的世界,係統都可以立即適應那個世界的醫道,開始不斷地發布任務進行升級。

隨著任務的完成,他也可以獲得一些散亂的氣運,提升自己,強化係統。

張子旭除了本身的各種刷好感以外,係統能力也是他以往能獲得很多劇情角色信任的原因之一。

如果是安全的世界,張子旭憑借係統可以成為跟劇情線有關聯的醫生。

醫生這樣的角色或許戲份不太多,但絕對不可或缺,劇情角色經常會出現健康問題,就最容易被醫生獲取信任,跟醫生成為好友——畢竟,誰不願意有個隨叫隨到的醫生朋友呢?

如果是不安全的世界,比如玄

幻修真魔法高武等等類型,劇情角色受傷就更是家常便飯。

要是有個精通醫道的朋友,時不時地就被對方救下小命,對方還特彆講義氣……

也多半會與對方推心置腹。

當然,係統剛進入世界的時候會較為虛弱,隻能使用最基礎的功能,但好在存儲能力始終存在,那麼對於攻略者本身而言,往年是可以存儲一些必要之物的。

數量不能多。

張子旭所存儲的,就是各種藥物,分門彆類的。

既然如今是個玄幻世界,他就想要從係統裡取出以前同樣在玄幻世界儲備的藥物。

這樣一來,不說是完全對症,但起碼也可以使用。

·

張子旭第二次召喚係統也失敗了,接著是第三次、第四次……

足足進行了十幾次以後,他什麼也沒召喚出來!

張子旭的臉色鐵青。

這一刻,他終於發現了問題。

張子旭開始在元魂中不斷尋找——他奪舍後,神魂也可以直接模擬為元魂的形態。

什麼也沒有。

係統本應隨著他的神魂一起進入世界的!

為什麼會沒有?

張子旭努力地回想,係統到底怎麼樣了,可惜的是,始終沒有答案。

照道理,主係統的能量能伴隨他一起進來,他和係統都該在主係統的保護之中才對,怎麼會發生他進來了、係統消失的狀況?

難道說,是主係統進來的時候,發現如果連同他的係統一起送進來,會引起世界意識的排斥?

張子旭百思不得其解。

又努力地尋找了好一會兒,張子旭終於察覺到異樣。

在他的元魂深處,有一個印記,散發出主係統的氣息。

張子旭稍微觸碰。

這一刻,他明白了,還真是因為係統太顯眼,被主係統暫時留住。

所以在這個世界裡,張子旭無法利用係統便利了,隻能使用個人能力。

等任務完成,激活那個印記,主係統還是可以把他帶走的。

這樣就行了。

張子旭又有些幸災樂禍。

所有的高級攻略者中,他對係統的依賴性不算太重,但那個好感度攻略的就不同了,沒有係統輔助以後,他的優勢真的就全沒了。

“嘶嘶——”

張子旭剛興奮了一下,又扯到了傷口。

他也反應過來了,現在療傷並不是一定得用他神醫係統裡的藥物,可以直接翻找原身的芥子袋。

既然出來曆練,肯定是會帶上一些藥物的,原身的印象裡用了一些,但不記得還有沒有剩餘。

希望還沒用完……

張子旭打開芥子袋。

療傷丹藥已經用完了,但有療傷功能的珍藥卻還剩下一些。

張子旭也無所謂,拿起一株,生嚼了下去。

同世界的藥物果然對症。

一股暖流順著咽喉席卷全身,隻是幾個呼吸時間過去,張子旭的傷勢就徹底痊愈了!

一切正好。

張子旭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

馬上離開,在附近租下一間修煉室適應這具身軀和相應能力。

再來進行其他計劃。

從現在起,他張子旭就不再是張子旭了。

他叫樊中陽。

一位習慣出去曆練,但也頗有幾分氣度的家族公子。

張子旭——不,樊中陽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換了幾個走路的姿勢。

差不多了。

樊中陽拿出三級飛舟,跳了上去。

此地相距鄂上城頗為遙遠,不過等適應以後,他就該回家看看了……

·

時間回到現在。

古城中。

鐘采背著鄔少乾玩耍很久以後,把全部玄力都消耗殆儘了!

鄔少乾乾脆翻身過來,又背著鐘采一通玩鬨。

互相都鬨得差不多了以後,兩人才氣喘籲籲地滾進了床榻裡,親親密密地靠在一起。

兩人的手裡,都拿著一面鏡子。

名為鑰匙,實際上跟那天眼鏡子的分|身差不多。

因為這玩意有通訊功能,兩人在鏡子裡面互相瞧著,還時不時地說話、投影,玩得不亦樂乎。

玩著玩著,兩人還發現了更多用途。

原來這小鏡子除了本身的通訊、傳送功能以外,其實還可以連通到天眼鏡子上,直接使用天眼鏡子的部分功能。

就比如,搜索、排榜之類的。

鐘采往鄔少乾那邊靠了靠,腦袋在他懷裡狠狠地蹭了蹭。

鄔少乾揉了揉鐘采的頭,笑著說道:“想玩什麼?”

鐘采笑嘻嘻地說:“看看咱倆的惡意榜吧。”

鄔少乾眉頭一挑,倒是沒有異議。

小鏡子感知到兩人的意念,鏡面上就散發出了淡淡的白光,似乎正在歸納整理。

鐘采和鄔少乾很有耐心地等著。

這剛開始排榜,速度慢點正常的,下次再打開這惡意榜的時候,速度應該就會快上很多。

大概過了盞茶時間,兩面鏡子上的白光消失了。

與此同時,鏡面上映出了一張好似卷軸的東西,從上而下地展開。

很有趣的是,大概因為兩人各自都拿了一面小鏡子,所以雙方鏡面上的卷軸也有區分。

鐘采的那個頂頭處就寫著:鐘城主所屬。

鄔少乾那個則是“鄔城主所屬”。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很是新奇。

然後,他倆湊得更近了,互相都看了看對方的,再看看自己的。

他們最先看的都是惡意值最高的那個。

但當兩人看清楚以後,卻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鐘采不由說道:“你的這個……也不認識啊。”

鄔少乾則是神情舒緩:“阿采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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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卷軸上,人名都很少。

先說鐘采的那個。

消息表明,凡是惡意值六十以上就會是紅色名字,而鐘采卷軸上,並沒有任何一個紅色名字。

鄔少乾說“沒有”,就是這個意思。

但惡意值沒有達到六十的卻有一個,正是羅子瀟。

……這也不算意外吧。

羅子瀟因為鐘采和鄔少乾的事兒被打成那樣,沒惡意才怪了。

不過歸根到底這也是一位化靈強者,雖說已經很不喜歡兩個後輩了,卻還不至於產生殺意。

他對於鐘采的惡意值是二十。

簡而言之,就是單純的有些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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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不由說道:“羅導師的脾氣還可以啊。”

鄔少乾笑了笑:“遷怒是有的,但想必還是煩悶更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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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子瀟丟臉歸丟臉,到底大家都是同門,而且還真是他那邊先理虧的。

真要說起惡意值來,他大約會更嫌棄那個給他惹麻煩的弟子孫掌天。

除此以外,羅子瀟修煉境界擺在那,更多的怒氣還是會衝著桑雲楚和薑崇光。

鐘采和鄔少乾這兩個後輩弟子固然是導火索,但也都是蒼龍學院的傑出弟子,前途是一目了然的坦蕩,他再怎麼不喜,也沒有真的生出殺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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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驗證兩人的話似的,鄔少乾的那張卷軸上,羅子瀟的惡意值是二十五。

這多出來的“五”,多半就是當初鄔少乾拒絕成為他弟子那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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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翻轉著鏡子,試圖將裡面的卷軸也翻轉一下。

……大概還是遵循他的心意,那卷軸還真的翻轉了。

但不管怎麼翻轉,卷軸上也沒有出現更多名字了。

整體上,有且僅有羅子瀟這一個名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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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喃喃說道:“我做人沒這麼牛逼吧,隻有一個人恨我?”他立馬搖頭,非常篤定地說,“先不說彆人了,就說孫掌天也不可能不恨我啊!桑師父是我師父,他肯定知道我告狀了才導致他那麼淒慘的後果啊!”

鄔少乾微微點頭:“他也應該會恨我,而我這裡也沒有他的名字。”他沉吟著補充,“似乎對咱們沒有威脅的人也不會被錄入,但孫掌天是天品資質,不可能一點威脅也沒有。”

鐘采讚同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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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品資質隻要努力修煉是有潛力達到通天境的,而孫掌天就算不被羅子瀟看重了,也依舊還是蒼龍弟子,所做的事也還沒達到必須被逐出師門的地步——何況他的師父已經在嚴厲處罰他了。

哪怕是孫掌天被迫要被沉寂個幾十上百年,潛力也還是在的。

真不至於就完全沒有威脅。

畢竟,鐘采和鄔少乾如今的防禦再強大,也終究不是無敵防禦。

更何況,孫掌天還極有可能是知道劇情的穿書者,即使劇情變化已經很大了,但總體的大事件也該存在,也可以給孫掌天帶來很多好處。

就憑這個,威脅還該更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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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和鄔少乾對視一眼,都很不解。

鄔少乾猜測道:“難道說,孫掌天在被關緊閉的時候,遭遇了什麼……”

鐘采遲疑地說:“總不至於逍遙峰上的人還對他動什麼酷刑吧?再怎麼也是同一峰的弟子。”

兩人雖然聰明,一時間也無法找到原因。

沉默一小會兒後。

鐘采一揮手,爽快地說:“算了!管他遭遇了什麼!現在咱們都不需要讓道兵守門了,反正這家夥一旦有威脅,鏡子上就會顯示,要是鏡子上沒有,管他怎麼回事呢?”

鄔少乾想了想,笑道:“阿采灑脫,有道理!”

鐘采眉開眼笑:“那是!”

兩人就不再理會孫掌天的事兒了,轉而繼續看那惡意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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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榜單其實都挺空的。

鐘采那邊有且隻有一個人名,鄔少乾這邊多一個。

除了羅子瀟以外,還有一個紅名。

而就像鐘采說的那樣,他倆都不認識。

紅名是:樊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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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努力地回想:“這人到底誰啊?”

鄔少乾同樣沒想起來,隻能說道:“或許……是鄔少鞍那樣類型的人?”

鐘采一愣,立刻說道:“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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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鄔少鞍,鐘采可不會忘記。

當初這家夥因為自己的嫉妒心乾出了不少糟心事兒,本身人品差,乾過很多壞事,還是坑小崽子的罪魁禍首。

人也早就沒了。

要是這個樊中陽真是跟鄔少鞍差不多類型的人,那就算鄔少乾沒招惹過他,他也可能會因為什麼事兒自己想不開,卻全部怪在鄔少乾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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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皺著眉,有些在意地說:“關鍵還是,這家夥有威脅。”

鄔少乾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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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恨到想殺了他倆的人自然還有很多的。

世上的人有千百種,總有那麼幾種是屬陰溝裡耗子的。

無論桑師父還是薑師父都是非常好的師父,自然很多人都想要拜在他們的名下,偏偏兩位師父隻收下了他倆為弟子。

正常弟子達不到標準,或許會有不甘,但多半也不會有什麼惡意;可那極少數的陰溝耗子們,哪怕自己壓根沒可能,也會覺得是鐘采和鄔少乾占了他們的好處,想要讓他們去死。

除此以外,也未必沒有其他類似鄔少鞍的陰溝耗子。

而最有可能對兩人深恨無比的,還有鄔少乾那兩個仇人家族。

戴家和孟家,都是被鄔少乾弄死了大量強者的,地位一落千丈,其中一些族人哪怕知道是他們兩家有過錯

在先,卻也依舊會恨上鄔少乾。

這很正常。

另外還有鄔家……

要是以前的鄔家應該也沒什麼,但現在鄔家式微,族人們的日子都不好過,鄔少乾卻高高在上,也不會對鄔家伸出援手。

大多數族人應該還會更擔心鄔少乾報複鄔家,可時間久了,壓抑多了,也難免會有幾個生出恨意的。

至於鄔少乾曾經被鄔家辜負的事兒……這不是人沒死還很風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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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是哪一家,或者陰溝耗子們,潛力都是遠遠不如鄔少乾的。

就算他們奮鬥到死,奇遇無數,也追不上鄔少乾的提升速度,自然造不成任何威脅,也壓根不值得特意將名字寫在惡意榜上。

那麼,“樊中陽”就非常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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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沉吟著:“老鄔,你說這人到底是誰啊?”

鄔少乾想了想,有了猜測。

鐘采說著說著,也有了一點猜測:“你說……會不會也是穿書的?”

鄔少乾有些讚同。

鐘采卻更快地又說:“老鄔,可咱們之前遇見的那些穿書的,一個個怕你怕得要死,大多也沒想對付你,都覺得你不好惹……”

他們倆沒幾年就遇見了這麼多的穿書者,那這個世界上肯定不僅僅隻有那點啊,說不定在他倆不知道的角落裡還藏著多少呢!

目前惡意榜上的名字沒幾個,隻能說明那些穿書的也都沒有跟老鄔硬剛的意思——要麼是他們太害怕,壓根沒法產生殺意;要麼就是惡意滿滿,但壓根產生不了絲毫威脅——不過,穿書者既然知道劇情,完全沒法造成威脅的也應該極少吧。

鄔少乾思索著:“不管是不是,先記著。”

鐘采點點頭,再看了看那名字後,忍不住吐槽道:“鏡子的功能還是挺齊全的,就是這細節還差點。現在惡意榜有了,名字有了,可這世上重名的也多啊,還是挺難找的。”

鄔少乾謹慎地思索一會兒,又笑了笑,安慰道:“沒事。既然是恨著我的,就必然會算計,一旦想算計我了,也必定會惡意沸騰。我平時多看看鏡子,惡意多了跟我的關聯就大,鏡子會給出幾個定位,到時候篩選就行。”

鐘采想了想,覺得也對。

不過這家夥到底還是有點膈應人,有機會的話,早點找到更好。

想到這裡,鐘采不由又說:“這家夥姓樊,也不知道跟樊兄有沒有關係。”

——樊即鳴是樊家的人,這樊中陽也姓樊,會不會也是樊家的?

鄔少乾笑道:“世上姓樊的修者太多了。”

鐘采也知道這個道理,就是隨口一說。

兩人也不可能特意去問樊即鳴,是不是認識一個樊中陽,畢竟他們從沒跟一個叫做“樊中陽”有過交集,問出來也太突兀了,還得找借口。

借口多了,痕跡就多,沒那個必要。

更何況,哪怕樊即鳴真的認識樊中陽,也未必是同

一個樊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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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看完了惡意榜,還是挺安心的。

以後隻需要防著點突兀出現的、叫“樊中陽”的家夥就行了。

其他的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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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過去了,鄔少乾一遍隨手摩挲鏡子,一邊眉眼溫柔地看著鐘采。

鐘采則一直隨便把玩著鏡子。

鄔少乾忽然想到什麼,笑著提醒道:阿采,或許可以找一找你需要的東西。⒅_[(”

鐘采一愣。

他也想起來了,自己還欠缺的一門水屬性秘技,還殘缺著的輔修功法!

鐘采又看向了鏡子。

鄔少乾笑道:“問問看?”

鐘采眼神有光。

有鏡子在,應該就能找到功法的蹤跡了。

關於秘技……說不定他不僅可以找到合適的,還可以看到多個合適的,然後挑一個最合適且相對容易拿到手的!

更重要的是,隻要一切順利,懸賞就可以撤下來了!

儘管他倆為了搞到秘技,並不吝惜獎勵,可要是真能把這一筆省下來……為什麼不呢?

以後的花銷,可是越來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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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的臉上,迅速掛滿笑容。

鄔少乾瞧著他這模樣,覺得很是可愛,伸手輕輕地捏了幾下。

鐘采哼了一聲,但是也沒有轉開臉。

鄔少乾見好就收,隻伸長手臂,將鐘采摟進懷裡。

鐘采抬頭看他,眉毛揚起。

鄔少乾微笑說道:“我怕阿采太激動了。”

鐘采忍不住笑了,直接舒服地靠住,哼道:“你這還找個什麼借口啊。”

鄔少乾也笑了:“要是不找借口,阿采要說我尋寶不嚴肅了。”

鐘采樂不可支,笑得差點沒滾出去。

好在,鄔少乾把他摟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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鬨夠了以後,兩人重新將注意力落在鏡子上。

鄔少乾先將自己的那一面拿開。

鐘采則摸了摸自己手裡的鏡子。

兩人將意念傳達。

先要找到《五行五星經》的後續篇章才行。

鐘采暗暗念叨著,希望這篇章彆落在什麼難以交易的大勢力手裡,最好就是外面的散件……

要是散件的話,他和老鄔還是可以自己爭取弄到的,那麼多的道兵,偷偷地去應該可行。

可要是前者的話,那麼他就隻能去求師父了。

師父肯定會幫他,可他這個弟子還是想多給師父省點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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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鐘采和鄔少乾的玄力關注、強烈意念,鏡子上泛起了金色的光芒,而且光芒不斷地顫動,有很強也很淩亂的氣息波動。

這波動的快速起伏,在達到某個頻率的時候,倏然間停了下來!

下一刻,淩亂的氣息消失。

那顫動著的光

芒停了下來,金色的光華也仿佛流水一樣,從鏡子的表面散去。

出現在鏡面上的,正是一個很奇異的背景。

好像是,很古老的一個洞穴。

在一具屍骨的前方,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光斑。

鐘采喃喃說道:“光斑那裡,就是功法所在吧?”

鄔少乾仔細地觀察,說道:那裡有陣法,應該是需要達到什麼標準後,那個地方就會開啟,然後暴露出阿采的功法來。?”

鐘采也讚同自家老鄔的推斷。

因為兩人都有了猜測,那鏡子再次發生變化。

隻見一道微光從鏡子裡噴發出來,接著,就投影在兩人的前方。

是虛影,但也是非常清晰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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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愣了愣:“很像立體地圖啊,還要更靈活。”

鄔少乾點頭。

那“立體地圖”似乎是想讓兩人知道它非常好用,所以就像在進行指導說明似的迅速變大變小,還時不時地放大某些局部位置,讓兩人能看清那些地方更微小的細節。

鐘采和鄔少乾都挺滿意。

他倆還可以通過意念來控製影像的大小,隨意地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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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從那山洞的部分顯露出山洞全貌,接著放大到山洞附近的景象,再往後繼續放大,一直放大到整個山脈、密林、沼澤……

最後,影像還在不斷地延伸、擴散,將相距山脈最近的城池也顯露出來。

而放大的細節中,則能清晰地看到城門上的門匾。

書寫著:九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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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不由說道:“九曲城……是哪?”

鄔少乾思索著,卻是搖頭道:“沒聽說過。”

兩人已經看過了整個十五州的地圖,不說是將每個地方都記得清清楚楚,但是卻不至於完全沒印象。

鐘采懷疑道:“應該是其他州裡。”

鄔少乾無奈道:“咱們隻怕真的要去問問師父了。”他頓了頓,“雖然可以先去萬典塔查一查,但我之前瞥見,那山脈之中的蠻獸氣息非常恐怖。”

鐘采的嘴角微抽:“我也認出來了,起碼有七階珍獸。”

所以,不管九曲城在哪,附近的那條山脈都不是鐘采和鄔少乾能隨便進去的,哪怕在萬典塔裡查到了具體所在,他倆也沒法立刻過去。

於是,就算他倆並不想麻煩師父,也還是隻能告訴師父了。

鐘采遲疑道:“咱們怎麼跟師父說?”

他倆知道這麼多細節,要怎麼告訴師父啊?

鄔少乾思忖著:“或許,也不必多提。”

鐘采看向鄔少乾。

鄔少乾說到:“修者都是有秘密的,依我看,以師父們的性情,隻會關心你我的安危,卻不會尋根究底,非要你我說個透徹。”

鐘采頓時恍然。

是啊!師父壓根就不會問這麼多的!

他們隻

要說,是可以確定的消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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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商定了關於功法的事兒,又拿出了鄔少乾的那面鏡子,開始尋找秘技相關。

就像兩人所預料的那樣,秘技的途徑是要相對多一些的。

根據兩人的篩選,凡是不容易獲得的全部去掉。

剩下來的、還可以找到的水屬性流星錘法,也還有五六個途徑。

鐘采露出個笑容來:“老鄔!這些途徑都可以過去找!”

鄔少乾也笑了:“咱們的這筆錢,可以省下來了。”

鐘采更高興了:“對!”

·

想得到的結果都得到了,兩人麻利地起身。

事不宜遲,都去找師父吧!

·

梅家山脈。

鐘采匆匆地跑進了宅邸中,還在大聲嚷嚷:

“師父你在不在?”

“師父我來找你啦!我有事兒找你!”

“師父你在就吱一聲啊!”

就像這時候,宅邸的深處響起了一聲輕笑。

與此同時,也有一道很輕微也很清楚的聲音,傳遞到鐘采的耳邊。

“吱。”

正在奔跑的鐘采:“……”

這聲音明顯就是他師父的。

該怎麼說呢……

師父都這麼大把的年紀了,還是很愛開玩笑的啊。

正在這個時候,輕笑聲又響起來了。

同時,他的師父說道:“采兒還在玩耍什麼呢?到煉丹房來吧。”

鐘采甩甩頭,馬上就繼續往那邊跑去。

他就知道,師父肯定是在煉丹房裡!

·

沒多久,鐘采跑到了一間大屋的門口。

屋中正是一位素衣的青年,盤膝坐在高大的丹爐前。

那青年的嗓音很輕柔,隱隱帶著笑意:“采兒這麼大聲,也不怕打擾了為師煉丹?”

鐘采乾脆地走過去,直接坐在了自家師父的旁邊,托著下巴說道:“師父才不會被打擾到呢!”

青年轉頭,將鐘采的腦袋拍了拍。

鐘采任由他拍。

·

事實上也是這樣。

最初鐘采過來的時候還是很小心的,每次也擔心會打擾到師父煉丹,輕易不肯鬨出什麼大動靜來。

直到後來漸漸熟悉了,他就知道師父壓根不怕打擾——不管聲音多大,對他都是毫無影響的。

真想要影響到師父……

那得是好幾個化靈在院子裡打鬥,將這宅邸切成兩半,力量到處衝擊……

就這樣,還會被煉丹房周圍布置的嚴密陣法儘數阻擋一遍,等把陣法都給乾碎了,才能有那麼一點驚擾到師父的可能呢。

鐘采這樣一個小菜雞,還要擔心自己會影響到半步丹皇嗎?

想太多啦!

·

桑雲楚很喜歡小弟子,但也明白小弟子平時隻顧著跟道侶親親密密,是沒什麼時間想到他這師父的。

小弟子但凡過來,總是要帶點什麼事兒的。

於是,他溫和地問道:“這次是怎麼了?”

鐘采老實說道:“倒也沒怎麼,隻是我知道了一個消息,想請師父幫忙。”

桑雲楚笑著,示意他繼續說。

鐘采就繼續說了:“我不是給師父看過現在輔修的功法嗎?那個後面的部分,我已經知道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