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戴家族人一片嘩然。
“鄔少乾?他是什麼人?”
“戴嶸怎麼得罪他了,居然打上我們戴家,簡直欺人太甚!”
“就算戴嶸有錯,也不該遷怒戴家!”
“此人到底有什麼靠山,如此不將我戴家放在眼裡!”
“鄔少乾,這名字有些熟悉……對了!城主府石碑上,正有他的名字!潛龍榜前列的天驕!好他個戴嶸,連如此人物都敢招惹!”
“蒼龍學院可是八級勢力!”
“鄔少乾?他不是被廢了嗎……”
“聽說已經恢複了,在哪個盲盒鋪子裡開出了天材地寶,實在是運氣很好。”
“真是那位少乾公子嗎?”
戴家眾人七嘴八舌,人人口中的都似乎有所不同。
但說著說著,好些戴家族人的氣焰就弱了下來。
漸漸地,聲音都消失了。
一片死寂。
·
戴家太大了,族人以萬計數,都還很難算清。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鄔少乾。
但當年的鄔少乾確實頗有一些名聲,尤其是他的風頭是蓋過戴嶸的,許多關注戴嶸的族人,也都會知道戴嶸對鄔少乾的不喜。
在鄔少乾出事後,彆看戴家上下好像都不知情似的,但實際上,不少戴家族人都能猜到一些。
甚至還有些族人,根本就是確定的。
·
戴家的族老們,都是眉頭深鎖。
隻有很少閉關、或者隻專注修煉的族老不知道戴嶸與鄔少乾的恩怨,更多的其實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他們每次修煉的時間都很長,手中的事務也頗有一些,很多消息並不是第一時間知道。
就比如今日豎起的兩座石碑。
族老們還沒來得及接到消息——這原本也不是跟他們切身相關的消息。
戴家的很多族人,足夠出色的除了戴嶸外,基本都是要麼確定留在家族,要麼已經加入宗門勢力。
就連戴嶸,他父親也是早有打算。
所以蒼龍學院招收弟子這事,他們沒得到消息是一回事,跟戴家也確實沒多大關係。
此刻,戴家族老們都幾乎可以確定。
這件事,就是鄔少乾所為!
·
不可能是彆人。
他們戴家行事都是謹慎的,除了一個現在摸不清底細、有了大靠山的鄔少乾外,再沒有能做到如此程度的仇人了。
甚至……
鄔少乾前腳打出排名,後腳他們戴家出事,這不就更是明顯的證據嗎?
以鄔少乾本人的實力,當然不可能做到這樣。
但以他的能力,總會有慧眼的勢力主動向他拋出示好,而那些勢力中抽調幾個強者出來,也並不是大事——那些黑袍人藏頭露尾的,豈不正是要隱瞞身份?
戴家族老中有人以神念掃去,可是直接被黑袍上的陣法紋路隔絕的,根本不知道裡面裝了誰。
·
而且,整件事的道理都在鄔少乾那邊。
鄔少乾殺了仇人戴嶸是應當的,畢竟這事是戴嶸一手操縱。
他殺死他們戴家的老祖也在情理中,因為老祖是戴嶸最大的靠山,當年他被戴嶸廢掉,要不是有老祖的存在,鄔家也不至於不敢為他討回公道,哪怕戴嶸有不俗的資質,也必定要付出代價。
甚至戴家本身也是戴嶸的靠山,鄔少乾是可以動手報複的——
可他卻幾乎沒有牽連其他人。
他們戴家的傷亡,大多數都是被戰鬥餘威衝擊的,很少數是因為主動反抗黑袍人而導致。
鄔少乾的行為已經算是很大度了。
這事不管放到哪裡,旁人都隻會說是他們戴家自作自受。
但是,對於很多根本沒做過什麼錯事的戴家族人而言,這樣的代價太大了。
戴嶸可以死,卻還害死了老祖!
·
眾多戴家族人的心裡都生出了恐慌。
老祖不在了,他們戴家的產業必定會被四面攻擊,原本北通城中幾個稍微遜色的家族,會聯合起來圍剿戴家,剝奪戴家的資源。
那些家族不會讓戴家族老能安心修煉的。
如今戴家最強大的族老是融合後期,距離築宮還有一段距離。
另外幾個家族中,卻有數位融合巔峰!
在他們想明白、回過神的時候,對戴昆、戴崢父子倆就更加憤怒了。
·
戴昆和戴崢,都是如芒在背,額頭冒汗。
兩人都沒料到,鄔少乾的動作會這麼快!
明明他們已經想到了要讓戴嶸不再等待、趕緊去拜師,他們同時也會去提醒老祖……
可是,根本來不及!
其他戴家族人的種種想法,他們當然也都能想到。
但是,他們現在必須承擔這個後果了。
·
戴家的家主,一位懸照境修者走過來,面色很陰沉。
“十六弟,你們這一房闖出來的禍事太大了,即日起,將取出你們八成資源,分給其他各房,你可有異議?”
戴昆苦笑著說道:“沒有異議。”
戴崢低下頭,什麼也沒說。
戴家主冷笑道:“要不是戴崢侄兒是地品資質,根本不會還留給你們兩成資源!”
戴昆連忙說道:“是,是。”
戴家主還要再多訓斥幾句。
就在這時,遠遠地,有一道人影駕馭飛禽而來,其他各個方向,也都有人影出現。
戴家主臉色一變,連忙取出一面令牌,激發其中陣法,將整個戴家罩住。
他喝道:“還不給我滾!”
戴昆立刻帶著戴崢離開。
其他眾多的戴家族人,實力弱的也紛紛走了。
隻有融合境的族老們留下,跟戴家主一起。
同時,戴家主朝各方拱手,歎道:“諸位,我戴家出了些岔子,有失遠迎了。”
最先抵達的那位,是個散發出融合境氣息的青年。
正是北通城的城主,竇驃。
竇驃對戴家沒什麼好感,但當他遠遠發現竟然有人在攻打戴家時,還是迅速趕來。
不過,言語間不怎麼客氣就是了。
竇驃沉聲問道:“戴家主,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往四周看了看,“你們沒用上州主令?”
戴家主賠笑道:“州主令何其珍貴,我戴家自然是好生珍藏著。如今是自家的護族大陣破損了,等待修複,這才取出來,暫且代替……”
竇驃皺起眉頭:“你們的築宮老祖已經故去,論道理,當收回州主令,重新定品。”
戴家主忙說:“還請城主寬限一些時日,也讓我戴家能收拾殘局。”
竇驃稍作思忖,還是點點頭:“那就寬限一個月。”
戴家主連連道謝。
竇驃就開始詢問情況了。
“你們戴家為什麼會受到襲擊?”
他的態度,是公事公辦的。
“你們沒用上州主令,而是打破了自己的防禦陣,這事就無法立刻通傳到州主那裡。如果你們有意上報,就要先來城主府詳說。”
戴家主馬上說道:“不必上報,隻是結怨尋仇罷了,不必勞煩州主記掛。”
竇驃看了看戴家主,神情間頗有些狐疑。
戴家主繼續賠笑。
竇驃也就不多問了。
一看戴家人這樣,就知道他們是心虛的,自認吃下這個苦頭。
那麼不上報更好,也省得麻煩。
竇驃不再多說,很快就乘著飛禽離開了。
戴家如果上報,那就是求州主做主,他們不上報,州主也不會搭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而竇驃回去後上報,就是簡單陳述事實,並申請重新定品。
也是很忙碌的。
·
竇城主走後,戴家主又強顏歡笑地應付了幾個稍弱家族的試探。
那些家族很快心裡有數,也不會浪費太多時間在戴家主這裡。
不多時,人就都散了。
戴家主深吸一口氣,感覺很糟糕。
他們戴家,隻怕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抬不起頭來了。
彆說是更進一步,現在的狀況都不可能保得住……
·
金昌城,孟家。
這一日的上午,宅邸外的高空出現了一群黑袍人。
無聲無息的,沒有任何人察覺到。
出現的刹那,為首的黑袍人就一錘子砸了下來。
孟家的防禦陣法,迅速被砸開了。
同時,十幾個黑袍人一起動手。
其中一人丟出一塊封鎖陣盤,霎時就將整個孟
家封住。
沒有任何孟家族人能走出去。
為首的黑袍人伸手一抓,就將那秘地的防禦撕扯開來。
露出了裡面兩位融合境的孟家老祖。
其他黑袍人各自出力,落在不同的建築上。
那些建築被打碎的打碎,被撼動的撼動,都很快從中迸出人來。
都是懸照境的族老。
算一算,也就不到十個而已。
孟家眾人反應過來,紛紛喝道:“我們孟家可是定品的家族,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敢……”
話還沒說完,十多個黑袍人就已經打了過來。
孟家的族老們被迫迎戰,黑袍人的攻擊猶如暴風驟雨,讓他們根本抽不出空再說話。
為首的黑袍人也迅速錘向兩位孟家融合。
這兩人一個中期,一個後期,即使合力,也不是黑袍人的對手。
黑袍人以一敵二,居然遊刃有餘。
而他卻不會因此懈怠,反倒用了全力!
·
戰鬥的轟鳴聲,也驚動了其他的孟家族人。
各房的當家人、其他族老們,都是既震驚,又恐懼。
為什麼?為什麼孟家會突然被人攻擊!
無數孟家人都猶如沒頭蒼蠅,想要逃離孟家。
然而他們卻發現,根本逃不出去!
此刻的孟家就如同一座牢籠,將所有孟家人關押!
也有那有血性的孟家族人,想要乾脆跟敵人拚命。
可惜他們的實力有限,彆說是加入戰鬥、給黑袍人造成什麼麻煩了,隻剛躍入空中,就已經抵抗不住爆發的威壓與無數力量衝擊,重傷跌落!
其他的孟家族人見狀,更是慌亂起來。
他們從沒想過,一直在金昌城處於頂級地位的孟家,竟然也會遭遇這樣恐怖的攻打!
有人心中喃喃:“一位融合巔峰,十位懸照巔峰……”
這樣的勢力,已經足以徹底鎮壓他們孟家了!
無數的孟家族人,此刻竟然隻能認命地等待宣判。
·
高空中的戰鬥,結束得很快。
兩位融合老祖,沒多久就死在了為首黑袍人的錘頭下。
死得迅速,都是腦漿迸裂。
另外的懸照境族老們,則被活捉。
眾目睽睽之下,為首黑袍人啞聲開口:“放出你們的伴生寶物。”
懸照境族老們面面相覷。
黑袍人頭領說道:“三息之內不放出寶物的,依次屠戮。”
眾多族老一咬牙,終究還是釋放出寶物來。
黑袍人頭領閃身,來到第一件伴生寶物的前方。
這居然是一道珍獸獸魂。
黑袍人悍然出手,直接抹掉了這獸魂!
獸魂消失的刹那,擁有此物的那位孟家懸照臉色煞白,氣息陡然萎靡,整個人也從空中跌落。
黑袍
人沒有理會他。
下方的孟家族人中卻有幾個開光出面,將人接住。
但是,這位孟家懸照已經不再是懸照了。
境界直接跌落到天引境。
·
這場面,讓被擒住的所有孟家懸照都神色難看。
當時就有人收回了伴生寶物。
黑袍人卻立即來到了他的面前。
這位孟家懸照手指微顫。
黑袍人沒有廢話,既然他不肯拿出伴生寶物,那麼,就直接抹除。
於是,這位孟家懸照受死。
其他孟家懸照們有也想收回伴生寶物的,此刻都不敢妄動。
黑袍人一一走過他們,一一抹除寶物。
但是,卻有資質很高的孟家族老,擁有的伴生寶物品級頗高,根本無法破壞。
黑袍人也沒有囉嗦,直接將那族老殺死,徹底殺死。
如此再三。
孟家懸照們如同待宰的羔羊,隻能等待黑袍人的宣判。
最終,孟家懸照還剩六人。
六個全都氣息萎靡,全都隻剩下天引境界。
而且他們的資質全部廢除,即使還有一線希望恢複,卻也非常渺茫。
他們隻能抱著這樣的一絲希望,近乎絕望地煎熬。
·
孟家族人們面色慘白,對眼前這一幕無比驚恐。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會面對這樣的事!
這些黑袍人,到底為什麼要攻打孟家!
無數的疑惑,無數遍地疑惑。
都想不明白。
隻有少數的聰明人,隱約想到了什麼。
廢了。
族老們都廢了。
廢……
怎麼可能呢……
但是,他們一個字也不敢說,唯恐被黑袍人注意到。
·
金昌城的城主府前,並沒有石碑出現。
因為整座城池中都沒有考入蒼龍學院的修者。
像這樣的城池,原本也不在少數。
所以孟家族人們也根本還不知曉,曾經被他們孟家所坑害的人,已經高高在上。
·
接著,黑袍人繼續出手。
每一次出手,都抓起一位氣勢不弱的修者。
六七個相對年輕些的,還有幾個稍微年長的。
孟家其他族人們驚恐地發現,這些都是孟家地品資質的天才!
他們在孟家很有名氣,在整個金昌城裡,都很有名氣。
黑袍人快速出手。
已經將伴生寶物開光的隻有兩個,就要求他們自己取出寶物,進行廢除。
一切順利。
其他的地品天才,都是立即被摧毀道宮,連帶著其中的伴生寶物一起破壞。
全部廢掉。
·
完成這一切後,黑袍人們身形閃動,迅速消失
在天邊。
·
前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孟家隻死了巴掌數目的人。
卻是幾乎看不到什麼未來了。
原本近幾代的好苗子就不多,可如今,全部斷絕了。
整個孟家,都籠罩上一片陰影。
如今的孟家主還算幸運,資質剛好玄品頂尖,實力也還不到懸照。
此刻,他艱難地起身,走到被丟下來的地品天才們附近,扶起了自己的兒子。
毀了,都毀了。
他的兒子是孟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是唯一的地品中等!
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但此刻,他的兒子萎靡不振……
孟家主將愛子小心地交給趕過來的長子。
他還有很多事要辦,要去應付過來看笑話的人。
也得……給城主一個解釋。
·
孟家的人,大多數都還弄不清緣由。
但孟家主和其他少數孟家人一樣,隱約想到了什麼。
隻是,還不敢確定。
孟家主需要確定原因,才能決定要如何處理這件事。
如果真是他們猜測的那樣……
孟家主低聲叫來自己的護衛,吩咐他帶上一些人去打探。
“去戴家看看。”
“……⒆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護衛們再次應聲。
孟家主想了想,還說:“也分出人手,去琨雲城看看。”
護衛們齊齊答應。
很快,他們都消失不見。
·
金昌城的城主果然也很快來了。
孟家同樣用的是護族陣法,沒有激發州主令牌。
在城主詢問時,孟家主隻說還在調查原因,並不打算立刻上報。
同時,孟家的品級會跌落。
金昌城城主給了孟家半個月時間調查,待這時間過去,就會直接收走令牌,孟家也沒資格上報了。
到那時,一切就都由金昌城城主處理。
孟家主好言好語,恭恭敬敬……
·
沒兩日,孟家主得到了琨雲城的消息。
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就是鄔少乾的複仇。
孟家主甚至還要慶幸,鄔少乾的“寬容大度”。
毀人資質,這是生死大仇!
無論怎麼報複,都不為過。
哪怕鄔少乾將孟家滅門,在旁人提起來時,也頂多說一句他手段略狠。
卻不會有人說他鄔少乾做錯了事。
哪怕鄔少乾如今又有了玄品資質,也依舊不會有人要他原諒。
天品頂尖和普通玄品,差距真的太大了……
·
等戴家的消息也傳回來後,孟家主徹底死心,狠狠閉眼。
接著,
他發出了許多指令。
“即日起,孟家族人減少外出,都在族內好生修煉。”
“更改族規,將‘不可惹是生非’的警戒寫入其中,所有族人務必遵守!”
“等事態平息後……”
孟家主恨聲說道:“但凡有機會,都不要讓鄔家好過,都給我做得隱蔽些!”他深吸一口氣,補充道,“除非鄔家下殺手,不然,我孟家也不可殺人。”
既然鄔少乾已經一飛衝天,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報複,那麼,就該讓鄔家吃點苦頭。
鄔家原本就對鄔少乾涼薄,隻要他們不屠戮鄔家,也不張揚打壓,鄔少乾難道還會為鄔家做主?
當然,三五年內他們什麼也不會做。
等這件事徹底過去……日子還長著呢!
·
整個戴家,都是怨聲載道的。
戴嶸所在的十六房,不僅徹底被家族孤立,還時常被打壓、掠奪資源。
隻有戴崢的資源還能勉強保持。
但戴崢同樣備受排擠。
幾天後,十六房中突然鬨騰起來。
眾多戴家人雖然很反感這一房,但到底還是要過去看看情況。
這一看之下,眾人都驚呆了。
戴崢竟然被廢了!
而戴崢的正妻,那位姿容絕佳、資質也絕佳的孟家小姐孟嬌,卻是被戴昆出手製住,正被綁著,跪在了院子裡。
此刻,孟嬌滿眼都是怨毒,死死地盯著那大開的房門,神情很是瘮人。
察覺眾多戴家族人過來,孟嬌根本不在意自己此刻的狼狽,而是冷笑著轉頭,目光掃過眾多戴家人的時候,更加陰冷。
好幾個族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位孟夫人,怎麼如此神情?
戴昆仿佛一瞬間老了許多歲,明明原本是中年健碩的模樣,此刻就瞧著頗為老態了。
見到眾人,戴昆面皮抽動,心裡不知生出了多少悔意。
有戴家族老走進來,擰緊眉頭,喝問道:“這是乾什麼?”又厲眼看向孟嬌,“你嫁入我戴家,還敢戕害夫君,真是膽大妄為!”
孟嬌慘笑了幾聲,面容近乎扭曲地嘶吼道:“戴崢他活該!他害得我孟家根基斷絕,活該也做個廢人!他活該!”
戴家眾人都是震驚。
這位孟嬌夫人的意思是——
孟嬌的聲音漸漸小了,瑩白的面容上,露出了滾滾淚水。
“當初戴嶸嫉妒少乾公子,就想要借助外力,我覺得此舉不妥,戴崢這個王八蛋,卻不僅附和著那個卑鄙小人,還主動提出讓我孟家出手!”
“他戴崢自己想要慫恿戴嶸犯錯,為什麼要牽累我孟家!”
“可憐我想要規勸,卻擋不住那兄弟倆的決定……”
眼見孟嬌將所有責任推出去,根本不說他們孟家在得到安排後也沒多少猶豫、對豐厚資源大感興趣的事,戴家族老也有些不痛快。
戴家族老怒道:“孟家自己答應了交易,談什麼無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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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中,滿是諷刺。
戴家眾人一時沉默。
倒也的確如此。
孟嬌又啞聲笑了:“現在少乾公子來複仇,我孟家的確是下手的人,被報複理所當然。可戴崢這個遞刀的惡棍,憑什麼還能占據十六房的最多資源?”
“他早就看不慣戴嶸了!戴嶸固然是個天生的惡種,可他能長成這樣的禍首,戴崢所謂的百依百順也頗有一份功勞!”
“戴崢原本就想讓戴嶸不斷犯錯,哪怕天品資質也被家族放棄,可惜他還是低估了戴嶸犯錯的能力……也低估了我!”
孟嬌大笑道:“他還以為這件事過去以後就能被重點培養?我呸!”
說著說著,孟嬌又痛哭起來。
眾多的戴家族人看見這樣的孟嬌,也說不出什麼惡語來了。
畢竟,孟嬌廢掉的是她自己的夫君,也是十六房中被他們怨恨的人,並沒有影響其他各房的利益。
反而……
孟嬌本身的情況,也很讓人同情。
戴昆沒想到,一向讓他非常放心的兒子居然一直在暗中帶壞他弟弟。
到現在,他資質最好的兒子們,都沒用了。
·
雖然孟嬌口口聲聲都是尊稱“少乾公子”,但她怎麼可能不恨鄔少乾?
且不論她是不是個很講道理的人,哪怕她就是,在面對至親被廢的時候,她也隻會偏向至親。
孟嬌是孟家主的女兒,與孟家主的愛子孟傲是龍鳳胎。
孟嬌是地品下等資質,孟傲則為地品中等。
姐弟倆感情非常好。
兩人長大後,孟嬌決定自己去攀上更高勢力的家族,獲取更多資源渠道。
孟傲則竭儘全力地苦修。
他前期得到姐姐的幫助,強大後也會反哺姐姐,從此姐弟同心,都要成為頂級強者。
姐弟倆互相的聯絡從來沒有斷絕過。
而如今,孟傲被毀了。
從沒有虧待過姐弟倆的孟家,也看不到前路。
孟嬌滿腔的仇恨。
她恨鄔少乾報複,但最恨的,還是主動推出他們孟家的戴崢!
孟嬌深知,戴崢是個偽君子,隻是她還需要這個夫君,所以從不多言。
而現在,孟嬌隻想讓戴崢也嘗嘗孟傲的感覺!
戴崢越是想出頭,她就越是要讓他絕望!
·
戴家、孟家的事,很快也都傳開了。
以兩家現在的勢力,就算是想堵嘴,也都無法堵嘴。
不僅他們各自的城池知道了,附近的城池也都有所耳聞。
自然,又引發了
許多議論。
儘管兩家人從沒在外面宣揚是鄔少乾做下的這事,
可紙哪能包得住火呢?
還是有極少消息靈通的人,
暗中知道了些內情。
但因為對兩家出手的人都隱藏了他們的身份,可見背後的人是不願意宣揚的,他們也不想得罪人,自然也都是主動閉嘴。
很快,這消息又被兩座城池即將重新定品的事給壓過去了。
眾人所討論的,又變成了什麼時候定品、幾家怎麼競爭、城池的等級會不會跌落之類。
不過城池的等級通常是與人口、面積相關,倒不是一定要求有匹配的強者……
·
鄔家也再次得到了消息。
關於鄔少乾曾經被廢的緣由,整個鄔家知道的人極少,也早就隱藏過去了。
現在突兀地“看到”孟家和戴家的結局,直叫知情者們後背發寒。
鄔少乾,會不會也報複鄔家這個不作為的家族……
還有,鄔東嘯是被鄔少乾養著的,以前鄔東嘯在鄔家受過磋磨,等他成長起來,會不會也對鄔家做出什麼來?
好些人心裡,都有了揮散不去的恐慌。
但是無解。
不論那叔侄倆會怎麼做,鄔家也隻能等著而已。
鄔明釗和楊境菲在得知鄔少乾的風光後,原本忍不住互相諷刺過幾句。
可如今……
他們都不再說話了。
·
西虎狩獵團正在舉辦篝火晚宴。
周圍到處擺著長桌,上面放滿了各種酒水、佳肴、果品。
幾十處的篝火上都架著肥碩的獵物,滋滋烤到冒油。
還有很多狩獵團成員們,圍著篝火載歌載舞,都是滿臉喜悅,無比歡樂。
“謔謔謔!”
“讓我們敬團長一杯!也敬孫隊長一杯!”
“敬酒!敬酒!”
“不醉不歸!”
“少乾公子好樣的!鐘丹師好樣的!”
孫虎滿臉都是笑容,但凡是過來舉杯的,他都來者不拒。
孫柳已經喝到面頰發紅,神采飛揚間,有一種野性而靚麗的美。
眾人都快高興瘋了。
因為他們一個破狩獵團,居然能跟八級勢力搭上關係了!
還是無比親密的關係!
怎麼能不高興!
·
自打有了丹藥渠道後,西虎狩獵團就在不斷地發展。
雖然步子不算很快,但是很穩,從來沒有出錯過。
期間,狩獵團成員們都在儘力發揮自己的作用,也快速地招收、考察新成員。
所有成員的心裡,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期望。
雖然團長並沒有公布渠道的來源,可這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從中得到的好處可不少!
眾多的團成員出任務也很積極。
附近很多城池裡,都
遍布他們的足跡。
也是這緣故,當團成員們經過的城池裡出現石碑、宣告八級勢力弟子名單後,他們當然也都會湊熱鬨地去看一看。
這一看之下,可不就看到了鄔少乾?
再仔細看,又很快找到了鐘采。
兩人都是出自琨雲城,還都一起上了石碑,豈不說明正是他們團長的親戚?
理所當然的,眾多團成員趕緊將消息傳遞到西虎中。
孫虎和孫柳還不敢相信,急匆匆來到附近的城池裡查看。
不僅琨雲城,還有一些四級城池中,都有石碑。
而就算有石碑的城池,往往頂多隻有一兩人被招收,琨雲城卻有足足三個。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團成員們瞬間都擠在了孫虎團長周圍湊熱鬨,七嘴八舌地打聽他外孫的消息。
孫虎到這時也再沒什麼可隱瞞的,和孫柳一起,都大致說了一些。
團成員們頓時明白,這兩位與鐘采夫夫從沒斷了聯係。
其中聰明的更是很快就想通了——
所謂的丹藥渠道,恐怕就是團長的外孫!
如今團長的外孫已經是二級丹師了,此前必定也煉製了許多丹藥,將它們交給團長售賣,豈不正是情理之中?
團長跟鐘丹師的關係,真的很密切!
霎時間,團成員們沸騰了。
誰能想到!誰能想到啊!
而且就連團長的外孫夫婿都是那麼出眾!
少乾公子果然還是那個少乾公子!
·
跟孫虎、孫柳真心為鐘采夫夫感到高興不同,狩獵團成員們更多是為了能攀上這一層的關係而欣喜。
但這也沒什麼,隻要都是祝福,對孫虎來說就很好。
因此,團成員們很快就準備了宴席。
所有人都在歡慶。
這樣的篝火晚宴,足足進行了三四天之久。
·
又一個白日。
跟西虎交好的、關係平平但認識的、沒什麼聯係的狩獵團團長們,隻要是知道這消息的,統統帶上各自的隊長們,高調過來拜訪。
這當然也是因為鐘采和鄔少乾。
他們一邊在心裡感歎西虎團長的好運氣,一邊也趕緊過來道賀。
每個人過來,都會帶上豐厚的賀禮。
時常都是成堆成堆地送過來,讓孫虎和孫柳都難以清點。
這時候,就有所有的西虎成員主動幫忙處理了。
眾多的團長、隊長們,則被孫虎和孫柳熱情招待。
西虎狩獵團,又有了新的熱鬨!
·
各狩獵團的消息靈通,關於孟家和戴家的事兒,也成為了他們的話題。
孫虎和孫柳不動聲色。
不過,隨著他們與鐘采夫夫的關係日漸親近,也早就知道了這兩家正是鄔少乾的仇人。
他們更能猜
到,這兩家如今的狀況,應當就是鄔少乾所為。
兩人都是久經世事的,知道是知道,卻半點也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跟其他人一樣,該震驚震驚,該好奇好奇,隨口說了幾句閒話。
其他狩獵團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同。
·
席面上菜色很豐富,各種美味應有儘有,可見西虎狩獵團是很出了一通力氣。
眾人一邊享受好酒好飯,一邊溝通感情。
眾多狩獵團長雖然是懷抱目的而來,,卻也沒太明顯。
更多的,也都是時不時地恭喜、時不時地恭維而已。
·
正在熱鬨時,忽然間,西虎守門的修者進來通傳,說是有人過來送信。
孫虎一聽,頓時站起身來。
其他狩獵團的人覺得奇怪,紛紛朝他看去。
孫虎馬上開口道:“快請!”
孫柳察覺到什麼,眸光微亮,也露出喜悅的神色。
其他狩獵團的人更摸不著頭腦看,都是面面相覷,卻沒打斷。
不多時,眾人就見到,有一個魁梧的人影大步走了進來。
這人身著青色的外衫,臉上戴著一副面具。
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而這人的氣息,卻是非常恐怖。
所有狩獵團長都是心中一緊,感知到了對方的深不可測。
這樣的強者……
霎時間,有修者心中生出一個猜測——
西虎不該能結交這樣的強者,那這強者所代表的,豈不是……
眾人陡然興奮起來!
果然,那青衫人上前一步,肅然說道:“孫團長,屬下奉鐘丹師與少乾公子之命,前來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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