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 仙道大會(十三)(1 / 1)

八仙擷彩如期而至,一眾仙人趕在趕在最終對決正式開啟前,紛紛來到雲席就坐,而已經吸取了上次教訓的江笑三人,這次早早便來到現場,剛在大部分仙人抵達之前,挑選了個視野比上回還要開闊的席位。

隻是三人剛坐下去,還來不及感慨些什麼,天際的雲彩猛然變幻起來,時聚時散的彩雲灑下略有些刺目的霞光,籠罩了整個雲席,而天外傳來的一聲聲靈獸之聲,更引起了三人注意。

遊相輕拿手擋住一半眼睛,逆著光仰頭向上看去,便見到一輛輛華麗獸車悠然馳於天際,瑞獸們的步伐看著不緊不慢,可視線中的車輛卻快速越過雲席一眾仙人,像流星殘影一樣劃過天際,轉瞬消失在一朵巨大的白雲中。

“雖然今日是仙道大會的最終對決,但往屆可沒有這次的熱鬨,看來以浮世鑒作為頭彩,的確能吸引不少貴客,這些貴客未必對仙道大會感興趣,但他們一定很想邀請最後能奪得頭彩的仙人進入自己的宮殿。”

聽到鄰桌仙人的感慨,遊相輕放下擋眼睛的手,將心中那些因為看到諸多隻在書中見過的瑞獸,而不斷翻攪的情緒壓了又壓,他朝江笑那邊湊近了些,問道:“從我們頭頂飛過的那些獸車,裡面坐著的都是天上各大宮闕的上仙?還有那片巨大的雲彩,為何車輛一靠近那裡,便沒了蹤影?”

江笑解釋道:“除了那些在天上呼風喚雨的先天仙人,還有誰會大肆鋪張?至於那片雲,我聽說那上面便是雲閣——天宮雲閣,並不固定出現在某個位置,唯有盛宴開場,或貴客到訪,天帝陛下才會開啟雲閣,與天後娘娘在雲閣中接見貴客。”

遊相輕眼眸晶亮,抿了抿唇,之後才道:“照你的說法,等天帝陛下和天後娘娘尊駕路過,我們便有機會瞻仰聖顏?”

江笑摸了摸下巴,道:“不太好說,雖然陛下在這方面沒什麼講究,可天後娘娘卻是實打實的先天仙人,而且還是仙羽宮尊貴無比的青羽大公主,仙羽宮又是天上排場最大的仙宮,陛下在這些事上慣來依著娘娘,所以他們大概率也是駕車而來,你要實在想瞻仰聖顏,就勤加修煉,爭取早日飛升!”

遊相輕沒有接話,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隻仰著個頭斷斷續續地往天邊看,似乎覺得哪怕隻是見到帝後座駕,也能讓他心滿意足。

江笑明白天宮之主在凡人心中的重量,所以便沒有說出諸如“這樣看久了會看壞眼睛”的掃興話,搖了搖頭,看向另一邊的聞人晉。

聞人晉雖然也一臉崇敬,但他隻往天上看了幾眼,就沒再繼續折磨自己的眼睛了。

他看著原本應該林立著八座仙台的內場,目中透出些許驚異與好奇,恰逢江笑看過來,他便順口提問:“江兄,那邊的仙台怎麼都不見了,變成了一面平整的雲……像是鏡子?難道說,最後的對決不在這裡?”

“我聽聞,最終對決被安排在一座古老的秘境之中,既是秘境,我等自然不可能跟著八位仙人一道進去,所以仍是坐在這裡觀看,”江笑道,“基於仙官們提前在

秘境中施下的靈視法訣,在八位仙人進入秘境的同一時間,秘境中的情形會同步呈現在前方那面巨大的雲鏡之上,隻要我們看向雲鏡,便能身臨其境。”

聞人晉點了點頭,上下嘴唇動了動,尚未來得及將心中的感慨道出,便聽得身後有人道:“真是有緣千裡來相會啊,三位仙友,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三人回頭一看,正見一青年男子搖著折扇款步而來,來人一身綠裳,面容普通,正是之前與他們同坐一席的陸過仙友。

陸過笑道:“不知三位仙友是否還有同行仙友,可方便再拚席而坐一次?”

另外三人也覺得相當有緣,又聽他如此說,連道沒有,招呼著讓他坐下,因與他已經有過一次拚席經曆,這次聞人晉與遊相輕也敢主動與他說話了,幾人打過招呼後,江笑這才注意到他孤身一人過來的事,略有些奇怪地問道:“陸仙友,怎麼不見令妹?”

“她啊,”陸過道,“因為前日觀仙台挑戰有感,於昨日便啟程回洞府閉關了,隻能遺憾錯過八仙擷彩。”

江笑寬慰他道:“閉關突破,讓修為更進一步,此乃好事一樁,豈有遺憾之說,仙友也知,來這裡觀戰的仙人,大部分都是為了在一場場鬥法中,領悟那等玄妙之感,明珠仙子如此之快便有所感悟,實在天資卓越!”

陸過唇角高高揚起,手卻擺了又擺,揚聲道:“僥幸,僥幸罷了。”

幾人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談論太久,他們看著目前還是一片朦朧狀態的雲鏡,一邊感慨此次為了搶到好位置確實來得太早,也不知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八仙進入秘境,一邊則猜測起了那八位仙人,不知是否已經踏上前往秘境入口之路……

前往秘境入口之路,無論往哪裡走,都要經過天宮,尤其岑雙如今暫居天宮以東,不刻意繞路的話,白玉京便是必經之路,而素有“天京”之稱的白玉京,自然也是雲霄殿、青凰宮、太子宮等建宮之地,岑雙在此時從此地路過,撞上那些天宮貴人,是很正常的事。

但為了不撞見他們,便浪費時間繞個大圈子,倒也沒這個必要。

更何況他也撞不到那些貴人,在帝後座駕出現之前,天兵便已將雲道開好,諸天仙人退至一旁,原本還在與岑雙說話的宋了卿當即住嘴,帶著岑雙駕雲避於人群之中,拱手躬身靜待帝後尊駕遠去。

岑雙所在的位置並不顯眼,他也不會刻意做一些顯眼的事出來,甚至沒有抬眸偷瞧,隻在那聲勢浩大的一行人遠去之後,才漫不經心地往那邊掃了一眼。

帝後尊駕在前,太子與公主則騎著瑞獸坐騎跟在後方,那兩隻瑞獸實在威風,比岑雙千年前所見更威風了幾分,但岑雙如今已經是有坐騎的仙人了,並不會再隨便豔羨旁人有瑞獸當坐騎,再說了,他家千紙長得是奇葩了點,但它跑得快呀!

岑雙幽幽低歎,在心中將“千紙雖醜,腿腳麻利”默念了一百遍,順便將“得找機會將他們的坐騎搶過來”的念頭掐死。

宋了卿不知他心中所想,隻聽他輕聲歎息,

以為他還在擔憂之前自己提到的事,遲疑片刻,稍稍將雲行速度放緩了些,低聲安慰道:“大人不必憂心,那秘境雖為古神遺跡,但在天宮發現這處遺跡之後,便令聖武、神顯二殿仙官多番探查,後經神顯殿仙官查明,那大約是曾經某位古神用以靜思養神的一處福地,並無實質危險。”

岑雙樂意他誤會,更不會特意解釋,著意順著這個話題往下道:“如此麼,那我便不擔心了,不過這地方聽起來,確實很適合作為仙道大會最終對決之地。㈦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宋了卿大概很是認同,所以連連點頭,又將另一些他知道的,與秘境相關的事告訴了岑雙,之後便專心馭雲,不再多言,直到將岑雙送到秘境入口處,才拱手與岑雙道彆。

直到宋了卿的身影消失不見,岑雙才將緩慢揮動的手放下,習慣性地將之收入袖中,轉身向入口走近,才踏過一道石門,便有一道灰衣身影迎了上來。

看黃遠的情況,應當比岑雙早到許久,已經將周邊的環境都走熟了,所以才能如此熟練地為岑雙引路,還能分心與岑雙商議對策:“尊主,昨日我回去後,按照您的吩咐監視著鄭瑜,有我那件法寶在,他並沒有發現我在跟蹤他,所以讓我監聽到了不少事情。

“鄭瑜那廝,委實奸詐,他計劃與一位先天仙人聯手,先讓那位仙人做惡人來對付您,之後他扮好人為您擋刀,趁機騙取您的信任,等您找到浮世鑒所在的位置後,他便會在暗中捅您一刀,殺人奪寶!——尊主,若不等進去之後,我們先下手為強,將他……”

未儘之意,全在黃遠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裡。

岑雙卻沒有急著回答他,而是越過他瘦小的身影,看向其餘六位仙人。

那六位仙人零零散散地立在幾塊倒塌的巨石前,神色十分緊繃,姿態也不輕鬆,眼中還充斥著濃重的警惕,以及相同的懷疑,實在看不出有任何合作跡象,尤其是黃遠口中那個要對付岑雙的鄭瑜——即那位身穿藍衣的散仙——他見到岑雙之後,態度更是古怪。

敵視,說不上;好意,也不算。

他毫不收斂地盯著岑雙看,神色卻是冷冷淡淡,眉頭也越皺越緊,好幾次了動腿,似乎想往岑雙這邊走,但不知因什麼猶豫,久久未有行動。

“尊主?”

岑雙收回視線,重新落回到一直等著他發話的黃遠身上,不料這輕飄飄一眼,便將人駭得連忙垂頭,不曉得的,還以為他是在心虛。

微微一笑,岑雙溫和道:“不急,等入了秘境之後再說。”

黃遠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最後恍然大悟道:“尊主明智,如此情形下,以不變應萬變才是最好的計策!鄭瑜那廝既然能走到這裡,定然有不少藏貨,其中少不了保命法寶,貿然出手,隻怕打草驚蛇,不如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引他動手,再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岑雙但笑不語。

兩人說話的工夫,靈宣殿的那位殿主已經在五位仙官的簇擁之下飛了過來,他立於祥雲之上,垂眸將下方八位仙

人看了一圈,視線在掃到岑雙所處的角落後停頓片刻,尤其是看到那個緊跟在岑雙身邊的灰衣散仙時,隱約流露出了些許擔憂之色。

但他很快將那些微弱的情緒收起,為八位仙人解釋起了仙道大會的最終對決規則,並將古神遺跡之事告知了他們。

“古神遺跡,廣袤無垠,內藏諸多險境,也有著各種驚喜,在這座危險與奇遇並存的遺跡裡,但願各位均能有所收獲,同時也要提醒各位,不要被秘境中的雲煙所迷惑,真正的彩頭隻有浮世鑒,誰能將浮世鑒帶出秘境,誰才是本次仙道大會的魁首!”

“按照規則,各位在進入秘境的同一時間,便會獲得與仙台排名對應的提示,這些提示相當重要,與藏著浮世鑒的地方息息相關,但有一點需要告知各位,即,這些提示隻有一兩條時並不明顯,需得三條以上,才能讓各位看出端倪。”

“至於怎麼獲得更多的提示——所有提示都在各位手中,秘境之中並沒有增設提示,所以八仙擷彩,端看各位的本事。”

“還有一點需要提醒各位,浮世鑒乃天宮至寶,可沒有那麼容易拿到,需要獲得鎮寶神獸的認可,才可將浮世鑒取走……”

上方的靈宣殿主滔滔不絕,下方的岑雙敲著手指思索起了他話中的含義。

首先便是“提示有限”,每位仙人握在手中的提示與其他仙人均不一致這點,足以說明八仙擷彩在規則上,是鼓勵他們“搶奪”或者“結盟”對抗的。

當然,如此設置也很容易理解,從對決本身來看,這既能考察八仙的謀略,也能考察八仙之法力,更能鍛煉他們隨機應變的能力,而從看點上來說,矛盾越是明顯,對決越是精彩,看客們才能看得儘興,貴人們也會覺得不虛此行。

唯有一點,便是關於這座古神遺跡,宋了卿與淩宣的口徑並不一致,前者說這就是一個古神用來睡覺的地方,一點危險都沒有;後者則說秘境之中危險重重,遍布險境。

念頭在心間轉了幾圈,岑雙覺得真實情況應該是宋了卿說的那樣,當然淩宣也不一定是在欺騙他們——原本的秘境的確沒有什麼危險,但如今的秘境也確實存在不少險境,而這些突然多出來的險境,乃是上仙們為了考驗他們,而提前布置在秘境中的。

雖說天帝告訴他,要利用本次仙道大會引出叛徒,可這到底是順帶的,更重要的還是仙道大會本身,又因為浮世鑒不會真的送給任何人,所以那些藏在險境之後的東西,定然都是些好東西,而這些東西,才是仙道大會真正的“彩頭”!

隻一瞬間,岑雙便覺得自己看到了還債的希望——將古神遺跡中得來的寶貝,送給損失了好幾瓶極品仙丹的仙君,還債之餘,說不定還能餘下一些寶貝,和仙君換蓮華丹……

不錯,某人到現在都覺得,清音之所以沒給他做蓮華丹,是因為他沒有給錢。

好在,他惦記這件事的同時,倒也沒有忘記觀察身邊七位仙人的動作神態,以及淩宣那邊的情況。

淩宣在交代完畢之後,回頭對

身後的五位仙官點了點頭,道:“開始罷。”

話音落下,那五位仙官同時走了出來,其中四位仙官飄落在了後方的巨石上,立於東南西北四方,接著從袖中取出一隻毛筆,以法力在巨石上勾勒起來。

因角度問題,岑雙看不清他們在勾畫些什麼,隻能看到在他們熟練的動作之下,一道道熒光從巨石上迸發出來,交織在了一起,如一條絹帛纏繞在巨石之上,隨著上方仙官雙手掐訣的動作,那四條絹帛同時離開巨石,穿梭於一地亂石之間。

凡絹帛過處,碎石盤旋升空,拚接重組,一座荒涼石宮逐漸成型。

待石宮複原,隻屋頂留有一個缺口之際,那五位仙官中的最後一位終於有所行動,但見他居於四方之中,手持一根嬰兒手臂長的銀針法器,隔空將那四條絹帛縫了起來,隨後他將縫成一整塊的絹帛向上一拋,竟以這絹帛充當四方巨石,將那石宮的缺口補全!

但那裂帛好似無法承受這樣的頂替,才被填補上去,便迅速開裂,連帶石宮也像是被撕裂出一個巨大的裂口,就在這樣的裂口出現後,那五位仙官的身影迅速消失,再出現時,已然回到了淩宣身後。

淩宣拂塵一甩,悠然笑道:“各位,秘境入口已開,本仙便在此處,靜候各位佳音。”

那八人沒來得及與他客套,自裂縫後泄出的白光便將他八人包裹住了,等白光散去,那八人也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雲鏡之上終於不再是混沌之景,映入眾仙眼簾的,有浮於白雲之上的群島,有黃沙滾滾的漠地,亦有銀裝素裹的雪境……而就在這些景象浮現的同一時間,一道白光閃過,八位仙人的身影相繼出現在他們眼中。

這八位仙人出現的地方並不一致,他們有的在古林之中,有的在雪山之上,有的在沙漠之間,有的則差點被海浪拍走……隻是不知,他們是被秘境有意分開,還是靈宣殿為了避免“八位仙人還沒開始解謎,就為了爭奪提示打起來”這種情況出現而安排的。

總之一眾仙人看著這一幕,呆了一瞬後,沒忍住左右討論起來。

雲閣上的景象,亦與此相同。

針對此景象,貴人們侃侃而談,爭相發表自己的看法,其中不乏“誰才是魁首”的相關猜測,隻是這些猜測聲中,大部分人都避開了那位妖皇不談,當然,這倒不是因為他們真的不看好妖皇岑雙,而是梅雪宮那位小王爺,正冷著張臉和他的狐帝兄長坐在上面呢!

天上不少勢力依附三大宮闕而存,任心中再看不慣這幾個宮裡的仙人,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唯有一些和天宮一個鼻孔出氣的宮殿,直接無視掉梅雪宮那邊的面子,將天宮出身的岑雙誇了又誇,誇得天帝眉梢眼角流露出了明顯的笑意。

那位宮主同樣很有眼色,見天帝喜悅之情如此明顯,猜到他大抵很看重那位妖皇,便趁機提議,道:“陛下,這新晉妖皇確實好本事,隻放在人間做個群妖之主,未免大材小用,委實可惜,若此次仙道大會他奪得魁首,陛下可要好好賞賜他啊!”

天帝捏著胡須,唇角微揚,沉聲道:“他的確有點本事,該賞……”

才說到“賞??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個字,便驟然頓住。倒不為彆的,而是自他身側發出了一個不輕不重的聲音。

身邊的仙侍連忙邁步,將手帕展開,接走了天後吐出的那口仙露。

鳳泱鳳嬈兩位殿下對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前者揉了揉額頭,後者則拿筷子戳著盤中糕點。

下方一眾宮主不解其意,他們看著天後將玉露杯放下後便不再觸碰,以為是仙露不合口味,便斟酌著詢問了一句,並非打趣之語,卻不知怎的惹那位娘娘笑了一下,那笑冷如寒冰,卻又無法否認,她確實在笑。

天後唇角的笑一閃而逝,話語倒是一慣的冰冷:“合胃口,怎麼會不合胃口,隻可惜聽到一些令人惡心的事,再合胃口也吃不下了。”

她這話所指代什麼,不可謂不明顯,可在場除了少數那幾個外,全都還沉浸在天後曇花一現的笑容中,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雖然青羽大公主在嫁給天帝之後,其名不再被收錄至群芳榜上,可她卻在暗中被某些無聊至極的人評選為曆屆最美的群芳第一,因她容貌妖嬈美豔,氣質卻冰冷如雪,見過她的人,都覺得她是一朵開錯時節的名貴牡丹。

她如此容貌,平日裡冷冰冰的倒還好,突兀一笑,實在豔極,隻看一眼,便讓人魂不守舍,不敢再看。

但提到豔極,又很難不讓人想到天後娘娘最疼愛的小妹妹,因為大部分人都覺得,要說明豔美人,那位青羽二公主才是媚骨天成的極品美人,在她消失之前,不知多少仙人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甚至不少仙子都暗暗傾慕於她,隻可惜她當初為求突破不知去向,到如今生死不知,未必還有多少仙人記得她。

就像五千歲以下的仙人,大部分甚至都不知道天後娘娘還有個雙生妹妹。

也可惜天後娘娘的一雙兒女,沒有繼承她們姐妹半數美貌,全都像天帝去了——當然,他們也不是覺得像天帝就不好,隻是對於美好事物沒被傳承下來,而感到遺憾罷了。

在這些活了相對較長一段時間,還記得當年之事的宮主們心生感慨之際,還沒活多久並且對天宮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容小王爺,則十分專注地盯著雲鏡上的畫面看,看著看著,沒忍住催促了句:“醜八怪怎麼一動不動,不會被人偷襲了吧?真沒用。”

容悉帝君飲酒的動作停了停,略有些微妙地看著自家小弟,怪異道:“你這麼關注他做什麼?”

“……誰關注他了!就他!?呸!!”

容悉帝君沒再說話,隻是目光略深,一時落在容儀身上,一時看著雲鏡中的青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