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 仙道大會(七)(1 / 1)

俠士蕭有期與惡徒黃芪的故事反響果真很好,就是有些好過頭了,那廂說書人連個三分之一都沒說完,堂中聽客便起了爭執。

他們一方認為那位蕭大俠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遇上黃芪這個六親不認忘恩負義的卑劣惡徒,枉他一片赤誠真心,隻換來對方滿腔嫉恨惡意,原本前程似錦的天才少年郎,被他一心信任之人害得一無所有,實在可憐,反觀那惡徒黃芪,竟還能那般逍遙,他真該死啊!

另一方則是覺得,黃公子才是真可憐,他之目的並不能說哪裡有錯,錯隻錯在用錯了手段,而這還是他過往的經曆所導致的,反倒是那位口口聲聲將他視為知己的蕭大俠,既沒有發現自己好友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他曾有過那麼淒慘的過往,連他修煉了邪術都不知道,這不是另類的漠不關心是什麼?

兩方人都被對方的言論氣得夠嗆,爭執越演越烈,完全將說書先生的聲音蓋了過去,到後面更有要將樓頂掀了的架勢,嚇得茶樓老板都出來了,趕忙帶人上前安撫,直到客人們的情緒穩定了,那說書先生才繼續往下說……

聞人晉回過頭,疑惑地看著江笑,道:“江兄,你緣何將那些聲音隔絕在外?我還想知道黃芪身份被拆穿,蕭有期與他反目之後會發生什麼呢,也不知他們最後是同歸於儘,還是一方殺了另一方,你就不好奇麼?”

江笑的眉毛在他說出那兩個名字時便狠狠抖了一下,又聽他後面那個問題,不由“哈哈”兩聲,乾笑著道:“話本故事,不都是虛構之作,有什麼值當好奇的,何況我們來這裡是為了說正事,下方那般吵鬨,隻怕會影響到我們。”

說完,也不管聞人晉納悶一句“我沒被影響到啊”的話,側頭看向岑雙,尋求認同地道:“你說對吧,賢弟?”

岑雙笑著給他二人挨個倒了杯茶,因不想參與其中,倒也無心點破,緩緩道:“安靜一些,是有利於我們商談。”

他二人都這樣說了,聞人晉隻得少數服從多數,漸漸歇了那份想要聽完後續的心思,他一邊在心中琢磨著回頭就去琉璃齋將這本書給買下來,一邊看著江笑,啼笑皆非地道:“江兄啊,依我看,你還是不要繼續喝了,瞧你,頭發都被汗濕透了。”

“無礙,無礙的。”江笑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擦完了才想起給自己丟個潔身的法訣,之後又豪飲了兩杯,還被聞人晉調侃他喝茶似飲酒,江笑也不生氣,大笑著往腰間按了一下,按空之後頓了一頓,笑著收回手,握著茶杯回了他一句,才跟岑雙說起正事。

江笑道:“前兩日你讓我去打探的事,我都查得差不多了,真沒想到,人間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而我此前竟毫不知情!”

岑雙道:“修士連環失蹤一案,乃發生在這一百年內,賢侄這百年內都在梅雪宮那邊,焉有機會得知?況且就算你在人間,也未必能知道更多。”

江笑也想起他目前的身份,考慮到門派世家間的恩怨糾葛,不由長歎一聲,道:“賢弟言之有理。”

一邊的聞人晉便是那個典型的不知之人,是以聽岑雙與江笑這麼一說,一頭霧水的他當即將心中疑惑問出了口,江笑也因此想起還未與他細說此事,遂將這段時間他查探出來的消息一一告知給了聞人晉。

聞人晉聽罷,面露糾結之色,道:“怪事,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妖怪會專門針對避世修士與江湖散修,與之相反,就我以往接觸到的妖怪來看,小妖更偏向襲擊毫無修為的尋常凡人,大妖則熱衷挑釁修仙世家,關於這些,岑公子必然比晉更清楚。”

岑雙可不敢斷言自己清楚,那些歸順了他的妖王中尚有小動作不斷的,更彆提還有兩個最大的在一邊虎視眈眈,再說原著作者的行文視角一直落在仙君身上,打從仙君背鍋被貶之後,就再未提及此事,也不曾點明真凶所在。

連真凶是誰都不清楚,又怎麼能肯定誰誰一定沒有參與其中?

岑雙微微一笑,道:“那依聞人公子看,此事該是何人所為?”

聞人晉沉思片刻,道:“照江兄所言,那些修士大多是落單之後突然失蹤,說明幕後之人並不想將此事鬨大,而且他們隻敢針對散修與避世修士,說不定是欺軟怕硬之輩,江兄又說,在那些修士失蹤的地方,既無妖怪氣息,也無怨靈痕跡,如此說來,那妖邪的本事定然不小,才能不教人發現自己的存在……但要說這是什麼妖邪,我也沒有頭緒。”

岑雙的指頭點了點桌面,突然道:“若他實力強橫,何須畏首畏尾?”

聞人晉道:“這……”

岑雙道:“聞人公子難道沒有想過,捉走那些修士的,也許並非妖邪?”

聞人晉頓了頓,面露不解,道:“不是妖邪?那還能是……岑公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總不能,總不能——”

見他面上染了些許驚惶怒色,岑雙也不急著爭辯什麼,而是循循善誘地道:“聞人公子莫不是忘了北寒漠地一事?”

聞人晉道:“什麼?”

岑雙又道:“三方集議一事,你應該也沒有忘。”

聞人晉:“……”

岑雙繼續道:“三方集議被騙在前,北寒漠地被困在後,你我都已清楚,參與其中離間我等之人,並不隻有妖怪,還有藏在暗處,早就與妖怪勾結的世家修士。”

聞人晉一時失語,江笑左右看了一眼,勸他道:“阿晉,你不必多想,我想賢弟的意思,是指那些與妖物有染的修士,與你我並無關係,你想想,他們連我們這些同為世家的修士都不曾放過,早已喪儘天良,那麼又有什麼事是他們乾不出來的?”

聞人晉搖了搖頭,抬頭看著他們,道:“我並非質疑岑公子,也不是要辯解什麼,方才不言,隻是因為想起了我那不爭氣的二弟——岑公子,之前你不是跟我說,若我查到什麼,便將結果也告知你一聲。

“此言晉一直牢記於心,所以才知無不言,將查到的事儘數修書於你,但除卻我上回傳信給你的那些,於近日,我又得知了一件重要的事。”

江笑顯

然更好奇,所以插口道:“是什麼?”

聞人晉道:“上回查出的那些與我二弟有過接觸的怪人▍[]▍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不過是個幌子,我後來細細追查,才發現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認識薑家的修士。”

江笑指著自己,道:“啊?”

聞人晉道:“不是你這個江。”

江笑明白了,他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實際上與二公子一直聯係著的,是薑家的修士?怪哉,薑家與各大世家均有交情,與你聞人家以及遊家更甚,二公子要與薑家人接觸,何須躲躲藏藏,難不成,薑家也有叛徒,而這叛徒,便是那與二公子接觸之人?”

聞人晉道:“我也是這般想的。”

但江笑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隻因他一時想不明白,乾脆往岑雙那邊看去,見岑雙正支著下顎,也不知在想什麼,便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下,道:“賢弟,你怎麼看?”

岑雙將他的手按下,向聞人晉看去,道:“聞人公子,我記得上次你給我寄的信中,曾提到在令弟的密室裡搜尋出一根古怪的香,信中不便多言,不知你現下可方便與我詳細說說?”

聞人晉道:“岑公子客氣了,我此番前來,本就打算與您細說此事……”……

當時,聞人晉用了好幾種辦法,都沒有從聞人己口中獲取任何線索,隻得按照岑雙之前提醒他的那樣,從他二弟的身邊人以及近幾年接觸過的人查起,這一查,還真教他查到了一些古怪。

其一,便是聞人己隔三差五就要和一些並不認識的人見上一面,那些人衣著打扮各不相同,秉□□好也不一致,且在他們見完這一面後,就再無聯係,見那一面,隻是為了將一個木盒交給聞人己。

其二,聞人己的侍從不堪刑罰,交代出了聞人己有一密室,設在私宅之中,那密室聞人己從不讓任何人進去,哪怕是心腹也不可以,所以沒人知道裡面藏著什麼,侍從還是出於好奇,才窺得密室所在,聞人晉便按照侍從的指引尋出密室所在,破開重重機關,卻隻在裡面尋得一根香。

江笑摸著下巴,推測道:“重重機關隻為保護這根香?他這麼看重……莫非那些人交給他的木盒,裡面所盛放的東西,便是這香?”

聞人晉道:“那些與我二弟有過接觸的人,被我尋到之後沒多久,便相繼喪命,即使我想問,也沒辦法問了,所以他們給我二弟的到底是何物,我也不能確定,但那香,確實古怪。”

那根古怪非常的香,在被點燃後,會散發出一股極其好聞的味道,這味道因人而異,所以無法具體描述,但總體來說,那味道一定是聞香之人最愛的氣味之一。

但若是真被這香味誘惑,將其吸入體內,聞香之人很快便會陷入一種玄妙詭異的狀態,他們好似睡著了,卻又能行動自如,在這個狀態之下,他們會出現各種奇怪舉動,有時甚至是揮劍……殺人。

那時下去密室的並不隻有聞人晉一人,但除卻他之外的修士均沒有抵抗住誘惑。聞人晉最初不知那香有什麼作用,見木盒打開後短香自

燃隻覺奇怪,不料身邊之人竟會突然發難?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將該香搶走,他阻止不及,眼看著那些修士意識不清地胡亂揮砍,甚至主動撞上機關……

即使後來他將香搶走熄滅,卻也無濟於事,最終,也隻有他一人走出密室。

“有個奇怪的地方,”江笑道,“照你方才所言,是你將木盒打開,那麼你才是那個最早吸入香氣之人,為何你沒有‘入睡’,反倒是他們被那香給控製了?”

聞人晉置於桌上的手指動了動,雙手按住茶杯,過了一會兒,他道:“其實,我後來想了又想,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可能我那時,也是入了夢的。”

岑雙側頭看著他。

聞人晉道:“我隻短暫吸入一點,那木盒便被人搶走了,那時,我耳畔有個極其微弱的聲音,讓我將那炷香搶回來,還有其他什麼,我沒聽清,隻知道當時的環境極為吵鬨,吵得我心煩,想要讓所有人閉嘴,所以我向那些同我一起進來的人看去。

“可我一抬頭,竟然看見他們赤紅著雙目,猙獰著面孔,舉起兵器要劈砍於我,在那樣境地之下,似乎隻有抬起我手中的兵器反抗,才能活下來。

“但我身為聞人家的少家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族人動手,我隻能閉上眼使勁搖頭,再睜開時,卻發現並無一人逼近我,他們的臉上,也隻有迷茫痛苦之色,我當時還以為之前那副畫面是我眼花了,現在想想,可能,那不是眼花,而是我夢中的場景。”

江笑猛地拍了下桌子,面色嚴肅地道:“聽你描述的情形,倒像是中了妖魂香,可妖魂香無色無味,並不像你說的那樣有什麼奇異香氣,更不是凡人可以承受的東西,你如今還能安然無恙……也許是我想多了。”

妖魂香就和招妖幡一樣,甚少在人間出現,聞人晉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此刻乍聞其名,頗為好奇,問道:“何謂妖魂香?”

江笑解釋道:“此乃一味殺人於無形的毒香。”

聞人晉道:“僅止於此?”

江笑道:“什麼叫僅止於此,那可是連仙人都能害了的——”

“賢侄,莫急,”岑雙叫住他,笑道,“我想,聞人公子所遇到的那一根怪香,除了殺人外,定然還有其他作用,否則他何必有此一問,聞人二公子,又何必將之寶貝似的藏起來,還設下一係列機關保護?”

聞人晉點點頭,道:“岑公子料事如神,那香古怪就古怪在,有人用了它命喪黃泉,也有人在用了它後,修為更進一步。”

江笑震驚道:“修為更進一步?是怎麼更進一步的?”

聞人晉苦笑道:“這……晉不知。”

這般詭異邪物,是個正常修士都知道碰不得,唯有聞人己這種一直想著超越聞人晉,而被力量蒙蔽了雙眼的人,才會不管不顧地妄圖踏上捷徑。

可捷徑,哪是那麼好走的。

想著任務描述中的那些在碎裂邊緣反複橫跳的弟子牌,又想起原著中仙君九死一生才救出的那些修士的所作所為,最後想到北寒漠地時聞人

己的言語指控,一個念頭迅速從他腦海中閃過。

但岑雙並沒有急著詢問,而是等江笑與聞人晉說得差不多了,才道:“聞人公子,不知令弟可有性情大變過?”

“性情大變???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聞人晉苦笑道,“這倒不曾,他對我從來就是那個樣子,隻是北寒漠地之前不曾說開,但我一直都知道他厭惡我。”

岑雙道:“那他對其他人呢,可有喊打喊殺?他過往對仙人,又是何種態度?”

聞人晉想了想,道:“岑公子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二弟他從前待人接物雖不說有多恭謙有禮,但絕不至於害人性命,對待仙人,自然與我等修士一般,且敬且畏,景仰有加。”

江笑道:“但他之前的表現,可與敬畏景仰搭不上邊。”

聞人晉惆悵道:“所以我才說‘從前’。”

岑雙點了下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隨後看向江笑,問道:“賢侄,之前我讓你幫忙去查那些失蹤的修士,詢問他們的生平往事,就你所了解的,他們可是一群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會對仙人心生不敬之人?”

江笑抓了抓頭,道:“這個,生平往事我倒是問到了一些,但他們具體是什麼樣的人,這個可不好說,賢弟,你說的不敬是指……?”

岑雙唇角微扯,似笑非笑道:“自然是大不敬,妖怪對仙人那樣的不敬。”

妖怪對仙人那點齷齪心思,誰能不知?江笑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當即搖手道:“不會不會,絕無這種可能。”

岑雙道:“你保證?”

江笑道:“這兩日我一直在調查這件事,也詢問了一些認識他們的人,我保證,他們絕不可能是那種人!”

可原著中的他們,就是那樣的人。

恩將仇報,倒打一耙,覬覦仙君風姿妄圖趁仙君虛弱之際褻瀆於他,遊公子為了保護仙君,被他們開膛破肚,為了不讓遊公子留下指控他們的證據,他們將他肉身焚毀,元神撕毀,到後來其他仙人趕來詢問,他們卻一口咬定是妖怪將他們囚禁,還汙蔑仙君與妖怪勾結,秘密煉製妖魂香給他們使用!

當然,這說辭漏洞百出,隻要稍稍帶點腦子都知道誰在騙人,可有的仙人卻因為唾手可得的利益,因為對天才的妒忌,而選擇偏聽偏信,甚至還在返程途中想出了填補漏洞的話術,隻為將他踩得永世不能翻身。

不過現在再看,那些修士倒未必全是虛言,比如,他們既然要汙蔑仙君,怎麼不汙蔑其他的,偏偏提一嘴連聞人公子都沒聽過的妖魂香?再說他們那無比篤定的態度,似乎一點也不懼怕仙人查驗,這豈不是說明,他們的確被人用了對應毒香?

當然,就如江笑方才說的,這香與他們之前經曆過的妖魂香並不一樣,但也正是因為這份不同,才讓那些修士的失蹤有了解釋。

妖魂香既是煉製而成,又如何不能改進?既然之前的妖魂香不能隨意作用在凡人身上,那麼改進後的妖魂香不止能給凡人使用,還能在無形中教唆凡人殺人,讓他們的心

被殺戮與怨恨蒙蔽,如此一來,他們自然不再信仰仙人,連他們本人,都變成了不人不妖的東西。

而這樣的妖魂香被煉製出來後,自然需要捉一些凡人修士過去試用,而這,大抵就是那些修士們失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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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想要一眾修士不再給仙人供奉願力的幕後真凶是誰,這個雖然不好說,但痛恨凡人怨恨仙人的六皇子絕對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不說原著中那導致仙君虛弱不已的兩個大陣究竟出自何人之手,就說仙君查到了世家身上,又查到了修士們被囚禁的地點,還將那群修士給救了出來,那麼距離他查出妖魂香一事定然也不遠了,幕後之人的計劃被破壞了一半,如何能不氣急敗壞?

既然氣急敗壞,定然要打擊報複,還要讓他有口難言,所以仙君被栽贓之後,審都沒怎麼審,便定下了他的罪過,迫不及待地將他打下了凡。端看整個天宮,能擁有這等權勢人脈者,除卻那位天帝的左膀右臂,尚未暴露身份的姻緣殿主外,還能有誰?

而這些事,若非結合近幾個月發現的真相,諸如紅芪的真實身份,以及在三方集議前那些與妖邪勾結的世家修士露了馬腳,即使是岑雙,也沒那麼容易想到這其中的關聯,更沒法說服其他世家,說不定還要像原著裡的仙君那樣被栽贓一次。

——雖說被栽贓這種事,他千年前就很有經驗了。

岑雙並沒有將這些事一一道出,畢竟他可不想因為說出“這個世界是一本書,我看了劇透知道那些修士被囚禁在薑家”之類的話後被當成神經病。

他隻是用一副合情合理的口氣,安排道:“眼下我們知之有限,便不能放過任何關鍵線索,雖然我們不能確定毒香是否為薑家修士所給,但薑家修士與聞人二公子有牽扯,卻是毋庸置疑的,聞人公子,我聽聞你與薑家少主薑行雲感情甚篤,不知你可方便約他一聚,旁敲側擊詢問一番?”

聞人晉點頭道:“自然可以,我這便傳信給他!”

岑雙微微一笑,側過頭看向眼巴巴盯著他的江笑,忍俊不禁道:“此事當然還有需要麻煩賢侄的地方。”

江笑道:“不麻煩,不麻煩,賢弟快說,要為兄做些什麼?”

岑雙道:“我知賢侄朋友滿天下,於這些友人中,還有不少本領高強者,所以想麻煩賢侄請一位精通陣法之道的仙人,若該仙人之本領能不亞於紅芪兄,便更好了。”

“這個……”江笑撓著下巴,囁嚅道,“我想想,想想……”

岑雙任他去想,畢竟能找出一個在陣法一道不亞於紅芪的,確實不容易,他也沒有真的指望江笑能找個那麼厲害的出來,不過是給他一個目標,隻要那人能做到仙君在原著中做到的程度,那便足夠了。

然後,等岑雙看到江笑把當事人給他喊過來後,還是被噎了半響。

江笑與清音排排站在一處,眉飛色舞地道:“賢弟,我回去後,將你的話左思右想,想了又想,發現我認識的人當中,唯有清音一人符合,所以我幫你把他給叫過來啦!”

我謝謝你啊。岑雙微笑道:“有勞賢侄了。”

江笑撓著頭,不好意思道:“賢弟跟我還客氣什麼,這都是為兄應該做的!”

岑雙:“……^_^”

正指望用眼神將某人狠狠鞭笞一百下,仙君便邁步到了他面前,淡淡開了口:“你既然遇到了麻煩,為何不願找我?”

那當然是因為不想讓你摻和進來啊。

但事已至此,沒必要再說這些,而且貿然與仙君說起,隻怕會被敏銳的仙君抓住話頭問個徹底,不如另外想個借口。

岑雙抬眸看著他,滿臉真誠地道:“若是由我叫你,便壞了仙道大會的規矩,但賢侄叫你過來,那就是你在幫他。”

清音定定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沒再追問什麼,隱匿氣息去查看設在周圍的陣法了。

岑雙將江笑趕去找那些修士,讓他找到了就給自己傳信,自己也將氣息藏匿起來,湊到了仙君身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動作,心中想著,倘若仙君有個萬一,他便立即打斷仙君施法,彆讓仙君像原著裡那樣,一身法力被法陣吸食一空……

然後他便眼睜睜看著仙君將陣眼逼了出來,又對著那裡砸了一道接一道帶著咒印的熒光,隨著熒光落下,以陣眼為中心,整座山頭憑空浮現出絲縷紅芒,這些紅芒交織在一處,宛如一個巨大的赤色牢籠,又隨著仙君搗毀陣眼的舉動,整座牢籠於頃刻間化為烏有。

岑雙:“……”

清音將手收回,一側頭便看到他呆呆站在那裡,有些擔心,問道:“怎麼了,可是被法陣餘威傷害到哪了?”

岑雙搖了搖頭,過了會兒,又搖了一下,態度略有遲疑,半響,他道:“你把它給破了?”

清音點了點頭。

岑雙道:“兩個都破了?”

清音看著他瞪圓的眼睛,唇角無意識彎起,輕輕“嗯”了聲,道:“雙陣罷了,不難。”

岑雙:“…………”

不,不對啊。

它不是難不難的問題,它是,它是……它按照原著來說,不止不會被仙君破解掉,還會反噬仙君,吸空仙君一身法力,導致仙君虛弱不堪,九死一生闖出去,才會引起後面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倒黴事啊……!

在生死面前,原著裡的仙君沒有隱藏實力的必要,而他也早就肯定過,眼前的仙君是貨真價實的清音,所以……所以這……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