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替死鬼?(1 / 1)

方淮從充滿將星的世界退出來,便一頭紮向賽場,忙他一個基層戰士該忙的事情。

這大半年下來,他早就適應世界忽大忽小,有時候他是領導眼裡的金娃娃;有時候,他是中隊的發動機;有時候,他是喋血賽場的戰神。

但今天,戰神也太多了。

從上午的第二個救助技術綜合操開始,貴州總隊就有一種吃力的感覺。

僅僅是上午的15支參賽隊伍,他們就排到了第四名。

一個上午,貴州隊員們都在念叨:日你大爺的,廣東太凶了,湖南太凶了,遼寧太凶了,山東……

當然,其他人也在用驚詫的目光看著他們。

擦,貴州居然說彆人凶,你們多凶自己不知道?

一個第一,一個第四,還不滿足?

下午,將星基本都不在了,但賽場的氣氛,依然熱烈。

“加油!”

“加油,連序!”

地下救援操,甚是簡單。

兩名消防員佩戴空氣呼吸器,下降懸垂降至地面,穿過蛇形杆,協力將被救者救至平台下,將被救者救至平台後,消防員攀爬回到平台。

整個操法就四個人,連序,桂強,劉壽林,王茂法一組,兩人輔助,幫忙穿戴繩索,拉人,主力是背著空呼下來那兩個,連序和桂強。

其他人,都在塔下加油。

方淮看著在7.5米高的救援平台下綁定安全繩,準備回到平台的連序,也在大喊著加油,不斷看著秒表上的時間。

目前的第一名,上海總隊,54秒78。

現在最後一道回平台的程序,連序還在下面,卻已48秒了。

上海今年仿佛也是衝著這個操法奪金來的,隊員身長腳長,又瘦,跳得還高,繩索攀爬救援平台的時候,那一下跳起來抓繩,起步好像都比他們高了小半米。

30個總隊費心竭力地算計這六個操法,想要奪金,也太難了。

而且,貴州總隊今年追求整體名次,並未把大量精力傾瀉在一個操法上,導致不論哪個操法,都感覺離奪金水平差了一點兒。

眼下的地下救援操,說是四人,其實隻有兩名主力,對於個人突出的方淮來說,是最有希望的一科。

“方淮,遼寧總隊那邊…”黃重九急匆匆趕來休息區,有些慌忙。

黃重九許多操法不用上,便一直盯著場上他們比過的兩個科目,此時像是發現了什麼,神色有些不好看。

語氣,也有些像“報…大王,大事不好”。

方淮心裡一緊,趕緊抬手,不讓他說話。

“砰!”

身高178的連序到達頂部,頭一仰,撞在了頭頂橫著的安全繩吊竿上。

旁邊的桂強連忙大喊:“好!”

“56秒,32!”

方淮這才轉頭:“咋了?”

黃重九看了看上面,歎息道:“百米梯次進攻操,遼寧剛才把我們紀錄破了,0.2秒。”

這話一出,大家臉上都是驚愕。

與失望。

“嘖。”

方淮抬手,在腦袋頂薅了兩下,一點點熱汗飄灑,想了想,才道:“那邊沒幾個隊伍了吧?意思,我們第二?”

黃重九皺了皺眉:“應該隻有兩三個隊伍了,我都以為穩了,真沒想到,現在我們百米梯次操第二,綜合救助操第七…這個,多少?”

方淮看了看上面,面色倒是沒什麼波動:“第八,後面還有七個隊伍,不過還有一次機會,一會兒我上,拿名次問題不大。”

黃重九點點頭,道:“團體操法,還剩三個了。”

大家沒指望能技壓群雄,但都想能在團隊操法上合個單科冠軍影,沒想到,遼寧被他們贏走了一個主將,現在是哀兵必勝,破釜沉舟,竟然在最後關頭同樣破了紀錄,把他們妥妥的第一給奪走了。

方淮內心的盤算卻不止單科,他想要總比分奪魁。

總隊排名,隻看團隊的六個操法,名次前三的話,分比較高。

現在已經比完三科了,前十的各總隊的分數還比較均勻,接下來三科,隻能押寶了。

“一會的初戰控火操,咱們儘力,明天的高層沿樓梯蜿蜒鋪設水帶,我看了江蘇和廣東,咱們怕是沒戲。

高空山嶽救援操,這是咱們的強項,而且,我們是最後一批上,到時候冠軍成績就擺在面前,這個操法,明天,咱們決一死戰!”

說罷,看向旁邊的韋利傑,笑道。

“下把,準備好了吧?”

韋利傑倒是目光堅定:“我和你配合都拿不到第一,回去郝班長得罵死我。”

4人和3人操法,每總隊可以上兩隊,取最高成績。

他們的第二組,方淮,何誌軍,韋利傑,陶東東。

貴州總隊的隊伍,除方淮外,各有所長,韋利傑訓練的時候經過測試,是爬繩和索降綜合速度最快的,甚至超過了何誌軍,所以擔任這個操法壓軸隊的主攻手,由繩索最強的何誌軍和陶東東來輔助上繩。

平台上下來的人,聽到百米梯次進攻操被超了,皆是有些失魂落魄。

車操的兩個操法,上的人最多,也是最能證明大家綜合實力的兩科,他們以為連紀錄都破了,那就是妥妥第一了,畢竟賽場破紀錄,已經是天秀了。

沒想到,還能被超了。

今年的壓力,真的不同以往啊。

……

一道身影,從7.5米高的平台滑溜落下,衝向蛇形杆。

另一道,更快。

“走!”

“快點!”

場內所有人皆靜聲觀看,貴州總隊更是心裡清楚,這場就是賽點,貴州總隊能不能角逐最終名次,就看這裡了。

所以,場上這唯一的,甕聲甕氣的聲音,竟是從後面的方淮面罩裡發出來的。

倆人迅速穿過蛇形區,把終點處的人一把架起來,抬著轎子就衝向了平台下。

隨著韋利傑上去,安全鉤重新丟下來,就成了方淮的個人秀場。

奪冠時間,還有18秒。

方淮手速驚人,拖住兩鉤往被困人員腰間一扣,繩子立馬繃緊,被困人員升空。

三個人上去,都要用這兩個安全鎖,隻等繩子下來。

時間貼得很近了,距離上海總隊的時間,還有7秒半。

“快啊!”方淮大喊。

上面的也慌了,把救上去的被困人員往裡一拖,解下安全鉤帶著繩就盲丟下去。

兩條皆如此。

第一條繩子被他接住,另一條繩子缺在空中一蕩,竟朝著遠處蕩去了。

這一下,方淮隻要轉身去撿繩鉤,時間絕對不夠了。

但他沒有。

瞅準位置,猛力一躍,繩鉤在空中接住,落地時,繩鉤已掛在了身上。

“唔…”

全場嗓子眼裡集體低沉一聲。

1號就是1號啊,這反應速度,蓋了帽了。

更絕的,還有攀爬的速度。

人家上去,取決於上面的安全繩拉多快,所以上面都是“一二一二”的喊著號子拉,而他一個超高騰躍上牆,上面拉繩的何誌軍和陶東東架勢早已擺開,根本不吱聲,低著頭瘋狂收繩。

是收繩,不是拉。

他們收繩的速度壓根跟不上方淮爬的速度,跳那一下,繩就有了極大空間,等上面的剛把繩收緊,方淮已經到頂了。

“好!”

恐怖。

媽的,這一下才是貴州總隊的硬實力所在。

裁判還沒喊成績,下面各總隊前來觀摩1號的,手裡拿著的秒表,已經各自有了結果。

“走了走了,這個操法人少,1號當主力,咱們爭不過他的。”

大家都有些悻悻散去的時候,裁判的聲音終於響起。

“53秒92!”

“哎…”

唯一還抱有僥幸的上海總隊,此刻發出一聲歎息。

第一,沒了。

聽大家說主攻地下救援操肯定要吃虧的上海總隊隊員們本來還不信。

這下信了。

同樣的失魂落魄,在這賽場,不斷發生。

後來者,不斷打破即時冠軍的夢想,成就新的夢想。

沒有一支冠軍,敢在不到一切落聽之前露出輕鬆笑意。

因為每一塊金牌,都有300雙炯炯眼神盯著。

……

下午吃飯。

貴州總隊進場時,所有人行注目禮。

今天大家都比完了四科。

而以往在總隊連個屁都沒放過的貴州,下午地下救援操奪魁,初戰控火操第六,綜合成績,目前第一了。

彆小看這個第六,第六後面跟著的,可是24個咬牙切齒的總隊。

他們的總成績後面,緊緊咬著的,是湖南,遼寧,廣東浙江。

南方主力,廣東,四川。

今年,廣東居然在湖南,遼寧後面。

主要是遼寧一科第一,拉分太多了,廣東暫時還沒追回來。

而四川,一聲不吭。

不過,沒有人嘲諷過四川總隊,因為他們壓根沒有集訓,代表隊的大多數人出發前,還在幫著本地老百姓災後重建。

BJ總隊也很忙。

XZ,XJ,直接沒有來。

今年,中國很忙,還有許多比這大比武更重要的事情。

不過,從成績來看,這屆大比武的含金量,遠勝往屆,一天下來,兩個科目的全國紀錄被打破了。

而且,百米梯次進攻操,被破兩次。

大家都在遠處吃瓜,聊起今天的精彩場面,有的恨不得站起來說評書。

此時,有人不願默默討論,從後面進入食堂,靠近了方淮,猛地上前摟住他胳膊笑道:

“1號!沒想到吧?吃癟了?我都以為今天你們雙料第一了!”

方淮有些無語地扒拉開曾傑毅的手,罵道:

“烏鴉笑豬黑,你們湖南總隊連個第二都沒拿過,還好意思吹牛B?

之前不是吼得這麼凶嗎?奪魁隊?害得老子緊緊盯著你們的成績,浪費我精力。”

曾傑毅卻是不以為恥:“我們不強?我們和你們的戰術一樣!均勻發力,追總比分!

現在我們三科老三,最差的一科第四!哪像你們,最後一科,排到第九了吧?

貴州總隊,要是沒有你,你們今年,最多…”

曾傑毅右手大拇指小指抬起,比了個“六”,而後道:“我們就是第一!”

“嗬。”方淮一笑:“你等明年的,我才第一年,咱們時候多著呢,熬身體狀態,你能熬得過我?有我在,你早點退伍吧,出不了頭了。”

曾傑毅臉色變了,攬著方淮的手也鬆了。

“老子要乾到一級軍士長!”

方淮默然一笑。

這個11號,前世倒沒乾到一級軍士長,不過提乾了,還當了郴州支隊特勤中隊長。

不過這一世,應該是長沙支隊的特勤乾部了。

“誒,1號,明天下午開始就是個人項目,到時候就是你的個人秀了,個人冠軍都穩了,團體的,好歹放放水吧?你們拿個第二第三算了!”

曾傑毅提到這個,又是一臉笑。

方淮咧嘴:“誰說個人穩了?我告訴你啊!個人項目,我比完了來給你加油!你可發揮穩點!把薑永慧壓下去!”

曾傑毅露出壞笑:“我聽參謀長說了,你們得把他壓出前三,才能調得走,不過我一個人哪夠?你第一,我第二,薑永慧第三怎麼辦?”

方淮樂了,隨後,心裡一動,看向吃飯的桌子那邊,忽然後退一步,超大聲道:

“曾傑毅!你特麼口氣也太大了吧!個人項目你第一,莪第二,薑永慧第三?

我擦,你特麼把前三都排好了?

你當在座這三百名英雄,都是吃乾飯的?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這一聲下去,本來鬨哄哄全場,瞬間寂靜。

所有人,對著曾傑毅怒目而視。

曾傑毅懵圈了,看著那些投來的目光,下意識辯駁道:

“我…我特麼說的你第一!”

這下,實錘了。

他真說了。

“砰!”

西南培訓班一直體能力壓曾傑毅的20號雲南老將董永山拍案而起,指著曾傑毅道:

“曾傑毅!你個小狗日呢,老子明天就乾死你!”

個人賽準備比較充足的天津,江蘇,廣州,黑龍江等七八個總隊,皆有人站起,對著曾傑毅破口大罵。

“話說早了吧?”

“你真把我們當泥捏的?”

“對!曾傑毅,明天,咱們倆試試!”

“聽說你橫渡很強是吧?老子就是明天上午不比了,也要留著力氣跟你拚一把橫渡!”

曾傑毅百口莫辯,木在食堂門口,一雙委屈巴巴的眼睛看著大家,隨後,看向始作俑者,眼裡透出凶光。

“操!方淮!你個老陰B!!”

老陰B已經隱藏著笑容,一副不與此等狂人為伍的姿態,走向了打飯口。

……

翌日。

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高空山嶽救援操,方淮何誌軍救人後飛快過繩,兩個身影近乎重疊,到達對岸喊好的那一刻,貴州總隊爆發出雷霆般的歡呼。

今天,張中庭也在下面,高舉著雙手與戰士們一同興奮。

“贏了!贏了!”

解下腰帶的方淮,看到大家都在歡呼,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就特麼差一點,廣東就追上來了。

今早,廣東後發製人,沿樓梯蜿蜒鋪設水帶拿下第一,而貴州總隊,桂強竟然摔了一跤,小腿被摔得淤青,第一輪比賽第二十二名。

不得不臨陣讓劉壽林換了桂強,又搞了第二輪。

配合也不太好,最高成績,堪堪十三名。

還好,這一科高空山嶽救援操,廣東第五,他們拿下了第一。

按照總分,這一科,廣東但凡進了前三,他們就輸了。

最終結果,湖南被壓到了第三,遼寧第四。

方淮的一顆懸著的心,落了地。

湖南,遼寧,兩個賽前十分高調要相互爭冠的總隊,一顆懸著的心,也落了地。

但,落歪了,摔成了八瓣。

北方的其他總隊同樣是如喪考妣,今年北方居然完全在前三名獎台上折戟沉沙,賽前有多高調,這臉打得就有多響。

一個個咬著牙,視之為大恥,心裡想著明年必須要奪回這口氣。

這口氣,便是消防部隊你追我趕的重要羈絆。

張中庭旁邊的胡培洲,此時強繃著笑容道:

“恭喜啊,張支!你們今年奪魁,可是一雪前恥了,有方淮在,來年又是好兆頭。”

張中庭背起手笑嗬嗬:“其他同誌也很努力!哎,不過,還好這小子是我親外甥,要不然,其他總隊恐怕又要來搶人了。”

胡培洲笑了笑:“這次,是你們要搶其他總隊的人了,昨天晚上方淮已經擬了三個人的名單發給我看了,除了東北的薑永慧,還有重慶的羅也,河南的沈大年,說是都跟他談好了,我看他是閒庭信步拿冠軍啊,一邊比賽,還一邊招納人才。”

話說著,方淮已經從橫渡平台下來了,貴州總隊的立馬圍上去跟著他,其他總隊的也有人上去恭喜,前呼後擁,頗有幾分標杆人物的氣派。

張中庭和胡培洲這邊,倒是冷落了。

這是屬於方淮的賽場。

方淮看到了老張老胡,一邊舒氣,一邊向兩人走來。

“桂強,腿還好吧?”

桂強有些一瘸一拐,好像摔得挺重的,眼帶痛苦地搖搖頭:“今天下午的科目,有點懸了,今天怪我沒長眼,差點耽誤了…”

方淮輕拍他的背,打斷:“我們是隊友,吃喝拉撒在一起的時間比婆娘還多,講這些酸話乾什麼?既然個人拿不到名次了,團隊冠軍合影,你站前面!”

旁邊的連序笑了起來:“對!桂總,明年再來,繼續牛B!”

韋利傑也拍了拍他:“今年個人賽冠軍方淮先幫你拿了!明年你來拿!”

連何誌軍都一本正經地搞笑了一句:“你不上是好事,我奪冠的機會就更大了!”

一聲聲從不責怪的戰友情,讓桂強心裡暖呼呼的,不由指著方淮道:

“你們沒聽出來!狗日的又嘲諷我!什麼在一起的時間比婆娘多?老子哪有婆娘?!”

“哈哈哈…”

大家都在爆笑,方淮卻拽著何誌軍的膀子道:

“軍哥,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啊!你要奪冠!我要求也不多,壓過薑永慧!要是壓不過,以後大隊吃飯,你坐何老教兒子那桌!”

何誌軍一下臉垮了。

大家都知道了怎麼回事,這次要把薑永慧調過來,必須把他個人名次壓下去,這是上面大領導提的條件,比武個人前三的,肯定調不了。

這下,一個個又開始拍何誌軍的肩膀了。

“交給你了何總!”

“就看你的了!”

桂強這會兒也樂嗬嗬道:“主要就是我上不了,要不我分分鐘拿下他!現在就看你了!上吧,小何!”

何誌軍站在原地,風中淩亂。

方淮其實也沒把寶押在他身上,隻是希望,他能再次為總隊奪得一個好名次。

但,方淮往張中庭處走去時,身後責任感拉滿的何誌軍,咬緊了牙。

“呦,支隊長!大結局了您才來呢?我還以為你自己回去了呢!”方淮走近,對著老張調侃道。

方淮昨天大半天沒看到舅舅,著實緊張了一陣,怕他一個人回去了,還打了電話確定他在附近的賓館,才放了心。

張中庭笑容消失,睖了他一眼,沒說話。

倒是胡培洲開口解圍道:“昨天領導在,我們都不好來,裁判組這次有規定,不能跟各總隊的領導接觸,這是為了公平公正,我們索性就不來了,我和張支都是快結束了才來的。”

張中庭這才板著臉道:

“你懂個什麼?你們越有機會奪冠,我越不能來!總隊領導天天給我打電話問你們情況,關心你們得很!

支隊那邊,我過來帶隊,李支主動幫我值班,這兩天忙得後腳打前腳,也在天天打電話問你們怎麼樣了。

昨天下午聽說你們比分占優,至少也是前三,高興壞了,說等你們回去,要給你們搞慶功宴!

回去以後,好好給領導彙報成績!不要驕傲,聽到沒有?”

一番教訓的話,把方淮聽得愣在原地。

臥槽。

怎麼把這事忽略了?

支隊老張不值班,李支隊長代值,也就是說,全勤指揮部,李支現在是出勤領導,有大警,他得去。

這特麼,不能把李支給害死了吧?!

方淮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緊張得吞了口口水。

當時舅舅的車剛停在了連環相撞的事故車後面,結果後面到達現場的車一輛接一輛的撞過來,直接把他車給撞癟了。

換了人,其實車子不一定會停在那了。

…不行,不能賭啊。

要是賭錯了,他就真是面對了那個車道扳鍘的問題,救了舅舅和駕駛員,卻害死兩個,他倒成了凶手。

面前的張中庭,看方淮失魂落魄的樣子,還以為這孩子終於聽勸了,正準備說兩句好話,方淮卻搖搖頭,一言不發,面色凝重。

少時,方淮忽然看著胡培洲道:

“胡中隊,我拿了幾份資料給領導,領導說啥了嗎?”

胡培洲聽到這話,倒是有了幾分笑意。

“你那個體能訓練的東西,非常好,我也看了,就是名字取窄了,領導說咱們就需要這種專業人士指導的訓練教程,還說要把這個東西做成文件下發。

不過,鐵人競賽取不取消,有待商榷。

至於你那個大應急的後續方案,領導說,你是不是沒做完?

我也沒聽懂什麼意思,估計是讓你完善了再發過來,可能要上會。

不過你也不用著急,明天閉幕,領導會親自跟你交代的。”

方淮聽到這話,眼神一亮,仿佛抓到了救星。

“對對對!這個方案,還有很多沒完善的地方!時不我待,時不我待啊!”

(操法彩蛋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