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左若童對逆生四重的探索(1 / 1)

張之維一看陸瑾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就知道他要乾什麼,二璧估計有難了,臉腫加烏眼青估計少不了。

左若童也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在想什麼,提醒道:

“剛剛突破,體內經脈還沒習慣新的行炁軌跡,尚未穩固,不可妄動乾戈,以免傷及本身!”

刺蝟,算你好運,用張師兄的話說,讓拳頭飛一會兒……陸瑾臉色一正,連忙說道:

“師父,弟子,弟子記住了!”

說罷,盤膝打坐,進入入定狀態,鞏固自身修為。

這是左門長不喜爭端,不想讓陸瑾在好勇鬥狠方面找回場子嗎……張之維心想,畢竟三一門不是什麼武德充沛的門派,隻喜歡清修,不喜歡打打殺殺。

左若童看向張之維,似乎從他的表情裡,讀懂了他的想法,笑著解釋道:

“其實我不反對小輩之間的切磋鬥法,當初在陸家大院讓瑾兒和之維小友比試,也是看在他天資高絕,從無一敗,擔心他驕縱,所以想要給他尋找一塊磨刀石,助他磨練自身。”

“結果卻找錯了目標,找到了之維小友身上,後來根據各個少年天才和之維小友比試時的實力,我發現,那個叫呂慈的小子最為合適。”

“不僅實力互在伯仲之間,又都是四家子弟,不易因為切磋之舉結仇,算是給瑾兒最好的磨煉對象吧,所以我並不反對他們之間的切磋!”

“這次,之維小友不是帶了兩個師弟,外加呂家雙璧嗎?若是想的話,我們也可以弄一個切磋交流試試!”

左若童淡淡的說道,輕描淡寫間,他已經把張之維劃分到長輩行列了。

長輩拜訪,小輩切磋,一直以來都是異人界的傳統之一。

張之維前些年隨師父走南闖北,拜訪一些門派,參加的比試也不少,當然,一直都是他勝利。

也就是說,自己作為年輕一輩參與比試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嗎?張之維心裡感歎了一句。

不過,倒也沒什麼可惜的,畢竟以他的實力,再去欺負小輩,也確實沒什麼意思了。

至於欺負老輩……

老輩都要面子,若無利益糾葛,已經很少再動手了。

“左門長這個提議,我倒是沒什麼意見,不過具體的,還得問問他們的想法,再做決定!”

張之維說道,雖說他答應了,其他人也不會拒絕,但他畢竟不是他們的長輩,越俎代庖不好。

左若童點了點頭:“不強求,小輩切磋,隨意就好!”

“對了,左門長,有件事情,是關於李慕玄的……”張之維想起之前李慕玄找自己說的事,便和左門長提了一嘴。

左若童聞言,有些意外道:“你說,他想拜入我三一門?”

“不是拜入三一門!”張之維糾正道,“是想拜入你的門下!”

聽到這話,左若童愣了一下,沉吟片刻,搖頭道:

“其實說實話,當年這個孩子我確實很想收,但他很不誠,為了讓他展示出真性情,我給了他更嚴厲的考核,但最終,卻在他展示出真性情的一刻與之失之交臂。”

“在此事上,我也很有問題,也曾深刻反思過,想要做出彌補,但他已經拜入了鬼手王耀祖的門下,覆水難收,我們難有師徒之緣!”

作為異人界的泰山北鬥,左若童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他是很看重李慕玄的天賦,但也沒重到他甘願自降身份,去和一個下九流的全性妖人搶徒弟的地步。

張之維說道:“他告訴我,他隻學了王耀祖的手藝,並未拜王耀祖為師!”

左若童眉頭一皺。

張之維繼續道:“不過他又()

說,雖無師徒之名,但有師徒之實。”

左若童眉頭微微舒展,平靜的說道:“當年他曾當著我的面說,他已經和王耀祖行過拜師之禮,原來隻是氣話。”

“不過,這麼多年,王耀祖傾囊相授,卻連一個師徒情分都不求,看來是很看重這個孩子啊!”

張之維點頭道:“這一點我倒是深有感觸,迎鶴樓時,王耀祖被我拿下,危難之際,他想的不是殊死一搏,也不是抓個人質作要挾,而是奮力的丟開李慕玄,想讓他逃命,確實很看重。”

“之維小友竟和王耀祖交上過手?”左若童笑道:“你覺得他的手段如何?”

張之維回憶了下和王耀祖交手的場景,給出自己的評價:“有些詭譎莫測!”

這個評價,讓左若童都愣了一下,原本的倒轉八方不值一提,隻能把力施加到表面,確實隻是詭譎莫測的雜耍手段而已。

但王耀祖的可不一樣,他把倒轉八方練到了一個新高度,能外表的防禦,勁力直達內臟,殺人於無形。

可以說,一般的異人,隻要速度不夠快,被他的力場逮到,便隻有五臟俱焚一條路。

這個能力不一定多無解,但它對弱者有近乎摧枯拉朽般的碾壓,若擁有者是一個殺心很重的人,一定會掀起很大的殺孽。

當初他對上王耀祖,一時不察,也被王耀祖用倒轉八方震傷了內臟,隻不過他有逆生在,輕輕一運轉,便已恢複。

那時,他本可以輕鬆取了王耀祖的命,但念在王耀祖沒下死手,且此人不輕易害人性命,再加上把一個雜耍手段練到如今這個地步不容易,便饒了他的性命。

以他的實力,一時不察都著了王耀祖的道,可想而知這個能力的可怕。

但即便如此,在張之維這裡,卻隻得了一個平平無奇的詭譎莫測的評價!

左若童一時不知該說王耀祖的能力真不怎麼樣,還是張之維實在太囂張了?

張之維注意到左若童的表情,解釋了一句:“有點東西,但不多吧,能傷人內臟於無形,不過,我的金光咒已經練到可以護住內臟和經絡,即便是站著不動,任其施為,也傷不了我分毫!”

“一物降一物啊!”左若童點了點頭:“我的意思是,倒轉八方這能力不錯,說是天下一絕也不為過,他為何還想拜在我門下?”

張之維頓了頓,說道:“人終會因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年少時,因為傲氣,靦腆,甚至是懦弱……終究會錯過太多,擁有太多遺憾。”

“而這些遺憾,會在年長之後的某一天,如子彈正中眉心,在心裡泛起無限漣漪,這次他偶遇陸瑾,想起年少時在三一門的日子,或許讓他的眉心正中一擊,心裡泛起了漣漪吧!”

聽了張之維所言,左若童愣了一會兒,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他便是自幼加入的三一門,從小便被灌輸了三重可通天,要突破逆生三重的想法,可以說,他這一生,都在為這不可得之物而困其一生。

即便以他的修為和見識,早就能看穿一切,卻還是困惑其中,不得解脫。

最終還是遇到了張之維,這才解開了終生之困惑,突破到了逆生三重。

以己度人,左若童沉思良久,之維小友是我的解惑之人,為何我就不能去做彆人的解惑之人?更何況,對方之困惑,與自己也不無關係。

想到這,左若童沉聲道:“之維小友說的對,人的確會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但也終會因為一時一景、一事一物,解開終生之困惑,不在回憶裡刻舟求劍!”

“這孩子與我有緣,他有這個結果,也有我一部分原因,再加上他雖師從全性,卻不近墨者黑,我願意收他作一()

個記名弟子,留他在三一門學藝三年。”

“這三年,我會傾囊相授他逆生一道,隻要他能和陸家一樣,不再外傳就行,三年之後,他下山離開,與我三一門再無關係。”

記名弟子是一種特殊的徒弟身份,意思是得到過老師允許,可稱老師為“師父”,但並未正式磕頭敬茶拜師門下,相當於隻是掛了名,師父傳你手段,但不是真正的弟子。

現在的李慕玄,就相當於是王耀祖的記名弟子,是沒有實際名分的,他若拜左若童為師,江湖上可能會有人非議,但在道理上,是說的通的。

但左若童卻選擇了和王耀祖一樣的決定……

張之維看向左若童:“是因為王耀祖的關係嗎?”

“是!”左若童點了點頭,說道:“但論跡不論心,倒也並非是他師從全性的原因,而是王耀祖收他,即便不求師徒名分,也要傳他手段,為何?”

不等張之維回複,他繼續道:“究其根本,是王耀祖不想把自己的一身本領帶進土裡,想要個衣缽傳人,把自己的手段傳下去。”

“這些年,王耀祖在他身上花費的精力不少,我若收他為弟子,對王耀祖而言,絕對是晴天霹靂,會把他逼上絕路。”

“我雖不怕王耀祖,但他把一個雜耍把戲,練到天下一絕也不容易,君子不奪人所好,我本不願收李慕玄為徒。”

“不過,之維小友說,人會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那我願意做他人生路上解開困惑的一時一景、一事一物!”

張之維看向左若童,抱手道:“左門長境界之高,實在佩服!”

“我這種刻意之舉,不及之維小友半分啊!”左若童感歎了一句。

這倒不是他們在商業互吹,而是真情實意的感慨。

“左門長太謙虛!”張之維說道:“既然老陸二重已成,那我就先失陪了,李慕玄那小孩子脾氣,知道這個消息,隻怕會高興壞了!”

“倒也不急!”左若童突然說道:“之維小友,我對接下來的逆生之路有些想法,想聽聽你的意見!”

“哦?”張之維饒有興趣道:“左門長有什麼想法?”

正巧,他也有兩個想法。

左若童說道:“逆生一道,講究把自身練回先天一炁狀態,但我現在,全身都已炁化,練無可練,修行走到了儘頭,我在想,是否要向外突破?畢竟人是天地中的先天一炁具化四肢百骸而來,如今想要練回先天一炁,是否要借助天地之力?”

“借助天地之力!”張之維點頭:“以我之真炁,合天地之造化,左門長的這個想法,與我其中一個想法不謀而合!”

左若童陡然興奮:“什麼想法?”

“煉虛合道!”張之維仔細講述了一遍。

左若童聽完沉吟片刻,搖頭道:“之維小友所說,不失為一個方法,不過,若需借全真之法借雞生蛋,那何必修逆生呢,論威力,全真之法不比逆生差,論風險,更是比逆生低,同時也能比逆生走的更遠!”

張之維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所以還有第二個想法,再逆一次,從練神化炁,變為練炁化精,把儀軌構建的暫時性的炁化之軀,逆練成永久的血肉之軀,如此一來,雖沒有逆練回先天一炁,但炁是後天之炁,身是先天之軀,何嘗不是一種化後天構建為先天渾然的方法?”

左若童聽了,沉吟片刻,說道:“之維小友,恕若童愚鈍,雖然聽明白了,但卻無法明白其中具體的道理,甚至連往這個方向邁步的可能性都沒有!”

還有一個原因,左若童沒有說,逆生的最終目標,一直都是逆連回先天一炁,即便三重沒有做到,他的想法也是四重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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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張之維的這個想法,卻是把三一門的最終理念給改變了,從練成先天一炁,變成了練成先天之軀。

其實,以現在三一門的情況,若此法真能成,他也不介意帶著門人去趟一遭,但關鍵是,他是真沒一點頭緒啊,隻覺得像是在聽異想天開的神話故事一樣。

張之維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彼之蜜糖,吾之砒霜,他覺得可行的,彆人不一定能把握到他的點,便沒有在這個想法上深入下去,而是反問:

“那左門長對向外突破,借助天地之力一事,有什麼具體想法嗎?”

左若童點頭道:“我從古之聖賢留下的《黃帝陰符經中,到底得到了一些想法,就是不太成體係,不知能否從之維小友這裡得到些啟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