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建國初期,京城建設百廢待興。
上面明確城市建設“為生產服務、為勞動人民服務”的工作方針。
把城市下水道建設列為重要建設項目。
領導更是明文批複建設意見:“舊社會都是給達官貴人住的地方修工程,我們新中國就給勞動人民住的地方修工程,新舊社會的本質是不同的。”
自1953年開始,隨著第一個五年計劃實施,京城陸續建成了四海下水道等一批重點工程。
隻不過。
人力在天災面前,有時候顯得特彆渺小。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給京城各個街區都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大前門街道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以至於陳雪茹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八點了。
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家,看到糙漢子穿著圍裙從廚房裡端來一碗薑湯,小陳姑娘幸福得嘴角微微翹起。
身上那股倦意頓時消失,心中的甜蜜即將溢出來。
“看什麼呢,趕緊來喝了薑湯,驅散身上的寒氣。”
小陳姑娘揚起小臉,嘟起小嘴巴:“巴巴,喂。”
李愛國:“.”
餐後。
小陳姑娘將碗筷洗刷了,見李愛國坐在書桌前看書,也沒有打擾。
自個偷偷溜進屋裡,從櫃子裡翻出一件試手旗袍穿在身上。
站在鏡子前捏起衣角,左看右瞧,小陳姑娘神情茫然,小聲嘟囔道:“這也不像瘋馬啊?為啥愛國哥說是瘋馬秀呢?有那玩意嗎?”
疑問三連後,小陳姑娘決定不管不顧了。
反正愛國哥喜歡看她這樣穿。
那就穿上唄。
在結婚前,陳雪茹是那種性格保守的女孩。
平日裡連旗袍都不敢穿出去,現在卻能穿這麼露的。
低頭看著白花花,陳雪茹小臉羞得通紅起來。
陳雪茹啊,陳雪茹,你是越來越不害臊了。
夜。
靜悄悄。
舞台布置完畢,漂亮演員就位,優美音樂響起。
李愛國斜靠床上,眼睛微微眯起,準備享受豐富多彩的夜生活。
夜幕籠罩四合院。
大雨傾盆,四合院就像是包裹在雨水中。
家家戶戶亮起了燈,住戶們勞累了一天,嘮著閒話,欣賞難得一見的大雨。
賈家屋內。
秦淮茹將棒梗哄睡了,又去幫賈張氏和賈東旭打了洗腳水,這才算清閒一會。
她坐在椅子上捶著酸疼的腰,看著屋外的瓢潑大雨,發起了呆。
目光掃過門口,秦淮茹臉色驟變,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牆壁上的縫隙在風雨中越來越大,秦淮茹被嚇得‘媽呀’叫了一聲,拔腿衝出裡屋,抱起棒梗跑進了大雨中。
“你這小賤人,發羊癲瘋了嗎?”
賈張氏被秦淮茹驚到了,正準備借機怒罵她一頓。
“水涼了,秦淮茹快來給我加點熱水。”賈東旭扯著嗓子喊。
嘩啦
話音剛落,賈家前門的磚牆坍塌了。
隨後是整間屋子的劇烈晃動。屋頂的磚頭瓦塊滑落下來,塵土和灰燼彌漫在周圍。
賈張氏差點被壓在磚牆下,也顧不得穿鞋子了,光著腳丫往外跑。
恍惚中,感覺到身後有人。
賈張氏下意識的朝後方推一把,推開了對方,然後趁機跑出屋外。
等到了外面,賈張氏回頭看去,整個人都驚呆了。
身後的屋子已經坍塌了下來。
牆壁倒塌了,窗戶破碎了,房屋裡的家具和雜物被壓在廢墟下。
廢墟散發著沉悶的氣息,
要是剛才沒有逃出來,這會肯定已經被壓死了。
賈張氏忍不住打個寒顫。
想起剛才秦淮茹的所作所為,賈張氏覺得空氣都冰冷了起來。
“嚇死我老婆子了,該死的秦淮茹,你逃跑的時候,也不想著我。”
“是不是想我死啊!”
“伱這個死沒良心的!”
瓢潑大雨中,賈張氏頭發黏濕在頭皮上,發了瘋似的指著秦淮茹的鼻子咒罵。
解開扣子,扯住衣服遮住棒梗的腦袋,秦淮茹擦擦額頭上的雨水,淡淡的說道:“娘,東旭還在屋內。”
“嗝”
賈張氏聽到這話,臉色驟變。
她飛快奔跑到屋子旁邊,想要衝進屋子裡,這時候屋頂晃了晃了,又有兩塊瓦塊掉落下來。
砸落在她的腳邊,賈張氏嚇了一跳,連忙又退了出來。
她指著秦淮茹吼道:“救人啊,秦淮茹你快進去,把東旭救出來!”
瓢潑大雨中,秦淮茹的心跟雨水一樣冰冷。
賈張氏剛才的舉動,她看得一清二楚。
這老婆子怕死,不救自己的兒子,反而想讓她冒險。
“娘,我一個人也沒有辦法救人,咱們還是喊彆人幫忙吧。”秦淮茹眼睛一轉說道。
“對對對,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他們得幫咱。”賈張氏拍著大腿說道。
她全然忘記了咒罵義務巡邏隊的那些話音。
賈張氏著急忙慌的往後院跑去。
一記野蠻衝撞,撞開了易中海的家門。
易中海正準備睡覺,嚇了一跳,掀開被子隻穿了裡衣就跑出來了。
看著賈張氏神情惶恐,感覺出事了。
“老嫂子,咋了?”
“我家房子塌了,東旭被壓在了屋子下。”賈張氏大吼道:“老易,你是東旭的師傅,趕緊帶人把東旭救出來。”
賈東旭是欽定養老人,易中海這會也慌了手腳。
衝進裡屋,穿上衣服,就要衝出去。
一大媽拉住他:“老頭子,你可得小心點。”
“放心吧。”
易中海接過手電筒,帶著賈張氏回到中院。
此時中院已經圍了不少住戶。
大家夥都是聽到巨大的響聲,趕過來幫忙的。
隻不過此時雨下得正急。
雨滴夾裹著寒意落在臉上,跟刀子割過似的。
大家夥都躲在許大茂和南易家門口的屋簷下避雨。
賈張氏看秦淮茹不見了身影,扯著嗓子吼道:“秦淮茹,你死哪裡去了,你男人被壓死了,你倒是逍遙自在。”
秦淮茹剛把棒梗放在劉嵐的床上,還沒來得及擦乾淨頭發。
聽到吼聲,隻能抱歉的跟劉嵐說了一句:“劉嵐,謝謝你了。”。
然後快步跑出了屋外。
劉嵐看著秦淮茹的背影,苦笑搖頭:“這女人攤上賈張氏這個婆子,日子可真不好過。”
許大茂則緊盯著秦淮茹的豐腴屁股吞咽口水。
小聲嘟囔:“我早覺得秦淮茹是小寡婦的命,沒想到賈東旭就這麼死了,那麼我是不是.”
他色眯眯的樣子,落在了劉嵐的眼裡。
啪!
劉嵐脫掉鞋底,朝著許大茂的臉上呼去。
屋外。
昏黃的光線下,雨越下越大。
賈張氏躲在屋簷下,指著秦淮茹的鼻子就要咒罵。
易中海走上前攔住了她。
“老嫂子,現在最關鍵的是趕緊把東旭救出來。”
“對對對,老易啊,你可是東旭的師傅,趕緊將東旭救出來。”
易中海:“.”
他也清楚賈張氏指望不上,走到圍觀的住戶們面前,拱了拱手說道:“各位老少爺們,現在賈家的房子塌了,賈東旭生死未知,還希望大家夥能伸出援手,將東旭從廢墟裡救出來。”
這時候,劉海中和閻埠貴也都趕來了,兩位管事大爺也嚷嚷著讓大家夥趕緊救人。
住戶們卻面帶難色。
其實剛才他們已經嘗試過了。
關鍵是賈家的屋子隨時會坍塌,誰也不敢衝進去。
易中海也沒了主意。
當然了,讓他親自救人是不可能的。
賈東旭是養老人不假。
易中海還不想這麼早被送葬。
“一大爺,咱們街區成立了義務巡邏隊,咱們可以找巡邏隊幫忙。”賈張氏嘴角勾起一絲陰險。
易中海也從一大媽那裡聽說了巡邏隊的事兒。
在他看來,巡邏隊就是李愛國為了出風頭而搞出來的,壓根就指望不上。
現在嘛,正好可以用上。
要是李愛國不出面救人,就會在四合院裡丟大臉。
要是救人的話,現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會發生危險。
說不定會被砸死。
雙贏啊!
雙贏就是易中海贏兩次。
易中海精神抖擻起來:“喊李愛國!”
李家屋內。
昏黃燈光柔和,優美的旋律從收音機裡流淌出來,陳雪茹身穿【瘋馬裝】在床上翩翩起舞。
粉面上一點朱唇,神色間欲語還羞,舞姿輕靈,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花般地舞姿。
光束忽明忽暗,舞台效果十足。
李愛國咽下口水。
節目實在是太攢勁了。
伴隨著曲調來到高潮,陳雪茹突然奇想,做了個後仰下腰的姿勢,玉腿直立,美好一覽無餘。
李愛國再也忍不住了。
手電筒掉落在床上,擺出真·馬步。
哐哐哐。
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打破了屋內的美好時光。
他想裝作沒聽到,陳雪茹此時已經化為害羞的小姑娘,鑽進了被窩裡,用被子蒙上了腦袋。
李愛國忍不住捏捏眉心。
這些人就不能再等兩個小時嗎?
深吸兩口氣。
李愛國打開門,看到易中海那張老臉從黑暗中湊出來,更加沒好氣了。
“一大爺,出啥事了?這大晚上的敲門?”
“賈家的屋子塌了!賈東旭被壓在下面,生死未知!”
易中海催促道:“你是街區義務巡邏隊的隊長,趕緊把賈東旭救出來啊。”
“賈東旭死了?”
“生死未知。”
“可惜.”
易中海:“.”
李愛國進到裡屋跟秦淮茹說了一聲,帶著手電筒出了屋子。
走到半道裡,吹響了口哨。
尖銳的口哨聲穿透雨幕,巡邏隊員從四面八方趕來。
等李愛國來到中院,張鋼柱帶著七八位隊員也趕到了。
看到現場一片狼藉,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賈張氏躲在屋簷下,扯著嗓子喊道:“李愛國,你小子是巡邏隊長,趕緊把我賈東旭救出來啊!”
張鋼柱和幾個年輕人來不及多想,就要衝進廢墟搬動磚頭瓦塊。
卻被李愛國攔住了。
“愛國哥,你這是乾啥,賈東旭雖不是東西,好歹也是條性命。”張鋼柱不可思議的看向李愛國。
他覺得李愛國應該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
李愛國目光在廢墟裡掃視一圈,撿起一塊磚頭朝著尚未倒塌的牆壁砸過去。
轟!
原本搖搖欲墜的牆壁,轟然倒塌了。
張鋼柱和那幾個年輕人的臉色都齊齊大變,忍不住後退一步。
要是剛才他們衝過去,這會肯定已經被壓在裡面了。
李愛國緩聲說道:“救人的首要因素,就是保證自身的安全!貿然衝進去,非但不能把賈東旭救出來,還會身陷危險中,說不定丟掉性命。”
救人者犧牲的事情屢見不鮮。
人心叵測,尤其是在後世,不是個個被救者都心懷好意。
有些沒良心的被救者,甚至否認被救的事實,留給救人者家屬的隻有無儘的傷心和苦難。
而賈張氏正是這種沒良心的。
大家夥也都清楚,相互對視一眼後,轉身撤到了屋簷下。
雨很大,僅僅是片刻功夫,李愛國頭發和衣服都被淋濕了。
接過劉嵐遞過來的毛巾,草草擦拭一番,道了一聲:“嫂子,辛苦了。”
“哎呀,大兄弟,咱們誰跟誰。”劉嵐抿著嘴羞紅了臉的笑。
這小娘們是越來越熱情了.
賈張氏見巡邏隊撤了回來,著急得不行。
大步衝過來,衝著李愛國吼道:“李愛國,你們不是救人嗎?怎麼又回來了!”
此時她極度憤怒,雙眼瞪大瞪圓,手掌攥成了拳頭,就跟要吃人差不多。
“賈家大娘,不是不救人,現在廢墟裡太危險了,可能會發生意外.”張鋼柱走上一步,攔住了賈張氏。
賈張氏三角眼乜斜,指著巡邏隊的隊員們大聲咒罵。
“你們巡邏隊乾的就是危險的活兒,事到臨頭你們個個都做了縮頭烏龜。”
“今天你們要是不把東旭救出來,我老婆子就跟你們拚命!”
“我看你們是想眼睜睜的看著我家東旭死,你們這些挨千刀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啪!”
賈張氏還要滿嘴噴糞,臉上重重的挨了一個大逼兜子。
她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李愛國:“你,你敢打我!”
李愛國舉起巴掌。
剛才還氣呼呼的賈張氏嚇得‘媽呀’一聲,躲在了易中海的身後。
“一大爺,你可得管管啊,巡邏隊的人不救人,還毆打受害者家屬。”
易中海早就等著這個機會,心中讚歎隊友給力。
大步走上去,看著李愛國說道:“李愛國,你要乾什麼!現在賈東旭被砸在屋子下面,你們不但不救人,還毆打賈張氏。這就是你們巡邏隊的做法嗎?”
“巡邏隊的職責是巡查街區,避免意外發生,而不是送死。”
李愛國指著賈家廢墟說道:“易中海,你也清楚廢墟裡的情況,人一旦進去,不但救不出賈東旭,還可能會被砸傷。”
易中海無言以對。
李愛國轉身指著巡邏隊隊員們說道:“他們也是爹媽生爹媽養的,上有老,下有小,你願意看著他們白白送命?!”
此言一出,圍觀的住戶紛紛點頭。
“是啊,雨下這麼大,房子隨時還會坍塌,誰現在進去就是找死。”
“易中海和賈張氏不是逼人送命嗎?”
“賈東旭的命是命,彆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巡邏隊隊員們看向李愛國的眼神也格外不一樣起來。
跟著這樣的領導乾事兒,心裡踏實呀。
這年月可是有不少領導隻管在後面催促,不顧下屬的死活。
真要是出了事,甚至連張獎狀都拿不到。
人不怕犧牲。
怕的是毫無意義的犧牲。
這小子最擅長的就是發動群眾,易中海心中一陣巨疼。
他剛才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現在全派不上用處了。
閻埠貴見李愛國占了上風,眼睛一轉,賊兮兮的湊上來勸慰道:“老易,現在廢墟裡確實危險,為了救一個人,讓這麼多人冒險,確實不合適。”
“老閻你.”易中海心中疼得更厲害了。
劉海中一心想著要在李愛國面前表現一把,也趁機說道:“老易,我知道你心疼賈東旭,但是也不能讓彆人冒險啊。
再說了,李老弟的巡邏隊是義務巡邏隊,不拿工資的。
讓人家冒著生命危險救人,確實不合適。”
“你稱呼他為李老弟”
易中海覺得劉海中也叛變了,額頭冒出冷汗。
許大茂本來在屋內看熱鬨,壓根就沒有上前湊,他巴不得賈東旭被砸死。
到時候,說不定就能跟小秦寡婦發生點啥不可描述的事兒了。
劉嵐狠狠的掐了他一把:“你咋不表態呢,讓閻埠貴和劉海中搶了風頭!”
許大茂想起李副廠長拜訪李家的事兒,頓時醒悟過來,連忙扯著嗓子陰陽怪氣的說道:“易中海,你是不是怕賈東旭死了,沒有人給你養老了,所以才這麼著急啊!”
轟。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易中海隻覺得心口窩子突突的跳,眼前一黑差點暈倒過去。
早有準備的一大媽連忙伸手扶住他。
“老頭子,你是不是心臟病又犯了,走走,咱們趕緊回家吃藥。”
易中海清楚占不到便宜,不得不借坡下驢,在一大媽的攙扶下踉踉蹌蹌的離開了。
賈張氏還等人救賈東旭。
見此情形,跺著腳扯著嗓子吼道:“你不管俺家東旭了?”
易中海隻當做沒聽到,小聲催促一大媽“走快點”
易中海是個極度自私的人。
之所以把賈東旭當兒子照顧,那是因為想讓賈東旭幫他養老。
現在賈東旭被壓在房子下面,很有可能已經嗝屁了,自然不會在再勞心費力。
賈張氏見易中海溜走了,氣得直跺腳卻沒有辦法。
畢竟她也不想冒著危險衝進廢墟裡救人。
閻埠貴和劉海中身為管事大爺,卻不能坐視不理。
兩人將李愛國請到一旁,小聲說道:“愛國,現在賈家房子塌了,賈東旭生死未知,咱們什麼都不做,好像也不合適。”
李愛國抬頭看看鋪天蓋地的大雨,沉聲說道:
“今天晚上是不可能救了人,等會我跑一趟王主任家,把這事兒報告給街道辦。
明天一早,請街道辦組織人手,挖掘廢墟。
看能不能把賈東旭救出來。”
“這個主意好!房子塌了本來就不是咱們四合院的責任。”閻埠貴和劉海中果斷甩鍋。
他們對賈東旭沒有絲毫同情,隻想著不要牽連到自己。
這也算是人之常情。
李愛國沒有理會他們,回到家換了蓑木衣,拿著手電筒深一腳淺一腳的趕到了王主任家。
深夜,王主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就怕街區發生意外事故。
看到李愛國站在門外,她第一句話就是:“愛國,是不是出事兒了?”
“賈家的房子塌了”李愛國將情況講了一遍。
“千萬不要馬上救人,說不定會引發二次傷害。”王主任聽完後,下意識的說道:“你沒有帶人進去吧。”
“哪能呢!要想將廢墟扒開,幾個人壓根就不夠。再說了現場烏漆嘛黑,下著瓢潑大雨,危險太大了。”
“那就好,那就好”
王主任鬆了口氣。
可是想到賈家的事情,心臟又提到了喉嚨眼裡。
昏黃的燈光下,王主任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李愛國站起身給她倒了一杯茶,抱著搪瓷缸子,熱氣透過手掌溫暖全身,王主任的臉色才算是好看起來。
她勉強鎮定下來,捧著茶杯喝了一口茶,壓低聲音說道:“愛國,房屋坍塌可是大事,賈東旭要是再被砸死的話”
王主任沒有接著說下去,李愛國卻明白。
街道辦負責街區的安危。
而賈家房屋坍塌是重大安全事故。
就算是房屋因為突發災難而坍塌的,街道辦也要負上失察之罪。
“王姨,彆擔心。”
李愛國拉開抽屜,翻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將剩下的煙順手裝進兜裡。
那嫻熟的動作,讓王主任哭笑不得:“你這小猴子啊,真把這裡當成自個家了。”
“這本來就是我家啊!你跟伯伯沒有孩子,我就是你們的兒子。”李愛國抽口煙,嘿嘿笑笑。
“.”
經過這番嬉鬨,王主任的心情也好多了,拉著李愛國的胳膊問道:“愛國,你對這件事有什麼想法?”
“房子坍塌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但是咱們也不能平白無故的背黑鍋。”李愛國抽煙說道:“賈家的房子曾經被炸毀過一次,後來賈張氏找來一個泥巴匠”
窗外的風雨聲越來越大,李愛國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難以聽到。
王主任的眼睛卻一點點瞪大。
最後拍著手說道:“愛國,原來事情是這樣的,看來這場災禍是賈家自己召來的。”
“想來有些上級能夠理解這個問題,對吧?”
李愛國加重語氣,講‘有些上級’四個字講得格外清晰。
王主任瞬間清楚李愛國的意思,點頭道:“我會找兩個講道理的老領導反映這事兒。”
身為老街道辦主任,王主任是從基層一點點晉升上來的,在區裡面有不少熟人。
李愛國接著說道:“另外,這場災難未嘗不是好事。”
“災難還能是好事?”
這話把王主任這個老街道辦主任給整不會了。
“天災無情,人有情!
要是咱們將宣傳重點放在救災救人上,大力宣揚區領導的指揮和街區的群眾不畏艱險的精神。
壞事是不是就變好事兒了呢?”
這年月的領導還是太老實了,連前世的常規操作都不懂。
李愛國不得不將話講得更明白一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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