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茹作為臨時工進到大前門街道辦,因為是初中生,被安排幫那些大娘小媳婦兒們掃盲。
讀書認字從來不是一件快樂的事兒。
老婆子小媳婦兒們還得做飯喂孩子呢。
累了一天了誰願意來上勞什子的掃盲班啊。
根基上級指示,掃盲需要遵循自願原則,街道辦也不能逼著大家認字。
陳雪茹隻能挨家挨戶做工作,嗓子都累嘶啞了,才拉了幾個人“人頭”。
再加上街道辦許諾,凡是參加掃盲班的婦女,每個學期結束後,隻要達到掃盲標準——每人必須認識1500到2000個字,除了頒發掃盲證外,還能得到一張紅糖票。
總算是把那些婦女同誌‘請到了’掃盲班。
費儘千辛萬苦,掃盲班終於開課了。
儀式特彆隆重,區委婦聯主任,街道辦主任都發表了講話。
還特意請來了一位語文老教員準備打一場開門紅。
結果老教員一開口,那幫婦女同誌全都趴在桌子上睡起了覺。
什麼阿啵刺嘚,波潑摸佛,跟聽天書差不多,聽不懂呀!
陳雪茹想虎起臉來訓斥她們幾句,又感覺不好意思。
老教員倒是開口訓斥了。
隻是下面那些學生不是小學生,而是身經百戰、戰鬥力爆棚的婦女同誌。
她們一個個挽起袖子,口吐芬芳,一時間教室變成了菜市場,占據了主場優勢。
成功被反殺後,老教員索性擺爛了,每天上課就是坐在講台上念經。
陳雪茹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這是她在街道辦的第一仗。
要是輸了的話,以後在街道辦就抬不起頭來了。
陳雪茹那幾天著急得嘴巴上長出火茄子,李愛國得知事情來龍去脈後,給她出了個主意。
臨時教室外,想起糙漢子的叮囑,陳雪茹逐漸沉穩下來。
教室內,那幫婦女同誌一如既往的忙碌。
嘮嗑的,喂孩子的,納鞋底子的,還有糊火柴盒子的,應有儘有。
老教員依然坐在椅子上,抱著課本念經。
陳雪茹走上講台,笑著看向老教員:“劉先生,我來講一節課,行嗎?”
“啊!當然可以。”老教員就像是被從地獄中拯救出來一般,抱起課本子一溜煙的跑了,生怕陳雪茹反悔。
那幫老婦女見街道辦乾事親自講課,稍稍安靜片刻,旋即又熱鬨起來。
陳雪茹笑道:“大家夥學習都挺累的,今天咱們不講課,我給你們唱首歌,怎麼樣?”
這年頭沒啥娛樂活動,有文藝演出,大家都很捧場。
教室內頓時安靜下來。
有幾位見沒有人念經了,影響孩子的睡眠質量,準備抱著孩子走,這會又坐了回去。
陳雪茹清了清嗓子,怕忘記詞語,挑起眼皮回想片刻。
耳邊好像回響起糙漢子獨有的嗓音,這才緩聲唱道:“黑咕隆咚天上,出呀出星星。黑板上寫字,放呀放光明。什麼字,放光明?學習,學習二字我認得清!”
先是唱了一首《夫妻識字》後,將婦女同誌的情緒拉起來,陳雪茹又清了清嗓子,高聲唱道:“我們婦女半邊天,不識文化實在冤,簡單字據不會看,自己名字不會簽”
優美的歌聲響起,很快就引起了那些婦女同誌的共鳴。
在解放前的婦女同誌,大部分地位不高,經常受到欺負。
納鞋底子的那一位,當年就是因為不識字,簽了地主的契約,被賣到了京城給大戶人家當仆人。
好在解放了,要不然這會她估計早就埋進了黃土裡。
抱孩子那個大嫂,前年去走親戚,碰到當地召開“慶祝三八婦女節”大會,跟著親戚去縣城開會。
原本打算買點麻花帶回去給孩子解饞,問了路,那大叔也是個馬虎人,隨手指了指遠處。
大嫂走過去,看到那裡用葦席圍著,很多人出出進進,也沒多想就進去了。
結果片刻之後,裡面就傳來一陣狼哭鬼嚎,一群男同誌拉著褲子踉踉蹌蹌的跑出來。
門外就寫著“男廁”兩個鬥大的字,她們愣是不認識。
這樣的事例還有很多。
因為有親身經曆,感同身受,教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婦女同誌聽得津津有味,心下感慨良多,不識字隻能當睜眼瞎,確實吃虧呀!
婦女同誌們的學習熱情提高之後。
陳雪茹祭出了李愛國教給她的注音識字發明速成識字法。
先學會了注音符號,通過注音識字,一天可以學好幾百生字呢!
那些婦女們的學習速度雖不高,每天也能學幾十個生字。
不到半個月時間,原本處於拉車尾狀態的大前門街道辦掃盲班竟然率先完成了掃盲目標。
這反常的現象,引起了區裡面的注意。
在了解了詳情後,區委領導表揚了陳雪茹,並且要把陳雪茹開創的‘兩步掃盲法’在全區裡推廣。
‘兩步掃盲法’效果顯著,陳雪茹自然得到了獎勵。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李愛國看著麻袋裡的煤球,無奈的撓撓頭。
這玩意能當成獎品,區委教育科還真是夠實在/小氣的。
煤球是新造出來的,含水比較多,需要擺在屋簷下曬乾,才能放進地窖裡。
兩人忙活完,手上都沾滿了煤灰。
兩雙手伸進溫暖的清水中,互相逗弄著,陳雪茹抬眼看看面前這個糙漢子,心中美滋滋的。
糙漢子不但為人善良,還很能乾。
李愛國想起剛剛看過的那本書,看著面前嬌媚的小媳婦兒:“媳婦兒,學習知識嗎?正經的那種。”
陳雪茹最喜歡學習了,當下就答應下來。
隻是當她接過那本書後,臉頰嫣紅,輕聲嬌媚道:“淨欺負人!”
“這上面全都是寶貴的知識財富,另外咱們是為建設國家做貢獻,你瞅瞅,這些都是書上寫的,還能有錯?”
李愛國翻開一頁,手指頭指在扉頁上。
小陳姑娘也是要求進步的,明知道糙漢子是在忽悠她,還是忍不住往裡屋走去。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道淒慘的哭聲:“誰偷了俺的褲衩子!”
李愛國作為一個熱愛學習的同誌。
秉承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準則。
自然不會被外面的喧囂聲打擾。
但是。
書不同意啊。
本來已經翻開的書頁,此時又合攏了起來。
本已經進入狀態的陳雪茹,雙手用力撐住李愛國的身軀,側起耳朵傾聽片刻,小臉上寫滿了吃瓜二字。
“愛國哥,外面好像挺熱鬨的.”
唉,咱火車司機隻是想學習,怎麼就那麼難呢?
李愛國隻好放棄已經製定好的兩小時學習計劃,穿上衣服,帶著陳雪茹出了屋子。
此時正值下班時間,住戶們陸陸續續回到四合院裡,都圍在了中院。
秦淮茹雙手掐著腰,就跟一個女武神似的,站在中院的老樟樹下跳著腳罵。
那憤怒的神情,就跟丟了幾百塊錢差不多。
劉大娘和何雨水也站在旁邊看熱鬨,見到李愛國兩人出來,連忙招手將他們喊了過去。
“這是咋地了?”李愛國問道。
何雨水表情十分精彩,撇著嘴巴說道:“秦淮茹的褲衩子丟了!”
褲衩子丟了.李愛國瞬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從五三年開始,因為物資匱乏,國內包括油料、棉花、棉布等在內的一整套農產品統購統銷製度體係形成。
當局按年度發給老百姓一定數量的布票,用以購買布料、衣服、蚊帳、床單,乃至布襪,一切含有棉紗成分的產品均屬其內。正常情況下,不分大小口,每人每年10市尺。
10市尺隻是夠做一件大褂。
特彆是賈家隻有賈東旭一個人是城市戶口,能分到布票的隻有隻有一口人,這條褲衩子足足得攢半年的布票。
果然。
秦淮茹見人越來越多,開始扯著嗓子喊了:“我結了婚後,攢了好幾年的布票,才在供銷社買了這個褲衩子。一眨眼不見了。”
賈東旭下班回來,聽說褲衩子不見了,臉當時就綠了。
男人最難忍受的事兒,就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啪!”賈張氏從後面衝上來,狠狠的甩了秦淮茹一巴掌:“你這浪蹄子,是不是跟野男人鬼混,將褲衩子搞丟了?”
臉上的疼痛驚醒了秦淮茹。
這種事兒原本不該大聲張揚的.
隻是這會也騎虎難下了。
秦淮茹捂著臉,兩行熱淚流淌下來:“娘,褲衩子就掛在這裡,一轉眼就不見了,天殺的小賊啊。”
這時候易中海跟劉海中也回來了,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感覺賈張氏太不懂事了。
哪有當著大家夥的面,往自己兒子頭上扣屎盆子的。
考慮到秦淮茹還有大用,易中海整了整衣領子,走進人群中,看著賈張氏說道:“老嫂子,事情還沒搞清楚,千萬彆胡亂下結論。”
“一大爺說得對,廣播上可是講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劉海中挺著大肚子,也發表了自己的高見。
秦淮茹見易中海出面,總算是鬆了口氣,哭哭啼啼的將事情講了一遍。
“一大爺,我早上洗了衣服,就把褲衩子晾曬在了繩子上,中午本來想收回來,換上的”
她意識到說錯話了,臉色頓時通紅起來,聲音戛然而止。
四合院裡的幾個光杆子都用異樣的目光打量她。
這女人,還真是夠奔放的啊
“咳咳!”易中海那張老臉也有些微紅,連忙岔開話題。
“咱們大院十幾年來,一根針都沒有丟過,現在秦淮茹的褲衩子竟然丟了,這說明什麼?說明大院裡出了小偷!”
一句小偷,圍觀的那些看熱鬨的人,神情都緊張了起來。
這年月大家夥的日子都不好過,就算是一根線頭也有大用處,要是小偷溜進屋內,那就麻煩了。
“得趕緊把小偷抓出來,要不然俺睡覺都睡不安生。”
“是啊,俺家可是還有半斤紅薯”
見住戶們議論紛紛,易中海心中有些得意。
最近這陣子大院裡風平浪靜,他這個一大爺也失去了用武之地。
這次得好好表現一把,將被李愛國搞掉的威望全部都找回來。
易中海在人群中看了看:“老閻呢,大院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沒來?”
在上次調查賈東旭被打的事情中,閻埠貴可是四合院調查組組長,屬於四合院名偵探了。
“在這兒呢!”閻埠貴本來想趕緊吃飯,然後去海子裡釣魚,不想管這些破事兒,見被點了名,也隻能站出來了。
閻埠貴走進人群中,詢問了秦淮茹兩句,自信沉穩地點點頭道:“我已經明白了。”
一瞬間,眾人的目光齊齊的著落在閻·福爾摩斯身上。
閻·福爾摩斯輕輕的扶扶眼鏡框,一雙小眼睛眨巴眨巴,閃爍出智慧的光芒:“孔子有雲,有因必有果,秦淮茹的褲衩子不見了,肯定是被人偷走了!”
易中海:“.”
劉海中:“.”
眾人:“.”
現場就像是一副被定格的老照片。
叮!
陽光透過樹葉照射在閻埠貴的鏡片上,閃爍出一道亮光。
李愛國也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這老教員還真是夠厲害的。”
易中海深深的看閻埠貴一眼,這貨隻要跟自己無關的事兒,就會裝傻充楞。
隻是此時他也沒有辦法,隻能準備帶人挨家挨戶詢問,尋找線索。
李愛國看了一圈,沒有發現許大茂。
這貨平日裡是最喜歡湊熱鬨的。
缺少了許大茂在旁邊陰陽怪氣,總感覺好像是在無聲電影,少點味道。
他扭頭看向身旁的劉嵐:“大茂兄弟呢?”
“昨天他下鄉放電影,早晨才回來,應該在家睡覺吧,我喊他起來看熱鬨!”劉嵐想起這幾天跟許大茂的冷戰,也有點彌補的意思。
走到自家屋前,喊道:“大茂,快出來。”
“這小娘們又要乾什麼!”
許大茂這會睡得正熟,被喊聲驚醒後,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穿上鞋子出了屋子。
邊走還邊嘀咕:“今兒天還挺暖和的。”
瞬間。
原本喧囂的大院再次寧靜下來。
老樟樹的樹葉在這一刻也停止了搖曳。
住戶們齊齊朝著許大茂投來疑惑的目光不對驚訝的目光.也不對.震驚的目光?好像也不是。
李愛國想了許久,總算是想起來了。
在前世,他曾在青山精神病院門口見到一個壯漢。
那長滿護心毛的兩百斤壯漢,在跟院長握手告彆後,換上比基尼,當眾跳了一首‘母雞母雞母雞母雞母雞母雞,咕咕day;小雞小雞小雞小雞小雞小雞,咕咕day’
眾人看向比基尼壯漢的目光,就跟住戶們此時看向許大茂的目光差不多。
許大茂雖沒穿比基尼,也沒跳舞。
但他頭上套著褲衩啊。
特麼的cos鹹蛋超人嗎?
*
*
*
“許大茂,伱找死啊!”
率先打破寂靜的是劉嵐。
這道難以想象的女高音,就像是一把檢修錘,將四合院的寧靜捶得支離破碎。
許大茂也被驚醒了,睜開眼頓時意識到不對勁,嚇得魂飛魄散。
抓下頭上的褲衩,猛地扔在地上。
“這是.”
“啊哎呀哎呀,哪個孫賊乾的,給我站出來!”
不得不說,許大茂到底是個機靈鬼。
雖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兒,首先想到的就是甩鍋。
他倒退兩步,就像是遇到了毒蛇一樣,遠離那條褲衩子。
看著劉嵐說道:“是傻柱,肯定是傻柱那孫賊陷害我!”
說著話,許大茂挽起袖子,氣勢洶洶就要衝到傻柱家裡。
吱寧~!
傻柱屋的門打開了。
南易從裡面走出來,一臉茫然的看著許大茂:“大茂,要搶雞蛋?”
南易剛發餉,過兩天是秀兒的生日,早晨去菜市場買了一斤雞蛋。
“啊打擾了.”許大茂這才想起來傻柱還關在笆籬子裡。
他訕訕的走回劉嵐跟前:“媳婦兒,這都是誤會,你相信我.”
看到許大茂套著褲衩出來,秦淮茹就有些後悔了。
眼看賈張氏的臉越來越黑,她衝上去一把抓起褲衩子裝進兜裡,指著許大茂的鼻子罵道:“好你個許大茂,竟然敢偷褲衩子。你還真不是個玩意兒!”
可惜還是晚了。
啪!
賈張氏甩出一巴掌,狠狠打在秦淮茹的臉上。
“你就是個喪門星!”
賈張氏昨晚上好像在窗戶外面看到了一個很像許大茂的身影。
當時還疑惑呢!
賈張氏知道兩人的辦事兒時間。
那是因為這是兩人結婚的時候,她害怕賈東旭受欺負,才躲在門口為兒子保駕護航。
後來就聽上癮了,一天不聽睡不著。
許大茂是咋知道的?
現在破案了。
秦淮茹偷了野男人,連褲衩子都送人了!
賈張氏這巴掌,把許大茂乾懵逼了。
不過倒是給了他機會,轉過身飛快往屋裡跑。
許大茂自然認為能瞞過所有人。
卻不知被在遼闊的四合院裡,有一位腦袋冒綠光的偉大男人早就盯上他。
說時遲,那時快。
一拳打破萬古,一拳捶碎虛空。
碩大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許大茂的臉上。
隻聽得砰的一聲。
許大茂身子左右晃晃,向後揚倒在了地上,激蕩起一片灰塵。
他腦袋側在一旁,嘴巴微微張開,神情痛苦不堪。
看熱鬨不嫌事兒大,李愛國扯著嗓子喊:“殺人了,賈東旭殺人了!”
說著話,走上前衝許大茂身上踹兩腳。
許大茂強忍住疼痛,雙腿繃直,嗝了一聲,翻了個白眼,一動不動了。
這貨也是老演員啊,就跟真嗝屁了差不多。
“死了,許大茂確實死了!”李愛國扭過頭看向張鋼柱:“鋼柱,快去派出所報案。”
“還真打死了,嘿嘿,賈家可攤上大事了!”
張鋼柱喜得合不攏嘴巴,轉身就要去報案。
賈東旭和眾人都嚇傻了,還真把人打死了?
“彆著急,先看看情況。老閻,你有經驗,趕緊去瞧瞧。”
易中海老奸巨猾,一邊攔住張鋼柱,一邊招呼閻埠貴上前。
閻埠貴覺得自己是名偵探,不該乾仵作的活兒,但是礙於面子,也不得不走上前。
眼看易中海要重新掌控全場,劉嵐接到李愛國的眼神,跳了出去。
她搶在閻埠貴的跟前,趴在了許大茂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大茂啊,你咋死了呢!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活啊?你睜開眼看看,把這些欺負咱們家的人,全都帶走。”
咦.這台詞不是我賈張氏的麼?賈張氏歪起了腦袋。
閻埠貴總覺得許大茂暴斃的事兒不對勁,賈東旭是傻柱啊?能夠一拳撂倒一個?
見到這一幕,心中明白幾分,順勢老老實實站在旁邊。
劉嵐哭嚎兩聲,突然扭頭看向李愛國:“李司機,我聽說你們包乘組裡的同誌,都學習過急救,要不您瞅瞅俺家大茂,還能救回來嗎?”
小寡婦果然聰明!
“乘務員需要學習急救,火車司機不用,不過我倒是懂得一些。”
李愛國蹲下身,對著許大茂的胸口錘了兩下,又在人中上狠狠按一下。
許大茂很配合的睜開了眼睛。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裝的!”賈東旭嚇得半死,也鬆了口氣。
許大茂爬將起來,指著賈東旭的鼻子罵道:“孫賊,你攤上大事兒了,蓄意凶殺知道嗎?夠你蹲七八年的。”
見李愛國出手,易中海就有一種失去掌控的感覺。
心中暗罵賈東旭太衝動。
本來這次借著秦淮茹的褲衩子,能夠將許大茂釘死。
現在好了,反倒被人倒打一耙。
易中海眼睛一轉,看著李愛國說道:“愛國,人沒有打死,就不用報案了。”
“偷人家褲衩子,打死活該!”賈東旭躲在易中海身後叫囂。
李愛國雙手抱懷:“一大爺,原來咱們四合院的規矩,是人隻要不打死,就不算犯法啊,那從今天晚上開始,你睡覺可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易中海被嚇了一跳,臉色大變,連忙給劉海中和閻埠貴使眼色。
“愛國,要是報了案,就得影響咱們四合院評選模範。”
“到了年底,住戶們會少兩斤肉票。”
兩位管事大爺,使勁平生功力開始道德綁架,不過這也正中李愛國的心意。
他朝著許大茂抬抬下巴。
許大茂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那,那褲衩子的事兒咋解決?”
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劉海中和閻埠貴互相對視一眼,隻能點頭:“晚上開大會。”
易中海這次本來是打算報案,將許大茂送進去的,此時也隻能點頭附和。
“對對對,大院裡的事情,大院裡解決。”
他轉過身看向圍觀的住戶:“晚上大家夥都早點吃飯,到中院集合,討論秦淮茹丟衣服的事兒。”
大家夥見沒熱鬨看了,紛紛轉身回去了。
李愛國也帶著陳雪茹回到後院,從雞籠裡捉出一隻野兔,拎著來到張鋼柱家,準備請他宰殺了。
殺豬的宰一隻野兔,那不是輕易而舉的事情嗎?
“就這?你看不起誰呢!”張鋼柱抽出殺豬刀,在空中揮了兩下,正要手起、刀落、兔子頭掉。
一道身影從旁邊撲來,何雨水拽住李愛國的胳膊說道:“哥,兔子那麼可愛,咱能不能不吃它啊?”
小姑娘這陣子養兔子,已經養出了感情。
陳雪茹也拉著李愛國的衣角:“小兔子那麼可愛,怎麼能下得去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