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門機務段有了李愛國購入的那批雞鴨。
很快引來京城其他單位眼紅。
邢段長辦公室裡的電話整個上午響個不停。
都是其他機務段或者廠子想以物換物的。
“老劉啊,不是咱兄弟不夠義氣,你也知道那些物資多麼金貴。”
“啥,你用水泥換?去去去,一邊去,那玩意能吃嗎?”
“哎嘿,暖水瓶廠,你們廠子裡攢下了近兩百個暖水瓶?用不著,用不著,俺們機務段也有暖水瓶廠!”
電話擱在叉子上,邢段長得意洋洋的點上一根煙,感覺自個就像是解放前的土財主。
這感覺.還真不錯。
邢段長嘚瑟一陣子,請人將李愛國喊到了辦公室裡。
狗大戶很豪放的甩出一條中華煙。
“拿去抽!”
“就一條啊,您一個大段長看不起誰呢!”李愛國嘿嘿笑。
邢段長:“.”
他打開櫃子,又從裡面取了一條甩出去。
“哎吆,段長我跟您開玩笑呢.這怎麼好意思。”李愛國嘴上說著謙遜的話,卻毫不客氣的將煙揣進懷裡,用寬大的工裝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還沒忘記係上扣子。
那副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樣子,要多討厭又多討厭,邢段長都想站起來踹他一腳了。
“反正最近有點咳嗽,伱嬸子看得嚴,不讓抽那麼多。”
李愛國:“這麼說我是給您幫忙了?”
邢段長:“.”
他沉默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拍著桌子說道:“你小子是不是想讓我把你攆出去,好逃過下一次任務?”
還真是個老狐狸.李愛國臉上的嬉笑頓時消失了,神情一正說道:“段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還準備再購置一批雞鴨。”
“咱們機務段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和糧票。”談起正事兒,邢段長的臉色也嚴肅起來:“我已經得到了消息,等到高級社建成,城裡面將成立專門的食品站,負責收購高級社裡出產的肉食。”
“咱們還不如趁著食品站沒建立,再多購買一些肉食。”
李愛國:“段長,您覺得各大廠下鄉采購雞鴨,會不會引起那裡的注意?”
說著話,李愛國伸出手指,指指屋頂。
“這”邢段長的臉色驟變,沉默片刻後,突然笑了:“年紀大了,敏感性也差了。愛國,你提醒得對,咱們要見好就收。”
聽到這話,李愛國也鬆口氣。
他倒不是杞人憂天,也不是未卜先知,而是在離開南石鎮前,得到了一些消息。
當然,這種消息沒有辦法明確告訴邢段長。
邢段長也清楚這一點,立刻轉變了話題。
兩人閒扯一陣子,李愛國見時間不早了,準備起身回家。
又想起了崔大虎的委托,重新坐回來。
“段長,搞雞鴨的路子是走不通了了,但崔家莊後山上有不少山貨,那些東西並不在計劃物資上,崔家莊的崔大虎村長保證可以長期供應給咱們機務段。”
“要了!不管他們有多少,咱們都要了!”邢段長眼睛亮了。
那些山核桃,山棗,可以當做獎勵發放給機務段的同誌。
李愛國一口答應下來。
表示等下個休息日,再次前往南石鎮將這事兒敲定下來。
過幾年就是艱苦歲月了,而城裡的糧食沒有那麼緊缺。
那些山貨換成糧食,足以救不少人的命。
互助組改造為高級公社的過程中。
互助組組員出售雞鴨等家畜的消息,早已從各大廠采購科,蔓延到了京城那些消息靈通人士的耳朵中。
財貨迷人眼。
隻要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有人就敢冒著殺頭的風險。
況且這個時間點,剛解放不久,改造尚未沒有徹底完成,有不少人還懷著老思想。
他們一時間都動了歪心思。
就連集體廢品店的王大奎也沒能例外。
李愛國離開機務段剛到家,王大奎就找上了門。
他轉身將門關好之後,神秘兮兮的說道:“愛國哥,聽說你們機務段從鄉下搞了一大批不要肉票的雞鴨。咱們有銷售門路,我帶人下鄉.”
“甭想了。”
李愛國直接打斷他,“這事兒鬨得太大了,很快會引起上面的注意。”
在離開南石鎮的時候,南石鎮派出所的張洪亮已經接到了上級的通知,南石鎮各個村子的社長/村長也被劉鎮長喊去開了會。
王大奎常年混鴿市,清楚什麼能乾,什麼不能乾。
面對唾手可得的錢財,這會也隻能忍耐下來,搖搖頭唏噓道:“原本還想大掙一筆的。”
“政策會越來越緊了,你現在隻要將廢品店搞好,再加上津城的物資線,足夠你跟大娘生活了。錢這東西,夠用就好了。”
“也是,我好像太貪了”
王大奎也警醒過來,出了滿脊梁冷汗。
要是沒有李愛國的提醒,他這次說不定就撞在了槍口上。
打那些雞鴨主意不止是王大奎一個人。
閻解成在站場被李愛國拒絕後,請了半天假,悄悄回到了閻家。
閻家屋外。
閻解放騎在自行車上蹬磨電輪,看到閻解成回來,酸軟雙腿耷拉地:“哥,你啥時間搬回來住?”
“咋地了?”
“你走後,我每周要蹬兩天磨電輪。”閻解放欲哭無淚。
閻解成:“.”
你小子以為我為啥搬到宿舍的?
“閻解放,快點,屋裡燈滅了,加把勁。”屋內傳來閻埠貴的聲音。
閻解放歎口氣,拖著酸軟的雙腿繼續蹬。
閻解成在閻解放的腦門上揉揉,大步進到了屋裡。
此時閻家正在吃早飯。
滋~滋~閻埠貴吸溜玉米糊糊看向閻解成問道:“吃了嗎?”
桌子擺著二合面粥和鹹菜疙瘩。
有了鹹菜疙瘩,閻家早飯的檔次可比以前高了許多,卻沒辦法跟機務段食堂的早飯相比。
閻解成當然看不上。
“嗬,不吃啊,正好今天早晨也沒有做你的飯。”
閻埠貴正準備拎著茶瓶往碗裡兌開水,又重新坐下來,抱起搪瓷碗喝起來。
閻解成坐在旁邊,壓低聲音說道:“爹,我今天回來,給您找了個掙錢的機會。”
“掙錢?”閻埠貴的腦袋從搪瓷碗裡掙脫出來,小眼睛眨巴眨巴。
“機務段前兩天從南石鎮收了一批雞鴨.”閻解成將事情講了一遍,興奮得直搓手:“就算按照原價收購,也能掙到一份肉票的錢,咱家有自行車,您要是到南石鎮走一趟,少說也能掙二三十塊。
這不比您收廢品掙錢多了?”
閻埠貴聞言,小眼睛拚命眨巴眨巴,再加上剛吃完熱飯,腦門子上冒白煙。
白煙蒸騰,就跟計算機超頻死機似的。
“解成,李愛國怎麼說?”三大媽放下碗。
閻解成撇撇嘴:“李愛國什麼都好,就是太膽小了,放著那麼好的機會,都不知道掙錢。”
滋滋滋,屋頂的白紙燈泡閃爍兩下.
閻埠貴小眼睛瞬間睜開,計算出結果:“不去,千萬不能去。”
閻解成有些不甘心,還想勸。
卻被閻埠貴擺擺手攔住了:“老大,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趕緊回機務段工作。耽誤半晌工,少掙塊把錢呢。”
閻解成:“.”
他站起身要走,又被閻埠貴攔住了。
閻埠貴眼睛緊盯閻解成腳下的勞保皮鞋:“解成,新發的?”
閻解成:“.”
十分鐘後。
閻解成走出屋子,步入蕭瑟的寒風中。
他的腳上穿了一雙圓口黑布鞋。
圓口黑布鞋是鞋面磨破的那種,腳指頭不小心點,就會從裡面鑽出來。
原本一身嶄新的呢子工裝,現在也變成了明顯小一號的勞動布褂子,補丁摞補丁的褲子。
閻解成撓撓頭小聲嘀咕:“這算不算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閻解放此時終於完成發電任務。
從自行車上跳下來,衝著閻解成喊道:“哥,你啥時間搬回來?”
“.”
閻解成嚇得落荒而逃。
剛出大院,就跟許大茂撞個面對面。
閻解成對許大茂印象不錯。
在他看來許大茂才是四合院裡的清醒人物。
許大茂當了放映員之後,敢於抓住機會。
一手抓山貨,一手女人,一手抓放映電影,三手抓,三手都要硬。
許大茂在得知不孕不育後,還能丟掉面子,娶個小寡婦,白撿兩個兒子。
許大茂是真小人沒錯,但是日子過得舒坦啊。
往自己碗裡扒拉東西,有錯嗎?
“咦,閻解成?你不是搬到機務段了嗎?”
許大茂推著一輛二八大杠,後車座上放著鐵箱子。
箱子上有軋鋼廠的字樣,還有電線之類雜七雜八的東西,再看他滿臉困倦,應該下鄉放電影剛回來。
“回來拿兩件衣服”
閻解成敷衍兩句,正準備離開。
目光落在那輛自行車上,又停住了腳步。
“大茂哥,你下鄉放電影了?”
“哎呀,誰讓咱乾的就是這個辛苦活呢,好在鄉親們熱情,也不算白跑一趟。”許大茂拍著身上鼓囊囊的帆布包,神情有些得意。
閻解成知道這貨肯定是又趁機‘偷’鄉親們的糧食了。
羨慕啊,他閻解成也是青年俊才,卻隻能窩在機務段扛煤。
閻解成眼影一轉,壓低聲音說道:“大茂哥,有個生財的路子,您有興趣嗎?”
前往南石鎮收購雞鴨,需要滿足兩個條件。
一是要能搞到路條。
二是要有一輛自行車。
四合院裡除了閻埠貴外,就許大茂最合適了。
許大茂結了婚之後,多了兩個兒子,再加上下鄉放電影有時候還得放點精血,手頭一直乾巴巴的。
聽到閻解成有掙錢的道兒,當時就顯得很熱情。
“解成,我早看出你小子是個人才,走走,到家裡坐。”
此時工人們已經陸陸續續去上班,四合院門口熱鬨非凡,確實不是說事兒的地方。
閻解成跟著許大茂邊走邊聊,朝著許家走去。
路過中院的時候,秦淮茹一如既往的蹲在水池旁洗衣服。
她今天穿了一件碎花褂子,黑色褲腰比較低,沒有辦法遮掩住臀部,伴隨著揉搓衣服的動作,一抹抹花白若隱若現。
周圍的小媳婦兒們紛紛想她投來異樣的目光,秦淮茹卻感覺到有些驕傲。
有本事,你們也長這麼漂亮呀!
閻解成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當時就忍不住吞咽口水。
耳邊傳來古墩的聲響。
扭頭一看。
好家夥,許大茂色眯眯的盯著秦淮茹,嘴巴微微張開,口水快流到地上了。
許大茂深深的盯兩眼,恨不得將眼珠子塞進去,擦擦嘴邊的口水,氣憤的說道:“秦淮茹又在洗被單了,賈東旭這狗東西真是好運氣。”
閻解成皺眉頭:“大茂哥,您咋知道洗的是被單。”
許大茂:“.”
他覺得閻解成這小子不會聊天。
閻解成覺得許大茂昨天晚上肯定是去偷聽賈家的牆根了。
兩人相視一笑,露出你懂得的神情。
這會秦淮茹聽到動靜,突然轉過身來。
見身後兩人眼睛放光,她撩撩秀發,那雙桃花媚眼中春水溢出。
閻解成和許大茂都感覺到好像被沉到了水底,有些難以呼吸。
“你們兩個大清早的不上班,準備乾什麼壞事兒呢?”秦淮茹抿著小嘴,不懷好意的問道。
許大茂這才清醒過來,翻了個白眼:“我們乾什麼,你管得著嘛你,有空多管管你家賈東旭!”
“解成兄弟,我問”秦淮茹頭微微向上揚起,揚起一個好看的角度,還要繼續問。
旁邊傳來一道不屑的聲音:“大清早就在這裡撩騷,也不嫌丟人。”
隻見梁拉娣端著一盆子臟衣服從屋裡走出來。
秦淮茹見到梁拉娣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頓時不做聲了,老老實實的蹲了回去。
梁拉娣這女人最討厭不勞而獲,自從跟南易結婚後,知道了以前的事兒,算是盯上了秦淮茹。
更可氣的是,秦淮茹還沒有辦法反駁。
要比家裡困難,梁拉娣有四個子女。
要論勤勞能乾,人家是正式機修工。
梁拉娣身穿一套工裝,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也沒啥好看的。
許大茂頓失去了興致,轉身往後院走去。
“梁拉娣還真是多管閒事。”
閻解成已經被撩得不上不下的,此時隻能悻悻的說了一句,跟在後面。
劉嵐此時已經準備上班。
見許大茂帶著閻解成回來,也顧不上招呼他們兩個,帶著兩個孩子出了門。
破舊屋門緊緊關閉,將一切喧囂和一切規矩都關在了外面。
許大茂這人雖是小人,卻有個優點,那就是特會拉關係。
從帆布袋裡取出山核桃,大紅棗,野果子擺在桌子上。
他一句一個閻老弟,一句一個好兄弟,兩人關係迅速拉近。
兩顆大紅棗下肚,閻解成儼然已經把許大茂當成了親兄弟。
隻是這紅棗味道怪怪的。
哢嚓,啃一口大紅棗,閻解成也顧不得多想,對許大茂道:“大茂哥,你聽說過南石鎮互助組要改公社的事情嗎?”
“南石鎮好像馬寡婦和王寡婦都是南石鎮”
許大茂下鄉從不記地名,隻要記住那些寡婦家住哪裡就可以了。
京城郊區方圓百裡內,就算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許大茂下鄉放電影也從來不會迷路。
腦子裡就跟裝了俏寡婦導航一樣。
閻解成一看許大茂人去過南石鎮,也來了精神,將收購物資的想法講了一遍。
生怕許大茂不敢乾,還在旁邊拱火:“大茂哥,劉嵐為什麼不讓周海龍和周海濤改姓許,還不是嫌棄你家裡窮嘛。”
這話戳在了許大茂的心窩子裡。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懷疑李副廠長跟劉嵐還藕斷絲連。
為啥?因為劉嵐的工資竟然漲了!
以己度人,許大茂太了解李副廠長了。
要是劉嵐不給這老東西好處,他會那麼好心?
要是有了錢,他許大茂也能跑關係當領導!
掙錢!
許大茂下定決心後,拿起一枚紅棗,哢嚓咬掉一口,看著閻解成說道:“解成,這事兒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上班,耽誤半晌工,少掙塊把錢呢!”
這話怎麼那麼耳熟
不對啊.閻解成就算再迷糊,這會也明白過來了。
瞪著許大茂說道:“大茂,你孫賊這是要吃獨食?”
“閻解成,看你這話說的,咱們這是在聊天懂嗎?又不是談合作。”
許大茂決定給這個年輕人上一課,手指頭輕輕敲打桌子:“我跟你簽協議了嗎?答應你要合作了嗎?”
“你”閻解成無言以對。
他手中掌握的隻有這個寶貴的消息,並沒有製約許大茂的手段。
“來來來,哥哥也不虧著你,把這些山核桃帶上,給你爹你娘解解饞。”許大茂臉上堆滿誠摯的笑容,站起身抓起一把山核桃塞進了閻解成的兜裡。
“你”
看著閻解成一臉的憤怒,許大茂心中沒有任何負罪感。
他覺得自己比閻解成更聰明。
世界上隻有聰明人騙笨人。
閻解成就算不被他騙,以後也會被彆人騙。
彆人可不會好心給他山核桃。
所以,許大茂是在幫閻解成,是在做好事。
唉,咱大茂實在是太辛苦了。
片刻之後。
閻解成黑著臉走出許家,步入蕭瑟的寒風中。
他再次感覺到自己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從兜裡摸出一個山核桃,哢嚓咬下一口,連皮帶瓤在嘴巴裡咀嚼,試圖通過苦澀敢,來緩解心中的憤怒。
身後突然傳來許大茂的扯鼾聲。
特麼的,許大茂這就睡著了.我這是被白嫖了?
閻解成此時已經出離了憤怒,左右看看想找根棍子,衝進許家。
可是棍子到手,他又沒有勇氣。
隻能咬咬牙,往四合院外面走去。
是啊,趕緊去上班,好歹還能多掙塊把錢。
走到老樟樹下面,一滴水滴落在閻解成的腦門上。
抬起頭看去,晾衣繩上掛著一條被單子,幾件衣服,還有一件褲衩子。
閻解成眼睛一轉,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抓起褲衩子,推開許家的窗戶丟了進去。
許大茂此時已經陷入了酣睡中。
褲衩子蓋在腦門上,他感覺有點涼爽,半睡半醒間,伸手抓住褲衩子往腦門上扯了扯
那玩意有皮筋,是有彈性的。
*
*
*
今天是休息日。
李愛國吃完早飯將陳雪茹送出門後,就抽了把椅子,坐在寫字桌前。
女人啊,真是影響學習。
終於能靜下心來,繼續肝書。
隨手從舊書堆中抽出一本。
瞬間瞪大了眼睛。
嗨,這本書真夠帶勁的。
手指蘸點吐沫,輕輕掀開一頁。
李愛國頓時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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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竟然還有插圖這不是亂我道心嗎?
算了,反正是肝積分,計較那麼多乾什麼。
李愛國花了一個多小時,勉為其難的將整本書肝完,成功收獲一積分。
打開係統。
蒸汽機駕駛:100;
烹飪:15;
自行車駕駛:95;
地質勘探技術:20;
刑事偵緝技術:61;
機械設計技術精通:60;
動車組總成車體技術:30;
手搓核彈:0;
光刻機製造:0;
母豬產後護理:0;
高鐵製造技術:0;
當前剩餘技能點:31;
果然是花積分一時爽,掙積分難如登天。
看來不能讓女人耽誤了正事兒,應該努力肝書,準備霸服
“愛國哥,你在家嗎?”
臨近晌午,門外傳來陳雪茹的聲音。
書扔到一旁,李愛國麻溜地站起身就跑了出去。
隻見小陳姑娘拎著一個大麻袋從外面走了進來。
麻袋上面烏黑烏黑的,裡面應該是煤球。
“誰送你的。”李愛國走上前接過來,還挺沉的。
陳雪茹抬起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抿著嘴笑道:“區委教育科獎勵我的。”
“獎勵?媳婦兒,你得獎了?”李愛國簡直比自己得了獎還要高興。
“我們大前門掃盲班,第一期學員考試,全都合格了,這是獎品。”
陳雪茹挺起胸膛,神情有些小得意,“嘻嘻,你媳婦兒能乾吧。”
“.確實能乾。”
李愛國突然皺起眉頭:“前陣子你們掃盲班不是辦不下了嗎?學員們怎麼這麼快畢業了?”
陳雪茹面對這個問題,有些心虛,抿著嘴說道:“還不是聽了你出的那些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