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參加大會,煤炭有了著落(1 / 1)

那盞沾滿灰塵的白熾燈泡滋滋閃爍兩下,屋內光線忽明忽暗。

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小田恐懼地蜷縮在被窩裡,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要將他吞噬掉,迎面是無儘的黑暗。

“嘿嘿,你猜對了。”

事情發展到圖窮匕見的地步,鄭先也不藏著掖著了,挺起胸膛說道:“我叫鄭安東,是上級委任的專員,等幾年,咱們的人就能回來。到時候,你我都是大功臣。”

鄭安東.小田隻覺得腦子轟轟作響。

他曾聽老母親講過,鄭安東是林西礦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霸。

小時候每當小田晚上貪玩不睡覺,母親總會用‘鄭安東來了’嚇唬他。

而這惡霸就站在面前。

小田意識到自己陷入一場陰謀中。

從最開始的喝酒打牌,到借錢,再到介紹對象.鄭安東一步步的引誘他。

隻是小田雖對遭遇不滿,卻從沒有反叛的想法。

一旦炸礦,礦井裡數百礦工,將無一生還。

隊長黑臉曾在教育科找他談話的時候護著他。

凶巴巴的劉隊長其實是個心腸很軟的人,在剛入隊的時候,偷偷叮囑老礦工不準欺負他。

還有怕婆娘的趙師傅,手把手教會他如何配比炸藥。

一直挑刺找事兒的安全員小劉,在前幾天的啞炮事故中,為了救他,差點被炸死。

一個個熟悉可愛的面孔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小田感覺到心中一陣疼痛,呼吸有些艱難。

還有體弱多病的老娘

父親去世後,田家家道中落,家產被人瓜分。

是老娘拖著瘦弱的身軀,日夜漿洗衣服將他養大,供他讀書的。

老娘一直教育他,要清清白白做人,要規規矩矩做事,不能像他那個死鬼老爹那樣,乾出那些欺壓百姓的事情。

想起老娘的教誨。

小田咬咬牙勇敢的揚起頭:“對不起,我是個好人。”

“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鄭安東還沒有見過這種死腦筋的,抽出手槍懟準小田的腦門子。

冰涼沿著槍管子傳遍全身,小田嚇得緊緊閉上眼睛,嚇得兩腿像彈棉花似地不住打顫。

“砰!”

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了。

槍。

響了。

震耳欲聾的槍聲在耳邊回響。

小田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突然發現並沒有感受到應有疼痛。

他怯生生的睜開眼,卻看到鄭安東的大拇手指頭已經沒了。

切口處血肉模糊,那把土製手槍掉落在了牆角,上面沾滿鮮血。

鄭安東似乎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本扣住扳機的手指頭,不停的往回扣,卻隻能扣到一團空氣。

他猙獰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怒色,扭頭看向身後,眼神中儘是迷茫。

一道魁梧身影,手持長槍,從黑暗中走進來。

昏黃的燈光灑落在他身上,似乎給他鍍上一層金光,整個人顯得格外的威武。

李愛國進到屋內,看看驚呆的幾人,低頭瞅瞅那把長槍,嘖嘖兩聲道:“老武,這玩意的威力,比大五四的還要厲害。”

“.原來你沒用過長槍。”武副科長無奈搖頭。

能夠在撞開門的瞬間,扣動扳機,命中敵人的大拇手指頭,就算是老獵人也不一定辦得到。

算了,這個司機同誌厲害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武副科長壓抑住心中的驚歎,抬頭看向呆愣在被窩裡的小田。

這小子倒是好運氣。

要不是李愛國剛才再次‘等待’,推遲了行動時間。

這小子沒來得及作出決定,得算作鄭安東一夥。

這輩子肯定毀了。

看著槍口冒出的青煙,鄭安東此時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這個林西礦惡霸猙獰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苦笑:“是不是許宗塘那老東西泄了勞資的底?”

“當初上峰讓他參與破壞煤礦的行動,我就覺得不妥當。”

“隻是想著這老東西在林西礦有些熟人,有些用處,沒想到真是出了問題。”

鄭安東隻是掃了一眼,就清楚保衛科是有備而來的。

保衛隊員們在衝進屋內後,瞬間收繳了武器彈藥,門外隱約還有槍管子的影子。

“勞資玩了一輩子鷹,最後被鷹啄瞎了眼睛!”

在意識到無法逃走後,鄭安東表現得倒是個漢子。

斷了一根手指頭,竟能硬撐在原地,眉頭連皺都沒皺一下。

鮮血順著殘缺的手掌灑落在地上。

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

鄭安東緩緩舉起拳頭,與肩膀齊,神情莊嚴肅穆。

他此時感覺自己是一個準備英勇就義的戰士。

屋內的氣氛頓時怪異起來。

那些手持長槍短炮對準鄭安東的行動隊隊員們,也被這個舉動驚住了。

武副科長一時間竟然忘記下達後續命令。

李愛國忍不住皺起眉頭。

那啥?

這貨成英雄了?

咱們成電影裡的壞人了?

鄭安東被四五根槍管子懟著,突然揚起腦袋,冷笑兩聲道:“還是被伱們抓到了,不過你們也囂張不了多久,等大軍回來.”

“砰!”

話音未落。

嘴巴就被槍托狠狠的砸中。

鄭安東的面頰劇烈變形,幾顆牙齒伴隨著吐沫星子和血漬,在空中四散開來。

“你”

鄭安東還想再放兩句狠話,以襯托自己的光榮,卻發現嘴巴疼痛得發不出聲音。

李愛國緩緩收回槍托,嗬嗬笑笑:“這一下,是替在小洋樓裡受苦的前輩們,還給你的!”

“砰!”

話音剛落,又是一記槍托。

李愛國冷眼盯著鄭安東:“這一下,是教訓你話太多的!”

“唔唔唔唔唔”鄭安東捂著血肉模糊的嘴巴,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剛才的英勇形象被破壞殆儘。

他覺得這年輕人不講規矩。

按理說。

對方陷入絕境的時候,下手的一方總會給對方機會,讓對方可以自由的表達自己的‘英雄氣概。’

但是。

李愛國覺得那些慷慨激昂的台詞,從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惡霸,嘴巴裡說出來,褻瀆了那些台詞的光輝。

鄭安東倒是不怕死。

隻是沒辦法向敵人,展示自己的‘英勇’,實在是太憋屈了。

氣血上湧,雙眼翻白,眼前一黑。

這位殺人無數的惡霸,竟然被氣暈了過去。

身軀重重落在地上,激起無數灰塵。

武副科長還在想著該怎麼從氣勢上壓倒鄭安東,準備拽氣勢洶洶的台詞。

見鄭安東竟然被李愛國氣暈過去了。

心中一陣唏噓:這小司機果然是個狠人。

整個抓博過程隻花費了十分鐘不到,異常的順利。

等卡車返回林西礦保衛科的時候。

得到好消息的礦領導早就來到大門口迎接。

武副科長命令隊員們將鄭安東押下去,衝著礦領導敬了個禮:“報告,迪特鄭安東已經被我們抓到了。”

“好好好,先是抓到了欺壓礦工的大櫃許宗塘,隨後又抓到了作惡多端的鄭安東,武副科長你勞苦功高啊!”

老礦長緊緊的握住武副科長的手,熱情的說道:“你們保衛科的老科長馬上要退了,我看你足能夠勝任保衛科長的職務。”

武副科長雖不是官迷,聽到這話,也忍不住興奮起來。

他一邊跟礦長握手,一邊扭頭看向站在路邊的李愛國。

李愛國此時正愜意的抽著煙,接觸到他的目光,衝他揮了揮手,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剛背過身,

李愛國就忍不住揉手脖。

特麼的,長槍的後坐力實在是太大了。

隻顧著裝逼了

回到招待所已經是深夜。

劉清泉還沒有睡覺,聽到開門聲,拉開隔壁門走出來。

“李司機,你去哪裡了?”劉清泉披著外套打著哈欠問道。

李愛國嘿嘿笑:“剛才去一部那邊看電影了,最新上映的迪特片,老精彩了。”

“明天晚上能不能帶我一個?”劉清泉頓時來了精神。

“放電影的師傅生病。”李愛國拉開門進了屋。

“那看不了.”

劉清泉有些遺憾,轉身進到屋裡,突然皺起眉頭:“李司機怎麼知道人家要生病的?”

夜漸漸深了。

勞累了一天的李愛國鑽進溫暖柔軟的被窩裡,陷入了沉睡中。

zzzz

*

*

*

昨天勞累到半夜。

李愛國睡了個大頭覺。

數次醒過來,聽著遠處的放炮聲,從窗縫中傳來“轟轟”聲,想要爬起來。

不過每次都被溫暖的被窩綁架了。

最後李愛國還是被劉清泉和老鄭他們從被窩裡拖起來的。

“愛國,快起來,今天煤礦召開公伸大會。”

“聽說昨天晚上武副科長帶隊抓到了大櫃許宗塘。”

“武副科長看上去年紀輕輕的,竟然搞出了這麼大事情!”

“他這次可成了煤礦的大功臣。”

公伸大會?

李愛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愣了一下,才算是明白過來。

許宗塘在林西礦作惡多端,礦工們幾乎家家有血仇,家家有血淚。

此時抓到了許宗塘,礦上自然要當眾審判許宗塘,再為礦工們伸張正義的同時,也能震懾那些宵小。

正所謂隻有清算了舊賬,礦工們才能拋下沉重包袱,輕裝上陣齊心合力建設新世界。

李愛國一向喜歡湊熱鬨,這次自然不能錯過。

拎著搪瓷盆子,呼哧呼哧的到水房洗了臉。

這時候招待所的同誌也送來了早餐。

吃早飯的時候,劉清泉他們一直在旁邊催促:“李司機,這次的公伸大會很隆重,幾乎轟動了半個林西,咱們得去早一點,要不然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董工和劉明善他們見李愛國慢條斯理的,也有些著急。

事實證明他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李愛國這邊剛吃完早飯,兩個身穿保衛科製服的同誌走了進來。

兩人衝著李愛國敬了個禮:“李顧問,我們科長邀請您們參加今天的公伸大會。”

這不是有人來送位子了嘛!

李愛國披上外套點頭道:“有勞二位了。”

“客氣了。”兩位保衛乾事可是見過李愛國單手持長槍的英姿,這會有些受寵若驚。

劉清泉跟董工他們自然是緊緊跟在後面。

隻是幾人看著前面慢步行走的李愛國都感到疑惑。

董工扶扶眼鏡框:“顧問是咋回事,李司機啥時間成顧問了。”

“這個我知道,估計是武科長為了感謝李司機昨天拯救了一台康拜因,為了感謝李司機,想出來的名頭。”劉清泉與有榮焉的說道。

董工點點頭:“武科長倒是個重情義的。”

身後。

劉明善幾人看著他們遠去,伸出手想要詢問他們能否跟著一塊去。

伸了伸手,卻無法發出聲音。

鬱悶啊!

林西礦的公伸大會很隆重。

會場就設在空曠的煤場裡面。

李愛國幾人來到會場的時候,煤場裡面已經擠滿了烏央烏央的人頭。

遠遠看去,就跟整個煤場裝滿了煤塊子似的。

幾人在保衛乾事的引領下,來到了位於主席台下方左側的位置入座。

這裡距離主席台最近,距離足夠往許宗塘的臉上啐吐沫了。

要是放在後世的演唱會中,這種座位肯定是vip中p!

主持大會的是煤礦的副礦長。

一陣激情澎湃的憤怒控訴後。

“將惡霸許宗塘上來。”

許宗塘此時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氣勢,被五花大綁著推上了主席台。

有礦上的老工人認出了許老頭的身份,大吼道:“是許宗塘,喝人血吃人肉的許宗塘!”

這話一出,立刻在人群中引起了轟動。

“許宗塘,你賠我的兒子,他遲到了半個小時,就被你活活打死在煤洞裡。”

“我家老漢是推車工,就因為推翻了一車煤炭,許宗塘就把他吊在煤洞裡用鞭子抽打,打得血肉模糊的。”

“大櫃狠、大櫃狠,算盤珠子能吃人,能吃人啊!”

“下煤礦幾十年,累得腿彎腰也折,死後扔進萬人坑,多可憐,野狗成群當飯餐——哎吆嘿!”

“把頭心肝壞,肩頭棍棒打,渾身皮肉開,哎呦窮哥們兒,渾身皮肉開。”

林西煤礦的工人們大部分都受到過許宗塘欺壓。

見到許宗塘被抓,工人們紛紛控訴許宗塘的罪惡。

礦工的情緒需要發泄,保衛乾事們也沒有攔著,隻是站在一旁,讓許宗塘接受工人們的唾罵。

李愛國以前了解過礦工們的苦難,但是了解和聽到當事人親自控訴是兩回事。

他也曾經猶豫過。

身為火車司機,搞這種事情,是不是不合適。

現在他不再彷徨了。

這幫惡人得不到應有的懲罰,李愛國的念頭不通達!

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上,不乾正事,反而整天亂捅,整天搞那些婆婆媽媽的事情,那簡直給穿越者丟臉。

劉清泉他們這幫子解放前過來的老人也心中充滿憤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反應最大的是董工。

這位在文質彬彬的研究員,在看到一個工人老大爺展示了被許宗塘砍掉的手掌後,憤怒的衝上台,脫下圓口布鞋甩在了許宗塘的臉上。

保衛乾事們見礦工們情緒激動,連忙拉起了警戒線,武副科長站起身吼了幾聲,會場才算是平靜下來。

大會此時也進入了尾聲。

許宗塘的結局可想而知,當時就被押上了卡車,送到了遠處的煤山上。

聽到清脆的響聲,現場的礦工們歡呼不已。

董工也衝上去對著武副科長豎起大拇指:“老武,你真是個漢子!等下次到了京城,我請你吃全聚德。”

“好好.”

武副科長嘴上答應著,眼睛卻不停的偷瞄李愛國。

大會結束後。

李愛國也把精力放回了運煤任務上。

帶著武副科長親自找了一趟章主任。

“李司機,現在馬上到冬季了,各個工廠都在存煤,精煤的儲量確實不足”章科長神情有些為難。

“啪!”

武副科長將手槍拍在桌子上:“老章,你少跟我打馬虎眼,就算煤礦全停工了,你們調度科今天也得從把這兩千噸精煤給我找出來。”

李愛國唱白臉:“老武,章科長也是有為難之處,隻是我們這次的任務確實耽誤不得,老章,麻煩你給想點辦法。”

這司機倒是個講理的人,章科長猶豫片刻,咬咬牙說道:“洗煤廠那邊確實有一批精煤,不過已經答應了哈爾濱鐵路局他們一個星期後會派人運走。”

“他們的運煤車不是沒來嗎?現在老毛子的專家已經來了,正在修理一號康拜因,五號煤洞的清理工作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到時候2號康拜因也能運行。不會耽誤哈爾濱鐵路局的事情。”

章主任還有些猶豫。

武副科長一錘子定音,拿起電話遞給章科長:“老章,你現在就協調洗煤廠,將那兩千噸精煤批給前門機務段。”

章科長搞不清楚武副科長為何會如此幫助李愛國。

但是對這位剛立下大功的副科長也有些膽怵,隻能撥通了洗煤廠的電話。

臨時協調調運煤礦是一件繁瑣的事情。

需要經過洗煤廠調度科,林西礦鐵道運輸管理處等七八個單位。

章科長打了一圈子電話,嗓子都有些冒煙了,事情才有了眉目。

“李司機,協調得差不多了,現在隻等鐵道運輸管理處根據線路情況,下發調度書了。”

見任務有了著落,李愛國感謝了章主任後,帶著武副科長出了調度科。

走到僻靜的地方,武副科長停下腳步,抽出根煙遞給李愛國:“李司機,這次謝謝你了。”

李愛國看著他誠摯的面孔,嘿嘿笑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咱們是自家同誌。”

“對,自家同誌。”

武副科長將‘自家’兩字咬得格外重。

李愛國也趁機詢問鄭安東的去向。

武副科長壓低聲音道:“鄭安東是敵人的頭目,涉及到不少事情,後面可能還有大魚。在被帶回保衛科後,上面連夜派人,將他帶走了。”

好家夥,又抓到一條大魚。

李愛國感覺自己現在成為捕魚達人了。

魚兒一條一條,爭先恐後的往自己懷裡撲,想要拒絕都不行。

你彆說,這感覺還真不錯。

在隨後的兩天裡。

李愛國一行人受到了礦上的熱情招待,參加了不少機務段沒有的娛樂活動。

林西礦以前有不少外國司員,風氣也比其他地方開放,每個周末都要舉辦聚會。

在工人俱樂部(一部)的五個房間裡,李愛國第一次見識到了這個年代的交誼舞。

曲調優美的《青年友誼圓舞曲》從老式唱片機的大喇叭裡流淌出來。

簡單的舞池裡,一個個青年男女相隔十公分以上。

以陌生人的怪異姿勢,架起胳膊,互相擁抱著,在舞池裡踩著節點翩翩起舞。

交誼舞是一項美麗、優雅健康、積極向上的活動,咱李愛國也是積極分子,自然得參加。

搭檔的女同誌是煤礦文藝團的扛把子。

當然,是正經的舞蹈者,絕對沒有豪宅的那種。

女同誌身材曼妙,皮膚白皙,氣質優雅,小手也柔柔的。

跳起舞來嫋娜腰肢溫更柔,輕移蓮步,就跟白天鵝似的,就算是放在後世也是舞坯子。

唯一的缺點就是聲音太尖銳。

每次被踩到了腳,姑娘都要扯著嗓子喊一聲。

咱李愛國也很委屈。

已經夠小心了

武副科長在旁邊一直偷笑。

這讓李愛國認清楚一個現實。

他就是大老粗火車司機,搞不來這種文藝調調的玩意。

感覺白天鵝快要變成瘸天鵝了,李愛國隻帶著女同誌回到旁邊的座位上。

女同誌如釋重負。

要不是武副科長叮囑她,這位是戰鬥英雄,她早就生氣了。

踩舞點踩不準,踩腳倒是一踩一個準。

要不是此人好像對她不感興趣,她還真以為這人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

李愛國這邊將交誼舞會,當成了嗑瓜子喝茶的節目。

劉清泉和老鄭兩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兩人連扶住女同誌的肩膀,就會渾身發抖,隻能蹲在旁邊發呆。

董工倒是個舞林高手。

攬了煤礦技術科的中年胖大媽,邊扯著技術上的事情,邊翩翩起舞。

兩人曼妙的舞姿贏得了現場觀眾的掌聲。

董工還適時跳出最精采的是“蛇舞”,頸的輕搖,肩的微顫,引起了一陣喝彩聲。

簡直就是人生大贏家。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第三天。

在武副科長家吃了晚飯,李愛國回到招待所的時候,已經將近半夜十二點了。

劉清泉他們還沒有睡覺,見李愛國回來,這才放下心。

“李司機,早點睡吧,今天煤礦調度處的章主任來過,讓咱們明天直接去楊家溝洗煤廠裝載精煤。”

劉清泉說著話,接過一張介紹信。

李愛國鬆口氣。

明天裝上了精煤,就能返回京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