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算計(1 / 1)

許家屋內。

幾人說說聊聊,一頓飯吃了大半個小時,才終於結束。

這頓飯吃得可謂是賓主儘歡。

許吉祥在婁振華面前,展露了自個的實力,為娶到兒媳婦兒打下堅實基礎。

婁振華也吃到了一個星期沒有吃到的海鮮,算是大飽口福。

吃完飯。

許母收拾完殘羹剩飯,又給幾人沏上西湖龍井。

就著淡淡的茶香,婁振華佯裝無意的問道:“老許,剛才那個李愛國,跟你是鄰居,你們關係很好?”

“啊?!”

許吉祥多聰明的人啊。

剛才已經從婁振華的態度中確定兩人不和。

連忙擺手,劃清界限。

“就是一般的鄰居,李愛國那個人有點傲,不合群,平日裡我們兩家壓根不來往。”

“是嗎.”婁振華深深的看他一眼。

許母是婁家的仆人。

許吉祥年輕的時候,還在婁家當過幫工,對婁振華太了解了。

這隻老狐狸是不相信他。

許吉祥偷偷在桌子下踹許大茂一腳。

許大茂連忙站起身,掏出中華煙給婁振華點上,笑著說道:“爹,還是您有膽子,明知道張鋼柱就住在後院裡,您都不帶害怕的。”

“張鋼柱?就是張山家的那個小崽子?”

婁振華鼻孔噴煙,不屑的說道:“大茂啊,我現在可是愛國資本家,還是工商聯的副主席,是京城有名望的人士。

再說了,當年的事情已經有了定論,是張山違規操作,才受的傷。

你們大院的那個八級工人可以作證。

張鋼柱能奈我何!”

“是是是”

許大茂成功轉移話題,歡欣鼓舞。

婁振華接著說道:“這也就是解放了,要是擱在解放前,我早就找人日弄了那個小崽子。”

婁振華以前曾遇到過張鋼柱幾次。

張鋼柱眼中仇恨的光芒,讓他如坐針氈。

隻是當時剛解放,上面正在清查解放前的情況,婁振華正忙著為以前的事情而擦屁股,也顧不得張鋼柱。

“是是是張鋼柱就是一個小屠夫,哪是爹的對手。”

接過許大茂遞過來的中華煙,婁振華深深吸一口,淡淡煙霧後的臉色忽明忽暗。

“老許,大茂這孩子不錯,他跟曉娥的婚事,我不反對。”

“哎吆這太好了,您放心,我們會像待親生女兒一樣,對待曉娥的。”

正當許吉祥喜得合不攏嘴時。

婁振華繼續說道:“要想讓他們結婚,你得先把放映員的位置交給大茂。”

“啊?!讓我提前退休.”許吉祥有些遲疑。

他今年才不到四十歲。

比易中海和劉海中的年紀還要小好幾歲,壓根就不到退休的年紀。

“大茂現在連個正式的工作都沒有,怎麼能撐起門戶,我們怎麼放心把蛾子嫁過來。”一直沒有吭聲的譚麗雅態度堅決。

許吉祥被逼到牆角,隻能點頭:“我下個星期,就向勞動科申請病退,儘快把崗位交給大茂。”

婁振華達到了目的,也沒有功夫跟許吉祥閒扯。

帶著譚麗雅又拜訪了聾老太太和易中海。

三人在解放前就是老相識了,還曾經合作乾過不少事情。

聾老太太和易中海聽說婁曉娥要嫁到四合院,都表示歡迎。

易中海更是拍著胸脯子保證:“老婁啊,曉娥的出身雖然不好,但是有我在四合院裡,誰要是敢拿她的出身說事兒,我絕對饒不過他!”

婁振華:“.”

小小的八級工還真是蹬鼻子上臉。

要是在解放前。

這會早就把你沉到海子裡了。

不過形勢逼人,誰讓人家是一大爺呢!

婁振華隻能對易中海表示感謝:“老易,曉娥這孩子年輕不懂事,以後還得你多照顧,你放心,我老婁不會虧待了你。”

聾老太太則趁機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婁董事,前陣子我去找你,你的秘書說你出差了,我想問問,你在機務段派出所裡有熟人嗎?能不能幫我把孫子撈出來。”

“沒沒.”

提到鐵道機務段,婁振華就滿腦門子的汗水,

前陣子在機務段裡被李愛國罰寫了檢討書。

婁振華當天晚上就想給這個不長眼的小司機點一些眼藥。

卻發現自己雖然身為工商聯的副主席,跟京城各個單位的領導很熟,在機務段卻沒有半點關係。

機務段跟地方是兩個口子。

裡面的領導和工作人員,大多數是鐵道兵專業,是部隊的同誌。

他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跟那些人打交道。

婁振華被戳中了軟肋,帶著譚麗雅落荒而逃。

看著他們的背影,聾老太太長歎口氣。

“傻柱啊,我滴傻柱啊,你什麼時間才能出來。”

許家。

趁著許大茂出去送婁振華的時間。

許母關好門,把許吉祥拉到了裡屋,嘀咕起剛才的事情。

“老許,婁振華是軋鋼廠董事,幫咱家大茂轉正,是輕易而舉的事兒,他為何一定要讓你提前退休。”

之前許吉祥也經常說讓許大茂接班。

不過那隻是說說不罷了,目的還是想讓婁振華幫許大茂轉正。

畢竟一旦病退,每個月隻能拿到百分之六十的工資,也會失去放電影的外快。

不用說,也會失去跟農村那些老婦女小媳婦兒們交流的機會。

你不是放映員,誰理會你啊!

許吉祥斜靠在椅子上,思忖片刻,苦笑:“他哪裡是想讓我退休啊,明明是想把咱們兩個趕回老家,到時候婁曉娥嫁過來,他就更容易操控咱家大茂了。”

“那那你還同意?”許母聞言臉色大變。

許吉祥冷哼一聲:“怕什麼!咱們許家三代單傳,大茂是咱許家的孩子,這一點永遠也不會變。”

當然。

許吉祥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告訴許母。

他怕許母大嘴巴泄露出去。

許吉祥常下鄉放電影,發現現在鄉下正在進行兩件大事。

一是合作組要升級為高級公社,聽說要吃大鍋飯,吃飯不要錢。

另外一件是清算以前的事情了。

那些以前為非作歹的人,都得進學習班。

這股風氣早晚會蔓延到城裡面。

婁振華以前乾的那些破事,能瞞得住彆人,卻瞞不過在他家做過幫工的許吉祥。

到時候,一封舉報信送出去,婁振華就得跑路。

婁家倉促出逃,家裡藏的那些金銀財寶,肯定沒辦法全都帶走。

不都便宜了許大茂嗎?

介時。

他搶回來兒子,還拿到了婁家的財產,可謂是雙贏。

雙贏就是許吉祥贏兩次。

想著美事兒。

許吉祥差點笑出聲來。

另外一邊。

婁振華也在想美事兒。

“這些年軋鋼廠因為下鄉放電影而失蹤的放映員不在少數。

小譚,等蛾子跟許大茂有了兒子,咱們就乾掉許大茂。

找人在裝作攔路搶劫,乾掉之後,扔到路邊。

晚上過了野狼,屍骨無存,任誰也查不出來。

這還是婁振華第一次向她說起。

譚麗雅聽得心驚肉跳。

“振華,害人命的事兒,咱們以後還是少乾,萬一”

婁振華冷著臉打斷她:“你以為我們婁家的家產是怎麼來的?我要是不害彆人,彆人就得害我!

咱們家是什麼成分,你難倒不知道嗎?

多少人在盯著咱們。

隻要咱家蛾子生了孩子。

那孩子就是三代貧民,他父親就是為老百姓放電影而犧牲的列士,誰也動不了他,更動不了蛾子。

有蛾子看著咱家的財產,咱就可以放心的去港城了。

聽說能去港城,譚麗雅再也沒有意見了。

小聲嘟囔:“就是蛾子脾氣倔,我還得好好勸勸。”

正所謂是人心隔肚皮,各有各的算計。

到底誰能算計得過誰,也隻有老天爺知道了。

李愛國中午是在劉大娘家吃的飯。

不隻是他。

還有王大奎和張二炮。

飯是棒子面粥,黑窩窩頭,菜肴是一盤子酸辣大腸和一盤賽螃蟹。

所謂的賽螃蟹,就是用魚肉和雞蛋一塊烹飪出來的菜肴。

賽螃蟹入口綿香,滋味醇厚,經過李愛國精心烹製,魚肉吃出了蟹肉味,蛋黃那沙沙的口感與蟹黃無異,真是太美味了。

“好吃!”

何雨水嘗了一口後,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好吃就多吃點。”劉大娘溺愛的看了何雨水一眼,又多給她夾了一筷子。

“娘,夠了,再吃就吃胖了。”

何雨水羞紅了臉。

“沒事兒,等會吃了飯,你幫我們到大雜院乾活,正好趁機減肥。”李愛國笑著說道。

“大雜院?”何雨水詫異。

王大奎邊吃飯,邊解釋:“我們在社區醫院後面的巷子裡租了院子,準備開個廢品店。”

劉大娘皺眉頭:“現在這世道,私人能開營生嗎?”

“沒事兒,是掛在街道辦的名下。”王大奎跟劉大娘解釋了一遍。

“那就好,那就好。”劉大娘點點頭:“雨水啊,這位大奎同誌是愛國的朋友,他的營生咱也該幫忙,你多吃點菜,等會咱們都去幫忙。”

“嗯嗯.”

何雨水大口的吃了起來。

這菜實在是太好吃了,她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好借口。

人多好吃饅,人多力量大。

五六個人,一下午的功夫,大雜院就被清理得一乾二淨。

“愛國哥,天熱了,來喝綠豆茶。”

傍晚時分。

劉大娘燒了一鍋綠豆茶,讓何雨水用搪瓷盆子端來了。

這小姑娘端著盆子走了一兩裡地。

累得小臉紅撲撲的,額頭也滲出了汗水。

將搪瓷盆子放在石桌上,就站在旁邊大口的喘起了氣。

“謝謝雨水妹子了。”

李愛國在木桶內呼哧呼哧洗了把臉,抄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乾淨。

招呼王大奎和張二炮過來喝茶。

綠豆湯的味道清新怡人,讓人感到一股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

炎炎夏日裡。

頓頓頓,喝一碗綠豆湯,毛孔舒張,渾身舒爽。

王大奎擦點額頭上的汗水,扭頭看看破舊的屋子,說道:“愛國哥,機務段的工程隊,不正在你家修房子嗎?咱們可以請他們幫咱們拾掇這些破屋子。”

張二炮舉起手:“還有圍牆,圍牆要粉刷成白色,那才叫漂亮。”

“啪!”

他話音未落,腦袋上就挨了王大奎一巴掌。

“修圍牆不要錢啊,咱們就那麼點資金,得先緊著重要的事兒辦。我現在是經理,你這個收購員得聽我的。”

張二炮揉著腦袋,嘟起了嘴:“我就是提個建議有你這麼當表哥的嗎?”

“靠,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一點?”

李愛國放過搪瓷碗,臉色一正,“本來我也想著拾掇院子,可是仔細一想,這院子破一點也有好處。”

張二炮抬起袖子抿了抿鼻涕,有些茫然:“啥好處啊?漏雨的好處?還是進風的好處?”

“啪”

收購員同誌的腦門上,又挨了一巴掌。

“聽愛國哥說完,彆打岔。”

李愛國站起身,指著破呼呼的屋子說道:“乾一行,要像一行,咱們收廢品的,就要有收廢品的樣子,就應該破破呼呼的。

要是拾掇得跟老莫那樣,金碧輝煌、燈光四射,顧客們敢登門嗎?”

王大奎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是啊,老莫那地方,看到心中就發怵,咱們這些老百姓都是繞著走的。隻會去那些臟乎乎的蒼蠅館。”

李愛國接著說道:“等會你到木材廠找塊破板子,用毛筆在上面寫上字,當做招牌,掛在大門上,咱們就能正式開張營業了。”

王大奎雖覺得有點寒磣,還是重重的點點頭。

喝完綠豆湯,他騎上倒騎驢,竄出了廢品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