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無可奈何地去拆彈了。
花山院漣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來。反正能解決,說了反而說不清他的消息來源,明明上車就一步都沒有踏進過貨車廂怎麼會知道那裡有炸彈。
“怎麼了?表情那麼嚴肅。”安室透問道。
“在想,琴酒沒上車,不知道會不會有後招。”花山院漣隨口答了一句,又拿了塊巧克力給他,“吃不吃?”
安室透搖搖頭,接過巧克力放在桌上。
“唉……”花山院漣歎了口氣。
“又怎麼了?”安室透看他。
“就……如果是零陪我就好了。”花山院漣一臉幽怨。
安室透的回答是默默地掏出手銬放在桌上。
“喂……他過完生日就30歲了啊!”花山院漣抓狂。
“那我管不著。”安室透答道,“我看到的就是你對小孩子出手。”
“那他對我告白的時候我還未成年呢。”花山院漣不假思索道,“要不然你給我倆一起銬回去,關一塊兒算了!”
安室透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會兒,終於問道:“我不明白,什麼情況下‘我’會喜歡上一個孩子?”
“我哪裡不好了?”花山院漣一挺胸,“相貌、能力、家世、性格,無論精神上的還是物質上的,整個日本都找不出幾個比我更優秀的人,他憑什麼不喜歡我?”
安室透被噎住,想了想,又問道:“那你呢?既然你這麼優秀,你為什麼喜歡一個比你大了那麼多的男人?”
“因為降穀零就是這世上最好的人啊!”花山院漣答道。
安室透張了張嘴,沒說話,隻是看他的眼神很複雜。
最好……嗎?
在你眼裡,這樣的我……居然是最好的嗎?
花山院漣動了動手,又放了回去,繼續長歎。
“又歎什麼氣?”安室透斜睨他。
“透君,你不知道你剛才的表情,滿臉寫著‘我好寂寞,快來抱抱我’嗎?”花山院漣憂傷道。
“……哈?”安室透瞪圓了眼睛。
“可惜,我要是抱你,我家零會吃醋的。”花山院漣一本正經說道。
“滾。”安室透一聲笑罵。
“咚咚咚。”就在這時,包廂門被敲響了。
安室透一愣。
“柯南和幾個孩子,他們一直在列車裡跑來跑去,好幾趟了,也不知道在乾什麼。”花山院漣瞟了一眼監控,順手把屏幕切換成了遊戲,這才去開門。
“那個……花山院哥哥。”門口的柯南朝他笑笑,問道,“這裡是7號車的C包廂嗎?”
“是啊。”花山院漣點頭,一臉狐疑。
搞什麼呢?
“果然!”光彥喊道,“但是為什麼園子姐姐說這裡是8號車呢?”
“我已經知道了。”柯南臉上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留下一句“謝謝”,立刻跑
去敲隔壁的門。
花山院漣有點好奇,乾脆大大方方走到孩子們身後跟著看。橫豎他莫名其妙被拉出來,總不能不許他有好奇心吧?
“所以,這裡是8號……”鈴木園子不耐煩地吼道。然而,說到一半,她的聲音不禁頓住了,愣愣地攬著門外的人,夢遊一樣接道,“蘭,你有個雙胞胎哥哥嗎?”
“哎?”毛利蘭愣住。
“那個人,和你長得好像。”鈴木園子指著花山院漣。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過去。
“真的,花山院哥哥和蘭姐姐好像哦。”步美說道。
“花山院?”毛利蘭猛地站起來,一臉激動,“你叫什麼名字?”
“呃……漣。花山院漣。”花山院漣說道。
“昨天我就覺得你很眼熟!”毛利蘭緊緊握著拳頭,“你記得父母的名字嗎?或者,你知不知道‘妃英理”……”
“抱歉。”花山院漣溫柔地打斷她語無倫次的話,“我12歲那年出過一場嚴重的事故,昏迷了好幾年才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沒有12歲之前的記憶,你說的我都不記得,就連名字,也是當時的醫生從一本沒燒乾淨的筆記本扉頁上知道的。”
“怎麼會……”毛利蘭漸漸平靜下來,思索了一下,問道,“那你今年,是19……不,20歲嗎?”
“大概是的。”花山院漣點頭,“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年齡是當年醫生測的骨齡。”
“你跟我來。”毛利蘭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拉著他就跑。
“蘭姐姐?”柯南傻眼。
“我帶他去餐車那邊找爸爸!”毛利蘭遠遠喊道。
柯南目瞪口呆。
“該不會……真的是蘭的雙胞胎哥哥,小時候不小心走失了一個之類的?”鈴木園子腦洞大開。
“不可能。”旁邊的世良真純若有所思,“毛利同學是聽到他的名字才這麼激動的。花山院這個姓氏……能想到的就是京都的那個名門花山院家。毛利先……不,是妃律師和花山院家有什麼關係嗎?”
“那個花山院家的話我也知道,但是眼高於頂的很難打交道,可討厭了。”鈴木園子遲疑道,“沒聽過英理阿姨和他們有關係?”
柯南猛地心頭一亮:不,有關係!
七年前,父母去參加了一個葬禮,說是他們的好友,夫妻倆飛機失事雙雙去世。而那場葬禮,是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幫忙料理的!那對夫婦的名字,是花山院!
“我去一下廁所。”柯南想著,立刻衝進廁所打電話:“博士,幫我查一下七年前的空難事故,有一對姓花山院的夫婦在死亡名單內。這個姓氏應該很好查,我想知道他們還有沒有直係親屬!”
包廂內,安室透看著門外的監控,毛利蘭飛快地把花山院漣拉走,柯南也離開了一會兒,隨即一行人返回8號車。
“那個女孩……”安室透的目光落在世良真純的側臉上,微微皺了皺眉。
監控無法錄
下聲音,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那張臉,尤其那雙眼睛,看起來……真像那個他討厭的人。
想了想,他還是開門跟了上去。
看柯南的樣子,應該是發生什麼案子了。
果然,走到8號車,就碰上了一起殺人案。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世良真純看過來的眼神很犀利。
“大概是認錯人了吧?我不記得有見過你。”安室透的微笑無懈可擊。
“是嗎?”世良真純很有興致地盯著他,“我小時候在新乾線站台上見到一個樂隊,裡面一個成員很像你。對了,我聽到你叫同伴為‘Scotch’,是藝名嗎?”
一瞬間,柯南和灰原哀同時緊繃。
Scotch——蘇格蘭威士忌,組織!
這個人果然是組織的人。是水水無憐奈說的那個波本嗎?
“所以,不是我啊。”安室透眉眼不動,繼續說道,“我一直在國外長大,最近才回國發展的。”
“我並沒有說是日本的新乾線站。”世良真純冷冷地說道。
“是嗎?但是你看上去是日本人,難道是混血?”安室透又看了她一眼,笑起來,“說起來,我雖然沒見過你,但是你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呢,和我一個朋友很像。”
“朋友?”世良真純反問。
“嗯,可惜短命了點,已經去世了。”安室透面不改色地回答。
世良真純忍不住捏緊了拳頭,但很快又放鬆了下來。
柯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腦子裡飛快地思考。
如果安室透真的是波本,世良似乎並不是和他一路的。那麼,安室透口中那個去世的朋友……真的存在嗎?和世良又有什麼關係?
忽然間,身後的衣服被人死死抓住了。
“沒關係。”柯南低聲安慰,“放鬆點,你現在的樣子,沒人能認出來。讓自己像個小孩子的樣子,越心虛,越有破綻。”
“我知道,但是……”灰原哀隻覺得渾身冰涼,止不住地顫抖。
道理都懂,但刻入靈魂深處的恐懼卻不是知道就可以消除的。
安室透唇邊勾起一絲笑容。
昨天他和另一個自己對情報,發現兩個世界的差異就是他變成小孩和花山院漣的存在。所以,隻要剔除這兩件事以及造成的蝴蝶效應,兩個世界的發展,至少在他變小的時間點之前,其實是一樣的。有了完整的組織情報,臥底這件事基本已經沒有意義。
帶走宮野誌保是他最後需要完成的任務,隨後自由度就很高。不惜暴露的話,可以玩一把大的,畢竟目前他在組織裡的信任度還不錯。不能等到庫拉索去盜名單,這件事無從防禦,危險性太大。
花山院漣有句話說的很對,工藤新一也好,阿笠博士也好,這些日本的人才,憑什麼給fbi用!
隻要有宮野誌保和解藥的大致配方在手,工藤新一就隻有公安一個選擇。
“那個,園子姐姐。”
柯南沒辦法,隻能拉了拉鈴木園子的衣角,“灰原不太舒服,你能帶她去包廂裡休息一會兒嗎?”
“是感冒還沒好嗎?那就去睡一會兒吧。”鈴木園子大大咧咧的,也沒察覺什麼,“你們幾個小鬼也跟我來。”
“嗨。”孩子們雖然想跟著查案,但也擔心看起來似乎搖搖欲墜的灰原哀,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去了。
柯南鬆了口氣,把注意力先集中在眼前的案子上。
花山院漣擺脫了毛利小五郎眼淚汪汪的傾訴,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餐車。
“那個……花山院君!”毛利蘭追了上來,有些歉意地說道,“我知道這些你可能一下子不能接受……”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其實這些年,我腦子裡偶爾也會有一些片段閃回,隻是不太明白那是什麼意思。”花山院漣微笑道,“如果按照毛利先生說的,你似乎是我的表妹。”
“漣……表哥。”毛利蘭擦了把眼淚,笑起來,“媽媽知道了一定也很高興。你放心,花山院家奪走的東西,媽媽一定會幫你要回來,她是最好的律師!”
“謝謝。”花山院漣點點頭,“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想想毛利先生的話,看看能不能在想起點什麼。”
“嗯,那我先去找柯南君。”毛利蘭很善解人意地先離開了。
“果然是Angel啊。”花山院漣看著她的背影,不禁失笑。
回到包廂,安室透不在。
他打開電腦,看了一眼監控,又倒回去看了前面的畫面,不禁微微皺眉。
案子發生在列車穿過隧道的時候,因為光線太暗,就算攝像頭也錄不到什麼內容。畢竟,為了隱蔽,這些攝像頭就犧牲了一些功能,並沒有紅外係統,無法在黑暗中拍攝。
再切回到現在,忽然間,一個畫面引起了他的注意。
灰原哀……
“嘖,雖然波本是自己人,但列車上還有貝爾摩得在啊,真是不省心。”花山院漣搖搖頭,合上電腦的蓋子,開門出去。
灰原哀背靠著牆,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了一樣,不敢說話,不敢跑。
——不能用現在這樣的身體死在這裡!下一刻,身體深處仿佛湧起一股力量,她不敢再去看一眼那個戴眼鏡的粉發男人,轉頭就跑。
“呯!”身體重重地撞在一個人身上。
“沒事吧?在列車裡奔跑可是很危險的,小妹妹。”頭頂上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仿佛身上的冷意都被驅散了。
她呆呆地抬頭,淚光中,看到的是……那個仿佛陽光一樣的少年。
“什麼‘到我的領域裡來吧’,這位大叔,你是變態嗎?對這麼小的女孩出手,可是會被拷走死刑的。”花山院漣忍不住吐槽。
透君在哪?比起盯著他,還是先拷走這個變態癡漢吧!
雖然知道赤井秀一是想保護灰原哀,但是吧……他的想法從頭到尾就沒變過:赤井秀一你不會說話就乾脆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