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花山院漣立刻進入書房,打開電腦。
“怎麼了?”降穀零隨手關門,站在他身後。
“改資料。”花山院漣也不在乎身後站著一個公安,堂而皇之地入侵醫院係統,調出降穀零的體檢報告,一邊拿出自己的那份報告,對照這上面的數值,微調後修改。
“……”降穀零思考了半秒,決定當做沒看見。
他轉身出去,到廚房泡了一壺蜂蜜茶,拿了一疊點心,端回書房後,果然見到完成了工作的花山院漣靠在椅背上,似乎正在思考什麼。
“零?”花山院漣思索中,臉頰被溫熱的杯子貼住,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做完了?”降穀零問道。
“嗯,先把醫院係統裡的數據改了。”花山院漣接過杯子抿了一口,因為用腦過度有些發脹的腦袋也被甜蜜的蜂蜜茶安撫下來,這才長長舒了口氣,又開口,“現在看過那份報告的,隻有那位山口醫生,隻要讓他保密……”
“不必。”降穀零搖頭,解釋道,“他並不知道我是誰,如果我真的隻有22歲,這份報告是很正常的,並不會讓人多想。今天中午的偶遇隻是一個插曲,說不定他現在就已經忘了,畢竟一天要看那麼多病人。而且做為醫生,為病人保護秘密原本就是職業道德,不說他也會做的。相反,要是特意去讓他保密,甚至簽保密協議,反而會讓他想起來。無論是人的好奇心,還是不自然的舉動引起彆人懷疑,都會弄巧成拙。”
“說的也是。”花山院漣想了想,讚同地點點頭。
“明天我再去打印一份報告。”降穀零說道,“順便,把Hiro的體檢報告交上去。”
“好,那Hiro就能回公安了吧?”花山院漣一臉期待。
“應該還要過陣子。”降穀零笑笑,“他失蹤了幾年,程序還是要走一走的,不過黑田管理官……應該不會卡很久。對付組織,總是曾經的臥底最好用。”
“那正好。”花山院漣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又笑眯眯地說道,“零,小哀還需要時間冷靜,Hiro暫時還不能回去工作,趁著這幾天有空,我們出去玩吧?”
“你又想去哪裡?”降穀零無奈。
這人,在他還是安室透的時候,就整天想著逃班帶他出去玩!
“去長野好不好?”花山院漣興致勃勃地提議,“Hiro都好多年沒見過高明先生了,零也是吧?”
“這……”降穀零有點心動。
“就這麼說定了!”花山院漣見狀,立刻下了決定。
“就我們幾個去嗎?”降穀零問道。
“當然。”花山院漣笑眯眯地說道,“我還想試試給Hagi他們準備的蠟像玩偶,共用一具身體這種我還沒嘗試過,可能需要看情況調整符文,有彆人跟著不方便。”
“你打算去哪裡做這種事?”降穀零一愣。
有彆人在不方便是真的,但也不能就在諸伏家做吧?高明哥可是很敏
銳的。
“沒問題。”花山院漣顯然早就想好了,抱著他說道,“我們去找高明先生打個招呼,讓Hiro和哥哥單獨相處幾天彆打擾他了。我在輕井澤有彆墅,我們去那邊度假泡溫泉嘛,那邊後面還有網球場。”
“你會打網球?”降穀零問道。
“不會。”花山院漣回答得理直氣壯,“但是零可以教我啊,你還是冠軍呢。”
降穀零抽了抽嘴角,簡直生無可戀。當時他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才會去欺負一群一年級的小學生搶那個冠軍獎杯啊!
然而他心裡又明白,是因為花山院漣說想要。
“去嘛去嘛。”花山院漣抱著他撒嬌。
“好。”降穀零無奈地應了一聲。
自己總是拗不過他的,不過……長野,也確實需要去一次。前段時間這麼緊張,也該讓小孩放鬆一下。度完假,回來要面對的就是組織了。
“赤井呢?”他突然想起來,隨口問道,“他在乾什麼?天天也不出門,憋什麼壞主意呢?”
“天熱起來了,不想戴面具。”花山院漣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道。
至於fbi正在接觸基爾……嗯,還是彆說了。fbi和cia都是美國的機構,就算關係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但起碼比和日本公安親近。到時候直接通過赤井秀一拿到情報就好,沒必要摻和。
降穀零也就是隨口問問,並沒有想多,嘀咕了兩聲就不管了。
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就這麼決定下來。
第二天一早,降穀零去醫院重新取了報告,又去了趟公安部上交諸伏景光的體檢報告。
行李是早一天晚上就收拾好的,畢竟不能指望花山院漣收拾……倒不是說花山院漣的自理能力真有那麼差,而是讓他收拾的話,估計會多帶上幾箱不必要的行李。
開車的是花山院漣,後座是穿上了人偶的諸伏景光,隻是表情怎麼看怎麼僵硬。
“hiro,你放鬆點啊,又不是上刑場。”花山院漣很無奈。
“就是,你不是很想念高明哥嗎?”降穀零也安慰道。
“我知道,但是我是真的緊張。”諸伏景光苦笑,“死了三年的弟弟突然出現在家門口……這個……想想就頭皮發麻。”
“就用對理事官說的同一套台詞就好了。”花山院漣不在意道,“當初航哥出事後,我整理他的遺物,發現你的那個手機,是我寄給高明先生的。剛好也由我去向他解釋。”
“我還是擔心……”諸伏景光突然扒著前座的椅背,不帶希望地說道,“要不,還是先彆去了吧?讓我再做一下心理準備。”
“這有什麼好準備的?你當是醜媳婦見公婆呢?”花山院漣嘲笑。
“漣~”諸伏景光的語氣帶著一點求饒,“我哥哥真的很聰明,觀察力很強,很多人都把他比作中國三國時期的軍師諸葛亮。”
“那又怎麼樣?”花山院漣一怔,隨即恍然,“你擔心你不是人的身份被你
哥哥拆穿?”
“嗯嗯嗯。”諸伏景光連連點頭。
“這倒不是不可能。”降穀零猶豫。
“沒事。”花山院漣想了想,很快就笑了。
“漣,要是被發現了,你怎麼辦?”諸伏景光皺著眉問道。
“不怎麼樣。”花山院漣一聳肩,並不介意,“發現就發現唄,隻要他確認你是本人,是人是鬼對他來說又有什麼關係?重點是你還在他身邊,能叫他哥哥啊!如果高明先生真有那麼厲害,那為了你好,他什麼都不會說的。”
“是這樣嗎?”諸伏景光怔了怔。
“彆那麼擔心,Hiro就好好享受幾天和家人團聚的日子好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左一右出現在他兩邊,箍住了他的脖子。
“謝謝,我隻是有點……近鄉情怯。”諸伏景光低頭苦笑,“抱歉。”
至少,他還有回家的機會,比起同期已經很幸運。若是再這樣患得患失,反倒像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深吸了一口氣,他抬起頭來,又露出一個笑容。
“這才對嘛。”花山院漣笑著,又踩了一腳油門。
“超速了哦。”降穀零提醒了一句。
“哎?”花山院漣趕緊降下速度,又扁扁嘴,“上次的巴黎越野賽太刺激了,而且真實感拉滿……這次從長野回來,遊戲艙也按好了,我在後面專門開辟了一間遊戲室哦。”
“遊戲室?”降穀零一怔,“你不是在正院和小瞳房間,甚至客院都裝了遊戲艙嗎?難道……”
“繭讀取的是精神能量。”花山院漣提醒道。
“……”降穀零“嘶”了一聲,震驚道,“你的意思是,Hiro他們都能自己單獨進入遊戲?”
“真的?”鬆田陣平往前一探頭,因為太過激動,半個腦袋都穿進了車頂。
“嗯,隻是他們用的遊戲艙,和我們用的不一樣。”花山院漣微笑,“放心,這些我會搞定的。”
“所以,以後我們能在家裡玩遊戲,在遊戲中和彆人交流?”萩原研二確認了一遍,表情很嚴肅。
玩遊戲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在遊戲中,他們和彆的玩家就沒有了區彆。那麼,是不是就能作為一個正常人類社交了?
“唔……”花山院漣思考了一下才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抱歉,Hagi,你們的遊戲方式可能和正常玩家不太一樣。”
“怎麼說?”萩原研二一怔。
“繭的賬號有唯一性,綁定玩家dna,暫時不支持建立小號。你們沒有dna,無法在數據庫中創建賬號。”花山院漣解釋道,“換句話說,玩家在遊戲中能見到你們,正常和你們交流,但是無法通過遊戲設置做出給你們發信息、加好友之類的操作——你們覺得,你們是什麼?”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下,緩緩地開口:“智慧型npc。”
“對。”花山院漣很欣慰他的理解速度,“你們在玩家眼中,會成為智慧型npc類似的存在,但是除了沒有賬號,你們可以和普通玩家一樣遊戲,當然,你們有本事也可以偽裝玩家。不過目前捏臉程序還沒上線,換裝商城也在建設中,你們隻能用本來面目進入遊戲。但因為繭的所有人是我,我在遊戲中用智慧npc的方式複活我去世的朋友,誰也不會覺得奇怪。”
“唔……聽起來也不錯。”鬆田陣平一臉壞笑,“那麼,既然我們是nppc欺負玩家也是理所當然的是吧?”
“……”花山院漣扶額。
莫名有點對不起繭的遊戲玩家,以後說不定遊戲裡也會冒出幾個都市傳說之類的話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