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放下電話,降穀零的臉色就嚴肅起來。
“怎麼了?”花山院漣問道。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降穀零說道。
“現在?”花山院漣一愣,跟著站起來,“我陪你去……”
“不用,你乖乖留在家裡。”降穀零直接拒絕。
“公安的案子?”花山院漣皺了皺眉,抱怨道,“怎麼還給你派案子啊。”
“是我以前負責的案子,有個犯人越獄了。”降穀零輕描淡寫地對他笑笑,“有始有終,我去看看情況。剛剛風見彙報,已經發現犯人的蹤跡了。順利的話,幾個小時就會回來。”
“那……Hiro……”花山院漣張口。
“有那麼多公安在呢,你把我當什麼,需要被保護的弱者嗎?”降穀零盯著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花山院漣有些尷尬,他當然不覺得降穀零是弱者,隻是讓式神跟著安室透習慣了,倒是忘了他現在也看得見。
“我很快回來。”降穀零穿上外套,開門出去。
“車……”花山院漣轉身去拿鑰匙,卻發現他已經出去了。
“我拿去給他。”諸伏景光接過鑰匙,飄了出去。
“彆在意。”萩原研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Zero很厲害,他有他的驕傲,被你當成易碎品一樣小心翼翼的保護,肯定不高興。”
“我逼得太緊了嗎?”花山院漣沉思。
“就算是戀人也要有自己的空間,你不能總想著掌控他的一舉一動。”萩原研二耐心地解釋,“以前我們幫你日夜跟著他,也是因為他那時的狀態遇到組織很危險。但他現在是降穀零,已經不需要我們保護了。”
“我知道了。”花山院漣往榻榻米上一躺,哀歎,“談戀愛也好難啊。”
“什麼事都有第一次,慢慢磨合。”萩原研二微笑,“彆那麼孩子氣,漣。”
“放心吧。”鬆田陣平慢悠悠地接了一句,“Zero那家夥這麼喜歡你,那家夥最死心眼兒了,隻要你不後悔,他絕對不會甩了你的。”
“你怎麼知道?”花山院漣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零真的很喜歡我嗎?”
“怎麼這時候沒自信了?”鬆田陣平嗤笑,“平時不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嗎?”
花山院漣倒是沒和他吵起來,隻是歎了口氣,憂傷地說道,“大概是因為他的告白太突然,我總是沒實際感。”
“哎?Hagi也沒跟你說嗎?”鬆田陣平一怔。
“說什麼?”花山院漣下意識去看萩原研二。
“就是Zero對著Hiro說的那些,有關暗戀的……”鬆田陣平撓了撓頭,“我可是第一時間告訴Hagi了,他居然沒告訴你?”
“我沒說嗎?大概是忘了?”萩原研二裝傻。
一開始是想順其自然,後來麼……真忘了。
“Hagi!”花山院漣跳
了起來。
大門外,降穀零停下了腳步:“風見過來接我,我不用車。他明天答應了姬城小姐要去上班的吧?”
今晚回不來???[”諸伏景光微微皺眉。
“不一定。”降穀零臉色很陰沉。
“那個,Zero,漣他任性慣了,而且他作為花山院家的家主,掌控欲難免有些……”諸伏景光小心地解釋。
“啊?不是,我沒生他的氣。”降穀零聽到一半才反應過來,無奈地一笑,“他是關心我,我怎麼會不識好歹。”
“你的表情可沒這麼輕鬆。”諸伏景光指出。
“Hiro,逃跑的犯人是害死Hagi和鬆田的炸彈犯。”降穀零沉聲道。
“什麼?他不是被……”諸伏景光臉色也變了。
“我懷疑這是有人安排的,但目的暫時不明。”降穀零沉吟道,“公安傳來消息,在澀穀一座廢棄大樓發現了犯人的蹤跡,我先過去看看情況。如果把人抓到,就連夜提審。所以,我不能帶漣一起去。那個犯人是漣抓住的,幕後的人很可能會對他不利。總之,Hiro,你們最近彆亂跑,我不在的時候,警惕一點,保護好他……我會跟那個fbi也交代一聲。”
“我知道了。”諸伏景光點點頭,“漣這邊交給我們,你自己小心。”
“我不是小孩子了啊,Hiro。”降穀零終於對他露出一個笑。
“降穀先生。”風見裕也把車停在花山院家大門口。
“走了。”降穀零擺擺手,開門上車。
“降穀先生是在跟誰打招呼?”風見裕也發動車子,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大門,隨口問了一句。
“家裡的小鬼。”降穀零指了指耳朵上的隱形耳麥。
風見裕也恍然大悟。
降穀零一聳肩,往後一靠,閉目養神。
他可沒什麼執念,在能看到式神的那一天起,就把耳麥當成了標配。問就是在打電話,才不會像是花山院漣那樣,被人當成神經病幻想症。
清晨。
“果然是沒回來啊……”花山院漣起床時,看了一眼身邊的位置。
枕頭還是和昨晚擺上去的時候一樣,連個凹陷都沒有。很顯然,降穀零是一夜未歸。
“騙子。”少年嘀咕了一句,不過也沒多大意外,起床梳洗吃早飯。
今天來吃早餐的隻有衝矢昴一個人。
“他們已經走了。”衝矢昴解釋道,“瞳小姐說今天陪蘭小姐去參加一個婚禮,淺井醫生也去妃律師那邊了。”
“好吧。”花山院漣坐下來吃自己那份早餐。
“說起來,馬上就是萬聖節了。”衝矢昴說道。
“唔……要不要開個化裝舞會?”花山院漣提議,“嘛,昴先生的話,這樣來就足夠了。”
衝矢昴黑線:……我居然不知道你這是不是嘲諷。
“不過今年的萬聖節,聽說澀穀那邊有遊行,也好想去看啊。”花山院漣又說道
。
“說起來,我可以參觀一下VF嗎?”衝矢昴突然開口。
“哎?當然可以。”花山院漣雖然莫名,但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吃過早飯,他開著馬自達去VF上班,還多帶了一個執事。
姬城千春也管不著,對她來說,隻要自家社長把積壓的文件都搞定,就算他讓執事在社長辦公室裡現場辦個燒烤餐會也沒關係。
“隨便坐,那邊還有台電腦可以用,我自己設計的網絡安全,絕對靠譜。”花山院漣說道。
“謝謝。”衝矢昴坐下來,翻起了社會新聞。
他的身後,諸伏景光也看到了新聞:昨天晚上,澀穀一座廢棄大樓發生了爆炸,未發現傷亡。
昨天Zero說的就是澀穀的廢棄大樓吧?爆炸……有關係嗎?
未發現傷亡,是真的無人傷亡,還是公安打掃了現場,封鎖了消息?
“真是的,零到底去乾什麼了啊……”花山院漣勉強看了兩份文件,又長籲短歎。
“這麼在意的話,不如打個電話?”衝矢昴突然說道。
“哎?”花山院漣一怔,又些猶豫,“才一晚上,他會不會覺得我太煩了,打擾他工作啊?”
“他對你說什麼時候回來?”衝矢昴問道。
“也是。”花山院漣想了想,還是按捺不住拿出手機撥了過去。
許久——
“打不通。”花山院漣搖頭,“也不是不接電話,他的電話一直在圈外。”
“難道是在信號被屏蔽的區域?”衝矢昴思索道。
“我問問。”花山院漣的心有些往下沉,立刻拉出了風見裕也的電話。
“花山院君?”風見裕也倒是接電話很快。
“零……降穀警官在哪?”花山院漣直接問道。
“降穀先生很好,我們正在處理昨晚的犯人,他暫時……”風見裕也答道。
“我知道他出事了。”花山院漣冷不丁地打斷。
“這不可能!我們已經……”風見裕也脫口而出,才察覺不對。
“你們已經封鎖消息了?”花山院漣一聲冷笑,“你說漏嘴了,說吧,到底怎麼了?”
“降穀先生目前沒事,你不用擔心。”風見裕也勉強說道。
“放屁!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他是我的……”花山院漣猛地站起來,臟話都冒出來了,然而,在萩原研二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後,他還是漸漸冷靜下來,“我不問他在哪兒了,至少告訴我他現在的狀況。受傷了還是……”
“沒有。”風見裕也趕緊說道,“降穀先生沒受傷,隻是……身上被裝了炸彈,暫時不能離開我們的保護區域。不過降穀先生吩咐了,讓您……”
“誰乾的?”花山院漣問道。
“這個……”
“誰乾的。”花山院漣重複了一遍。
風見裕也隻覺得背後都濕了,明明還是個未成年,僅僅通過電話,哪來這麼強的壓
迫感啊,簡直像是面對降穀先生似的。
他咽了口口水,艱難地答道:“是個國際上有名的殺手,擅長使用炸彈,代號叫做:普拉米亞……”
“我知道了。”花山院漣粗暴地掛了電話。
“怎麼樣?”衝矢昴問道。
“炸彈,圈外——他在信號被屏蔽的地方。”花山院漣沉思。
“如果是炸彈,光是屏蔽信號還不行,不一定是遠程遙控,說不定是定時。”萩原研二提醒道。
“定時……我知道他在哪兒了。”花山院漣眼睛一亮,轉頭說道,“昴先生,你幫我從fbi那邊打聽一下一個叫‘普拉米亞’的殺手,用炸彈的。”
“好。”衝矢昴點頭,又不放心地說道,“不然我先陪你……”
“不用,我要去的是公安的秘密設施,帶你去的話零會氣死的。”花山院漣乾笑著,剛打開辦公室門,就聽到走廊儘頭傳來高跟鞋的腳步聲。
“解釋起來好麻煩的啊。”他嘀咕了一句,立刻退回來,把衝矢昴一推,“昴先生,麻煩你應付一下姬城小姐,我走後門。”
“哎?”衝矢昴愣了一下,但已經打開門和姬城千春的女秘書面對面了,隻能先耐著性子收下文件,把人打發走。
然而,等他回頭卻發現,辦公室裡已經沒了花山院漣的身影。
“後門……社長辦公室有後門嗎?”他忍不住沉思起來。
而這個時候,萩原研二早就抱著花山院漣從窗口跳樓,開著馬自達衝出了停車場——當然,被諸伏景光訓斥了一路。
“哎呀,Hiro,不會出事的。”花山院漣安撫道,“之前差點出事是我靈力不足,半途沒法維持Hagi的靈體,但現在,我讓你們帶我從東京飛到京都都沒問題的!”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隻覺得心累。
“但是,你真的知道小降穀在哪兒了?”萩原研二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啊。”花山院漣理直氣壯地看他。
“我?”萩原研二驚訝。
“零那個傻瓜,他身上帶著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肯定會找個即便爆炸也不會牽連彆人的地方一個人呆著。”花山院漣咬牙切齒地說道。
“沒錯!”後排的式神們齊齊點頭。
“但是那樣的地方很多……”萩原研二說著,忽的想起來,“啊,是那裡啊!”
“哪裡?”諸伏景光急問道。
“上次關押過貝爾摩得的地方。”萩原研二胸有成竹道,“那個公安的秘密設施在地下百米,就算爆炸了也不會影響地面。而且那個特殊的玻璃房,正好防火防爆還能隔絕一切信號。”
“他以為躲得很好。”花山院漣的臉色很黑。
然而,眼罩又怎麼樣,繞路又怎麼樣?沒有那些,他這個路癡也不認識路。有了那些,身為式神同行的萩原研二也能認識路!
——降穀零,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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