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嗎?”赤井秀一直接問道。
“當然。”花山院漣微微挑眉。
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轉了個圈子,朝向外面。
隻見屏幕上被分成了兩半,一半照著後門,有個人躺在門後,從攝像頭的角度,隻露出半條腿。
赤井秀一心裡微微一緊,隨即移開目光去看另一邊。
琴酒、伏特加,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隻是看那人走的位置就知道不是底層人員,多半是有代號的。
“上鉤了。”花山院漣勾起了唇角,“赤井先生,如果我們在這裡把琴酒乾掉,組織是不是就垮了一半?”
“垮一半不至於。”赤井秀一搖了搖頭,“組織盤踞了大半個世紀,勢力盤根錯節,琴酒也不過是個劊子手而已,動搖不了它的根基。不過……是個大收獲是肯定的。”
“嗯嗯,讓他再上來幾層。”花山院漣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見了一盤美食的狼。
赤井秀一敲了敲耳麥,低聲說道:“喬治,從南面的消防通道繞到後門看看。四樓的北樓梯放開口子,10分鐘後再回去。都警惕點,誰也不想要撫恤金吧?”
耳機裡壓抑了一下,響起了幾聲簡單的應聲。
赤井秀一關閉耳機,繼續看屏幕。
“可惜不用電梯,爬上來太慢了。”花山院漣有些遺憾。
要是有誰太蠢點,使用一下電梯之類的,直接關起來就省事了,不過也隻能想想。
有琴酒那種人在,肯定沒人能犯蠢。
但……社長辦公室為什麼要這麼高呢。
一邊想著,他的手指微微敲著桌面,默默吩咐:【陣平哥,你跟著他們,彆讓他們在我公司裝煙花,要是明天姬城小姐沒地方上班了,我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很快,鬆田陣平的聲音傳來:【還用你說?我已經拆掉一個了……嘖,定時的,估計是準備逃跑的時候用來吸引警方視線。就是用強力膠貼在牆上。構造不複雜,但這邊是市區,也來不及拿出去引爆,必須拆掉……Hagi,下來幫忙,我拆不完了!那群混蛋是兔子嗎?】
【兔子?】花山院漣抱著安室透的手都緊了緊,簡直莫名其妙。
琴酒那種凶殘的生物,和可可愛愛的小兔子有什麼共同點嗎?放在一起比較都覺得荒誕。
【唔,兔子……邊吃邊拉?】萩原研二不太確定地試探了一句。
一片沉默。
花山院漣忍不住“噗”的一聲直接笑出聲來。
如果把那些一邊走一邊留下來的炸彈看成那啥,好像……還挺貼切的?
“怎麼了?”安室透抬頭看過去。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一點好玩的事。”花山院漣用下巴蹭了蹭他的發頂,笑眼彎彎。
不行,不能細想,否則他就要幻視兔女郎琴酒了。
打住打住,這也太驚悚了!
安室透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沒關係,fbi不會讓壞人到頂樓的。”花山院漣以為他是害怕,乾脆把人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左臂圈著他的腰,用一隻手把屏幕轉回來,繼續敲電腦。
安室透有些不自在,尤其還是在赤井秀一和柯南面前……不過,剛掙紮了一下,就發現這個位置實在很妙。
窩在花山院漣懷裡,正好能看見電腦屏幕,還不用像柯南一樣費儘心機偷溜過來,瞄一眼、再瞄一眼,儘可看得大大方方。
於是,在默念了幾遍“我是小孩子?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後,他就安心坐著了。
另一邊,赤井秀一不斷地下達指示,在不驚動琴酒的前提下,緩慢變動著埋伏位置。
“到四樓了。”花山院漣提醒,“他們要加快速度了。”
畢竟一個“雇傭兵團夥”人數有限——當然,現實fbi確實人數有限,不可能把一幢大樓的每一層都看守起來。到了三樓以上,基本上就靠監控,而一般情況下,監控是照不到消防通道的,隻有進出消防通道門才會被照到。
當然,到底是演戲,反正外人也不知道人質到底被沒被控製。
“咦?”安室透終於發現了不對。
“怎麼了?”花山院漣隨口問道。
“比我上次在監控室看見的畫面,多了好幾個,你什麼時候在消防通道裡裝了監控?”安室透驚訝道。
“就前幾天。”花山院漣微微一頓,沒說那是他剛剛讓式神臨時裝上去的:看琴酒他們走哪邊,就一路裝微型攝像頭。
咦?這麼說起來——
【小陣平,剛剛裝監控的似乎是你吧?】萩原研二的聲音響了起來。
【乾嘛?】拆彈拆到抓狂的鬆田陣平很沒好氣。
【沒什麼,就是說,剛剛小陣平一路粘攝像頭的樣子也挺可愛的。】萩原研二憋著笑說道。
鬆田陣平反應慢了一拍才回神,忍不住怒吼:【你才是兔子!】
【嗨嗨嗨。】萩原研二敷衍地附和。
“……”花山院漣咬著舌尖,防止自己憋不住狂笑,但隱忍的表情都扭曲了,看起來有些猙獰。
“怎麼了?”安室透擔憂地問道。
“沒事。”花山院漣深吸了一口氣,“你說那些攝像頭啊,我前幾天去監控看了看,發現有問題。你想,哪個壞人進來會走電梯呢?但消防通道偏偏不裝監控,這不是本末倒置嗎?所以就粘了幾個無線傳輸的微型攝像頭在上面。”
“你倒是未雨綢繆。”赤井秀一輕飄飄地插了一句。
“那是必須的。”花山院漣微笑,死不承認。
安室透心裡低罵:我信你才怪!小混蛋!
赤井秀一皺起眉,這會兒,一對宿敵的思路高度統一:花山院漣,八成是在給磁盤植入定位的時候就已經算計好了這一步。但這就有個問題——他怎麼知道組織的據點就在VF大廈不遠?如果太遠,根本沒有意義。
“有一半幾率就可以做了,裝幾個攝像頭又不費什麼事
,用不上就用不上唄。”花山院漣輕飄飄地加了一句。
安室透無語:所以你根本就懶得掩飾嗎?
倒是柯南直接問出來:“漣哥哥,你怎麼判斷組織的實驗室在附近的?”
“因為我當初撿到透君的地方就在米花町。”花山院漣說的倒也不全是謊話,而是他的判斷,“一個小孩子,就算逃出來也沒那個體力跑太遠。所以我覺得,至少組織在米花町一定有個據點,或者地下試驗室之類的地方。不確定琴酒拿著磁盤會不會去那裡,但試一試又不虧。”
柯南一怔,差點想問安室透還記不記得那個據點的位置,但下一刻又咽了回去。
“恐怕不太可能。”赤井秀一說道,“以組織的習慣,隻要有暴露的風險,哪怕逃出去的隻是個小孩子,那個據點也會被立刻廢棄。我找過那幾天前後的社會新聞,米花町有一家小診所半夜起火,無人生還,火災原因至今不明。”
柯南不禁沉默下來,這就和灰原哀逃走後,她曾經工作過的實驗室被處理得乾乾淨淨一樣。
花山院漣忍不住暗罵了一句多事的fbi。
果然,他收養安室透這件事各方都調查過,包括fbi。
不過,fbi畢竟不是本土的公安,在日本境內調查這種事,也隻能根據一些蛛絲馬跡來判斷。而他也確實是因為看到了這則診所起火的新聞,才把時間安排在那之前幾天。正好,那段時間他在東京參加弓道比賽,全部對得上,時機非常完美。
“等等,琴酒停下來了!”柯南忽然指著屏幕喊道。
“嗯?”赤井秀一立刻繞到辦公桌後。
監控裡聽不到聲音,隻看到琴酒和那個不知名的代號成員說了幾句,似乎是在爭執。
琴酒插在風衣口袋裡的手動了動,似乎想拔槍,但又忍了下去,轉身就走。
伏特加茫然了一瞬,但立刻跟上自家大哥。
剩下那個代號成員罵罵咧咧了幾句,繼續往樓上走,而且這次拉開了腳步,以極快的速度,轉眼就上了十樓。
“琴酒發現是圈套了?”赤井秀一驚訝道。
花山院漣看起來在沉默,實際上默默聽完伊達航那邊的實況轉播,也不禁歎了口氣。
獵物實在太謹慎了。不……這已經不是謹慎的程度了,應該是常年在黑暗中遊走,對於危險的一種本能反應。
就算沒有任何破綻,但這種本能的直覺,原本就不講道理。
“網住一個是一個。”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
這會兒,fbi尚未完成包圍,未必能攔得住琴酒,不必無謂犧牲。但是已經進網的魚,那就絕對不能被脫鉤!
“了解~”赤井秀一遺憾地看了一眼琴酒的背影,調整包圍網。
fbi可以坐電梯,會比組織成員更快到達頂樓攔截。
“大哥,為什麼撤退?”伏特加一邊跑,一邊不解地問道。
“多半是陷阱。”琴酒一聲冷笑。
“為什麼?”伏特加疑惑。
“那些人絕不是什麼境外雇傭兵。”琴酒雖然眼神嫌棄,但還是解釋道,“觀察他們的動作,明顯是經過係統訓練的。那種整體性,比起雇傭兵,更像是官方機構……fbi!”
“那,從頭到尾都是陷阱?”伏特加倒抽一口涼氣。
“既然不聽勸,讓那個蠢貨去趟雷也不錯。”琴酒說道。
“可要是他落在fbi手裡……”伏特加遲疑。
“不會。”琴酒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獰笑。
能成功是最好,但要是失敗也不虧。非但不會留下活口給fbi,如果運氣好,還能連赤井秀一一起乾掉!
雖然最希望連花山院漣一起乾掉,可惜希望不大。以他的身份,fbi不會讓危險人物靠他太近,哪怕是俘虜。倒是赤井秀一,一定會是最接近的那個。
總之,也算被迫銷毀據點的回禮了。
一邊走,他一邊拿出耳麥戴上。
再次來到後門,果然,剛剛打暈的,準備撤離時趁亂帶走的活口已經不在原地了。
“大哥英明。”伏特加一臉崇拜。
“走,儘快離開。”琴酒的臉色卻很陰沉。
就算能還回去,終究是被算計在先,要說心情多好也不可能。
花山院漣——這個小鬼確實礙事。
“讓格蘭威特儘快安排計劃。”他不耐煩地說了句。
【漣,有點麻煩。】萩原研二拆了一顆炸彈,神色凝重。【數量太多,用強力膠直接貼在隱蔽處,他們裝起來方便,我們拆起來很麻煩啊!想弄下來,粘得還挺牢,這還不如直接拆……但隻有我們倆來不及。】
【知道了。我馬上來。】花山院漣安撫了一句,站起身。
“怎麼了?”赤井秀一問道。
“那個倒黴的代號成員交給赤井先生了,我得去消防通道看一眼。”花山院漣解釋道,“剛剛一閃而過,我好像看見伏特加往樓梯扶手下面放了什麼東西,我怕是炸彈。”
其他幾人都不是從頭到尾一直盯著屏幕,聞言並沒有懷疑。赤井秀一也隻是敲了敲耳麥:“我叫幾個人上來和你一起。”
“不用動,我帶他們倆去就行。”花山院漣笑了起來,一手一個,按住了安室透和柯南的腦袋。
“哎?”安室透和柯南面面相覷。
“真要是炸彈,他們倆可比fbi好用,我們在京都配合得挺好的,是吧?”花山院漣說著,打開抽屜,拿出工具盒。
赤井秀一還沒來得及吐槽他怎麼辦公室連拆彈工具都有,就見安室透從花山院漣懷裡跳下來,一陣風似的跑到沙發邊,抱起趴著打瞌睡的哈羅,一把塞進赤井秀一懷裡。
赤井秀一:???
“麻煩赤井搜查官照看哈羅一會兒。”安室透笑得很可愛,“可以嗎?”
“汪?”哈羅疑惑地叫了一聲。
“務必拜托赤井先生!”花山院漣毫不猶豫地抓著兩個孩子就跑。
赤井秀一無語地和懷裡的哈羅大眼瞪小眼。
哈羅: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