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我拒絕(1 / 1)

風見裕也走進VF大廈的專用電梯,心裡還在莫名其妙。

雖然自家上司平時也經常朝令夕改,但這次是最快的。前一刻還吩咐他,如果fbi提出讓花山院漣去見貝爾摩得的事,公安堅持不同意。不到半小時,就變成了讓他親自去接花山院漣。

這短短半個小時究竟發生了什麼?總不能是赤井先生去找降穀先生打了一架吧?那就太驚悚了!

一邊胡思亂想著,人已經上了頂層。

“嘭!”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

“花山院漣!”門裡傳來女人的怒吼聲。

“我真的有正事,來接我的公安警官都到了嘛,後面就拜托姬城小姐了!”一條人影飛快地從辦公室裡竄出來,把怒吼聲關在門裡。

風見裕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拽著拉回了電梯裡。

“花山院君?”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叫了一聲。

“風見警官真是救命恩人,快走快走!”花山院漣迫不及待地按了關門鍵。

風見裕也抽了抽嘴角,臉上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姬城千春,真的是好厲害的女人!

“降穀警官還真快,早上跟他說,下午就派人來。”花山院漣感歎了一句。

風見裕也猛地抬頭看他,眼神是驚悚的:原來不是赤井先生,是你嗎?

能這麼輕易改變降穀先生的主意,也……好厲害。

“怎麼了?”花山院漣疑惑。

身為公安警察,怎麼一驚一乍的,他又不吃人……嘖,降穀警官的下屬也該好好調教一下啊。

“沒事。”風見裕也扭過頭,“我們要去的是公安的秘密基地,不能讓你知道位置在哪裡,還請見諒。”

“我知道了。”花山院漣並不意外。

風見裕也帶他上車,說了聲失禮,拿出一個黑色的眼罩給他戴上,外加一副頭盔式的隔音耳機。

花山院漣忍不住失笑,公安還真是看重他啊,不止是視覺,連聽覺也要剝奪。不過這些玩意兒對一個陰陽師來說,毫無用處。

【Hagi,幫我認著點路。】他在腦海裡對著今天值班的萩原研二說了一句。

【啊,我會被小降穀罵的哦。】萩原研二的聲音裡滿滿的幸災樂禍。

【去你的墳前罵嗎?】花山院漣反問。

【啊哈哈哈……】萩原研二擦了把汗,飄到車頂上坐下來。

——該不該保佑你一輩子彆被小降穀發現你的秘密呢?否則,第一個被罵死的肯定是自己。

自己算算,這些年來,慫恿著漣乾出格的事最多的,應該是他沒錯吧?

有點糟糕呢。

風見裕也見他很配合,也鬆了口氣。畢竟是花山院家的家主,也不能硬來。

他默默打了個手勢,示意司機開車。

司機輕輕點頭,啟動車子,開往了……反方向。

萩原研二躺在車

頂看雲,心裡不住吐槽。

這群公安倒是夠小心的,可是……你們送的那個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啊。

車子一直繞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停了下來。

這邊是公安的秘密基地,周圍安靜得除了風聲,什麼聲音都沒有。

風見裕也摘下花山院漣頭上的隔音耳機,拍了拍他的肩膀:“花山院君,到了,我們該下車了。”

“……”毫無聲息。

“花山院君?”風見裕也見少年低垂著頭的樣子,不禁心裡一跳,冷汗都冒出來了,趕緊用力推了推他,大聲吼道,“花山院君!”

糟了,該不會有什麼幽閉恐懼症、黑暗恐懼症之類的毛病吧?畢竟在無聲無光的世界裡呆了一個多小時,普通的十幾歲的孩子未必能承受這種心理壓力。

“嗯……啊?”花山院漣猛地一震,坐直了身體。

“花山院君,您還好吧?”風見裕也擔憂地問道。

連司機也轉過身扒在椅背上,緊張地盯著他。

這少年的身份太過重要,萬一被他們弄出什麼事,誰也擔待不起。

“我?很好啊?”花山院漣抬手想揉揉眼睛,發現還戴著眼罩,又無奈放下,語氣裡還帶著一絲軟糯,“抱歉,睡著了。到了嗎?”

風見裕也:……???睡著了?居然隻是睡著了嗎!

“抱歉,昨晚沒睡好,實在太困,而且戴著眼罩就想睡覺。”花山院漣又打了個哈欠。

風見裕也揉了揉眉心,無奈:“沒關係,下車吧,我們到了。”

“哦。”花山院漣就算看不見,依然準確地打開車門,低頭下車。

原本已經繞到這邊,打算扶他一把,免得被車頂撞到頭的司機和風見裕也面面相覷。

“啊,我從小練弓箭就是蒙著眼練的,隻要是熟悉的地方,不需要眼睛。”花山院漣恍然道。

從車頂跳下來的萩原研二也不禁笑起來。何止是不需要眼睛,甚至不用眼睛還更好。看不見,僅憑身體記憶行動,可比漣這個左右不分的路癡認路多了。

風見裕也沉默:所以,你是想說眼罩對你根本沒用,為了照顧我們公安的工作,所以乾脆上車睡了一覺免得不小心記下來了是吧?

當然,要是花山院漣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喊冤:他是真的困啊。再說有萩原研二在,為什麼要他去費心記路?

“走吧。”風見裕也歎了口氣,走了幾步,才發現人站在原地沒動。

“這裡我又沒來過。”花山院漣莫名其妙。

風見裕也:……

“噗。”司機偷笑了一聲,回到車裡,“那我就在這裡等。”

“失禮。”風見裕也莫無表情地抓著花山院漣的手臂,帶著他往前走,遇到台階時提醒他注意腳下。

花山院漣的腳步很穩當,一路跟著他,直到腳下輕輕一震,開始下沉。

“地下設施麼,還真是隱秘的地方。”他感歎了一句。

“這邊是地下幾十米的深度,就算用儀器也監測不到裡面的情況⒅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進出隻有一部電梯,絕對沒有人能進來。”風見裕也信心滿滿。

花山院漣彆開頭,有點不以為然。

這世上哪有攻不破的堡壘?如果是他,直接從上面扔一架飛機下來。一架不夠就扔兩架,就看這個地底建築是不是真那麼牢固不會坍塌?

當然,要把貝爾摩得活著救出去的話,確實有點困難。

電梯下行足足10秒才到達目的地。

走出電梯,花山院漣靜靜地感受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不算我們,隻有三個人在。”萩原研二已經逛了一圈回來。

“很抱歉。”風見裕也解下了那層眼罩。

花山院漣眨了眨眼睛來適應光線,抬頭看去,也不禁震撼了。

玻璃屋?這是誰想出來的?有點惡趣味。

當然,因為貝爾摩得是女人,處於人道主義精神,衛生間還是用簾子拉上了。

“這是軍用防彈玻璃,就算扛一具榴|彈炮來,也未必能轟開。”風見裕也很自豪。

花山院漣:……如果敵人能進入這裡,那八成不是挾持人質就是暗中潛入,實在不必用榴|彈炮。

“降穀君居然真的放你來啊。”赤井秀一靠在牆壁上。

風見裕也聞言,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都是你慫恿的!

赤井秀一一攤手,表情無辜。

“赤井先生怎麼在這裡?”花山院漣好奇地問了一句。

赤井秀一微微一頓,看他的眼神有些複雜:“降穀君讓我來看著你。”

花山院漣聞言,不禁愣住,第一反應,這絕不可能是降穀零說出來的話。但很快恍然,這大概是赤井秀一翻譯後的,原句多半是“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負責”、“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就宰了你”……之類的。

不過,降穀警官到底有沒有發現,他其實很信任赤井先生?

就算天天罵“fbi滾出我的日本”、“給我離fbi遠一點”,可關鍵的時候,他信任的依舊是赤井秀一而不是自己的屬下。

雖然隻有能力。

“拿著這個。”風見裕也在他衣袖上彆了一個紐扣大小的貼片,紅光一閃一閃的很是明顯,可見並不避諱貝爾摩得會看見。

“隻是個警報器。”他解釋道,“按照約定,我們不會監控竊聽談話。但這個報警器開關是以防萬一。隻要按下去,基地的警報就會響起,我們會立刻采取對策。”

“知道了。”花山院漣點頭。

風見裕也轉身,吩咐旁邊看守的屬下關閉所有的監控設備,打開旁邊的側門。

“小心點。”赤井秀一離開前,最後低聲說了句。

“放心,不是說榴|彈炮都打不穿嗎?”花山院漣伸了個懶腰,揮揮手,很輕鬆地走了過去,站著玻璃前,拿起了話筒。

風見裕也不放心地看了他們一眼,帶著憂慮關

閉了房門,將外面交給他們。

“啊啦,那群公安可真是杞人憂天。”貝爾摩得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帶著一絲嘲諷。

“你看起來氣色還不錯,肩膀的傷好了?”花山院漣一聲嗤笑,“找我什麼事?我可是很忙的。”

“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給你想要的。”貝爾摩得說道。

“你問問看。”花山院漣一聳肩。

“你知道雪莉的身份。”貝爾摩得的語氣很肯定。

“哦。”花山院漣想了想,隻給了一個字的反應。

“彆裝傻,組織怎麼可能對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動用這麼大的陣仗。”貝爾摩得嘲諷道,“你要不是知道,怎麼會去救她。”

“我不知道雪莉是誰,但大概知道她和組織有關係,大概是哪個研究員的後人?”花山院漣可不會承認自己知道APTX4869的藥效,“我在宮野明美寄存在廣田教授的磁盤裡,無意中看到了一部分她在研究的藥物資料,那些東西……嘖,就算不太懂,但怎麼看也不是正經研究。”

“你很聰明,怪不得琴酒這麼忌憚你。”貝爾摩得沉默了一下開口。

“對,忌憚到勾結我家的族人想炸死我是吧?”花山院漣翻了個白眼,眉眼間一片涼薄,“可以試試看,是你們先乾掉我,還是我先挖了組織的根。”

“你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貝爾摩得問道。

“你是想問我這個嗎?”花山院漣想了想,難得有些認真,“我有想保護的人……如果這麼說,你會不會更能理解一點?畢竟也是為了我那個傻妹妹落得身陷囹圄的下場的你呢。”

——要不是因為毛利蘭的出現,碼頭上的結局未必能像現在那麼完美。

至少,不一定來得及救下灰原哀。

“你不是嗎?”貝爾摩得笑了起來。

“哪有這麼多理由啊。”花山院漣冷下了眼神,“誅邪除惡,難道不是為人本分?”

隻不過上一世他除的是妖魔鬼怪,而這一世除的是活人罷了,可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彆。

除惡務儘,陰陽師的天職。而很多時候,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貝爾摩得沉默許久,忽然抬頭看他:“你身邊的那個孩子,安室透。”

“你想說什麼?”花山院漣下意識握緊了話筒。

“政府上層要是知道了那個孩子的來曆,恐怕你也會有麻煩吧?”貝爾摩得微微勾起了唇角。

“所以呢?”花山院漣冷笑,“你是在威脅我嗎?”

“不,我隻是想和你做個交易。”貝爾摩得湊近了玻璃,和他距離隻剩下不到半米。

“我保護你的天使,你替我保守秘密?”花山院漣挑了挑眉,“貝爾摩得,那可是我妹妹。”

“不。”貝爾摩得搖頭,壓低了聲音,幾乎被電話裡的電流音吞沒,隻能看出口型。

花山院漣的眼神如果能殺人,相信貝爾摩得已經死了無數次。

“交易而已。”貝爾摩得退後一步,朝他攤手。

花山院漣思索了一會兒,忽的笑起來,出人意料地說道:“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