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花山院漣站起來,擦了把額頭的冷汗。
安室透看著地上一堆被拆解的炸彈零件,感覺心情比拆彈的本人還緊張。
全部避過了……那些陷阱。雖然有幾次千鈞一發,但花山院漣都在他忍不住要提醒之前及時反應過來了。
“真是的,讓我知道是誰造的這炸彈,我非塞他嘴裡不可。”花山院漣收拾好工具,拍了拍手,走向下一個地點。
安室透跟著他,直到開始拆第二個炸彈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裡有炸彈?”
“你去拿工具的時候,有人告訴我的。”花山院漣不慌不忙地回答。
“還有幾個?”安室透追問。
“唔……”花山院漣裝作思考,實際在腦海裡問自家式神:【還有幾個?】
“我這裡找到一個。”娜塔莉飄在半空中,看著固定在橫梁上的炸彈沉思,這爬上來拆似乎有點難度?
“找到兩個。”鬆田陣平丟開一堆零散,一聲冷哼,“剛解決了一個,還有一個在井壁上。”
【那個我去解決,你去拆娜塔莉姐姐那邊的。】花山院漣聽完,立刻吩咐。
“OK。”鬆田陣平歎了口氣,抱著工具盒儘量讓自己飄得高一點,免得讓人看見工具盒自己在天上飛。
“拆完這個,井裡還有一個。”得到了答案,花山院漣立刻回答。
安室透:……所以這麼簡單的答案,你為什麼還要思考這麼久?
不過好在拆第二個的時候已經熟練得多,速度也加快了。
“漣哥哥。”安室透舉著手電,突然叫了一聲。
“嗯?”花山院漣沒抬頭,隨口發出疑問的鼻音。
“你為什麼會連拆彈都學?”安室透問道。
之前在東京鐵塔裡,高木涉和柯南也問過,但得到的答案是一句“因為我姓花山院”。然而其他家族也沒見讓繼承人去學拆彈的啊?包括當了警察的綾小路文麿。
“三年前,我經曆過一次爆炸案。”花山院漣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笑起來,“當時,我和一顆炸彈被困在一起,倒計時隻剩下20分鐘,我不拆就死路一條。所以,一位優秀的排爆警口述指導,我就自己上手了。”
“真的?”安室透震驚。
“你去搜搜幾年前的新聞,應該還能找到。”花山院漣一聳肩。
他隻是沒提,自己把通話中的手機開了靜音扔在一邊,然後現場抱佛腳跟著鬆田陣平學拆彈罷了。
一邊還要聽著鬆田陣平抱怨自己幼馴染為什麼不早點教他。
然而在那之前,他自己都沒想過,有一天居然連拆彈都得學?
“……所以,你才是殺死花山院隆的凶手。”服部平次把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堵在院子裡,“我說得沒錯吧?平井昭一先生。”
這人是花山院家廚房的幫工,專門給負責采購的主管當下手,看起來很憨厚的樣子,白天他們
打聽情況的時候還聊了很久,當時都沒發現什麼不妥。
“彆開玩笑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隆先生明明是死於……那種事。”平井昭一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你看,我一個中年男人,怎麼可能讓隆先生去買助興藥,還吃過量?這也太可笑了是不是?”
“所以,你和藤宮小姐合謀……或者說,你利用了她。”服部平次的眼神犀利,“你勸服藤宮小姐,隻是和花山院隆假裝交往,其他什麼都不用她做,就能為父母報仇。對不對?”
“那我也不知道他會吃藥吃過頭。”平井昭一還是很鎮定。
“不是,花山院隆不是死於助興藥。”身後傳來孩童的聲音,“我們去藥店確認過,花山院隆買的那些藥,就算一口氣全吃下去,也未必能達到致死的量。何況,那些藥他也沒全部吃掉,剩下的是藤宮小姐帶走了,今晚交給了我們。”
“你胡說!”平井昭一臉色一變。
“死心吧,藤宮小姐已經把事實全部告訴我們了,藥也在這裡。”柯南靠在門框上,揚了揚手裡一個讓人臉紅的盒子。
“那個笨蛋女人!我說了趕緊處理掉的!”平井昭一脫口而出。
服部平次忍不住笑了,偏過頭喊道:“呐,綾小路警部,聽到了吧?”
“嗯,聽得清清楚楚。”綾小路文麿走簷廊的柱子後面走出來。
“你們……耍詐!她根本什麼都沒說是不是?”平井昭一怒道。
服部平次一攤手,仿佛在說:是你蠢。
“如果是他殺了花山院隆,那花山院隆到底是怎麼死的?”綾小路文麿問道。
“很簡單,花山院隆死於安眠藥。”服部平次答道,“這個人利用藤宮美奈子把人約出來,隨便用什麼方法弄暈之後,給他灌下過量的安眠藥致死,也就是咪達唑侖。咪達唑侖的半衰期很短,隻要將屍體完全泡在40度左右的水裡,因為溫度的作用,屍體僵化時間大大縮短。腸道內核溫度保持正常,雖然停止蠕動但是微生物依然工作,7小時後咪達唑侖分解殆儘。那之後,你把屍體撈出來,穿好衣服,把花山院隆自己買的藥片磨碎了兌成水,用細小針頭從屍體頭發遮蓋的部位注射進去——法醫屍檢時,由於屍體裡有大量的枸櫞酸西地那非,就很容易忽視咪達唑侖的細小殘留,我說的對嗎?平井先生。”
平井昭一咬了咬牙,沒說話。
“花山院文和的藥也是你偷走的。”柯南繼續說道,“你要和花山院文和獨處也很簡單,隻要告訴他你知道花山院隆的死因,並且有證據就行了。”
“證據呢?”平井昭一說道,“你們說的都是猜測,沒有證據!”
“藤宮小姐死了,自殺,你知道嗎?”柯南扔了那個回來的路上,隨手撿的紙盒,冷冷地說道。
平井昭一顯然還不知道,聞言不禁愣了一下。
“她為什麼會自殺,你應該心裡清楚。”服部平次盯著他,“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背負人命的負罪感,哪怕她最多隻能算幫凶。那麼你呢?原一之瀨財團的
首席執行官平井先生?”
平井昭一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間,身上那種猥瑣感就消失了。雖然依舊面目平凡,卻有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身為社長的女兒,替父母報仇不是應該的嗎?”平井昭一淡淡地反問。
“可是……”
“怎麼,你們是不是想說,殺人解決不了問題。就算殺了花山院文和父子,逝去的人也不會活?”平井昭一嘲諷地打斷。
“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柯南問道。
“不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不甘心嗎?”平井昭一一聲嗤笑,“法律不會判他們死刑,可害死了人,憑什麼能不償命?這不公平。”
柯南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平井昭一的這個問題永遠存在,彆說人是跳樓自殺的,就算是誤殺,大概率也不會判死刑。可是,大多數受害者的家屬並不屑於賠償,他們隻想一命還一命而已。
如果平井昭一情緒再激動點,他都能勸一勸,可這人太過坦然。
他比任何人都清醒。
“這些事,到了警署再慢慢交代吧。”綾小路文麿走過來。
“等等。”服部平次拿出一個手機,嚴肅地問道,“這是藤宮小姐給我們的,炸彈的遙控解除碼是多少?你的仇已經報完了,不需要拖著大宅裡那麼多人一起死吧?”
“什麼炸彈?”平井昭一一愣。
“喂,彆裝傻!”服部平次沉聲道,“今天本來不是你的班,你特地找人換班,不就是為了在爆炸的6點前離開大宅避難嗎?”
“是美奈子讓我換班的。”平井昭一下意識說道,“美奈子說,有很重要的東西交給我,讓我今天淩晨5點出來一趟。”
“彆胡說了……”
“等等,那花山院隆的屍體是不是你燒的?”柯南著急地問道。
“當然不是!”平井昭一莫名其妙,“人都死了,我不至於再報複屍體。火災不是事故嗎?”
“糟了!”柯南臉色一變,轉身就跑。
“等等!”服部平次趕緊追上去。
“火是藤宮美奈子放的,目的不是為了燒掉屍體,是想讓花山院家的人避難!”柯南邊跑邊說道,“事故也確實是事故,隻不過是傭人陰差陽錯提前引發了定時裝置。我猜藤宮小姐是想讓火勢在半夜燒起來,大家都睡了,撲救不及時蔓延開來,讓所有人離開大宅避難!我們一直搞錯了,手機不是平井昭一的東西,是花山院文和的。藤宮小姐就是因為手機才發現了炸彈,而花山院文和突發心梗,除了平井昭一拿走了藥又刺激他之外,手機不見了才是主因,隻是剛好都湊到一起了!”
“那個笨蛋,就不能明說嗎!”服部平次忍不住罵道。
柯南沒回答,他覺得藤宮美奈子心裡也很矛盾,理智知道花山院家其他人是無辜的,但誰又能對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人出身的家族不心懷厭惡呢?更彆說,炸彈又不是她裝的,隻不過是保持沉默而已……但是把手機交給他們,其實她
心裡是不想任何人死的。
“鳳爺爺!”他衝進客廳,一把抓住鳳管家,急促地問道,“鳳爺爺,今天淩晨,有沒有什麼人預定要離開大宅?”
“今天?”鳳管家愣了一下,遲疑道,“文和先生原本今天要去已故夫人的老家九州,說是送一些夫人和隆少爺的遺物過去。不過現在……”
“花山院文和!”柯南咬牙道,“那些炸彈是花山院文和裝的,昨天藤宮小姐來的時候肯定無意中發現了什麼才借著吵架時偷偷拿走了手機!”
“喂喂喂,花山院文和可是死了。”服部平次一頭冷汗,“那解除碼不是沒人知道了!”
“解決完畢。”花山院漣坐在地上,錘了錘自己的腰,苦著臉道,“累死我了,還得拆幾個?就沒有一勞永逸的方法嗎?”
彎著腰拆井壁的炸彈,他人都快廢了好嗎?哪個混蛋把炸彈裝在這種刁鑽的位置啊!
安室透把一瓶礦泉水遞給他。
花山院漣接過來喝了幾口,又像是沒骨頭一樣趴在他身上,像是八爪魚一樣抱住蹭了蹭。
“乾什麼?”安室透沒好氣道,“趕緊起來,這邊還有一個就結束了。”
“我要充電。”花山院漣耍賴。
他不僅自己要拆彈,還要提供靈力給式神。單單是尋找炸彈的諸伏景光、伊達航和娜塔莉還好,但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上手拆彈需要接觸實物,消耗靈力很快,再不補補他都覺得要被掏空了。
安室透歎了口氣,回抱了他一下,安慰道:“不會有事的。”
有工藤新一在,肯定能找到犯人。而犯人手裡的手機肯定能直接解除爆炸。
【喂,漣,好像麻煩了。】萩原研二的聲音響起。
【怎麼了?】
【廢墟這邊已經清理出來了,但你最好馬上過來一下。】
【……知道了。】
花山院漣慢吞吞地站起來,看了一下時間:淩晨03: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