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社長,姬城小姐讓我來取一份文件。”
“社長?”
或者是敲門和問話都沒回應,門外的女秘書也有些焦急,試探地轉了一下門把手,卻發現門開了。
“社長?我進來了?”秘書喊了一句,遲疑地邁出了腳步。
寬敞的辦公室裡空空蕩蕩,不見半個人影。窗子大開著,窗簾被風吹得揚起,呼啦啦作響。
“在休息室嗎?”秘書有點困惑。
但是,休息室是很私密的領地,她一個平時都不怎麼見到社長的秘書,如果不是姬城小姐著急,也不會叫她上樓。這……直接進去不太好吧?
“社長!您在嗎?”秘書又提高了一點聲音。
“嗚哇,好舒服!”雙腳落地的花山院漣眯著眼睛,伸了個懶腰。
萩原研二憂傷地歎氣。他家的孩子但凡想逃課或者翹班,就跳樓偷溜,上回被Hiro發現,指著他倆訓了半小時。
哎……
“沒事,Hiro不在,你不說我不說他就不知道!”花山院漣很樂觀。
以前式神都在式神空間裡,除非他刻意屏蔽,否則他做事瞞不過式神。當然,他也沒什麼需要特地避著式神乾的事,所以一時沒注意……就被諸伏景光發現了他跳樓走捷徑。
但是現在他的靈力已經可以讓他們在外面,隻要不離開米花町範圍,都足夠支撐。
大宅裡有很多消遣,看書打遊戲拆東西,想乾什麼乾什麼。伊達航和娜塔莉跑出去談戀愛也無所謂。
隻是式神們仿佛默認,每天有一個跟在他和安室透身邊“值班”。不過安室透那邊隻有萩原和鬆田一人一天輪換。畢竟娃娃隻做了四個,而自從他把娜塔莉的娃娃做出來,安室透就沒再帶著伊達航了。說是不拆散人家小情侶。
花山院漣倒是說過自己不需要,然後被鬆田陣平罵了一頓。大意是你真的對自己的路癡屬性沒點兒數嗎?我們並不想大半夜再去從不知道什麼犄角落裡撿你回來……之類。
他覺得有點委屈。方向感不好是他母親的遺傳了,毛利蘭也不太好。但那和路癡還是有差彆的好吧?隻要他去過兩次的地方,還是能記住路的!
當然,提議被駁回。式神們集體表示,誰知道你突然會想到哪裡去?與其丟了再找人,不如一直跟著算了。橫豎他們一人一天輪值,五天才一次!
“然後呢?現在我們去哪兒?”萩原研二問道。
“唔……”花山院漣沉思。
說是去找麻煩,但是找朱蒂的麻煩很難。
她有明確的表身份,簽證護照肯定都經得起查。就算她是fbi,但沒人規定fbi不能辭職,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但是,他就不信來日本的fbi每個都做好了表身份,而且最重要的是,沒人犯事!
朱蒂進行的應該是情報搜查工作,輕易不好抓把柄。但其他人……總不至於他們真的什麼都
不乾,就是來旅遊的?
“說起來,朱蒂那個‘男朋友’,好像就是上回幫Hiro背鍋的那位?”萩原研二忽然說道。
“唔……”花山院漣摸了摸下巴,心念一動,找來了娜塔莉。
“難得有一回漣君主動找我呢。”娜塔莉有些意外。
“打擾你和航哥約會了嗎?”花山院漣笑眯眯地問道。
“附近都逛遍了,正有點無聊。”娜塔莉笑笑,“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嗯,這件事還真隻有娜塔莉姐姐能做了。”花山院漣拿出手機,給她看朱蒂的照片,“幫我去監視一下她,就算不是同伴,讓男人去監視一個女性也有些缺德了。”
朱蒂不樂意,可他的式神也不樂意隨便看啊!
“沒問題!”娜塔莉一口答應。她對這個少年一直是很感激的,隻是平時也沒什麼用到她的地方,難得有一次花山院漣需要她,立刻乾勁滿滿。
“第一,我想知道她對蘭和柯南有什麼企圖。”花山院漣正色道,“第二,我想通過他找一個人。fbi,男性,30歲左右,常年戴一頂針織帽。”
這些都是柯南告訴他的消息。當然,他也沒想到,柯南的消息來源於“看見朱蒂老師有男朋友”的安室透。
“赤井秀一,那個fbi的名字。”萩原研二補充了一句。
“OK,找到赤井秀一,立刻讓航哥去盯住他,等我過去。”花山院漣愉快地點頭。
“知道啦。”娜塔莉問清了朱蒂的地址和工作場所,消失。
“那現在……”
“啊,表哥!”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蘭,園子。”花山院漣轉身,微笑著打了聲招呼,目光落在她們身邊的另一個少女身上,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遠山小姐?”
“哎?表哥居然認識和葉嗎?”毛利蘭驚訝道。
遠山和葉一臉茫然,顯然在狀況外。
“我以前到大阪去看過高中劍道比賽,看到賽後遠山小姐和服部君說話。而且兩位家裡父輩都是大阪府警,我和警方關係很好,聽人說過。”花山院漣有些含糊地說道。
“哎~花山院君居然從京都跑去大阪看服部君比賽嗎?”鈴木園子一臉的不可思議,就差沒說難道你是服部君的粉絲?
遠山和葉也震驚地看著他。
“那個……”花山院漣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早知道不如裝不認識算了,本來也不認識。可誰叫嘴比較快。
“他是衝田總司那家夥的幼馴染。”不遠處插進來一個滿是怨氣的聲音。
“衝田君,就是上次打敗了平次的那家夥?京都泉心學園的主將?”遠山和葉脫口而出。
“那種事不用特地說一遍啊笨蛋!”服部平次瞪她,“而且,你居然不記得他?”
當年,為了看一場高中生的比賽,有一男一女把半個觀眾席布置成了皇家貴賓席,還做了個長寬超過10米的巨型衝田總司必勝橫幅——
當然,衝田總司因為看到了那個誇張的橫幅打了個踉蹌差點輸掉比賽這件事……嘖嘖。
後來才知道,那兩個神經病是京都花山院家的家主和大岡家的大小姐。
旁邊的柯南“嗬嗬”兩聲。
“服部君,正式見面還是第一次。”花山院漣伸出手。
“是啊。”服部平次跟他握了握手,隻是表情有點複雜。
“說起來,這幾天也不是連休?”花山院漣疑惑道。
“服部君是來找我爸爸商議一個案件的事的。”毛利蘭接口。
“對對,正好今天是學園祭,就請了假來東京。”遠山和葉說道。
“是嗎?”花山院漣很無語。
找大叔商議案子?認真的啊……你還真不如找你旁邊那個戴眼鏡的小鬼呢。
“那解決了嗎?”他又問道。
“已經解決了,叔叔可是名偵探!”柯南急忙說了一句,又帶開了話題,“漣哥哥的委托,今天也是平次哥哥帶我去的呢。”
“哦?”花山院漣挑了挑眉。
就說柯南的報告這麼詳儘,有些是小孩子的身份調查不到的,總不能找毛利蘭幫忙。敢情是拉了個外援啊!
“原來委托人是這位花山院君嗎?”服部平次打量著他,目光中帶著一絲好奇和警惕。
“辛苦了,隻是給小孩子的實踐作業而已。”花山院漣輕描淡寫地說道,“不如我請你們吃晚飯?”
“漣哥哥……”柯南歎了口氣,一臉同情地看他,“吃晚飯什麼的,你的工作完成了嗎?”
花山院漣:……
“啊,表哥,你又翹班了是不是?姬城小姐也很辛苦的啊!”毛利蘭吼道。
“我還未成年,壓榨未成年很過分啊!快走!”花山院漣一把抓住她的手就跑。
“哎?等……”毛利蘭被他拽著跑,腦子一陣發懵。
剩下的人左右看看,隻能跟了上去。
花山院漣帶著一群高中生,也沒找什麼太高檔的地方,但是卻額外讓酒店關門歇業,整個包場了。
幸好這會兒時間還早,酒店裡原本也還沒有客人,老板很愉快地掛上了今日包場的牌子。
“至於嗎?”服部平次一臉黑線。不過,如果是這個人做的事,好像又有幾分詭異的合理。
那場劍道比賽的印象太深刻了。
“至於。”花山院漣鄭重地點頭,“我想好好吃個飯。”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裡什麼樣子,誰叫他也不願意苟同大岡紅葉的惡趣味。
“……哈?”服部平次斜睨他,吐槽,“大少爺是不是和普通人坐在一起吃飯渾身不舒服啊?”
“那倒不是。”花山院漣盯著他,又看看他旁邊的柯南,幽幽地開口,“我隻是不想好好的飯吃到一半,旁邊有人捂著喉嚨倒下了,或者突然停電,等燈亮就發現有人滿身是血……”
“喂喂喂!”柯南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出
門遇到案子又不是我的錯,都是巧合!巧合!”
花山院漣不理他,隻掃視了一圈,繼續說道:“一個小學生偵探,一個JK偵探,還有一個高中生偵探,感覺就是召喚案件的超豪華陣容了。”
“噗哈哈哈哈……”幾個女孩子都被逗笑了。
“這倒是真的。”遠山和葉邊笑邊指著服部平次吐槽,“我每次和平次出去,幾乎沒有好好出門,好好回家的,好像什麼案件都會自動撞上來。就連逛商場借個洗手間,都能打開隔間門看見一個死人。”
毛利蘭僵硬著臉,看柯南的眼神有些微妙。
“不關我的事,我還是小孩子呢。”柯南的聲音又乖又甜又無辜,“每次出門遇到案子的時候,旁邊肯定有叔叔或者園子姐姐嘛。”
“我?”鈴木園子的笑容僵硬了。
“幾位放心,我們店開店至今,還沒發生過一起案子呢!”上茶的女服務員聽見他們的話,也忍不住笑起來。
花山院禮貌地笑了笑,心裡說,就算以前沒發生過,但今天一群偵探上門可就不一定發生什麼了。
“哎,今天這邊關門了嗎?”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怪腔怪調的女聲。
“啊,抱歉……”
“沒關係,是熟人。”花山院漣打斷了服務員的拒絕,站起來說道,“朱蒂老師,今天這邊被我包場了,不過……不介意的話,一起?”
門口的人果然是朱蒂,見到他們一臉的驚喜:“原來是花山院君,還有毛利同學。”
“老師。”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站起來打招呼,又介紹了和葉。
“哦,今天才見過的口音奇怪的偵探君。”朱蒂誇張地說道。
“……關西腔也是正宗的日語啊!”服部平次忍不住吼道。
“就是!”同樣一口漂亮的京都口音的花山院漣點頭。
果然降穀警官討厭fbi不是沒有原因的,真的好討厭!自己故意把日語說成這樣,誰給你的勇氣說彆人腔調怪異啊!
旁邊的服務員見狀,趕緊再加上一套餐具,一邊熱情地介紹:“我們店的招牌……”
“抱歉,客人,今天我們店被人包場了,不營……啊!”門口傳來服務員的阻攔,隨即是一聲痛叫。
“怎麼了?”服部平次站起來。
“包場啊,很不錯。”門口魚貫走進來四個帶著針織帽和口罩的男人,最後一人順手關上餐廳的門,拉上了簾子。
“你們乾什麼?”老板見狀,趕緊從後面跑出來。
“乾什麼?”為首的男人一抬手,居然露出一把槍,“都彆動!”
“乾什麼?搶劫!”
花山院漣捏緊了拳頭,黑著臉瞪了柯南一眼。
包場都不安全?要不要這麼靈驗!
柯南僵硬著臉,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哦,日本的治安真的很有問題,上次巴士上也遇到劫匪。”朱蒂驚叫。
“閉嘴!”男人的槍口轉向她,凶狠地吼了一聲。
“怎麼辦?”鈴木園子緊張地抓著毛利蘭的手臂,輕聲問道。
“不會有事的。”毛利蘭鎮定地安慰。
“不準報警,不準動,所有人,手機先交出來!”男人說了一句,一個同夥拿了個口袋過來。
從服務員開始,大家無奈地把手機扔進袋子裡。
“你們,快點!”
花山院漣歎了口氣,拿出手機。卻在剛要扔進袋子的時候,手機的來電音響了起來。
“掛掉!”劫匪不耐煩道。
花山院漣瞥了一眼屏幕上的“風見警官”,一臉誠懇:“可打電話的是公安警察——嗯,明白搜查一課的刑警和公安警察的區彆嗎?前者你也許隻是搶劫犯要坐牢,後者你可能變成危害國家安全,不知道哪天就消失不見了呢。”
劫匪:……
酒店裡一片死寂,隻有手機還在歡快地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