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這場病足足休息了一周才被花山院漣允許去上學。
當然,他也不是那麼想去上小學一年級。在家裡窩著,花山院漣也不會時刻在他旁邊,他就能用郵件和信息指揮風見。
花山院漣同樣在大學請了一周假,偶爾去VF處理公事,就把他也帶上。社長辦公室的小休息室比起家裡都沒差什麼。
回到帝丹小學的第一天,安室透就受到了少年偵探團的熱烈歡迎。
“透君終於回來了,我們都擔心死了!”
“就是,我們去看你幾次都不在,真是的……”
“現在身體已經完全好了嗎?”
安室透很有耐心地一一回複了孩子們的問題,目光一轉,看向柯南和灰原哀。
“沒事就好。”柯南對他笑笑。
灰原哀隻是抬了抬頭,給了他一個很有深意的眼神。
安室透無奈地一笑,表示自己會很快去博士家檢查的。
“為了慶祝透君康複,今天放學我們去博士家打遊戲吧!”光彥喊道。
“讚成~”孩子們一陣歡呼。
另一邊,花山院漣終於回學校上課。
在東都大學的食堂裡吃了午飯,下午又趕去VF大廈和姬城千春商議秀場的事。
“所以出了點意外,是什麼意外?”花山院漣問道。
“本來定為壓軸的模特藤宮小姐出了車禍,右腿骨折,肯定趕不上三天後的發布會了。這點時間去哪兒找個合格的人選來?”姬城千春愁得頭發都掉了好幾根。
“少個模特不比少套衣服好辦?”花山院漣不以為然,“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不然姬城小姐親自上也很漂亮。”
“我謝謝你啊!”姬城千春直接把文件夾扔他臉上,沒好氣道,“衣服是根據模特的身材定做的,大改不了,不合身就顯示不出衣服的美了。而且這次秀的主題定的是十二花神,少一套像什麼樣子!”
花山院漣翻開文件夾,先看了一眼骨折的藤宮小姐的照片,又直接翻到最後看了看那條裙子,思考了一下,指著設計圖開口:“人我來找——把開場的這套換到壓軸,藤宮小姐那套換到中間。至於開場,你看誰合適就提上來。”
姬城千春明白他的意思,換到中間是怕臨時找的模特擔不起壓軸的重任。不過他家的小社長雖然不管事……真的管事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得到了答案就風風火火去辦事了。
花山院漣撐著下巴,看看現在還是午休時間,一個電話撥了出去:“蘭?幫忙救個急……”
“哎?我?”毛利蘭人都傻了。
“嗯,隻有三天,我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花山院漣不在意地說道,“放心,不會給你太顯眼的位置,不出錯就可以,我相信你。”
“可……”毛利蘭還是覺得渾身僵硬。
那是國際知名的VF的秀場,可不是什麼商場促銷活動!
“你是我妹妹,VF也有你的
份,自家的東西你怕什麼。”花山院漣笑著安慰。
“那……好吧。”毛利蘭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
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去VF的秀場上走一圈確實是誘惑,而且是幫自家哥哥的忙。
“謝謝,那天早點過來,怕生的話帶上園子。”花山院漣掛了電話,神清氣爽。
他一眼看到照片就覺得毛利蘭的身材穿起來合適,氣質也貼合。雖然毛利蘭不是專業模特,但她是女主角——主角定律,做任何事都不會失敗。這比臨時找不知底細的模特更靠譜。
隻要柯南彆來……嗯,要記得提前把柯南支開。
正想著,桌上的電話鈴又響了起來。
“喂?”花山院漣接起電話。
“社長,這裡有兩位警察要見您,但是沒有預約……”前台的女孩聽著有些緊張。
“警察?”花山院漣一怔,“搜查一課的嗎?”
他最近……好像沒卷進什麼案子裡需要做筆錄吧?自從杯戶城市酒店的追思會之後,這一周他就在家和VF大廈之間兩點一線。
“不是。”女孩偷看了一眼面前兩個面無表情的高大男人,側過身子,小心翼翼地說道,“他們自稱是公安部的,看起來和平時的警察先生有點不一樣。”
“公安?”花山院漣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那天降穀零說的“很快就會聯係公安把那孩子接走”居然是認真的?而且這麼快!
“社長,要拒絕嗎?”女孩問道。
“不用,讓他們走專用電梯上來。”花山院漣想了想道。
他很了解公安的韌性,一次拒絕根本不管用,他們不達目標不會罷休。真惹急了說不定就強闖,還會引起更大的騷亂,影響到VF的正常運行。
何況,安室透的歸屬問題,遲早要解決的,撿日不如撞日,早了結早安心。
幾分鐘後,辦公室門被敲響了。
“進來。”花山院漣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打擾了。”風見裕也開門進來。
花山院漣一看到他,原本不感興趣的眼神都亮了起來:我還沒想到怎麼找你,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花山院社長,我是公安部的風見裕也,這位是我的同事木村弘。”風見裕也推了推眼睛,拿出證件自我介紹。
“請坐。”花山院漣沒動,隻是用內線電話讓外間的秘書送了兩杯咖啡進來。
“謝謝。”兩人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沒在意他的態度。
他們見過太多上層圈子的名流,相比起來,花山院漣的態度反而是最好的。雖然帶著淡淡的驕矜和疏離,但禮貌和尊重並沒有敷衍。
“兩位找我有什麼事?”花山院漣挑了挑眉,微笑,“如果VF出了什麼事,我覺得也應該是稅務人員來找我?”
“並不,其實隻是花山院社長的私事。”風見裕也坐姿筆直,背上完全沒有靠到椅背,隻是示意同伴將準備好的文件放在桌上,“有關於一個
月前社長收留的孩子……”
“等等。”花山院漣忽然打斷,“不是一個月,是五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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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見裕也微微一頓,繼續說下去,“那個孩子是我們公安部一個案子的重要證人,非常感謝社長救了他,我們現在需要將他帶走……”
“等等等等。”花山院漣擺手製止了他的話,也沒去動那份文件,隻有些詫異地看他,“就算是證人,他也是個7歲的孩子,需要正常的生活。你們需要他作證的話,什麼的時候,我陪他去警視廳就好。但你們把他帶走是想乾什麼?關起來嗎?”
風見裕也被噎了一下,想起上司的吩咐,還是說道:“並不會關起來,我們會給他找一戶人家正式收養,讓他過普通的生活,隻是在我們公安的保護之下。”
“我說啊……”花山院漣皺了皺眉,“你們覺得,另外找的人家會比我更能給他提供合適的生活環境?還是說,名為保護,其實是……監視?”
“花山院家確實是富豪名門,但是——”風見裕也神色不變,抬頭看他,鏡片閃過一抹光芒,說出來的話卻格外冷酷無情,“普通的7歲小孩,需要父母。”
花山院漣突然覺得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刺了一下,有一點微微的疼,隻有一點點。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那一絲不悅,臉上的笑容也沉寂下來。
雖然知道這就是公安的風格:冷酷、直接、高效率、一擊必中、完全不考慮對方情緒。知道歸知道,還是喜歡不起來。
理解,但是不尊重不祝福。
“抱歉。”風見裕也的道歉聽起來也平鋪直敘,就像是一台機器。
——道歉,但隻是因為需要,而不是覺得自己有錯。
“你說得對,孩子需要父母。”花山院漣的語氣比他更冷,“那他的親生父母呢?”
“……”風見裕也愣住。
然而,他家上司隻是讓他帶走一個孩子,說是組織的重要證人,可沒說那個孩子的父母是誰啊!
“看起來風見警官並不知道那個孩子的父母。”花山院漣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降穀零八成沒有交代清楚孩子的來曆。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拍立得相片,輕飄飄地拋在桌上,“警官先生,你自己看一看吧。”
風見裕也怔了怔,拿起了照片,然而看到的第一眼,不覺瞳孔地震,眼鏡都快滑下來了。
“你說他的父親是誰?”花山院漣重新露出了笑容。
“風見前輩,這孩子不會是?”旁邊的木村弘湊過來,低聲說道。
“……”風見裕也沉默,但凡見過降穀零的人,一眼看到這個孩子,都不會懷疑他不是降穀零的孩子。
花山院漣看著這個一本正經的警察終於露出了不一樣的的神色,心裡也有一點勝利的惡趣味。
理智上,他對公安警察沒意見。那些人頂著敵人和自己人的雙重不喜,乾著最不討好的活,為的卻是這個國家的穩定和安全。他和普通的民眾,其實都是受益者。
但是,公安這麼討人嫌絕對是有原因的!但凡你笑一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語氣好一點,也不會被抵觸得這麼徹底。
從小到大,他可沒少聽綾小路文麿吐槽公安部。
風見裕也心裡也是一團亂麻:自家上司有個孩子?什麼時候?誰的?這孩子和組織有關?
帝丹小學,安室透揉了揉太陽穴,歎了口氣,拿出手機開始發短信。
風見的應變能力終究還是差了點,不過也不能怪他,誰叫自己之前也說不出口“孩子的父親是降穀零”之類的話。
是他僥幸了,原本希望花山院漣聽到降穀零說會聯係公安把孩子帶走,會有心理準備的。畢竟一個19歲的大學生,獨自帶著個小孩子,任誰都會覺得麻煩。漣是很溫柔的人,但再好的人也沒有救了一個小孩就要負責一輩子的事啊。
他以為,花山院漣會配合,那就隻是辦個手續的事。可風見身上的竊|聽器裡傳來的對話表示,顯然,他自以為是了。
風見裕也正滿腦子亂麻,忽的,手機微微一震。
“他現在在聽著吧?”花山院漣輕輕一笑,撐著下巴,胸有成竹地開口,“你猜他說什麼?”
風見裕也打開短信,聽到他的話,背後冷汗都冒出來了。
“要我說,其實——”花山院漣的眼神帶著勢在必得,“安室透,那個孩子,根本不存在生理意義上的母親吧?”
“……”風見裕也的手抖了一下,手機差點掉在地上,屏幕上正顯示了一條短信:
【那個孩子,是組織實驗室製造出來的實驗體。——Furuya】
“透君大概7歲,如果他是降穀警官的孩子,那時候降穀警官還在警校,他的同期不可能不知道。”花山院漣慢條斯理地解釋,“我認識他的好友伊達警官,能查到很多事。七八年前,降穀警官根本不可能弄出個孩子來而警校一無所知。可以想象的就是……你們在追查的那個犯罪組織,是不是?”
“你還知道什麼?”風見裕也咽了口口水,臉色微微發白。
不愧是花山院家的家主,哪怕隻有19歲,自己太小看他了。
“這幾年,有不少知名人士失蹤、”花山院漣忽然說道,“他們有的是大學教授,有的是研究所工作人員,甚至有國外得過獎的著名研究員——但共同點是,這些人都是生物化學方面的專家。”
風見裕也無語,在心裡咆哮:你特麼到底知道多少!
“我姓花山院。”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花山院漣笑得又溫柔又可愛。
這一周,他雖然窩在家裡,但該做的事,該查的資料一點兒也不少。他身邊還有了解組織的諸伏景光,在方向選擇上能少走很多彎路。加上花山院家的隱勢力,很多事隻要他找對方向去查,都不是秘密。
風見裕也沉默了一下,感覺到手機一震,低頭看了一眼,又問道:“你想要怎麼辦?”
“很簡單,透君留在我這裡。如果公安有需要,無論是取證還是筆錄,我都會配合。不過如果公安給他做身體檢查,我必須在場。”花山院漣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說道。
“無論是錢還是愛,我都能給他所有。”
“我還有半年就到20歲了,至於父母——等我結婚,就有了!”
“啪!”安室透手裡的手機摔在地上,臉上一片錯愕。
花山院漣的宣言太過堅定,那種滿滿的感情,就算隔著竊聽器也能感覺到。
那個孩子,為什麼對他這麼執著啊……
然而,不能否認,聽到這幾句話,他的心理湧起的首先是喜悅,然後才是淡淡的擔憂和焦躁。
花山院漣對組織的涉入太深了,生物化學——他僅僅觸及了宮野艾蓮娜的實驗事故就被組織抹殺,而花山院漣的追查方向,顯然已經衝著組織的核心機密去了!
“你……”風見裕也隻覺得背後的衣服都濕透了。
“這就是我的意見。”花山院漣答道。
他對降穀零有好感,或者比好感更多一點點。
可是,如果和安室透比,他選安室透!!